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迷妹逆袭记——易梦轩
时间:2017-10-19 17:31:40

  沈莺送别武伯之子时,察觉到二人情绪悲观,便直接询问他的意见,“奴婢斗胆敢问二公子,对公主的一番情义,二公子接受与否?”
  他神情淡泊,低声回道:“有劳娘娘挂心,在下与公主虽是故交,然则无缘成为眷侣,娘娘的一番心意只怕是要辜负了。在下告辞!”
  沈莺回到中殿如实相告,王晓荷揣摩着他的话,显然这两个人感情是出现了故障的,但原因究竟在哪里呢?是他拒绝了权熙公主吗?
  “难道说他不愿意迎娶权熙为妻?”王晓荷问道。
  沈莺将今天的所见所闻在脑海里过滤一遍,随即笑道:“奴婢觉得未必。今天奴婢领着二公子去见公主时,他颇为喜悦,反而是公主这几天情绪异常低落,也不怎么说话。”
  王晓荷认为情况确如沈莺所说,“这几天她都没有来中殿了。看来不是近婚情更怯。”这么看来问题的确是出在权熙公主身上。
  “本宫记得你之前说权熙公主前几天去过皇誉殿见了君上?”王晓荷忽然想起来。
  沈莺肯定道:“没错。”
  那么一切就都明朗了,王晓荷断定,必然是有臣殷治从中作梗,才会让这对有情人劳燕分飞。
  难道说是有臣殷治不同意权熙公主嫁给武伯之子?在王晓荷的印象中他不至于会这么势力吧?再说了,天底下除了天子,还有谁会比之更权贵?
  王晓荷来到皇誉殿,老太监候在外面,迎上去,“老奴见过娘娘。”
  “免礼。本宫现在有急事求见君上。”王晓荷说道。
  老太监阻拦着她,“娘娘恕罪,君上正在议事,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结束,此刻恐怕没时间见您,要不您先回去,君上结束了,老奴再去通知您。”
  “不了,本宫留在这里可以等。”王晓荷斩钉截铁,老太监不再犹豫,他自然明白她是为何而来。
  王晓荷亦明白老太监跟随在有臣殷治身边,必定会知道些什么,于是便问他,“本宫听闻权熙公主前几日也来了皇誉殿,后来就不知为何再也不和本宫来往了,本宫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老太监屈身笑道:“公主年轻气盛,耍点小性子也是有的,娘娘大可不必忧心,相信公主很快就会明白的。”
  王晓荷知道他不愿意透露任何详细的信息,她在殿外等候了足足一个时辰,有臣殷治仍然没有召见她。
  老太监担心她在大冷天里着凉,但又深知她的性子倔强,决定的事不肯轻易放弃。
  “娘娘,请听老奴一言,您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也得为孩子考虑考虑。现在天儿有点冷,您先回去睡着,老奴相信娘娘想要知道的事情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老太监的话说的十分明了,王晓荷只好离开皇誉殿等待有臣殷治的答复。
  ☆、第一百二十四章 和亲
  朝堂上传来消息,权熙公主于月底嫁与西夏新君,册立为后。王晓荷心凉了一大截,他明明说好让自己给权熙公主安排婚事的。
  一切都是会变的,世道在变,人心也在变,在他心里儿女情长根本不可能阻碍国家的发展。即便有所阻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割舍,这就是君王的心思。
  王晓荷绞尽脑汁想要成全权熙公主和武伯之子,可是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才一会儿子的功夫,一切就变了。
  “娘娘。”杜鹃轻声呼唤,看着她心力交瘁的为权熙公主的婚事筹谋,如今又被否决,难免心寒。
  王晓荷看了她一眼,长叹一声,侧着身子在软榻上入眠,她闭着眼睛愁眉紧锁,却一声不吭。
  “太医来请平安脉了,您先接见着可好?”杜鹃提议道。
  王晓荷摇摇头,挥挥手,“不必了,都退下吧!”
  杜鹃迟迟不肯放弃,进言道:“娘娘……”
  才刚呼唤就被王晓荷呵斥一通,“退下!”
  她恼了,杜鹃第一次见她这般恼怒。中殿的宫人纷纷退下,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一时沉寂无声,像无人殿。
  杜鹃在偏院中独自啜泣,李泽来时见她眼泪汪汪,便询问着,“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杜鹃哽咽道:“权熙公主要去西夏和亲,远嫁他乡。亏得娘娘为着她的婚事日思夜想,本以为就要成功了,谁料君上突然改变主意,伤了娘娘的心。”
  李泽忧虑着,对她尽力安抚,“你先别担心,公主嫁去西夏国乃是常有的事,各国的公主不都是这样吗?”
  杜鹃听后一把将他推开,指责道:“依你的意思,公主就天生应该和亲,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国家面前,理当如此!将士们可以为了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身为一国公主,难道就不能有所牺牲吗?”李泽辩驳着。
  杜鹃一时气急怒骂着他,“好啊,那你也去和亲好了!”
