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琦撅起嘴:“可是我不喜欢吃。”
安屹:“是我做的不好,还是你不喜欢吃西餐。”
齐琦不敢说出真相:“我不喜欢吃西餐。”
安屹:“那好,下次我给你换个西餐口味,意大利,法式随便挑。”
齐琦无言以对,他是对西餐多大的执着啊。
事实证明,齐琦的预感是没错的,沾了荤腥的猫狗猛如虎。
安屹整日赖在她的房间,齐琦又不好赶他走了,毕竟两人现在是真夫妻了,就差酒席没有办而已。
齐琦每晚都睡不好觉,总是被安屹弄得又痒又酸,一折腾就好几个小时,十二点后才能安心睡觉,三四点又被他弄醒过来,甚至有时候早上也被……
齐琦的黑眼圈都熬出来了,两腿走路直打晃。
安屹便给她请了几天假,心安理得的继续“享用”她。
齐琦在床下还能推拒,在床上是完全被折腾的命,稍有不慎就被吃掉。
安屹还非常热衷鸳鸯浴,每次齐琦在浴室洗澡,就毫不羞耻跟她挤进浴缸里。
齐琦软趴趴地瘫在床上,忽然想起这七天的缠绵,安屹由始至终都没带过套,万一怀上怎么办。
安屹听到齐琦的想法后,回答:“那就生下来,我外婆很喜欢小孩。”
齐琦:“这不行,孩子要自己带,而且外婆年纪大了,带孩子身体吃不消。”
等等,她在说什么,现在还没有毕业,根本不想要小孩好嘛。
齐琦很难想象她挺着大肚子,去跟同学拍毕业照的糗样。
安屹:“可以请保姆,带孩子很费事。”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齐琦有了孩子以后,他肯定没机会独享她了。
齐琦很不满的说:“最重要的是,我还没享受蜜月旅行呢,有孩子以后肯定不想去了。”
安屹:“还记得你问过毕业旅行的事嘛,这两回事可以一块办了。”
齐琦摇头:“不行,不能一起,旅行可以去很多次的。”
安屹笑着说:“那好,只要你想去,随时可以出发。”
齐琦困极了,窝在他的臂膀里:“那好,我好想去旅游。”
安屹轻轻嗯了声:“好,全应你。”
没过几天,方亚佟板着面孔告诉齐琦,她从今天开始被换到新的岗位。
齐琦又好奇又紧张,生怕自己被贬到生产线。
齐琦将自己的东西装进箱子里,依依不舍的环顾办公室。
这地方好歹工作快半年了,多多少少也会舍不得的。
王德平问齐琦:“你这是要调到什么部门?”
齐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胖呆偷偷往她纸箱子里塞了样东西:“七七,要经常回来玩。”
齐琦眼眶微微发热:“好。”
离开办公室,齐琦才发现胖呆给她塞的是笔形的巧克力,这大胖子永远只会想到吃嘛。
方亚佟带齐琦进入电梯,客套又冷淡地说:“你跟他认识三年了?”
齐琦猜测他指的是安屹,回答:“有三年半了。”
方亚佟:“他对你很好?”
齐琦琢磨了下:“大概世间很难再找到,比他更好对我的男人。”
方亚佟抬眼看她:“是嘛……”
电梯来到高层停下,门打开后方亚佟说:“进去吧,有人会接待你。”
齐琦由衷的感激:“谢谢你半年来照顾我。”
方亚佟轻笑下,没作声了。
齐琦踏出电梯,隐约听到方亚佟在背后说:“祝你幸福。”
电梯旁有个女秘书,含笑的等着齐琦到来:“欢迎来交接工作,以后我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齐琦一脸吃惊:“我来是当秘书的?我的专业不是学文秘!”
女秘书笑了笑:“是董事长的意思,而且没人规定,秘书的工作必须是秘书系的来干,转行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齐琦:“我现在还是实习生,要我干外行的工作,要我怎么跟学校那边交代,大不了辞职不干。”
女秘书:“我没听过实习生必须干本行工作的。”
齐琦转身要走,身后传来熟悉的叫喊。
“七七,你往哪里去,给我回来。”
齐琦错愕地回头一看,眼前一身干净利落的西装男子,不正是她好老公安屹嘛。
对哦,既然中德集团是安屹家的,照理他就董事长了,她怎么没往这方面想。
安屹不由分说的牵起齐琦,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
齐琦嘴里抱怨:“我不想做秘书。”
安屹:“你只是接替陈秘书的工作,她的工作挺简单的,负责接电话和写工作流程,其他工作由一个姓王的助理来做。”
齐琦瞪着他:“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安屹坐在摇椅上,将齐琦带进怀里,拥着她深深吸了口气:“我只是很自私的占有你,把我们半年的时间补回来。”
齐琦无奈:“好吧,我听你的。”
谁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呢。
楼上的工作确实挺清闲的,最忙碌的事就是要应付安屹,这家伙什么地方都极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占有欲太强,时时刻刻要守她不放。
某一次,齐琦送文件进办公室,刚踏进门口就听到安屹说:“锁上门。”
齐琦以为他有什么机密的事要说,反手将门锁上了。
谁知刚接近他的办公桌,就被安屹压倒在桌面上。
齐琦大惊:“这是办公室,别这样,要是别人知道……”
安屹哑着嗓音,褪着她的衣服:“窗户全部关上了,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别担心。”
“你个禽兽,色胚……”齐琦还没骂完,就被安屹霸王硬上弓。
齐琦头抵在桌面上,屁股高翘对着安屹,悔恨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不该来中德公司实习,这不是明显的羊入虎口嘛。
齐琦的小日子过得很“滋润”,离五月份的论文答辩还有段时间,在安大神的亲力配合下,她很顺利的写好几万字的毕业论文。
安屹忽然问齐琦,想去哪里旅游。
齐琦:“现在去旅游?马上论文答辩了。”
安屹:“还有一个月时间。”
齐琦摩挲着下巴:“好吧,我想去的地方多着呢,看普罗旺斯的花海,去马尔代夫的海滩,还有法国的巴黎铁塔。”
安屹:“选你最想去的地方。”
齐琦考虑了半天:“还是温哥华吧。”
不为别的原因,单纯想看望安屹的外婆。
安屹深深的凝视她,颌首:“好。”
有了安屹的陪伴,十个小时的行程过得很快,不再像上一次那么难熬,一下飞机就赶往外婆的住处。
外婆发觉安屹带着齐琦回来,那愉悦的心情难以言表,牵着齐琦不肯放手。
安屹忽然开口:“外婆,我跟齐琦领证了。”
齐琦怪不好意思的,这事她还不敢告诉父母呢。
这话太突然了,外婆明显吓了一跳:“领证了?什么时候?”
