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的心机BOY——无神唯
时间:2017-10-16 16:52:54

  过度注射毒品……鲜血写就的数字2……以及,莫名丢失的大腿上的皮……
  
  “多么细腻的触感,鬼斧神工般的柔韧,牛皮?那只是劣质品……”
  
  对面的人半阖着双眼神色着迷,抚着掌下那块半透明的皮料喃喃自语,他甚至伸出手来拉住任歆的小臂,大力的强迫她摸上那块晶莹剔透的皮影半成品。
  
  “放开!”
  
  而任歆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她用力睁开腕上的束缚,站起身忍不住向后倒退了一步。
  
  耳边清晰的听到加速的心跳声,她双唇微启又合上,如此反复多次方才镇定下来,她说:“柳一晴,是你杀的。”
  
  这是一个肯定句。
  
  “没错,”而对面的男人笑声渐低,看着她饶有兴致地点头,“其实我只是助她一臂之力而已,她犯起毒瘾要死不活,饮鸩止渴的想只打半针管。”
  
  可是半个针管哪里够,所以他帮她,把所有的存货都注射了。
  
  “你没见到,她死去的表情特别满足,我真的太仁慈了,赐给她这么无痛的死法。”
  
  徐磬站起身,将那块皮料高高举过头顶,投过刺眼的灯光端详上面的纹路。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经轻到了极点:“太仁慈了,我竟然让她多活了三年。”
  
  “什么意思?”
  
  任歆看了眼身后床上依然在昏迷中的发小,放轻呼吸,问道。
  
  “……我生平最讨厌背叛,”长久的沉默,刚刚还很激动的男人骤然恢复了镇定,他将那块皮料扔到桌子上,语气漠然,“从她一声不吭单方面断开我们关系的那一刻,我就不打算让她活。”
  
  到此,男人的眼眸已经变成了纯粹的黑色:“留信一封?我又没同意,谁给她的权力结束这段关系,回国后竟然还不安生的爬上别的男人的床,这是背叛、不贞。”
  
  他漫步走到墙边的那些皮影面前,漫不经心的抚摸着其中的一副:“所有污秽的东西,都不该留在这个世上。”
  
  “它们……”
  
  周围的光线似乎都扭曲了一起,墙上的那六个形态各异的皮影如今已经成了一种堪称恐怖的存在,任歆恍惚中感觉它们都在对着自己笑,直教人头皮发麻。
  
  “你又没有背叛我,怕什么。”
  
  男人回过头来,短短的几秒钟里,竟然又换上一副多情的笑脸,他的面容妖娆,灯光下,那上挑的桃花眼,和他手里的那一副皮影诡异般的相似。
  
  他就那么抚着那皮影,微微侧头,抬手朝着她招了招。
  
  “来,认识一下,这是我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高潮好难写,真的是字字斟酌啊……
说真的,男三这人设出来时,我后背都是凉的,他拿着一副皮影,对着我含情脉脉的笑……_(:з」∠)_那晚我直接噩梦了……
明天男主就出场啊啊啊啊啊!!
 
38、第三十八章  ...
  那一刻, 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任歆的感受。
  
  刺眼扭曲的灯光下, 一真一假两张相似的面孔保持着同一个方向,朝着她看来, 明明都是一副笑脸,唇角的弧度却带着深入骨髓的冰冷, 就像阴气遍布的蛇,在直起身体嘶声吐信。
  
  “不喜欢这个?没关系,来, 其他五个你看看自己喜欢哪个, 我可以送你。”
  
  男人笑着收回手,然后抚上了旁边的第二副皮影:“这个怎么样?她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了,做上一个时毕竟是第一次,我还不够熟练,可惜因为不能惊动那些只会照本宣科毫无用处的警察,所以不像母亲那样可以做整个, 她只有头的部分是用那个贱/人做的……”
  
  “她以为我不知道她背着我在做什么?还想集齐十二星座, 真恶心,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脸,所以我特意用她的脸做了这个……”
  
  “还是不喜欢?也是, 这个的确不够特别,那你看看这个怎么样,一个和自己亲哥哥乱/伦的贱/人,在我面前装作特别纯洁的样子,结果订了婚还背着我去偷情, 被发现了还求我不要告诉别人,当然,我仁慈的答应了她,还特意送那一对苦命鸳鸯一起在地狱里相见了……”
  