  说罢杜鹃便气急败坏地离开了,李泽伫立在原地,默默沉思,明明是要安慰她的,怎么反而把她给得罪了?
  他回味着杜鹃说的话,让自己也去和亲,跟谁和亲?
  令王晓荷更加懊恼的是,权熙公主和亲一事自昭告至今,有臣殷治都没有来给她一个解释,甚至也没有来中殿找他。
  自然王晓荷也不想去皇誉殿找他。她想或许在他心里根本用不着解释,他是君,是王,谁也不能忤逆。
  她也没有再去见权熙公主,因为她没有那个脸面去见她,从前权熙公主兴高采烈地以为自己好事将近,没想到终究还是躲不过命运的安排。
  王晓荷不知道她此时此刻会不会恨自己,将来独自在异国他乡会不会埋怨自己。
  整个王宫仿佛陷入一片死寂,无论君王还是宫人要么遍地伤心,要么忙碌地准备婚礼。沈莺代替王晓荷打点婚礼需要准备的东西,杜鹃则留在殿内尽心尽力地照顾王晓荷和崇业。
  此刻最得意最受益的人便是者秀,宫里的耳目对她的监视松弛许多,江有宁也没有闲工夫来对付自己,于是她便悄悄会见了黑衣人。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者秀嘴角扬起,得意万分。
  黑衣人说道:“西夏国的新君压根就比不上他的父亲,实在是愚蠢,我不过略施小计,他就被我牵着鼻子走。”
  “不过你也别太得意,还是要小心西夏国的人,那些元老大臣可都精明着呢!”者秀叮嘱道。
  黑衣人哈哈大笑:“你就放心吧!我不会与他们正面交锋,更不会贸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我就放心了。”者秀长舒一口气,这些天也担忧着他的身份会泄露。
  他向她走近,亲昵地唤她,“秀秀,我希望你能够真正的幸福快乐。”
  “只要我扳倒了中殿,我就会幸福快乐了。”者秀撇开他的手,但是身子却向他一步步靠近,“我想这也是你的心愿吧?”
  黑衣人沉默不语,者秀笑道:“扳倒中殿,也可以让君上尝一尝痛失爱人的滋味,你不是要复仇吗?现在机会已经来了,我们成功了一小步,只要再往前迈一步就可以成功一大步!”
  “你想怎么做?”黑衣人的眼睛顿时充满仇恨,他再一次动容。
  “这一次咱们要玩点儿大的,只有这样才能够彻底的达到我们的目的,而你也可以得偿所愿了。”者秀笑不露齿。
  “好!”黑衣人再次与她同一阵线,他要复仇,除了复仇仿佛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一次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复仇!
  “影卫朝这边来了,我先走了。保重!”黑衣人辞别者秀,一个翻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礼乐声响彻云霄,钟罄震耳欲聋,六王妃搀扶着一身红装的权熙公主,一生最美丽的瞬间就这样托付了。
  红绸锦缎卷袖,暗香浮影自摇,一颦一笑,极尽端庄妍雅之态,礼乐声豪放喜庆中透着一丝苍凉,离别的心总是那么压抑。
  权熙公主走到王晓荷跟前,微微一笑若清风绝尘,这是一个充满感激和告别的笑,王晓荷既欣慰又觉得心酸。
  她微微福身,随即走到有臣殷治跟前,眼眶顿时一片通红,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她凝望着有臣殷治悲伤的脸,他的眉头紧皱着,仿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有臣殷治张开双臂尽情地拥抱着她,兄妹二人第一次亲情难断。
  拥抱后,权熙公主后退两步,行叩首大礼,“臣妹拜别王兄。”
  有臣殷治将她扶起,一手握着她,一手轻拍她的臂膀,宽慰道:“好好照顾自己,常回来走走,为兄永远等着你回家。”
  权熙公主恋恋不舍地看着众人,对着王晓荷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也将在宫廷中度过一生。
  送亲的车马驶出宫墙,王晓荷目送着权熙公主离开,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她的模样。
  进宫时初见她的模样,嚣张跋扈时的模样,痴情不忘时的模样……虽然到最后,诀别只剩下一个酸楚的笑容,但这个笑容却胜过千言万语。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恍然之间,有臣殷治已经握紧了她的手,她抬头看着他,冷却的心再次被温热。
  “这些天难为你了,回去后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好。”他低声叮嘱着。
  在阳门与她分道扬镳,为什么他不和自己一起走呢?王晓荷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想的,她越来越看不透他。
  “沈莺,你可了解过西夏国的新君是何为人?”王晓荷问道。
  沈莺回禀道:“奴婢听说他好吃懒做,优柔寡断。”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新来的厨子
  虽说好吃懒做,优柔寡断,但至少不是沉迷酒色,也不是残暴不仁,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
  杜鹃将厨房新做的羹汤端来,王晓荷闻着香气逼人,顿时食欲大振,喝了两碗。
  “今儿是不是换厨师了?羹汤居然做的这样好吃。”王晓荷问道。
  杜鹃喜形于色,眉开眼笑,“这个羹汤叫做七宝羹,是用气味可口滋补的药材外加蜂蜜熬制成的,奴婢听说今儿的厨子忙活了一下午才做出来的,可费劲儿了。”
  听她说的振振有词,王晓荷不免笑道:“他该不会是你家亲戚吧?”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疑问,杜鹃困惑道:“哪有这回事啊!娘娘您为什么这么说?”
