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老公怎么还不死——天日月
时间:2017-10-18 16:54:35

  史湘云搂着薛宝钗长叹好几声,她也从徒昭那边拿了些折子回来看过,虽然明知道这贾家事绝计算不到薛宝钗头上,但这圣心难测,难保圣上不会因此而厌弃了薛宝钗,况且圣上若真是对薛宝钗毫不介怀,也不会那么多日不曾进过长春宫中了。
  最后史湘云只能劝道:「宝姐姐,你别担心,圣上明察秋毫,定不会将贾家之事怪罪到你身上。」
  薛宝钗摇了摇头,正想说话时,她浑身一震,原本平静的声音突然变得娇柔婉转:「我只是恨着贾家,她们那来那么大的胆子,当年故意让贾雨村乱判案子害死了我哥哥,害得咱们薛家家毁人亡。
  我妈妈还当她是个好的,念在姐妹情份上,有求必应,三十万两银子那么大的数,说借便就借了。万没想到我妈妈只不过要他们还钱罢了,这贾家竟然还用我的名义要胁起其他人了,逼得林妹妹不得不与贾家断亲,还险些害了你们史家。」
  想到史鼐所做之事,薛宝钗也暗道一声好险,怪不得二哥哥再来勤戒她切莫从史家着手,这史家果然不是好惹的,不愧是贾大老爷的表兄弟们,尽是些混不吝的,好在云妹妹不像他们。
  薛宝钗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可恨我一个宫妃,出不了宫,竟不能和他们贾家对质了,平白让贾家利用我的名义为非作歹。」
  史湘云暗暗一叹,这贾家确实是真够不要脸了,当年弄死了人家儿子,想借着娶了人家女儿好霸占人家财产,现下见薛宝钗成了宫妃,又利用起人家女儿的名义了,要不是这薛蟠之事着实不好说,这些年来薛家势弱没明着和贾家断亲,那些人家也不会受骗了。
  史湘云轻抚着薛宝钗的秀发,拿着帕子,极其温柔的帮薛宝钗抹着泪,「这也不过是贾家一家之言,圣上明察秋豪,定会明白的。」
  史湘云的眼神温柔间隐有一股坚定,让人转移不了目光,薛宝钗情不自禁地俏脸微红,心脏噗噗直跳。
  她暗唾了一口,自己是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见着云妹妹了,怎么看着云妹妹看着失了神了。
  这一失神,便没怎么听着史湘云说话。
  史湘云续道。「况且贾家这些年来其实失势了,这些事大多是你进宫之前所为,若是有心,细查一下便会知道了。」
  照她看,那些上折子弹劾薛宝钗的人简直是傻了,把贾家早期的事情全都怪到薛宝钗头上了,也不想想薛宝钗那时才几岁呢。
  一提到最恨的贾家,薛宝钗顿时收回心神。
  「唉……」薛宝钗幽幽一叹,「若我能见着圣上就好了。我好些时日没见到皇上了,不知皇上现下如何?好久未见圣上……我真想见圣上呢。」
  薛宝钗声音本就极为温柔,这般温柔宛转的倾诉之语,一旁偷听的雍政帝一时也不由得痴了。
  史湘云还想再劝,却见薛宝钗捏着她的手一紧,轻轻地摇了摇头。
  云妹妹虽是个心善的,但甚少接触到圣上,万一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怒了圣上便不好了,因昭殿下不肯迎娶侧妃一事,圣上对云妹妹已经有些微词了,此时此刻还是啥都别说的好。
  史湘云心中一惊,据说这做皇帝的最喜欢听人悄悄话,她不会是正好碰上了吧。史湘云想了半天,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才不会惹皇帝不喜,干脆抽了帕子摀着脸哭了。
  妈的,老子不敢乱说话,这哭总行了吧。
  薛宝钗握着史湘云的手微微一松,这云妹妹这些日子多少也练出来了,所谓千言万语,不如一默,这千默万静,却又不如一哭了。
  她忍不住默默垂泪,续道:「终究是我的不是,若我不是什么出身不好的商户之女,也不会有那么多折子因我受宠而参我了,圣上也不用为了我而烦心。说到底,是我出身不好,害了圣上啊。都是我的错……」
  泪珠儿在薛宝钗眼帘中凝聚,从眼角顺着脸颊缓缓落下,昏暗的烛光照映在薛宝钗脸上,泪光闪闪,这般梨花带雨的娇柔模样,那怕是自幼和薛宝钗一起长大的史湘云都看呆了,更别提一直在外偷听的雍政帝了。
  「这那关你的事!」听到此处,雍政帝再也忍不住了,出来说道:「是那些人太过可恶,竟然指鹿为马,当朕是傻的吗。」
  那些弹劾薛宝钗的折子他都细细瞧过了,大多是薛宝钗入宫前之事,宝钗入宫之时,这薛家可说是已家破人亡了,那先前之事与她何干?
