他走过去,她更不安了,他见过楼君怡如此忸怩,也明白,她的行为就是别人口中的喜欢,可他着实不明白她怎么会喜欢他,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还弄哭她两次,他不是二哥,没那般疼宠她的心思,她的爱意着实令他不解,难道是有受虐症?对她越差她越喜欢?
他看她始终没开口,便主动说了婚纱照的事情,一说这个她好像就有话说了,她说想去马尔代夫,他同意了,她要他陪着选岛,他便在一旁陪着,他发现去马尔代夫她已经筹备很久了,各个岛屿她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她显得很高兴很期待,她甚至轻声喊着他的名字,‘清和’二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是那般动听。
他的心突然间软化了,安静听她的计划。
可能那并不是所谓的软化,可能是他心动了。
去马尔代夫之前,他们去领了证,领完证他送她回家。送到家门口,她下车了,他调转车头准备离开,她突然冲出来,他吓了一跳,忙急刹车,脸沉了下来,准备下车对她教育,可她跑到他车门前,轻轻敲着车窗,他按下车窗,看她脸红扑扑的,她咬了咬鲜红的唇瓣,然后小声道,老公,再见。
她跑进院子里,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了一丝异样情愫。
后来,他才知道何宁才是他的爱情,她喊清和,他欣喜,她喊老公,他雀跃,他爱她是一见钟情,是从一个背影开始。
遇上何宁,他才知道爱情的滋味,心动了,也情动了,收不住的那种。
真正的爱情,是不会如水一味平淡的,或许会归于平淡,但绝对有过汹涌澎湃的时刻,面对何宁,他亲身经历了这种汹涌澎湃。
在马尔代夫,在碧水蓝天间,她穿着婚纱缓缓向他走来,摄影师总是说新郎如何新郎要怎样,对新娘却一字不提,好像她毫无瑕疵,一举一动都完美。
的确,她的笑容和动作都含着浓浓的深情,他僵硬的摆拍姿势对上她的自然很格格不入。
他很惊讶,她怎么会对他如此情根深种。
她的爱像浓烈的□□,他一沾染就逃不了,很想回应她。
拍照时,她的唇娇艳欲滴,仰头看着他,他也不受控的低下头,正要失去理智亲吻她时,一旁的摄影师说了句‘很好,完美’。
他尴尬不已,立刻推开了她,看她不解的看着他,他心里懊恼,也隐隐有些失望和怒气,要不是摄影师突然喊停,他可能就能……
他发现,他被美色和她的青睐渐渐俘虏,他快控制不住自己。
在酒店,看她睡着,睡袍散乱的模样,他差一点就准备拉着她亲热了。
他第一次知道了失控的滋味,他看着她,又看着自己身体的反应,起身去了洗手间……
他很矛盾,一方面他觉得他们已经领证了,他要对她做什么很正常,他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碰她;可另一方面,二哥从小对她的陪伴摆在那,现在他已经不能像当初那样义正言辞的说娶何宁只是责任和还债,他觉得自己挖了二哥的墙角。
他最痛恨背叛,可他背叛了二哥,背叛了楼君怡,背叛了自己的初心,有一刻,他痛恨这样的自己。
可他收不住了,他对何宁的渴望日益增加,他觉得哪怕何宁现在还小,她只是一时兴起想嫁给他,他也不准备放手了。
她满心欢喜的筹备婚礼,她的任何要求他都没意见,他不说并不是说无所谓,而是觉得她高兴就好,她高兴了,他心里也会喜悦。这和他与楼君怡约会完全不一样,和楼君怡约会他只是想既然这是男女朋友会做的事那就做吧,好像公式化一样,完全是不一样的心境。
婚礼在英国的教堂,请的都是亲近的人参加,布置的很温馨,他等候新娘的时候,看到了二哥的失意,他心中的喜悦减了一半,任诀走上来说楼君怡没有请柬被拦在外面,他顿时一点喜悦都没了,愧疚充满他的全身。
教堂的大门开了,她挽着岳父的手,一步步靠近他,他呆了。
拍婚纱照的婚纱与私人订制的婚纱不能比,她美得不似凡人,她每一步靠近,他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任诀作为伴郎,小声提醒他去接新娘,他回神,看着停在红毯半路的她,抬腿往前,从岳父手里牵了她的手,把她领到宣誓台。
牧师说了誓言,她的‘我愿意’很快就传到他耳里,他看着她,看痴了,只要一小会,等他说了‘我愿意’,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亲吻她了,就算二哥在,那也不能反对,因为这一项在婚礼进程里,是必须要做的。
底下有些骚动,大哥咳嗽了一下,他回神,然后说了‘我愿意’。
大哥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牧师要说可以亲吻她了,结果又要交换戒指,还不能亲。
他叹口气,拿了戒指给她戴上,她许是听到他的叹气,给他戴戒指时都顿了一下。
牧师终于说可以亲吻新娘了,他松了一口气,怎么这么不容易,他等得好辛苦,怎么要亲他的新娘那么难?
