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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亡妻归来
作者:续续
文案
某日
一位道士左拿八卦镜,右抓求签筒,慌里慌张躲城管,横冲直撞冒犯了纪三少,看着纪三少身后威风凛凛的保镖,咽咽口水,战战兢兢道:客官印堂发黑,双目无神,元神涣散,家事不宁啊!
纪三少凤眸微挑:是么?
道士凑近纪三少:女鬼缠身。
纪三少摆摆手,不追究他唐突之责,要他离开。
那道士松口气,而后,意味深长道:此女鬼乃怨灵,与客官渊源颇深,要谨慎化解啊。
这话听起来貌似是无稽之谈,可纪三少右眼还是跳了跳。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豪门世家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宁 ┃ 配角:纪清和,纪清书,楼君怡,糯糯 ┃ 其它:杂七杂八一箩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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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痛!
这是何宁的切身感受,她觉得她全身的肌肉和神经都在被反复摧残,她疼得说不出话,她想睁眼看看究竟是谁这般折磨她,可她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好像身体被抽空了,于是她又昏了过去。
不知过多久,她又疼醒了,这种疼是外界给予她的,她虚弱的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一切,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鞭打在身上。
“赔钱货,敢逃跑,看我不打死你,你个贱人……”
何宁疼得全身都麻木了,她看着那鞭子像雨滴一样落在自己身上,无力反抗,只能默默承受,她甚至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嗓子干的难受。
男人打累了,停下来,粗喘着气,恶狠狠瞪着何宁,“逃啊,有本事逃啊,你不是硬骨头吗?我看你还能逃哪去,再敢逃我打断你的双腿!”
何宁冷冷看着面前的男人,脑中完全没印象,他是谁呢?难道是那伙人?
她不是跳楼了?竟然没死?他们又找到她了?
真是讽刺啊!
“你瞪什么瞪!”
男人看何宁冷笑,又挥起鞭子,然后又是一顿毒打。
何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没记忆的,她只知道她后面已经不觉着疼,她想身体的疼算什么,心疼了才是痛苦。
打死她吧,她只想死去,她不想活着,她要化成厉鬼,要报仇,她要把那些伤害她的人一个个都打入万劫不复,她要……
何宁再次醒来是因为一阵吵架声和哭声,一个男人骂骂咧咧,一个女人嚎啕大哭,然后还有道歉声,很嘈杂,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阿姐,你醒了?”
何宁身体挣扎了一下,那个小姑娘立马过来,扶起她靠着。何宁仔细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十四五岁,面黄肌瘦,一看就营养不良。
“渴不渴?”
何宁点点头。
小姑娘立马利索的打开门,然后跑出去,何宁估计她是倒水去了,她看了一下四周,皱了皱眉,还来不及思考,就听到外面的大骂。
“倒什么水?!渴死她饿死她!一个两个都是赔钱货!”
没一会,小姑娘进来了,她抖着肩膀,抬手擦着眼睛,看何宁看着她,便冲何宁一笑。
何宁不知为何竟觉得心酸,她向她招招手,看她坐到床边,便看到她小脸左侧肿了,巴掌印很明显,好像用尽了全力似的。
小姑娘摇摇头,“阿姐,别难过,我不疼。”
没一会,那个男人拉着一个女人进来了,何宁瞟了一眼,那个女人头发散乱,可双手却放在隆起的小腹上,嘴里还喃喃自语。
男人走过来踢了小姑娘一下,“看好她们,不然,我打死你!”
何宁看男人出去了,将目光放在女人和小姑娘身上,为什么她觉得这关系有些乱,她觉得惴惴不安,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小姑娘叫她阿姐,可是她是独生女,她并无兄弟姐妹,父亲疼惜母亲,更不可能在外面找人给她添兄弟姐妹,尤其是这样的妹妹。
“阿妈,你乖乖坐好,我给你梳洗一下。”
小姑娘手脚麻利的出去,然后端了一盆水进来,拧了毛巾给女人洗脸,又给她梳头……
何宁看着这一切,心里更没底了,她们还是母女,小姑娘又喊她姐,这简直突破了她的心理防线,她滑下眼泪,这究竟怎么了?到底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她?
小姑娘给女人洗漱好,看到何宁一脸冰冷,眼角却掉下眼泪,犹豫了许久,终还是坐到床边,拉着何宁的手,“阿姐,别逃了,逃不掉的,无论在哪阿爸都会把你抓回来的,你还想挨打吗?你知不知道他们刚刚又来闹了,他们说你要是不嫁过去,就把聘金给他们吐回去。”
何宁抬眼看了一下小姑娘,嘴唇翕动,竟不知要怎么开口。
“我知道你不愿意嫁,谁也不想嫁给那么个傻子,可咱家穷啊,没办法啊。”小姑娘落下眼泪,“阿姐,你不要再丢下我和阿妈,好不好?你走了,就没人可以保护我们了。”
女人也凑过来,拉着何宁的手,“不走,不走。”
何宁脑中一片混乱,她看着面前两张殷切恳求她的脸庞,终于抓住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她不是她,她不是何宁,不是何家的大小姐,不是何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
那她究竟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在这?