  那贾家事越发可笑,这贾王氏害死了薛蟠,这薛贾两家可说是死仇,怎么可能给他们什么底气敢弄权,至于薛姨妈去贾家索要银子一事,也是理所当然之举,难不成这欠钱的还成大爷了。
  薛宝钗一见到雍政帝,这眼泪流的更凶了,竟忍不住直接扑入雍政帝怀中,呜呜哭泣,雍政帝越发心疼了,搂着薛宝钗低声安慰着。
  高允的虽是抿着嘴角,但眼眉间尽是一股子心疼之色,要不是雍政帝在场,只怕他早就忍不住了,但眼下雍政帝在,他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妒恨着占了他的位子的雍政帝。
  这雍政帝和薛宝钗之间亲亲我我,史湘云顿时觉得不自在了,再瞧着一旁伺候的高允亦是神色诡异,史湘云顿时以为自己找到小伙伴了,这种尴尬感,她懂。
  「咳。」史湘云清咳一声,「儿媳告退。」
  「嗯。」雍政帝像是这时才注意到史湘云一般,叹道:「你到是个好的。」
  做为儿媳,这时出来探望母妃本是应该,但史氏眼下怀有身孕,那怕他素来不管后宫之事,也知道史氏这胎保的极为艰难。史氏这次前来,可说是冒着极大的危险了。
  雍政帝目光落在史湘云微凸的小腹上道:「回去好生照顾朕的孙儿。」
  「是!儿媳知道。」史湘云轻应道。说完便向雍政帝与薛德妃恭敬的行礼之后缓缓退下。
  雍政帝见史湘云扶着腰离开,想了一想后又道:「高允!」
  高允连忙应道:「是!老奴在!」
  「你且去送送忠亲王妃,务必要让她安全的回到北五所。」
  高允心下明白,连忙应道,说完便匆匆追着史湘云而去,他和薛宝钗心里都隐隐希望着昭殿下能再进一步,虽则他们之间没有未来可言,但昭殿下上位,总比其他几位殿下上位来的好些。
  待众人退下后,雍政帝搂着薛宝钗细细诉着这几日的思念之情,说着说着,便滚到床榻上去了。
  正当两人厮磨间,高允突然面色难看的匆匆来报:「圣上、德妃娘娘,老奴没护好忠亲王妃,王妃娘娘受伤了。」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阵子有些卡文,所以今明两天不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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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凶何人 (再修)
  当高允匆匆追出去之时, 史湘云正要回北五所,见着史湘云身旁一圈伺候的人, 高允微微的松了口气。看来这忠亲王妃也是个明白人, 这时候没想着什么低调,一共带了六个人护着。
  二个太监在前面走着, 两个嬷嬷一左一右的扶着, 两个宫女在后面护着。六个人团团围着史湘云,那怕突然冲出什么宫女、太监想冲撞王妃娘娘也可以先被这些人阻挡着。
  「高公公。」史湘云对高允微微点头, 奇道:「可是父皇与母妃有什么事吗?」