他抬起手,慢慢掀开头纱,看着她,晃神了。
也不知为何,等到真可以亲吻新娘的时候,他并没有亲下去,只是轻轻一抱。
他怕别人看到他的新娘娇羞的模样,他不想别人看见。
心里所想是一回事,实际行动又是另一回事,何家的人面上很不高兴,大哥在仪式后偷偷和他说了几句话,话里意思不过是让他再坚持一下,婚礼很快就结束了。
于是乎,他的反应坐实了何家逼婚的传闻,很多人同情他。
可他并无那个意思。
新婚之夜,他们第一次在同一间卧室,他不习惯,她想必也是。
他想到晚宴时二哥端着酒过来敬他,嘴里说着讽刺的话,他一点鱼水之欢的念头都没有。
她也安安静静睡着,一句话都没说。
第二天她笑容满面的和他送走参加婚礼的人,好像一点都不介怀,他心里莫名的失落。
新婚那些日子他很忙,他忙着解决英国的资产转移到国内,以前觉得无所谓在哪,可现在不行了,他不能让何宁走母亲的路,整日提心吊胆,他决定金盆洗手,不再碰那些会成为他们将来相守隐患的生意。
他一说要处理英国的生意,让她一个人在家待着,她听了很高兴,很明显,她知道他做的是什么生意,她也希望他放弃那些。
她一个人待着孤独,常常背着画板去广场游荡,他回来吃饭时她也不在,好像很忙。他抽空去广场寻她,看她席地而坐,给人作画,不知不觉看呆了。无论老人还是小孩,她都报以微笑,别人给大额钞票或是给硬币,她都笑着说谢谢,她清澈的双眸神采飞扬,好像做了很成功的事情。
春风吹过她的脸庞,她抬手拨嘴角的发丝,一不小心却将自己画成小花猫。
他忍不住笑了,拿起手机拍下了,这是一个活在春风里的姑娘,温婉又不失鲜活。
☆、第五十八章
有一日,他看她生意不佳,走过去,问她作画价格,她忙着低头整理画具,没看他,就指着一旁的帽子,他便在她的帽子里放下一叠钞票,她立刻就抬起头了,如水的眸子看着,眨都不眨。
他自顾自坐在小凳子上,要她给自己作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有耐心,几乎一动不动,生怕动了,会让她画不好,因为她很紧张,脸颊红红的,时不时就拨拨头发。
他看着她认真作画的样子,觉得二哥会那般宠爱她不无道理,她是这么美好。想起自己以前将她弄哭,他深深责怪自己,怎么能那般对她,如果时间重来,他绝对不舍得。
因为,他也想宠着她,而且是比二哥更宠她。
坐着的时候,他发现,他为数不多的等待都是为她,她小的时候,他误会她,去她家里,足足等了三个多小时才道了歉;领证的时候,她一直纠结穿着,他在楼下客厅等了半个小时;去马尔代夫拍婚纱照她睡迟了没赶上飞机,他在机场等了几小时,最后只能改签;试婚纱的时候,他坐立难安的等候,比地老天荒更可怕……还有现在,他像个傻子,一动不动的。
他并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可面对这些等待,他并不烦躁,反而觉得俩人这样安静相处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看她没怎么动笔,像是画好了,可又不敢给他,他站起来走到她身后,看着肖像画,由衷的笑了,她很不好意思,觉得画得不好,可他拿过画,准备回去装裱起来。
回去的路上,他骑着自行车载着她,他以为她会上来搂着他,可没有,他顿时挺挫败的。
于是回到家,他就说让她别去广场作画,他要买断。
她没说话,不知道同意还是不同意。
她果真没去广场了,她开始待在家里画,一开始他以为她是无聊打发时间,后来他发现她偷偷进了他的书房,用了他的电脑,还安装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软件,他准备卸载,却发现桌面上有个文件夹,命名是一串数字加她的名字,他打开一看是关于开题报告、题目审核表等一些文档。
看到这些,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竟然还是个学生,学业还没结束就结婚,脑子都在想什么!不过想到她是急着嫁给自己,心里又好受了,要是她急着嫁别人,那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让人去调查了她的在校情况,很让他惊讶,竟然是个学霸,年年奖学金不说,各个方面表现都很优异,钢琴不用说,排球打得不错,网球也行,大二那年还在学校整年校庆上当主持,是当时唯一一个不是传播学院的女主持,她在学校人缘很好,是校花,无人不知的那种。
他看了她主持晚会的视频,不禁颔首,落落大方举止有礼,挑不出任何毛病,真是个了不得的小丫头,何家言情书网培养出来的女儿果真算得上大家闺秀,难怪何家这般宠爱,难得她不恃宠而骄。
所谓才女当如此。
更让他吃惊的是,她学的并不是他所想的艺术专业,而是建筑设计,这也恰好证明他电脑上为何会有那些软件,而且她大三那年还去美国当交换生一年,所有费用皆由学校负担……
他合上资料,这个小丫头还真不是他少时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她的奶奶可是老学者,许多文章都出现在教学课本上,她是得到真传了,她不仅仅是出身高贵还有真才实学,这比需要花钱买学历的清清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他对她刮目相看。
他心里也清楚,天才学霸这东西,仅有天分是不够的,后天勤奋更为重要,她为了弹好一首曲子能安心静坐三个多小时,弹到手抖,那般毅力本身就难能可贵。
所以,她能如此优秀,也不是多意外的事。
她许是看到他没有责怪她,胆子大了,敢光明正大的进他书房了,在他面前描描画画,时不时抓耳挠腮,像只坐不住的猴子。
地板上常常是一堆废纸,她看着那堆废纸老唉声叹气,估计是毕业设计遇到瓶颈了。
总之,他看着是很有意思。
没多久,他们就回国了,回了家,和家人住一块。她表现的及其不自然,没了小时候来家里的活泼劲。她说话做事很谨慎,生怕被挑刺,连吃饭也安静无声,只有回了卧室才会松口气,然后抱着零食啃,他实在看不惯她这种不吃饭吃零食的习惯,但也没说她什么。
大哥大嫂即使对她有意见有不满也不会明说,清清那张嘴肯定是不饶人,至于二哥,那是剪不断理还乱。
二哥对她很冷漠,这也是能理解的,心爱之人变成弟媳妇,任谁也不可能笑脸以对。
她似乎对二哥也很忌讳,看不敢看,说不敢说,有时俩人碰上,她就呆呆站着,看着二哥离去的背影,常常欲言又止。
他看到了,并未说什么,可心里也不好受,总觉得他们欲盖弥彰,二哥的心明摆着,可她呢,别摇摆不定,嫁了他,最后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什么三角恋!
