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就是金手指/快穿之再世为王——信渡。
时间:2017-10-15 15:04:56

  叶梦笙淡淡道:“哦。我想引起王爷注意,总得改头换面。”
  从前的七王妃与世不争,忍辱负重,最后落得个被毒身亡,曝尸荒野的下场。她是可怜,但又可悲,就好似未识得黎城真面目之前的叶梦笙,全世界都拦着她,是她自己上赶着去作死。
  心念及此,刻骨恨意涌上心头,她将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强横地塞进赵璞嘴里,怒目喝道:“吃!”
  可怜赵璞反应不及,门牙嗑得生疼,含泪咬住酸涩的青苹果。
  叶梦笙脸色变得比天气还快,温柔笑道:“好吃么,慢慢吃。”她右手抡起长刀,左手拿起青苹果,“王爷是风邪入体,不得食荤腥。吃点清淡的水果有益病情。”
  赵璞偷偷斜瞟一眼,见她脚边堆满了一篮子苹果,个个青翠欲滴,酸爽无比。
  待赵璞吃的肚皮滚圆,只觉得果肉堵在喉咙里,一开口就要冒出来,含泪摇头,示意他真的吃不下了。
  削了一篮子水果,叶梦笙的手也酸的紧,是以站起将刀扛在肩上,“王爷好生歇息吧,围猎还剩两日,养足精神才能玩的尽兴。”
  她若有似无地对他抛了个媚眼,言下之意,好戏还在后头,你可别歇菜了。
  这一眼真是秋波流转撩人心,赵璞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她的言下之意,一股寒意爬上背脊,没出息地用被子蒙上脑袋,躲在被褥里头瑟瑟发抖。
  叶梦笙扬了扬嘴角,箭步流星往外走,挺直着腰板,肩扛二尺钢刀,一拢红衣潋滟,端的是飒爽英姿,秀容无双。
  此刻外头已是朗月星稀,流云飘飘,夜深人静。
  众多黯淡帐篷里唯独亮着一盏灯。帐篷的主人正伏在案上奋笔疾书。
  叶梦笙经过那盏帐篷时,主人搁下了笔,静静地坐着,背影挺拔如苍松,亦如人一般冷傲绝尘。
  鬼使神差地,她驻足停了一会。帐篷内的林羡云也一动不动。
  她等着他出声,直等到瞌睡虫找上门,连连打了三个哈欠,轻声笑了笑便回到自己的帐篷内。
  她将帐内的烛火吹灭,林羡云的帐内也暗了下来。
  原来是为她留灯么。
  她啧啧两声,“现在不流行深情男配了啊亲。霸道总裁才是王道啊亲,你肯定没上晋江看文。”她失笑一阵,抚摸腰间玉如意。
  林羡云的容貌万里挑一,人品也难得俊雅,怎会喜欢上一个不孕不育的叶梦笙?
  待得翌日天明。
  绿音双手提着铜盆进来,便见叶梦笙已然洗漱完毕,系好玲珑腰带,一身红衣劲袍,越显英姿勃发。
  “小姐,今日进入林子狩猎,你要去吗?”
  叶梦笙奇怪道:“当然要去。赵璞呢,死了没?”
  绿音摇了摇头,神色失望而又沉痛,“还没。”
  “那可真遗憾。”她耸耸肩,又问:“这是七王府内举行的围猎吧,怎么林羡云也跟着来了?”
  绿音道:“林大人一直都跟着小姐呀。往常王府有什么活动,他都会来。”
  她笑着调侃,“做护花使者?”
  绿音点了点头,“林大人总怕王府有人会害小姐。”
  叶梦笙换了一个问法套绿音的话,“你觉得我和林羡云的关系如何?”