她死了吗?又复活了?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闭上双眼,深深吸口气,然后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我是谁?”
小姑娘一愣。
“我问你我是谁?”
小姑娘迟疑了一下,“阿姐不记得了吗?”
“我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有些不敢置信,她满脸怀疑的看着何宁,然后拍拍何宁的手,“阿姐,你别装了,你装傻也没用,阿爸还是会把你嫁给那个傻子的,咱不闹了,好不好?”
女人也学着小姑娘的话,轻拍着何宁的手,“不闹,不闹。”
何宁不想问了,她看墙壁上挂着一面镜子,指了指,“把镜子拿给我一下。”
小姑娘听话的去拿过来给何宁,还安慰她,“阿姐放心,脸上没伤到,阿姐还是好看的。”
何宁接过镜子,鼓起勇气,看了过去,脸色煞白,只一眼便放下镜子。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她的身体!
她扫视了一周,这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面孔,都和她记忆中的一切格格不入。
墙上挂着一本日历,她看着失了神。
小姑娘走过来,撕了5月2号那一张扔在地上,“今天都忘记撕了。”
何宁听了,今天5月3号?这么说她来到这具身体仅仅三天?
她以为从23层跳下,就能解决一切,解决所有的屈辱,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要活着记得那些痛不欲生。
“阿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上疼?那快躺下。”
何宁默默躺下床,醒来的转变让她觉得像做梦一样,好不真实,她头疼的厉害,一下子都无法消化。
她慢慢睡去,也不知睡多久,就突然被人像拎小鸡似的抓了起来,用力推向墙边,她抬眼看过去,恢复了神志,这人,大概就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吧。
“我已经和人谈好了,月底你就嫁过去!”说完还从一旁的凳子上拿起一副麻绳,将何宁五花大绑,绑完狞笑道,“等你嫁过去,生了孩子,我看你还怎么逃!”
何宁全程都没反抗,只有男人说孩子的时候,她眼里有了波动,她突然想起了她的孩子——糯糯
还有那个在腹中还未成形就随她跳楼的婴儿。
男人看她如此平静,有些狐疑,“你别想了,没法子了。燕子要是再敢帮你逃跑,我就打她!”
何宁没说话,她脑中回荡着糯糯的笑声,她快四岁了,生日快到了,可她却离开了她,不知她哭了没有,也不知有没有人能照顾她,她最爱踢被子,佣人肯定没时时看着她。
想到这,她不禁泪流满面。
不,她不能留在这,她要回去,她要要回女儿,女儿是她的,她绝不会让女儿留在那样的父亲身边,她要报仇,她不会让欺负她的人好过。
或许是因为她安分了,又或许她要嫁人了,那个男人没有再打她,只是对她嗤之以鼻,然后让燕子时时看着她,还有那个估计是弱智的女人。
何宁看着那个女人,虽然脑子不清醒,虽然男人老说她是疯子,可她从没见她发疯过,她一直都安安静静的摸着肚子,也许这就是母爱,是天性,是割舍不断的,正如她对糯糯一样。
被囚禁的这几天,她从燕子的嘴里得知了不少消息,这个女人是被拐卖到这个村子里来的,后来连续生下两个女儿后脑子便不清不楚了,何宁知道,这是活生生被逼疯了。
她也知道,要是她嫁给那个傻子,离疯的日子也不远了。
所以,她非逃不可。
可是说得容易,怎么逃?逃得了吗?逃得了这个女人就不至于疯了,而她也不至于浑身是伤得被困在这里,连吃喝拉撒都让人盯着,她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去?