  王晓荷笑道:“你今天为这个厨子可说了不少的好话。”
  杜鹃腼腆笑着,王晓荷猜想这个厨子会不会就是李泽?
  “那娘娘您可要好好表扬一下这个厨子才是。您这几天茶饭不思,奴婢还以为您想要涅槃成佛呢,吓死奴婢了。”
  王晓荷戳她脑门,笑道:“你才要去见释迦牟尼呢!你带我去见见那厨子。”
  杜鹃带着她绕过御膳房,来到一间小厨房,记得从前想要买通送水的车夫时路经此地,那时候还是个无人居住的脏乱之地,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一个干净整洁的小厨房。
  “看样子这个厨子还挺用心的,居然把这间破房子收拾的这样整洁。”王晓荷称赞着,她越发期待看到这个人是不是李泽。
  杜鹃笑脸盈盈,“娘娘,您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王晓荷难得听到杜鹃这样夸赞一个人,恨不得给对方颁发荣誉证书。
  于是便加快了脚步,走到小厨房门口,炊烟袅袅升起,香味儿扑鼻而来。“好,今天如你所愿。这个厨子要是长得帅,额外有赏。”
  当她踏进内厨时,伟岸而又熟悉的背影出现在她眼前,没想到这个厨子会是忙的不可开交的有臣殷治。
  杜鹃带着宫人们退下去,将外面的门关好,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王后觉得本王应不应该额外有赏?”他一边掌控火候,一边询问着。
  王晓荷沉默不语,对于权熙公主和亲一事仍然无法释怀。
  他盛满新出锅的鸡汤,端来她跟前,提醒着她,“尝尝。”
  王晓荷呆滞地注视着他,她明明应该生气的,但是内心深处却只有感动。
  她迟迟不肯动手,也没有反应,有臣殷治便舀了一小勺鸡汤,吹凉一些,送到她嘴边,并说道:“试试看,你做的好吃还是我做的好吃。”
  王晓荷微微张开粉唇,抿了一口鸡汤,随即泪水奔腾而出。
  有臣殷治用衣袖给她拭泪,看着她含笑道:“你也不必感动成这样吧?以后你想吃,我可以经常为你做。”
  王晓荷摇摇头,脱口而出:“不是啊!你怎么可以做的这么难吃?”
  有臣殷治诧异不已,自己拿起汤勺尝了一口,又咸又有腥味,实在难以下咽。“看样子失败了,我下次再努力。”
  他放下手里的鸡汤,慢慢的拥抱着她,长吁短叹,“听说你这些天茶饭不思,是不是因为权熙的事?”
  王晓荷锤着他的背,责怪道:“你还说,都是你害我食言,还棒打鸳鸯,我以后怎么面对权熙和武伯夫人?”
  有臣殷治安慰道:“都是我的旨意,他们要怪就怪我,与你无关。”
  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些甜言蜜语,在国事面前,她在有臣殷治的心中又有多少分量?
  亲生妹妹的终身幸福尚且能够牺牲,倘若有一天他又需要政治联姻,那么废除自己岂非轻而易举,分分钟解决的事?
  拥抱着她的这个人,他的心仿佛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她一边沉沦在幸福里,一边警示自己不可以死心塌地,否则受伤的便是自己。
  即便她如何自我控制,但感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很快便占据了大脑。
  几日过去杜鹃仍然细数着日子,经历了小厨房一事,按理说他们应该和好如初的,但是这几天有臣殷治都没有留在中殿过夜,即便王晓荷怀有身孕,也不会不来陪她的。
  一开始他还会在白天抽空过来,但是这几天他都没有踏进中殿的门槛,杜鹃想不明白究竟又出了什么问题?
  “娘娘,君上这些天都没有来看您,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杜鹃忧虑道。
  王晓荷不以为意,“他每天要处理国事,当然就会有事耽搁了。”
  说罢继续吃点心看舞蹈,乳母带着崇业进殿后,王晓荷便遣退舞女,喂他吃些点心,询问着他的日常起居。
  乳母说道:“奴婢今日要带小殿下去东宫处,君上前日命老公公来传过旨意,以后东宫便不再由嫔妃居住,而作为储君的行宫。”
  王晓荷听后诧异道:“中殿也挺好的,本宫可以亲自抚养他长大,再者说有他承欢膝下乃是天伦之乐。”
  杜鹃亦道:“小殿下当然应该要在娘娘膝下长大才是,虽然东宫并不远,但娘娘见小殿下总归是不方便的。”
  乳母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娘娘恕罪,车臣国的王子都是这样,年满五周岁便离开母亲,由乳母抚养和太子太师太傅等教授学识,以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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