  她想也不想脱口道:“兄妹情深。您以前总说林大人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由此看来林羡云是单相思,厚着脸皮不请自来,一直默默为七王妃保驾护航,即使总被人嘲笑身世。
  叶梦笙微微一笑,不置一语。
  可惜他深爱的人最后死了,也可惜他爱的人到死也不知他的心意。
  她走出营帐,便见到容颜憔悴的李夫人挽住病怏怏的赵璞,后者有气无力的模样好似下一刻就得上西天见佛祖了。
  叶梦笙不禁微蹙了眉,凝思细想。
  赵璞与李夫人不是纯良小白兔,怎会如此不禁吓?尤其是赵璞,自幼生在帝王家,什么尔虞我诈,阴狠毒辣的手段没见过?他是狼不是羊。
  心念至此,她微微勾了勾唇角,大踏步迎上前。
  绿音牵了一匹通体纯白、模样神峻的宝马而来。那马双目炯炯有神,见叶梦笙走近,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胳膊。
  她心生好感,伸手摩挲它的鬃毛,问:“它叫什么名字?”
  绿音对叶梦笙随口胡诌记性不好的说辞信了个十成十,是以压根不怀疑,解释道:“它是追风呀小姐。这是林大人在您生日那天送您的西域神马,能通人性。”
  说起西域马种,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汗血宝马,火红似枫,神勇无穷,倒是没见过这般莹白如玉的马,问:“这是什么品种?”
  绿音笑道:“照夜玉狮子!”
  传闻西王母座下的玉狮子因犯天条被贬下凡,化为白马日夜驮人以赎罪孽,可玉狮凡心萌动,留恋红尘,最终放弃返回天界的机会。西王母收回它身上的灵力,让它永世生活在人间,化为照夜玉狮子。
  但因为仙骨尚未剃尽,玉狮子每到夜晚依旧会散发光辉,照耀无边黑暗。
  在这说话间,赵璞已经和李夫人坐上撵车,在侍卫们左拥右护下进入密林。
  叶梦笙接过马缰绳,一踩马镫,纵身而上,双腿轻夹马腹,策马疾驰,眨眼间便已超过他们,如一道红影一晃而过。
  当真是白马照红衣,飒沓如流星,长刀生微茫,侠气凌青云。
  她不比一般大家闺秀,虽然培养气质的活儿一项都没落下,但在闲暇之余常常被大哥拉去当打手。除此之外,骑术、剑术、射击,寻常女儿家避之不及的活,通通被她承包。
  倘若没遇到黎城,她的人生堪称完美。
  但是世上没有完美人生。有钱的感情不顺,感情顺的没有权势,有权势的政治联姻孤独终老。
  人生苦短,不如及时行乐。世上万般事,本小姐快活便行。她想通这一层,如释重负,不由得豁然开朗,任情纵马穿林。
  追风奋蹄疾驰,劈尘破空,绝影而去。
  风如浪涌,树海翻腾。
  追风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似乎在等什么人。叶梦笙一拉马缰绳,便听身后蹄声杂沓,回眸一笑,果不其然,正是林羡云。
  方才她走的太急,没见到林羡云的马,现在倒是看了个仔细,不由得“啧啧”两声。
  因为这马,是一对。
  两匹宝马头挨着头,耳鬓厮磨,真像一对久别重逢的爱侣。
  林羡云依旧不发一语,用那双深邃似海的眼眸默默地注视她。
  叶梦笙失笑道:“林羡云,你长这么大没憋死真是个奇迹。你一定是摩羯座。”
  林羡云道:“林子深处危险,猎几只白兔便回去吧。”
  他忽然朝她伸出手来,那双骨节修长的手在细碎日光下润白如羊脂。她正暗自赞叹他有一双漂亮的手,后者已经摘下她发间的落叶,若无其事地塞入马袋中,神色淡漠地说:“回去吧。”
  她眨了眨灵动的眼,俏皮一笑,“不急,今日本小姐心情好,请你吃野味!”说声方毕,翻身下马,取下方才猎的兔子,三下五除二剥了皮,将兔子一排插在钢刀上。