安屹:“就在两个月前。”
外婆露出笑靥:“你跟你外公似的,做事那么突然,估计齐琦那时吓到了吧。”
齐琦想不到外婆蛮开明的,没有责怪两个年轻人领证没争取家长的意见。
外婆:“那这段时间就你的小妻子,在温哥华逛逛吧,等你俩一毕业就跟给你们办酒席,女方的父母全请来我们家,不过最好办酒席之前,我跟你爸妈见个面可以嘛。”
也就是在温哥华办酒席咯,都领证那么久还一声不吭,他爸妈肯定会骂她吧。
在温哥华的日子过得挺悠闲的,齐琦没事的时候就跟外婆学插花,或者跟着安屹去景区到处玩。
齐琦最喜欢的地方还是唐人街,那边的华人特别多,给人感觉十分的亲切。
到了晚上灯光一亮,齐琦跟安屹手牵着手走在路上,有种身处电影里夜上海的既视感。
齐琦自从来温哥华以后,没见过外婆没表现过伤心的样子,笑容像以前一样迷人温柔,或者她已经慢慢抚平外公离世的伤痛。
这何尝不是件好事。
某天晚上,齐琦半夜口干去厨房拿冰箱里的饮料,听到厕所传来嘶哑的呕吐声,伴随着啜泣的声音。
齐琦意识到那人是谁,赶紧倒了杯白开水,推开厕所门的缝隙往里面看了看,发现外婆拿着杯威士忌在马桶边呕吐。
齐琦等她缓过劲来,才走过去将水杯递给外婆。
外婆见到齐琦的那一刻,呆了呆,丧气的垂下眼帘:“被你看到了……”
齐琦心口泛酸,不知说什么为好。
外婆叹息一声:“他去世以后我一直睡不好,总是半夜醒来帮他盖被子,但一旦清醒过来,又想起他已经不在了,那种感觉像世界全部空了,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他病的时候有时候连我也不认识,唯独记得我的小名阿花,他每天晚上喊着阿花才能安心睡觉,现在搞得我睡不好觉了……”
齐琦听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往事,那种难受的感觉又被勾了起来,仿佛能够完全感同身受。
如果有一天安屹先一步离开,她也会选择麻痹自己,甚至有可能想早点结束生命。
这种想法是不是太早了一点,人最长的寿命可以活一百多岁,齐琦觉得自己能活七十岁就很不错了。
但她还是想陪着安屹走完最后一段路,不想让他忍受孤零零的滋味。
外婆擦擦眼泪,缓了会劲,对齐琦笑着说:“其实你和我外孙的经历,跟我和我丈夫很像,都是小时候认识的,慢慢的产生感情。”
齐琦吃惊地问:“小时候认识的?没有啊,我认识安屹是在大学。”
这次轮到外婆吃惊了:“是嘛,我记得安屹有个打小就喜欢的女孩,以前经常念叨她。”
齐琦心里泛苦:“那人不是我。”
外婆:“应该就是你啊,我记得那女孩就叫七七,那小子以前跟我说过的。”
齐琦难以置信:“他还说了什么?”
外婆朝走廊那边一指,唇角上扬:“不如你亲口问问他。”
齐琦往外婆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安屹正在走廊上看着她们两,满脸担心的样子。
齐琦对外婆说:“不用管他,我先扶你回房间。”
外婆站起身,摇摇头:“你身体很好,你跟他聊聊吧。”
安屹已经走下楼梯,听到两人的对话,向齐琦投来询问的神色。
齐琦懒得理他,坚持送外婆回卧房。
安屹闻到一丝酒气,问齐琦:“她又喝酒了?”
齐琦耸耸肩:“是啊,可能喝点酒,她心情才好一点。”
安屹:“她的胃不太好,喝了酒会吐,下次还是要劝她别喝。”
喝酒只是暂时性麻痹,他们能做的就是多陪陪她。
回到卧房,齐琦关上房门,准备找安屹算总账。
齐琦卷起一本薄书,对准安屹的薄唇:“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安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有什么可以瞒得了你的?”
这话像是奉承她,又像是敷衍她。
齐琦才不会被他蒙蔽,直截了当的开口:“我小时候是不是认识你?”
安屹的脸色明显一滞:“是外婆告诉你的?”
齐琦:“是谁告诉的不重要,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安屹:“我没有瞒着你,只是没必要提罢了,而且你都不记得。”
齐琦的记忆里有个男孩模糊的样子,不过那时候可能才七八岁吧,给她留下的印象不是很深刻,或者有可能是选择性遗忘那段记忆。
她小时候喜欢记日记本,但只会记从来不愿意回忆,那本日记本林尹还看过,嘲笑她那么小就谈恋爱。
七八岁的小孩子,两人牵牵手亲个脸,那算什么狗屁恋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