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的大手从脖颈处下滑,放在了另一处柔软的地方,听到男人威胁,齐蓁哭的更加厉害,她想要从房中跑出去,却被人死死制住,连床榻这处魔窟都逃脱不了,只能哀泣着摇头。
“我再问一次,你嫁是不嫁?”
说着,廉肃威胁着触碰着女人的细腿,想要直接夺了齐蓁的身子。
面对毫无阻隔的威胁,齐蓁怕的心惊胆战,连连点头,道:“我嫁!我嫁还不行么!”
话刚出口,齐蓁就好似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似的,只能嘤嘤的伏在男人胸口哭着,大滴大滴的眼泪将中衣打湿了一片,听到耳边的哭声,廉肃松了一口气,大掌放在女人的后脑,轻轻拍了拍。
“别哭。”
齐蓁哭的更凶,两手抹泪,挣扎着从廉肃身上下来,这一次男人终于松开手,让齐蓁下了床,只可惜刚刚被折腾了一通,齐蓁站都站不稳,扶着床沿跪在青石板上,膝盖磕的太用力,发出一声闷响,疼的齐蓁一直流泪,哼哼唧唧的哭,好一会才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落在地上的衣裳,刚想穿上,肚兜儿就被男人抢了去。
齐蓁回头怒视廉肃,男人不知何时翻身到了床沿边,动作笨拙的拉高女人的膀子,将细细的带子挂在齐蓁脖颈处,先是系好颈后的带子,再系上背后的,有时不免会碰到女人的雪背,每碰一下,齐蓁都会轻颤着,好像被吓着的小鹿般,怯怯回头看了一眼,对上男人的眼神后,忙不迭的转过身子,不敢再看。
穿好肚兜儿之后,廉肃一个没忍住,直接啃了一口白皙的后背,力气用的不小,在上面留下一个十分清晰的齿痕,齐蓁浑身绷紧,想动也不敢。
好在廉肃很快就放过了齐蓁,为她一件一件的穿好衣裳,男人平时干的是刀口舔血的活计,从来没有伺候过水做的人儿,现在动作颇有几分笨拙。
等到衣服穿好后,齐蓁与廉肃同时长舒一口气。
女人都没敢回头看一眼,只觉得身后好像有恶鬼在追般,忙不迭的开门离开了,余光扫过院子里的小厮,一个个都低着头,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看起来十足本分,也不知道廉肃刚刚在房里胡闹,是不是被这些人听见了。
想到这种可能,齐蓁脸红的像是要滴血似的,加快脚步跑回了自己房间。
翠琏正在房里给齐蓁绣帕子,闻声抬头一看,发现主子满脸通红,双眼肿的像核桃,眉眼含春,就连娇软的红唇都又肿又涨,好像被人狠狠欺负过一般。
即使是个清白的小姑娘,翠琏之前在人牙子那处呆过好几年,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些,现在看到主子这幅模样,心里升起了一个诡异的猜测。
主子刚刚是被二爷叫走的,难道……二爷强迫了主子?
翠琏脸色陡然苍白如纸,想到那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欺负娇滴滴的夫人,他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夫人只是个寡妇,哪里反抗的了?万一她一时想不开,这可如何是好?
赶紧放下手中的绣棚子,翠琏走到齐蓁身边,将人扶在床沿,欲言又止。
齐蓁满脑子乱糟糟的,也没注意到翠琏的神色,接过她端过来的桃花茶饮了一口,淡淡的桃花香让她郁燥的心绪平复几分,满口香甜冲淡了那种苦涩之感。
手里端着茶碗,齐蓁指尖原本有些凉,被温热的茶杯壁一暖,冰凉褪去几分。
“主子,您没事吧?”翠琏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试探着开口问了一句。
齐蓁摇了摇头,她能有什么事儿,之前也不是没被廉肃那人轻薄过,只不过这次被那个男人逼得狠了,必须得嫁给他,她要是食言的话,以廉肃的性情,恐怕真会说到做到,直接与她成就好事,到时候齐蓁别提改嫁了,就算上赶着给别人作妾,正经人家都会掀起她不知廉耻。
见主子满脸疲惫之色,翠琏拿着玉质的美人捶轻轻给齐蓁垂肩,她站起身而齐蓁坐着,视线通过脖颈处的缝隙,看到了一块一块的青紫斑痕,翠琏吓得手一抖,美人捶直接掉在地上,碎成几瓣。
翠琏小脸吓得无一丝血色,浑身都在轻轻发抖,见状,齐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苦笑道:
“你都看见了?”