  叶梦笙弯腰拾草垛架起火堆,用打火石升了火,将兔子放在上面烤。她毫不在意地一屁股坐地,曲起一只腿架着手臂,坐姿洒脱不羁,一边烤一边唱,“天上星多月弗多,姑娘林间唱山歌。一边烤肉一边说,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割下来。割完尾巴割小脚,一动不动真可爱。”
  她长了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却唱着令人心惊胆寒的歌。
  叶梦笙斜睨一眼,暗中观察林羡云的神色,后者依旧深沉如山,冷淡的面容不起波澜。
  他将两匹马拴在树上,取出水囊后走近递给叶梦笙,“喝一些解渴吧。”
  望着对她伸出的手,她突然玩心大起,不接水囊反而捉住林羡云的手,用食指挠了挠他的手腕,只一瞬又迅速放开,取过水囊道了一声谢。
  看她神情坦荡,好像方才吃人豆腐的事不是自己做的。
  林羡云年长她五岁,已是而立之年,此刻却青涩得像个毛头小子,红着耳朵往外走了几步,似乎觉得离得太远有些不妥,又回来几步。
  总算是保持一个君子的距离,盘膝坐下了。
  他默不作声地注视了叶梦笙动作良久,终是忍不住开口道:“火蛇无眼,我来吧。”说着便要接过钢刀,代替她烤肉。
  叶梦笙“啪”得一声拍掉他的手,语气蛮横地说:“动什么动,说要烤给你吃,就要烤给你吃!”
  她说完后觉得自己像个女土匪,噗嗤一笑,复又收敛了笑容,只是依旧忍俊不禁。却不知自己这幅眉眼含笑的灵黠模样深深镌刻在林羡云心中,再也拔除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第一个副本黑化值高的原因,赵璞和害死他的渣男长得一模一样。七王妃与世无争,但最后还是被赵璞和李夫人一干人害死了。还有她如果不黑化,就完成不了任务,就无法重生。比心。
☆、疯王爷(五)
  兔肉“滋滋”得冒着油星,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叶梦笙凑上前去吸了吸鼻子,喜笑颜开道:“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林羡云侧首看她眉飞色舞的得意神态,看她明媚洒脱的飒爽风姿,直看得自己的心湖风起浪涌。
  两人一个叨叨,一个聆听,一个烤,一个看,倒真是一动一静的组合,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了。
  可惜现世并不安稳。
  暮色四合,倦鸟归巢,乌鸦在树巅呱呱叫噪,莫名凄凉。
  故意放轻的脚步踩在枯枝落叶上窸窣作响。
  有几人?
  叶梦笙不动声色,侧耳细听,心下笃定,这般鬼鬼祟祟一定不是好人!
  骤然间平地刮来一阵阴风,卷起枝叶簌簌而响,响声未隐,寒芒袭来!
  从暗处跳出十余条蒙面黑影,齐刷刷提着长剑攻将而上。
  叶梦笙神色镇定,笑道:“这么晚了,各位还没吃饭吧?请你们吃!”话音一落,握住钢刀,手腕一抖,焦黄的兔肉如飞镖一般咻咻射去。
  这一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来人功势又猛,不及撤退,硬接兔肉,一个个被烫得哇哇大叫,手舞足蹈。
  在这须臾间,林羡云眼疾手快夺下就近刺客的武器,旋身一剑,将其戳个对穿。血注喷涌,溅上他俊美如玉的脸,然其面色不改,挺剑急刺,刷刷刷三剑,已毙了几条人命。
  叶梦笙咯咯直笑,鼓起掌来,“好俊的身手!”复又转念一想,他们是将帅世家,得叶老爷自小谆谆教诲,难怪一对儿女皆是人中龙凤,文武双全。
  只一晃眼的分神,剑风扑面而至,她错身躲开,反手一斩,手起刀下,人头落地。
  两人并肩而战,浴血抗敌,神色傲然,勇猛无匹。
  林羡云问:“都杀么?”