君子不夺人所好,他虽不是君子,却也横刀夺爱了。
因着心底那份愧疚,他对何宁自然没有亲昵的行为,他们俩就算夜夜一张床睡着,也是清清白白的。
二哥看出他们夫妻间不正常的相处方式,他似乎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他的脸上有一丝快意,似乎觉得何宁不受宠是报应。
补三朝回门的时候,何宁在饭桌上吃了不少,跟饿狼扑食似的,岳母看了擦了好几回眼泪,她和岳父俩人不停给何宁夹菜。午休时,何宁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跟在她身后,看她蒙在被子里哭泣。
他心里没底了,他觉得她肯定是后悔了,她就是小孩子心性,招惹了他现在想走回头路了。他自然愤愤不平,可看她哭还是安慰了几句,结果好像一点效果也没有,一下子,对哄女孩子没经验的他也黔驴技穷了。
看她在纪家不开心,而且二哥也在,他提了要出去住的想法。
大哥不同意,说就是在古代,要分家也要在娶妻生子后。
他很明显看到二哥和她都很默契的同时放下了碗筷,自己顿时也没胃口了。
她开始安分了不少,除了吃饭都在房间里不出来,他很满意,只要不和二哥套近乎一切都好。
他看到了她的毕业设计,他是外行人,不懂,他趁她睡着拷贝了她的毕业设计,问了专业的人,那人啧啧称奇,他听着对何宁的夸赞,想着何宁为这个设计的付出,心里也盘算了一些东西。
他要让何宁彻底断了对二哥的念想,二哥能做的,他纪清和可以做得更好。
他为了让这幅存在于画纸上的作品面世,着实下了不少功夫,准备给她个惊喜。
结果这丫头给他的惊喜更大,收拾东西直接跑路了。
他一时找不着人了,最后还是找二哥拿了号码,给她打了电话。二哥那时的表情,他都不知该怎么形容,总之,他应该挺想看到这种情况。
打了电话,才知道她回学校去了,去答辩,他松口气,都嫁人了,一点也不省心。
她回学校的日子,他们可以说完全断绝联系,连通电话都不曾有。
他甚至连她什么时候回S市都不知道,要不是岳母打来电话,让他去接人。
他早早去了何家,岳父岳母难得都面色柔和了,岳父说了她不少好话,还说是他太想女儿,亲自给何宁打电话,让她回来住一晚。
他看着岳父母,第一次觉得可怜天下父母心。
带何宁回去的时候,他喊了爸妈,结果把他们吓得够呛。
回家的路上,她很安静,他觉得老沉默不好,便问她为什么不声不吭回娘家,她说是因为惯性。
她和他商量考研和出国留学的事,他呆住了,他对她所谓的想得到别人的认可一点都不信,他想那就是借口,她就想离婚,然后,说不定和二哥远走高飞。
想到这,他顿时觉得他头顶冒绿光了,他绝不允许。
那天晚上,他在怒气的刺激下,拉过她,一声不吭就占有了她。
其实很尴尬,她是第一次,他也是第一次,他不过二十四,忙着生意,没碰过女人也是能理解的。每个男人肯定希望自己能表现得很好,能在爱人面前一展雄风,很遗憾,他表现得很差劲,技巧不用说,光是时间上,就能让他懊恼一辈子。
他控制不住自己,满头大汗,很快就在她体内释放了,从拉她过来开始到结束,前前后后加起来连五分钟都达不到。
事后她安安静静躺着没说话,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肯定没睡着,脑子想什么他也无从知晓,而他……恨不得仰天长叹,他一度怀疑自己那方面有问题,可能是阳’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