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候不够,卤肉味道也不成,罢了,今儿就先不卖卤肉,你们提着兔子和野鸡,兔子也烤成鸡子一样卖,不过,价格要高点,三十文一斤。”阿楚想了下,这卤肉要是煮的透彻入味怎么着也要两个时辰,现在看时间,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今天先不卖卤肉了。
“好,阿姐就不要担心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唐言倾吃着粥,满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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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桦出门,刚走到小木屋前,听到里面宋临辞的怒吼。
“你们既然这样喜欢男人,好,我就成全你们俩,今日起,去军营与军妓一起。”
这两个女人,都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想缠着他,宋临辞确实是怒了!
“爷,您不能这样对我们姐妹俩啊,我们这样做全是为了你,我们是真心喜欢您的,爷,求您了,千万不要这样对我们。”碧萝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抱着宋临辞的大腿,一直哭喊不止。
青萝似是认命般,靠着墙角,双眼泪流不止,但是,她却又不死心的看着宋临辞,“将军,你何必如此残忍,不管怎么说,我们好歹是苏将军的人,你这样做,简直就太过分了。再说,我们有什么错,我们也是念及姐姐不能生,想帮将军你生下一二半女传宗接代,试问,一心为将军着想的我们,哪里错了?”
“冥顽不灵,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没错,重罚不待。我再申明一点,阿楚不是不能生,我的孩子,用不着你们来生,我怕脏了血统。”宋临辞说完,一脚踢开两人,语气冷漠的不像是宋临辞。
唐言桦站在门外被吓住了,等宋临辞出来,他竟然什么都没说,自己跟着宋临辞进了家门。
“你来寻我做何?”
“阿姐说,让宋姐夫回家吃饭。”唐言桦赶紧说。
“嗯,我知道了。”宋临辞语气清和,快步往前走。
等他到餐桌的时候,其实,大家已经吃好了,阿楚瞧着他,也没搭理。
唐言桦看着餐桌上的菜和粥,赶紧把自己面前的那碗粥推到宋临辞面前,“宋姐夫,你先喝粥,我阿姐给你留了菜的,我去厨房端。”
留菜是真的,阿楚嘴上说着让他走远点,其实,心中可没这样,还是念着他呢!
唐言毅白了唐言桦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狗腿了。”
“我没有,阿姐,我给你说啊……。”唐言桦反驳了一句,看到阿楚之后,赶紧走了过去,这饭也不吃了。贴着阿楚,把刚才听到的话全都说了一遍。
“这倒还像个样子。”只是,罚她们到军营为军妓,苏将军那边,是否会有不妥。
阿楚皱眉,本想提醒一下宋临辞,又道,别是自己多想了。
她一直说让宋临辞去处理这件事,现在宋临辞已经做好了处置,她也不好插嘴说什么其他的话,索性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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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宋临辞去了一趟军营,带了李赫以及野狼队的两个侍卫,把碧萝和青萝带走了,这两人像是突然就那么消失了,小村庄,又再次安逸下来了。
宋临辞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阿楚当真是与他分床睡的,宋临辞也有些郁闷,便去了军营,胸有大火,无处发泄,就在军营里操练士兵,整整三日,大家知道了什么叫魔鬼般的训练。
孔鲤生都受不了,下午趁着空余时间,偷偷的溜了出来,这几日阿楚一直在家,铺子里的事就交给了唐言倾去管,想去铺子,又怕折腾到孩子,就一直没去。
今天她是特意交代了倾哥儿再回来的时候,把从镇上买来的猪肉、猪头等物带回来,在家里她来处理。
她正在家中等着,孔鲤生就来了。
“阿楚姑娘,身体如何了?大家伙知道了你有身孕,甚是高兴,将军还给大家加餐吃肉了。”孔鲤生上前先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深知这个道理,也做的很到位。
阿楚瞧他笑的灿烂,也是没脾气,“你怎生这个时候来了?”
“我过来瞧瞧,顺便吃点好吃的,这三日,将军跟疯了似的,拉着弟兄们一直操练,我快是被累废了。”
“他是为你们好。”阿楚笑着,寻了理由说。
“哪门子的为我们好,围着林子跑十圈,这还不算完,还让我们搬石头垒屋子,真是不清楚将军在想什么。”孔鲤生捻起桌子上白盘子里面的酸梅子,吃了一颗,瞬间脸被酸皱了。
“阿楚姑娘,这么酸你能吃的下么?我快被酸哭了。”孔鲤生皱着脸说。
“还好。”酸梅子她吃着倒也没觉着多酸,这是用糖渍过的,挺甜的!
“这哪里是还好,简直酸死了。阿楚姑娘,那果干还有吗?我能再吃点吗?”这个臭不要脸的,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吃的吧!
“有,在库房里面,你自己去拿吧,你对这家里也熟悉了,我就不管你了,我有些困先回屋睡会儿。”
“成,那我拿了果干,就回军营了。”孔鲤生道。
“随你便,记得,不要全部拿光了,给小桦留点。”
“成,我只拿两罐子,我还说,小桦怎生不在跟前呢。”正好趁着小桦不在,才好拿走果干,不然,还真是不好拿呢!