  叶梦笙答:“留个活口,问问是谁派来的。”
  流云拂月,天光明灭。
  两人如嗜血修罗,一人嘴角噙笑,一人眉宇冷傲。
  其实不用问,叶梦笙心底已有了答案。是谁这么迫不及待地将她置于死地?除了赵璞,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不过是杀了一个对我出言不逊的侍妾,你居然已有了除去我的心思?
  心念至此,她哂然一笑,眸中寒光迸射,出手狠厉,刀行诡招,分分钟击毙几人。
  这一招一式似乎刻在了她的骨髓里,危急之下自动反应,看来是七王妃的记忆。
  风停云散,月上中天,清辉遍地。
  叶梦笙飞出一腿将最后一个刺客踢倒在地,后者滚了好几圈,砰一声巨响,撞到身后参天古木,嘴里扑扑喷血。
  她提着钢刀走近,左足踩在他的胸上,笑道:“说出幕后主使者,我放你一条生路。”
  刺客神色激动,指了指自己的面罩。
  叶梦笙收回左足,屈膝蹲下,伸手揭下面罩,看到刺客大张的嘴里竟然没有舌头。
  看来那人怕泄露秘密,早已拔去刺客舌头。只这一分神,便听焦声一喊,
  “小心!”
  林羡云瞳孔一缩,将叶梦笙搂入怀中,旋身一挡,
  噗嗤——
  刺客从舌下吐出一枚暗器,射中林羡云的肩膀。叶梦笙气得浑身发抖,从后者怀中挣开,举起钢刀将刺客剁成了肉泥。
  刺客哀嚎的声音不绝于耳,犹如子夜枭哭,凄厉瘆人。
  待泄恨够了,她将钢刀丢在一旁,走近林羡云,“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林羡云错开她伸来的手,低声道:“不碍事。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
  她问:“你带了人来么?”
  林羡云摇了摇头,“皇室围猎时,其余人等不允许带侍卫。”
  叶梦笙道:“直接回京都。我们现在回营地,无异于羊入虎口。”她利落地解下缰绳,见林羡云额头不断滚落豆大的汗珠,转头对追风道:“你伏下身子。”
  追风听得懂人话,后腿一曲,趴伏在地。
  叶梦笙搀扶林羡云骑上马,自己也跨坐上前,解下腰带将其与自己牢牢捆在一起,拍了拍追风的背,“起来吧,慢点。”
  她侧首对另一匹马道:“你主人受伤了,你跟着我们一起走。”说声方落,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而去。
  林羡云伏在她背上,紧闭双目,呼吸滚烫。
  白马奋蹄疾驰,追风逐电,尘土飞溅。一红一白相间,在荒山野岭中穿梭。
  背上的人好似进的气少,出的气多。叶梦笙问:“林羡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过了好半晌,他才回答:“什么?”
  叶梦笙道:“如果你死在我背上,赵璞会不会散播谣言是我丧心病狂杀了你。”
  “你信不信等我们回到京都,头条新闻便是七王妃疯了,不分好坏见人就杀。”
  林羡云声音细微但却坚定,“别怕。不会有事的。”
  默了半晌,她问:“那暗器有毒吧,你确定你能撑到京都吗?”
  林羡云断断续续道:“不能……回头!”
  她当然知道不能回头,亦不能就此停下,久等不到刺客复命的赵璞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然而林羡云的情况也着实不好。
  这一道暗器消磨了叶梦笙最后一点对敌人的仁慈之心。
  她拍了拍追风的脑袋,“找个隐蔽的山洞。”
  林羡云已经发起高烧,神智模糊,时而清晰,时而昏睡。叶梦笙将他扶到山洞里坐下,毫不避讳地撕开他的衣服,白皙的肩头乌黑一片,暗器深陷皮肉中,汨汨留着黑血。
  这一动作惊醒昏沉中的人,他扫了四周一眼,正欲开口,便被叶梦笙打断,“好了您闭嘴吧,我知道现在停下有什么后果,大不了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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