眼泪刷的一声留下来,翠琏跪在地上,抱着齐蓁的腿呜呜痛哭:“主子您是造了什么孽啊,二爷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您!他这是将您生生往死路上逼。”
翠琏的手被碎玉割破了,鲜血哗哗往外涌,把这丫鬟的衣裳都给染红了,看起来十分渗人。
齐蓁微微皱眉,站起身走到柜子前,翻找出了一只小瓷瓶儿,用干净的纱布将翠琏掌心的血给擦干,擦了一些淡黄色的药粉在上面。
这药粉是廉肃之前给齐蓁用过的,虽然涂在伤口上热辣辣的刺痛,但功效却肉眼可见,之前齐蓁身上被竹席磨破的细细伤口,只用了两次就好全了,之后她又往身上涂了不少桃花香膏,现在雪背就跟一块白玉似的,看不出半点瑕疵。
看着主子细心给自己上药,侧脸姣好柔嫩,比起十五六的小姑娘依旧不差分毫,要不是她嫁过一次,这样的美人儿何至于被姓廉的肆意欺辱?恐怕是个男人都舍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想要将人放在心尖尖上宠着。
上好药后,齐蓁怕翠琏这丫鬟无意间招惹到廉肃,叹息道:“我会嫁给廉肃。”
翠琏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问:“他、他不是夫人的小叔吗?”
“是小叔又如何?叔嫂成婚之事在本朝并不少见。”齐蓁说着,将药粉仔细收好,她之前听廉肃说过,这金疮药名为一日散,伤口在一日之内就能有极大的好转,最是金贵,现在放着,说不准以后还能用得上。
“可是……可是、”翠琏皱着小脸,虽觉得不妥,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想到二爷的身份,是堂堂锦衣卫指挥史,即使残了,依旧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养伤的这几个月宫里的赏赐彷如流水源源不断的往廉家送,亮的反光的金银珠宝好几箱子,翠琏看着那些下人把东西往库房里搬,眼睛都直了。
齐蓁捏了捏这丫头的鼻子,也没有解释什么,像廉肃那种男人,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他一直惦记了自己好几年,若是真不让他尝到滋味儿,恐怕这男人就算死都不会甘心。
心里已经做下决定,齐蓁对廉肃的身子骨更上心了,毕竟这男人前世里体弱,没挨过一场风寒就早早去了,这辈子不良于行,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齐蓁可不想再守第二次寡,否则她克夫的名声可就坐实了。
李太医开了不少汤药,又时常来到府中为廉肃针灸,如此过了小半个月,男人的腿竟然有些直觉,稍稍能抬起一分。
齐蓁见了,喜得直掉泪,廉肃心里颇有几分愧疚,不过他仍不后悔骗了齐蓁,否则以这女人瞻前顾后的性子,若不利用她这点微乎其微的怜悯心,恐怕自己不知何时方能抱得美人归。
廉肃一向为自己的自制力而自得,但一遇到齐蓁这个女人,他所有的耐力都变得不堪一击,只要稍稍碰一下,就会土崩瓦解。
男人的行动快得很,在赵恒去水牛村给齐乐下聘之前,就直接将聘礼送到了齐家,虽然他知道齐蓁不待见娘家人,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遭的,否则别人肯定会拿齐蓁说嘴,廉肃又怎能舍得?