  高允恭敬回道:「圣上让老奴送忠亲王妃回北五所。」
  史湘云微一思索,便明其理, 有着高允在旁, 确实可以阻止一些不怀好意的小人, 那怕是皇后娘娘亲自来找碴,也得给高允几分面子,当下笑道:「有劳高公公了。」
  「这是奴才的福气。」高允笑道。
  高允跟在史湘云一步之后, 一路送着史湘云回到了北五所,本来这一路上是颇为顺利, 偏生到了进头所的前一刻异变突起。
  进头所院子前的台阶上不知怎么的被人洒了一地的油,两个小太监一时不慎,当场一脚踩上便跌倒了。
  这跌倒了也就罢了, 这众人本也没放在心上,正互相搀扶着起来时,突然轰的一声,那油竟然突然燃烧了起来, 火焰四处漫延,史湘云等人虽然躲得快,但终究还是被烧伤了,虽然只是烧伤了脚,但终究还是有好几日走不得路了。
  而且躲避火焰之际,众人四处奔散,忠亲王妃也因此动了胎气,虽然小皇孙无事,但也得卧床休息好一阵子了。
  听闻云妹妹动了胎气,还受了伤,薛宝钗当下便坐不住了,急忙跑去北五所里去瞧瞧云妹妹,雍政帝这么一个做公公的虽然着急也不好去瞧,只能让高允送薛宝钗过去,细细问清忠亲王妃的伤势再回来报。
  当薛宝钗到达北五所中时,这北五所之中也是一团淩乱,莫说徒昭了,就连好些皇子妃都派了人来打探消息,北五所外挤了好些宫女太监,均都是被暴怒的徒昭给赶了出去的。
  史湘云被火烧伤,一旁伺候的两位嬷嬷与立冬、莓儿更不用提,虽无大碍,但也有好些日子走动不得,那两个小太监更是被烧的厉害,虽是性命无碍,但这腿脚难免受了损,以后只能慢慢行走,再也跑不得了。
  薛宝钗还未进门便听到徒昭暴怒的声音:「都什么时候了还跑出去,你不顾着大的,好歹也得顾着小的啊。」
  接着徒昭的声音又有些哽咽,「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留下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在门外的薛宝钗顿时心中泛起一股古怪感,总觉得这对话有些怪怪的。
  「咳。」高允似是也有同样的想法,面上微微流露出一丝诡异之色,清咳一声,高声道:「德妃娘娘到。」
  薛德妃来了,徒昭也不好做出小儿之态,连忙抹了泪,恭敬地向薛宝钗行礼,「儿子见过母妃。」
  虽是有些别扭,但他玉碟已改,叫薛宝钗一声母妃也是理所当然。
  接着又对高允一拱手道:「高公公好。」
  「昭殿下不必客气。」薛宝钗只略略好奇瞧了徒昭一眼,她与徒昭虽是名义上的母子,但因为年龄相近,两人也不好亲近,只有改玉碟那日见过一次面,略说了几句便罢。
  但这人倒是心性不错,前些时候,她失传之说甚嚣尘上,这徒昭做她养子未久,那怕是不问不闻也怪不得他。万没想到那日失宠之说一出,他便以德妃养子的名义好生敲打过内务府,虽说有高允在,这内务府里断是没有那个不长眼的敢有谁敢苛扣她的份例,不过他能有这份心思,倒也算有心了。
  瞧见徒昭眼角微红,薛宝钗心下一紧,莫非云妹妹的情况不好?