  华丽而轻柔的男声带着刻骨的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又冰又麻,房间很小,身后就是昏睡的发小,根本无处可退,于是任歆只能就那么僵着身体,看着男人放下手,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
  
  “而你和她们不一样。”
  
  那手抬起来,轻轻贴在她的侧颊上,细致的摩挲:“完全不一样,你是特别的。”
  
  不能退,不能慌,任歆挺直脊背,感受着脸上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然后努力放平呼吸。
  
  自从醒来她就一直在考虑对策了。身上显然都被仔细搜过,她随身携带的电击器已经在最开始的对抗中被夺下,手机也早不见了踪影,好在昏迷前她按下了车里用来联络的通讯器,而陈叔一向机警,救援应该已经展开,不会太久。
  
  所以当务之急,是稳住这个疯子,拖延时间,而在没有搞清楚对方会被什么刺激到前,她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眼前的男人显然也并不需要她的回应,兀自抚着她绮丽的轮廓,口中低喃着:“一开始只是单纯的对于美丽的好奇,可你就像一个被层层伪装包裹起来的谜题一样,每拆开一层都会有新的惊喜,而无论是解谜的过程,还是得到的结果,都令我欣喜。”
  
  说到这里,那双凝视着她的桃花眼中竟是泛起了浓重的雾气:“只是我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既然已经坚持了十年,为什么最后还是找了个替代品呢?”
  
  “这是败笔,无法令人忍受的败笔。”
  
  到此,刚刚还和风细雨的人转眼间变成了深渊般的冷漠,那形状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将“喜怒无常”这个词诠释殆尽。
  
  他说:“你不该给我希望,又令我失望。”
  
  ……事实证明,任歆注意不刺激对方没有用,这人自己就能自说自话走一个全套。
  
  “不,白臻不是替代品,即使一开始是因为那份相似而留意,但我分得清自己的感情。”
  
  既然保持沉默没有用,任歆果断选择开口,她皱起眉,挥手将对方拂开:“我不知道你究竟调查出了当年的哪些东西,但有一点你必须清楚,那就是我没有义务满足你那些莫名其妙的要求。”
  
  “所以,你是移情别恋了吗?”
  
  对于她的回答,男人的神色更加奇怪起来,他低下头,沉思了片刻,然后竟是开始神经质地在地上转了起来:“不对,这不对,你应该忠于他,哪怕找替代品,也不能移情别恋,你这样,和那些朝三暮四的贱/人有什么区别!”
  
  说着,他便沉着一双眼,猛地朝着任歆伸手出来。
  
  “放开她!”
  
  紧张到凝固的空气中,一旁被忽略的娇小身影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摇摇晃晃的扑过来,一把将那个行为疯狂的男人推开。
  
  “和你分手的是我,分手后找快活的也是我,跟她没有关系。”
  
  余霁漂亮的杏眼亮得出奇,她的身体还在细微的发着抖,却固执的拦着任歆,将她努力往后面推。
  
  因为没有设防,男人硬是被这孤注一掷的力气推得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靠在了墙壁上,冷意顺着背部传到脑中,赶走了血热的疯狂,也让他双眼中的最后一丝亮光消失殆尽。
  
  “不,宝贝,你没有懂我的意思,”下一刻,他抬头,勾起唇角,从背后掏出了一把枪,“我们已经结束了,当然可以放过彼此,所以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只是她而已。”
  
  他的语气平静到诡异,却又带着情人般的低语感:“来,听话,用那边的绳子帮我把任小姐绑起来。”
  
  “……白臻的事,也是你做的?”
  
  任歆深呼吸,将手腕并起来,递给发小,示意她动作慢点,拖延时间。
  
  “白臻?”对面的男人眯起了眼睛,“你是说他被捕的事?那真是有够无聊的。”
  
  他的语气和表情都不似作伪,当然,在图穷匕见的时刻,也的确没有什么再伪装的必要了,所以说,嫁祸白臻的,应该另有其人。
  
  “消灭一个人的最好办法从来不是找警察,那些人向来对于他人的苦难无动于衷,每天只是咬着法律、程序不松口,没有钱和势,不出人命绝对不会看你一眼。”
  
  不远处,男人的表情有了一丝不屑和愤恨,似乎是因为遭遇过什么,他说起警察时的语气总有些咬牙切齿:“当然,还是要感谢那位蠢货的,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不然万一你领着他过来,今天就不会这么顺利了。”
  