聘礼准备的不少,不过往水牛村送的不多,齐蓁跟齐家人早就断了联系,逢年过节都没有走动,东西若送的太多,肉包子打狗回都回不来。
十几口箱子都抬到了玉颜坊中,廉肃知道齐蓁喜欢真金白银,所以送的聘礼颇有分量,除了金银之外,各色宝石、龙眼大的珍珠,应有尽有,这些都是崇德帝的赏赐,廉肃现在用来下聘,也算是物尽其用。
好在这男人还记得齐蓁的身份,因再嫁之身,齐蓁不想太过张扬,否则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不算什么好事,齐蓁自己还是挺看重名声的,不过寡妇再嫁,说什么难听的都有,她也不会往心里去,否则那些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她给淹死。
比起廉肃给齐蓁的聘礼,赵家的聘礼瞧着就有些可怜了,同样是一口箱子,但里头的金银之物不但没将箱子装满,还放了一些绸子,这些绸子虽然也值钱,但却跟廉肃的聘礼比都比不了,明显就透着几分敷衍。
不过想想齐家的身份,只是水牛村的农户罢了,要不是生了两个好女儿,现在还在土里刨食儿,两儿子甭提娶媳妇了,恐怕连饭都吃不饱。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看着廉家送来的东西,齐乐心就大了,再打开赵家的箱子一看,那些绸缎都是以前的货色,还有不少发霉了,这般糊弄,明显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齐乐本想着嫁给大内侍卫,以后必定能过上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的日子,哪曾想她现在还没过门儿,夫家竟然如此折辱她,实在欺人太甚。
眼泪好似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齐乐直接冲回自己的房里,用被子蒙住头,呜呜痛哭着,只可惜齐家人一个个早就钻进钱眼儿里了,即使赵家的聘礼跟廉家不能比,但依旧能够他们一家人吃喝不愁好几年了,想到齐乐一个丫头片子能卖出这么好的价钱,齐父齐母美滋滋的,哪有功夫理会齐乐?
齐乐哭了整整一宿,等到第二天赵家来人,她才抹抹泪,上前头见客去了。
赵家来的是赵恒的母亲与妹妹,赵恒的妹妹赵姝今年正值二八年华,生的一副好容貌,虽然比不过齐蓁,但也算得上秀丽了,此刻站在齐家的大屋里,看着油腻腻好像多少年没擦干净过的桌椅,怎么也坐不下去。
房间里头昏暗不透光,还有一股异味儿,赵姝皱了皱眉,心下对齐家的观感更差,她实在想不明白,哥哥也算小有所成,又是大内侍卫,日后说不准还有大造化,为什么非要去一介村妇?让村妇当成官夫人,就不怕赵家被人耻笑吗?
赵姝平日里在京城也有玩得好的千金,现在因为赵恒与齐乐定亲的缘故,一个个都瞧不起赵家,与赵姝疏远了。
这段日子过得不如意,赵姝眉眼处带着一股郁气,看着齐乐满眼通红如同核桃一般红肿,她心里更不痛快,讥讽道:
“怎么?嫁到我们赵家就这么难受,还值得你哭成这幅德行?”
赵姝根本不把齐乐当成嫂子,说话也不算客气。
看着赵姝这幅鼻孔朝天的模样,齐乐气的浑身发抖,偏偏赵母还呆在旁边,齐乐就算再没脑子也不敢得罪自己未来婆婆,只能强挤出笑来,上前搀扶着赵母的手臂,想要拉着人坐下。
只可惜赵母根本不领情,厌恶的扫了齐乐一眼,把她的手甩开,直接道:
“今日之所以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让人教教你规矩,省的成亲那日闹出乱子。”
赵母一边说着,身后就站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嘴角深深的纹路,一双眼闪过精光,头发花白,看起来就是不好相与的角色。
齐乐脸上的笑容僵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着赵母,怎么也没想到未来的婆婆竟然会如此不给她面子,在成婚前就送来一个嬷嬷教她规矩,这是什么意思?
两眼蒙上一层水雾,齐乐气的满脸通红,刚想说什么,却被齐母狠狠在胳膊内侧的嫩肉上狠狠拧了一下,齐乐疼的倒抽一口冷气,咬着牙往后退了一步,只见齐母舔着脸走上前,冲着赵母点头哈腰赔着小心,看起来就跟奴才没什么两样。
“亲家母放心,我们乐乐可懂事了,你让嬷嬷教她规矩,在大婚之前肯定学的明明白白的,绝不会给赵家丢人。”
齐母这幅上不得台面的模样,让赵家母女眼中的讽刺更浓,赵母意味深长的看了齐乐一眼,嗤笑道:
“罢了罢了,只要她能好好学规矩,我就没别的想法了,到底是村里出来的,不能要求太多。”
话落,赵母看都不看齐家人半眼,留下了赵嬷嬷便带着女儿离开了,还没走出门就听到赵姝清脆的声音:“我看齐氏根本不愿嫁给哥哥,现在哭成那副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赵家上赶着娶她呢!”