“他去屋后拔草去了,说要喂兔子来着。”阿楚说着去了屋里,孔鲤生趁着机会,到了库房还真是实打实的抱走了两罐子。
想着宋临辞在军营忙于他事,阿楚也没太在意,毕竟身为一个将军,操练士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现在她也极为喜欢安静,两人这样相处着,也很不错。
进入屋里,躺了一会儿,阿楚顺便去了空间看看,发现里面的东西没什么变化,倒是果树,可能是这段时间不经常摘的缘故,熟了不少,这些果子倒是不会掉落,但若是阿楚不摘的话,自然就不会长出新的果子。
她想着自己没事可做,就随意摘了一些果子,也不多,每次几个而已,这个时候说是全部的果子下季节了,其实,山上的果树上时而还有存余下来的,只是阿楚没时间去山上,也就没机会摘。她想吃的时候,就在空间里弄几个,但仅限于自己,可不敢给旁人吃,不然空间的事很容易泄露出去。
她在屋里没呆多久,唐言倾和唐言毅就回来了,听到外面声音,阿楚也跟着出来。
“今儿的生意如何?”阿楚走出,帮小毅接了骡车上的东西。
唐言倾快速拿下木盆和用具,“阿姐别动手了,我们自己来。今天的生意还不错,卤肉早早的就卖完了,烧鸡也卖了不少,账簿我都算好了,一会儿拿给你。”
“成。我让你们在镇上屠夫家买的肉可是带来了?”阿楚瞧着唐言倾问。
“带来了,肉食三十斤,一个猪头也有十几斤,一共花去了将军五百文。”唐言倾说着,先来骡车上一块布,里面露出一块收拾干净的肉。
“好了,剩下的交给我,你们俩辛苦了,快去休息吧。”一个大孩子带着一个小孩子,忙于生意的事,倒是辛苦他们了。
“阿姐,你身体如何?”唐言毅盯着阿楚的肚子,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孩子的渴望劲儿。
“我一切都好啊,孩子也很好,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只会做些量力而为的事情,不会强迫自己的。”
阿楚还是有些固执,唐言倾搬下猪肉后,阿楚就开始处理了,上面的毛已经肉的清洗,这些都要做好,猪头上往往有很多拔不干净的毛,阿楚要用烧红的铁块去磨掉那些毛。
只是今日的猪肉看着与往日不同,颜色有些发黑,因为天色的原因,阿楚也没在意,赶紧收拾好,就立刻放锅里煮了。
兔肉依旧是宰杀新鲜的,阿楚怀孕没动手,都是让唐言倾和唐言毅做的,她只是负责去煮。
晚上的饭菜是阿楚准备的,姐弟几人吃过,唐言倾靠着一边打盹儿,阿楚手中缠着羊毛线,这些线还是于墨找了人,帮她用羊毛制成的。摸着十分软和,阿楚喜欢的紧,想多存一点,给几个弟弟和肚子里的孩子,制成衣服穿。
“倾哥儿,困了就去睡吧,这都连着忙了好几天了,明日啊,我与你们一同去镇上。”阿楚推了下唐言倾,让他回屋去睡觉。
“阿姐,你还是别去了,要是被宋姐夫知道我们又让你干活,他会废了我们的。”唐言倾打了个哈欠,淡淡的说。
“嗯?他有威胁你们了?”
“那倒没有,我们也是担心阿姐。对了,于大哥今儿出去,准备好行囊背着就上路了,说要去四处走走,他还去了铺子里,想与阿姐道别的,可能是件铺子里忙,又没看到阿姐,也没多说,就走了。”
“于墨出去了?他倒是说做就做,一刻也闲不住,着实羡慕他这样的性子和勇气。”阿楚放下手中的羊毛线,看着唐言倾说。
“等咱们将来有钱了,阿姐想去哪里,我们三个陪着阿姐就成,不必如此羡慕他的。”唐言倾道。
“有你们这几个弟弟,我已经知足,如今得天厚爱,又要来一个小生命,我觉着,此生足矣。”阿楚甚是满足的说着。
却在这时,房门外站了一人,轻声道,“如此就计划好了,当真不要我了?”声音幽幽带着委屈。
阿楚也不出声,抿嘴暗笑,唐言倾起身,拉着唐言毅走了,“我们去厨房瞧瞧,肉应该好了。”
“倾哥去看,拉着我做什么。我想和阿姐再呆会儿。”唐言毅正靠着阿楚胳膊上,听她说话,来劲儿呢,被唐言倾一拉,有些不爽了。
“你个笨蛋。”被自家哥哥敲了头,顺道儿带走了。
宋临辞进来,顺手关上门。
“阿楚,可还生我的气?”他讨好的问。
“嗯,正在气头上。”她也不避讳,直接就说,弄的宋临辞刚进来,就尴尬的立在原地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到了跟前,“我如何做,你才能不生气?”