  “按照你的说法,你已经杀了人,警察早该盯上你了。”
  
  任歆扫了眼发小的进度,接着说。
  
  “然而事实上,只要不留下证据,谁都无法证明人是我杀的,所以,她们所有人,都是意外死亡,”男人说着,将指着少女的枪稍稍移动,换成了任歆的方向,“除了你,任小姐。”
  
  他对着磨蹭的少女轻声细语:“别耍花招,宝贝,我给你一分钟,做不完我就开枪打断她的一条腿。”
  
  “……既然你从来都努力不留下证据,那么这一次为什么要做的这么冒失激进。”
  
  任歆暗中用力握了一下发小的手,示意她别慌。
  
  “唔,当然是因为,快没时间了啊,”举着枪的男人微微沉思,似乎是做下了某个决定,拿出手机轻轻点了几下,然后突然放下了枪,“好了,不用绑了宝贝,看把你吓得。”
  
  “什么?”
  
  明明应该令气氛缓解的动作,任歆却直觉不好。
  
  “嘘,别说话,你听。”
  
  对方黝黑的瞳孔被半阖的眼帘遮起来,唇角的笑容竟然有了一丝恬静,他微微侧着头,就像一个在躲猫猫里偷偷观察动静的孩子一样,可话语里的东西却令人汗毛倒竖。
  
  他说:“还有一分钟。”
  
  “一分钟什么?”
  
  任歆在余霁的帮助下挣脱开那绑得乱七八糟的绳索,也不管对方手里的枪,心惊肉跳的去拉远处的门。
  
  当然,那门上了锁,这个房间早已被锁死了。
  
  “绑你来之前我就想好了,你不该留在这个污秽的世界上,看看它们都对你做了什么,坚持了十年的感情,硬是被时光挖出了一道缝隙,如果留下来,你最后只会变得和她们一样,一样滥情,一样贪得无厌,一样不知羞耻……”
  
  男人漫步走到一边的桌子前,坐下来叹着气抚摸那张皮影半成品:“只是可惜不能完成她了,我不该硬是拖到今天才做的。”
  
  “……你装了□□,对吗?”
  
  秒针一格一格的往前滑,发现根本来不及逃出去的任歆果断靠上墙角,将正发着抖不停说“对不起”的少女拥在怀里。
  
  “唔,20秒。”
  
  男人的回答是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
  
  “疯子。”
  
  任歆撇开视线,不再言语。
  
  20秒很短暂,又似乎被拉到无限漫长,当生命危险来临时,回忆有时候比恐惧来得还要快。
  
  她想起疗养院的那个午后,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个双眼盛着阳光的大男孩,那时天朗气清,风和日丽,他弯下腰,朝着她伸出手来:“你好,初次见面,我是白齐。”
  
  然后脑中画面一转,变成了清俊的男人西装革履,优雅的朝着她伸出手来:“是任小姐吗,我是白臻,久仰。”
  
  “10、9、8……”
  
  【还好你没事。】
  
  记忆中,躺在血泊中的男孩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还好你没事。】
  
  那个将她从影视城门口的动乱中护着跑出来的男人,明明一身狼狈却在专注的帮她整理头发。
  
  “5、4、3……”
  
  【如果将来我离开了歆歆,不要怕,就算是爬,我也会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哦。】
  
  病房里,稍显清瘦的大男孩朝着她调皮的眨眼。
  
  【歆歆相不相信,人是有灵魂的。】
  
  沙发上,男人拉着她的手,含笑看过来,语气明明稀松平常,却又似乎微含深意。
  
  “2、1……0。”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坚固的铁门被从外面猛地踹开,一群武装警察破门而入,朝着房间里的三人扑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桌前的那个男人,他掏出枪,毫不犹豫的朝着任歆的方向开了几响。
  
  “歆歆!”
  
  比子弹还要快的是另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他冲过来,不由分说的将那头如瀑的长发拥入自己的胸膛。
  
  两颗子弹,一颗被防弹衣拦下,另一颗擦过手臂,留下刺眼的伤痕,鲜血刹那间便从那里涌了出来。
  
  而任歆已经顾不得眼前的一切,她抬头,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面庞,口中有些不确定的轻声试探道。
  
  “白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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