“你跟她计较什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哥哥自己愿意娶,咱们母女就别费心了。”呆在大屋里的齐乐听到赵家母女的话,两手握拳,尖锐的指甲抠破了掌心,流出殷红的鲜血,疼的厉害。
突然,齐母伸手推了齐乐一把,骂道:“你这蹄子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跟赵嬷嬷学规矩?”
齐乐被齐母推得差不点摔在地上,好在她早就习惯了这种事,缓了一会儿点点头,带着赵嬷嬷去了自己房间里。
赵嬷嬷跟在齐乐身后,这老虔婆也是个眼尖的,虽齐乐身材消瘦,骨架子都藏在衣服里,但她却看得一清二楚,瞧着齐乐走路,臀儿轻摆,两腿微微岔开,再加上女人眉眼处带着一股媚劲儿,明显不是处子。
赵嬷嬷一开始还想不明白少爷为什么非要娶齐乐这种女人,现在她看出来了,无非就是少爷被这个毒妇设计,占了齐乐的身子,碍于锦衣卫指挥史的面上,不得不娶,否则以锦衣卫指挥史的能耐,即使少爷是大内侍卫,那人稍微使一些绊子,恐怕少爷日后都不会好过。
赵嬷嬷从小看着赵恒长大,又是他的奶娘,只差把人当成自己儿子养了,现在发现赵恒被一个村妇如此算计,心里怎能不恨?
在赵嬷嬷眼里,齐乐就是个心机颇深贱人,要不是好命的与指挥史搭上关系,这种婚前被破了身的贱蹄子都应该去浸猪笼,哪里能当上官夫人?
下了这个结论,赵嬷嬷很快就给赵母送了信儿,且不提赵母知道齐乐并非处子之后到底是什么心情,就说齐蓁,现在已经忙得分身乏术,偏偏廉肃那处根本离不开人,男人就好像狗皮膏药似的,非要紧紧贴在她身上才舒坦。
齐家姐妹两个的婚事都定在三月,廉肃特地避开赵恒成亲的日子,他现在看着赵恒,就想将他剥皮抽筋,才能消除心头郁气。
下聘之后,齐蓁心头又慌又喜,慌得是即将嫁给自己的小叔子,她虽然被廉肃强逼着答应了这门婚事,但心里头还有一道坎儿迈不过去。
喜的是廉肃的身体照比之前有了好转,现在他能被人搀扶着下床了,拄着拐也能走几步,虽然还不能如常人般行走自如,但以这个恢复的速度,想必不出一年,就能好转。
按着京城这边的风俗,大婚之前男女是不能相见的,即使廉肃心里再不愿,也不想让齐蓁难受,在大婚头三天,他直接把女人送到了玉颜坊里,有廉伯元跟廉仲琪两兄弟看着,闹不出什么大乱子。
嫁衣是早就绣好的,齐蓁的绣活儿虽然不错,但绣的却实在太慢,要是等她绣好一件凤冠霞帔,恐怕至少要一年的功夫,廉肃恨不得明天就能把女人吃到嘴里,哪里能看得下去齐蓁磨磨蹭蹭的?
他直接派人找了京城最好的绣房,将嫁衣交到绣娘手上,十名绣娘一起赶工,总算在半个月之内把嫁衣给绣好了,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盘在裙裾处,花边用金线勾勒而成,女人迈开脚步时,牡丹花会轻轻摇晃反光,看起来如同水中花似的,极为好看。
转眼就到了大婚这一日,因齐蓁与齐家人不合,所以她根本没让齐母进到玉颜坊中,反倒将成了亲的郑三娘跟周清荷给请了来。
这两位美人都梳了妇人的发饰,一个丰腴一个秀美,两种不同的风情,站在一处如同春花秋月似的,交映生辉。
原本齐蓁还担心周清荷与郑三娘两个会看不顺眼,毕竟郑三娘性情张扬,而周清荷虽然温婉,身份却颇高,要是两人不和的话,她夹在中间着实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