燕子是个勤快的女孩子,照顾她照顾母亲,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还是经常遭到男人的打骂,何宁知道那个男人阴晴不定,不仅暴力还爱喝酒,喝酒后又哭又笑像个疯子,抱着女人,摸着大肚,说,儿子,儿子诶……
何宁看着燕子跟积了灰似的眸子,想也明白,重男轻女的观念是多么的重,若这个婴儿生下来又是个女的,怕是连那个女人都难逃毒打的厄运。
女人一声不吭,总是不说话,怕是早就习惯男人的行为。
何宁想,疯有疯的好处,不记得也好,不然徒增痛苦。
☆、第二章
这是什么地方,何宁无从知晓,除了日夜交替,她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时间越是久,她心里的恐惧就越发强烈,没有方向,她怕她已经逃不离这里。
月底很快就来临了,一大早何宁就被好几个女人拉起来,她们抓着她,松开麻绳,扒了她的衣服,给她换了桃红的嫁衣,何宁双目无神,任人摆弄。
那些女人笑得很粗俗,还开着恶心的玩笑,何宁无动于衷,而她们大概也知道情况,不但不同情,反而笑得很开心,好像她们日子过得不舒心又找到一个垫背的似的。
燕子和那个女人进来了,那个女人突然抓狂了,冲着那些个女人张牙舞爪,那些个女人一看,呸了一声,然后看向她的肚子,犹豫了一下,走出去了,大概是顾及这肚子里的孩子。
女人看她们走了,安静下来,走到何宁身边,笑了出来,她拉着何宁的手,“好看。”
她说话很好听,没有浓重的口音,今天收拾得很干净,何宁想这样的容貌若不是被拐卖一定会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她紧紧抓着何宁的手,在何宁的手里塞了东西。
何宁眼中酸涩,摊开手,手中一颗糖果,热热的,想必她握在手里很久了,此刻都有些化了。
燕子擦擦眼,然后去了外面,只留下何宁和女人在一块。
何宁看着她的肚子,希望这是个男孩,不然这个女人就太苦了。
何宁还没从同情中回神,那个女人突然抓住她的手,“到那后,先乖乖听话,等天黑后,马上逃走,不要急着去县城,先躲在山上。”说完还往何宁的衣兜里塞了东西,“不要看,用得上的,藏好了。”
何宁错愕不已,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还没来得及仔细想,那些个女人又进来了,架着她,出门了。
何宁回头,看那个女人哇哇叫,冲她一笑,愿她永远不被戳穿,愿这是个男孩,愿她安好,若有可能,她希望有一天她能帮她逃离这里。
可能是村头嫁村尾的关系,接亲的队伍都是走路来的,为了防她逃跑,一路上都有人以扶她的名义抓着她的手,她呆呆跟着走,一点都没反抗。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鞭炮声响起,一群小孩子喊着新娘到了新娘到了。
有人来拉了何宁的手,何宁低着头没去看是谁,也没缩回手,任由他拉着进了屋子,被逼着拜了公婆,敬了茶。
公婆虽然不满她死气沉沉,可也不好在大喜的日子发火,毕竟娶进门了,有的是办法治儿媳妇。
礼成后,所有人都大笑,好像没看到何宁的反抗,也不在乎她的反抗,他们已经司空见惯,看完热闹高高兴兴的去庭院里吃酒席。
被送进新房后,新郎没出去应酬,而是和何宁一块坐在床边,何宁听到门被锁上的声音,冷冷一笑。
“平平?平平?”
何宁看他拉着她的衣袖,缩回手。
“平平,你不高兴吗?他们说你是我的媳妇了,我们以后可以天天在一起,明天我带你抓鱼去,都给你,好不好?”
何宁听着这些稚气未脱的话,抬眼看了旁边的人,他笑眯眯的看着她,他不如她这些天看到的那些粗枝大叶的男人,反而很秀气,白白净净的。
虽然他很友善,可何宁还是没和他说话,她不是他的平平,也成不了他的媳妇,对他无感。
他拿着一块白色的糕点,硬塞给何宁,“你吃,这个好吃。”
何宁看着手中的糕点,心中警铃大作,她不信会这么好心给她吃的,怕是别人让他递给她的,里面有什么都难说。
她想了想,拿起糕点,掩着慢慢‘吃’下去,实际上都从衣领塞进去,她佯装吃得太快噎住了,咳嗽了几声。
旁边的人关怀的拍拍她的后背,然后说要给她倒水喝。
他走到门边,要开门,可是打不开,于是坐在地上哭起来,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没一会,有人开门了,扶起他,问他怎么了,他擦擦眼泪,指了指何宁,“媳妇儿,媳妇儿,难受。”
那人精明的盯了何宁一眼,然后笑笑道,“没事,我去倒碗水。”
没一会水来了,那人在新郎身边耳语了什么,何宁没听到,但也知道不单纯。
门再次被锁上,他端着水,喊着平平,要她喝水。
何宁端着水,放到唇边,想了一下,伸手递给他半块糕点,“你一半我一半。”
他听了,很高兴,二话不说就吃了,吃得太急差点被噎住,何宁顺势将水全部喂进他嘴里,她心里松口气,可也忐忑不安,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她手心都是汗。
她不是丈夫纪清和,那个看似清风霁月实则邪魅狂狷的男人,没有他那样的手段和魄力,他也从来没让她参与家庭以外的事情,他不希望她抛头露面,他只要她一直单纯,为他生儿育女。所以,很多时候,她心里明明知道他在外头做的是危险的事情,也全然当做不知情,整日为他提心吊胆,希望他平安归来。
她正想着,身子突然一沉,她看了一下,心中庆幸,她就知道那吃的有问题。她看门外似乎有动静,遂侧身抱着他,摆出亲密姿势,又摔了碗。
有人透过门缝往里看,她就装作被人抱住的模样,拼命挣扎,然后发出反抗的声音,甚至于慢慢软着身体倒下床,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