  薛宝钗连忙问道:「云妹妹……不!王妃的情况如何了?」
  说到史湘云的伤势,徒昭的眼眶又红了,「手脚上满是水泡,怕是要好一阵子下不了床了。」
  其实一开始被烧伤的是那二个小太监,本来云妹妹要是躲的远些也就没事了,偏生云妹妹一见到那二个小太监被火烧伤,也不知是那来的勇气,直接脱下外衣,冲到太平缸那用水把外衣浸湿后,又冲回来用湿透的外衣扑打着小太监身上的火。
  虽是把两个小太监给救了回来,但也不免被火波及,这手脚都被烧到了,当时不觉得,脱掉鞋子一看才知道这脚上满是水泡,一碰到就哀哀叫疼。
  薛宝钗也从高允口中得知一二,虽说云妹妹心善是件好事,但不过二个小太监,那能和云妹妹,还有云妹妹腹中的小皇孙相比呢,还好这次有高允帮忙暪着,不然让圣上知道了,只怕会更不喜云妹妹了。
  因薛宝钗之故,徒昭不好多待,只说了几句史湘云的伤势便避到前院书房。
  一到了前院书房,徒昭的面色阴沈的可怕,周身隐隐有股杀气,也是这阵子都没发生什么事情让他们几个大意了,万没想到那人竟然如此狠毒,这地面上洒了油想让云妹妹跌倒不说,还趁机放了火。
  要不是云妹妹机灵,当场让人脱下了外衣,用太平缸中的水打湿后,再覆盖住火区。不然按着宫里的习惯,由得小太监们直接挑了太平缸里的水灭火,以这油的特性,这火焰随着油在水面上随意流动,烧伤的可不是仅仅只是两个小太监而已了,只怕整个北五所都难免会波及到。
  混乱之中,云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难保不说,若北五所里有任何损伤,那怕只是宫殿损毁,只怕都会被怪到那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不是未出世便挂了不祥之名,便是让圣上厌弃了,施这毒计之人,用心极为狠毒。
  不过此计虽狠,但也让他窥出一二了,大哥和二哥的家眷均都住在北五所当中,几个皇妃与侍妾也就罢了,里头还有大哥和二哥的庶子在呢,淑妃再怎么的也不会拿自家骨肉冒险。
  这事乍看之下只能是皇后那边所为了,但以皇后的性子也不可能为了云妹妹一人便做出放火烧宫的行为,皇后毕竟是皇后,再怎么的也不会做出破坏宫城的事儿,只怕这事是外人所为。
  想着传说中的四皇叔,徒昭心中一动。
  「去!」徒昭沈着脸对暗卫说道:「去查查最近四皇叔那儿可有什么异动。」
  徒昭走后,薛宝钗倒也自在了些,她细细瞧着,史湘云虽是躺在床上,手脚上的伤都包裹了起来,瞧不出好坏,但见云妹妹面容平静,小脸微红,还有心情跟她傻笑着,想伤势应该还算好。
  薛宝钗忍不住重重一点史湘云的额角骂道:「你不顾着自己,也该顾着你肚子里的小的啊,若这孩子有什么事情,你叫大伙怎么办呢?」
  史湘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当时情况紧急,一时间真的是忘了吗。」
  没法子,她骨子里毕竟是现代人,万万没有见人被火烧时不上前搭把手的想法,也亏得她带头冲上前去了,其他几个人也不得不跟着帮忙,这才保住了两个小太监的小命,这火势也没有漫延开来,要不以古代宫殿的木建筑特色,只怕这火势一发不可收舍,那可真真正正是麻烦了。
  薛宝钗原本只顾着骂云妹妹,仔细一想倒也是有些害怕了,水火无情,这火势漫延起来也不过是一弹指的时间,若是晚上那么一点,只怕烧的就不仅仅只是几个小太监了。
  虽是如此,还是把云妹妹狠狠地骂了一顿才甘心,薛宝钗拉着史湘云被烧伤的手瞧了好一阵子,叹道:「晚点我让你送些雪肌膏过来,你可得乖乖擦了,要是留下疤痕来可就不好了。」
  皇妃虽不求绝色,但也得是面貌周正之人,好险只是烧伤了手,没烧到脸,要是云妹妹容貌上有半点损伤,那怕她腹中还有皇孙也做不得皇子妃了,说不得给云妹妹来个『病逝』,一个无母的小皇孙,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也得跟着去了。
  史湘云心中一动,「宝姐姐,你可不可以多给我一瓶子的雪肌膏呢?」这雪肌膏是宫妃平日里所用的护肤用品,用的都是极珍贵的药材所制,最是能白皙皮肤,使用久了肌肤之亲还会充满莹透感,像这般的护肤圣品向来都是按着份例给的,那怕是像薛宝钗这等受宠之人也不好多得。
  见薛宝钗有些疑惑,史湘云叹道:「咱们这一行人,人人都被烧伤了,我手里的那点子雪肌膏都不够分了,这脚上旁人见不到处也就罢了,就是那两个小太监烧的特别严重,连脸都伤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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