“先从我跟前消失。”她轻声说,这没办法啊,看到宋临辞就想到那天晚上,一想到那天晚上孩子差点掉了,当时那种惊恐,恐怕只有做母亲的人才能明白。
“这个我恐怕做不到,孩子都怀了,气就别生了,阿楚,这几日我想你想的紧……。”瞧,他又来这套了。
阿楚放下手中的羊毛线,盯着他,“怎么?我怀着孩子,你还想那样啊?”
“什么那样,那时夫妻之前的情趣。不过,你放心,我不动你就是,只要阿楚不生我气,就好。”
阿楚也没再多说,宋临辞在她面前就是厚脸皮,那便算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愿动怒。
“没生你气,但是分房是必须的,辛大夫都说,你要禁欲。”
“我和你睡一起不碰你不也照样是禁欲,阿楚,我发誓,绝对不碰你。”
她都把一个战场的铮铮血汉,逼成这样了,阿楚心中其实是乐的,面上故作装出来的冷淡和无视。
“你若没其他事的话,就去休息吧。”阿楚说着,起身要出去。
“你要干嘛?”
“不干。”阿楚直接快速的回答。
这话回答完,宋临辞当即乐了,伸手抱住她低声笑的狂肆,“我只是问你要出去做什么?你干什么干,阿楚,你这脑子里想的东西可比我想的复杂多了,嗯,你这是真的想要啊!”
“你混蛋啊,都是你误导我来着。”
这话,可不就是这样来的,阿楚羞的满面绯红,想挣脱宋临辞的束缚,却没挣脱开。
“我的错,是我口述的问题,我晓得你身子敏感,倒是没发现,这几日,阿楚的心也甚是想念我的很。”宋临辞无赖啊,抱着人家姑娘不撒手,还亲了一嘴的口水。
唐言倾端着煮熟的肉从厨房过来,想着阿姐和宋姐夫正冷战呢,做不了啥事,也就没敲门,端着东西直接进来了,没想到,看到了宋姐夫臭不要脸的一面。
他尴尬的想转身就走,阿楚叫住了他,“倾哥儿什么事,进来说。”
“阿姐,你和宋姐夫,现在方便说话么?”
“怎么不方便了,你只管说就是,是卤肉的事?”阿楚推开宋临辞,故作大方的往前走了两步。
“是,卤肉已经做好了,想让阿姐先尝尝味道,我刚才试着用筷子插了一下,味入的不错,煮的也很透。”
“成,给我吧。”阿楚接着碗中的猪肉,以及筷子,夹着一块放了口中。
猪肉比其他的人要软绵可口,尤其是肥的那部分,若是煮的好,味道自然不会差,但是,这次的猪肉,味道上不仅不香,还带着一股子其他的味儿。
“这个肉吃着不对劲。”阿楚刚说完,就吐了,咽都没咽下去。
见阿楚吐,宋临辞赶紧上前,关心道,“阿楚,你没事儿吧?这肉有毒?”
“有毒?倒也不至于,这猪之前应该是生病的吧,也怪我,在煮的时候没看仔细了。”
“阿楚清理猪肉的时候天色都黑了,哪有那么好的眼神去看猪肉,再说,活着的猪生病了,杀成猪肉我们也不清楚啊。”从猪肉中辨别猪是否发病,这对普通人来说或许困难,但是对大夫而言,却也能瞧的出来。
阿楚之所以会忽视,天色暗沉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她是孕妇,在做事的时候分心了。
“哪家屠夫竟然敢卖生病的猪肉,回头把他摊子给砸了。”唐言毅怒声而道。
“先别冲动,明日你们先去镇上屠夫家问问,看他是否说实话,倘若是不说还死鸭子嘴硬,就直接送官法办。若是说了实话,解释清楚了,也能保证今后不再卖发病的猪肉,这事儿就赔了银子解决,不要动粗。”阿楚盯着唐氏兄弟俩说。
“那现在我们煮的那些猪肉怎么般?难道全给扔了啊?”唐言倾有些不舍得,那可是满满的一锅肉。
“那也没办法,难道你还想自己吃了,卖是肯定卖不了,味道上不成,这就是砸招牌。”卖是断然不能做的,若是真的倒点了,倒确实可惜。
宋临辞看着阿楚,“这些猪肉已经煮熟了,还是不能吃吗?”
“这不是煮熟不煮熟的问题,这个猪肉本来就有问题,它是发病,需要用药治,不是说过煮熟就没事了。我们不能吃,也不能给别人吃,若是吃病了能救,那要是吃死了人怎么办?这些猪肉还是要尽快丢了,不能因小失大。”
丢掉这些肉她何尝不心疼,只是与人的性命有关,就必须谨慎处理。
“好,听你的。我还以为煮熟过后就没事了。”宋临辞不觉着事大,是因为他们在军营里什么都吃,别说发病的野猪,就是捡到死了的鸟类,只要不腐烂,他们就敢吃,只是,这话,他没对阿楚说。
“阿姐,猪肉扔了可惜,我们喂大黄它们吃吧,我们往锅里的肉中多放些去毒的药草,再煮煮应该就好了。”唐言桦小声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