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姐姐,你......”
“小语,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也不用说什么大道理给我听,只要叶殇亲口告诉我,你可以离开了,我自会让你离开,否则,你别怪肖姐姐强行将你留在此处。”
这丫头,分明是在逼迫叶殇,想要叶殇承认他已回来,可是,叶殇麻烦重重,又岂是一时半会儿所能解决,她终究还是误会了叶殇的用意。“小语,你若信肖姐姐,那么,请耐心的等待下去,不管此时叶殇身在何处,他都有他的苦衷,倘若时机成熟,他又怎舍得让你伤心难过呢?你说姐姐所说,可对?”
皇甫语双眼含着泪,难过的摇摇头,有些哽咽,“肖姐姐,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有什么事情,他不能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他就那么愿意看到我为他终日担惊受怕?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过够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肖姐姐,你就当我放弃了。”说罢,拂开肖然的手,走向屋子。
“小语!”
肖然喊道:“姐姐知道你心中的委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叶殇心中的痛?”
皇甫语淡淡的摇头,“肖姐姐,我不想去想,不想去问,也不想知道他心中如何想,我只知道,我和叶大哥之间,终究是有缘无分,肖姐姐,我心意已决,明儿,便会离开,你不用劝我了,你们也拦不住我。”
“吴公子,此情此景,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叶殇不舍的看着皇甫语的背影,最终,淡淡的摇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径自走向柴房,他并没有发现,在他转身的那一霎那,皇甫语扭头,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失望的进了屋。
肖钟氏担忧的看着紧闭的屋门,“闺女,我们是不是坏事了?”
肖然叹了一口气,“娘,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别放在心上。”
“可是......”若非因为他们的鲁莽,皇甫姑娘又为何要离开呢?总归还是他们的错。
“娘,什么都不用说了,皇甫姑娘和叶大夫之间的感情,终归要他们自己解决,身为局外人的我们,如何能明白他们心中所想,自不能代替他们做任何的决定,所以,给皇甫姑娘一点时间,她会谅解叶大夫。”
只是,她没有想到,在皇甫语这么逼迫下,叶殇竟然还能沉住气。
“好,娘不问了,不过,那位吴公子,之前是我们误会了人家,应当向他道歉。”
肖天附和道:“闺女,你娘说的对,是我们的不对,应该向那小子道歉,不然,旁人还以为我们肖家仗着人多,欺负客人呢!”
“爹,娘,你们且听我讲,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你们就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至于吴公子那边,自有我和明礼。”
虽然肖家并不知肖然为何会这么说,但是,他们还是答应了肖然。
紧接着,肖天道:“闺女,既然你这儿的事情已经忙完了,那我们也该回去了。”离开数日,家中还不知成什么样子了。
“爹,娘,再住几日吧!”
路明礼也挽留着他们,“是啊!爹,娘,你们再多住些时日。”
肖天摇头,拒绝道:“不了,家中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们照料,我和你娘,还有你大哥他们先回去了,有事了,你再言语一声。”
“既然爹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挽留了,一会儿,我让明礼送你们回去!”
肖天直接拒绝,“不用让二郎特意跑这么一趟。”
“爹!”
“好了,听爹的话!”
肖然只好同意,“那好吧!”
其实,有些时候,路明礼觉得肖然和肖天很像,一样的固执,也一样的善良。
一个时辰后,夫妇俩看着肖家一家离开。
肖然也得空去见皇甫语,不过,在见皇甫语之前,她和路明礼还是先去看了看叶殇。
“吴公子,被关进柴房的感觉,如何啊?”
一进柴房,便瞧见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的叶殇,肖然和路明礼一惊,“叶大夫,叶大夫?”
路明礼扶起叶殇,将他的面具撕去,露出那张惨白,无血色的脸,一双眸子猩红,嘴唇发黑,看起来异常的痛苦,“然儿,叶大夫他......”毒发了?
“快,明礼,赶紧将他送到房间里,然后,请师父过来。”
看来,为他解毒这件事,已经刻不容缓了。
“好!”
不过,在离开柴房之前,肖然将叶殇的脸蒙上,免得被暗处的人察觉叶殇的身份。
路明礼将叶殇送到屋里,赶忙去请师父。
很快,万俟珩和路明礼回来了。
万俟珩为叶殇把脉,眉宇紧蹙,脸色越发的凝重,“他的情况很不好,必须马上解毒,不然,只有死路一条。”身中剧毒,情绪波动如此之大,是不想要命了吗?“女娃娃,血狐之血可是解药?血灵芝又在何处?”
“血灵芝即刻准备好,只是血狐,恐怕还是不行。”
第454章 一颗棋子
“不想让他死,立刻想办法,让血狐心甘情愿的献出它的血,老朽给他扎针,可保一昼夜的平安,所以,你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取来血狐之血,明白吗?”
肖然凝重的道:“师父,我只能尽力而为。”世间最难控制的便是思想,哪怕是动物。
万俟珩厉喝道:“叶殇暂时还不能死,所以,女娃娃,不是尽力而为,而是一定。”
肖然平静的看着炕边坐着的万俟珩,冷淡的道:“师父,您这是在为难我,我对叶殇和小血狐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就算有心去解决小血狐,也是无处入手。”她怎么觉得万俟珩此话另有其他意思呢?什么叫做叶殇暂时还不能死?
万俟珩愤怒的吼道:“老朽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明儿的这个时候,老朽必须见到血灵芝和血狐之血,至于你该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
路明礼紧皱眉头,“师父!”
肖然冷笑,“此时,晚辈便可告诉前辈,晚辈做不到,血狐,晚辈稍后给您送来,您随便怎么做,还有,叶殇是生是死,对晚辈来说不重要。”为何他们都认为叶殇的生死,对她很重要呢?
说罢,她准备离开。
“站住!”
万俟珩从炕上站起来,一脸怒气的走向肖然,路明礼慌张的跑到肖然的身边,护着肖然,他怕万俟珩会因为肖然的话,而对肖然出手,“师父,您消消气!”
“前辈,您想做什么?”
万俟珩一眼不眨的紧盯着肖然,“叶殇死,你的兄长死。”
“你说什么?”
肖然心中一惊,“你要肖家的人为叶殇陪葬?此事可与肖家毫无关系。”
万俟珩冷冷的道:“老朽说的是肖诺!”
肖然眼中迸发着浓烈的恨意,咬牙切齿,“我哥在你们的手中?”她喘着粗气,若非还有一丝理智,恐早已发作。
“是!不想肖诺死,你就听我的命令,不然,我不敢保证你会再一次见到肖诺的残尸。”
路明礼满心疑惑,“师父,您在说什么?”
“肖然,这笔交易如何?老朽要叶殇的命,而你要肖诺的命,叶殇活,肖诺活,叶殇死,肖诺死。”
肖然猩红的眸子瞪着万俟珩,“你如何证明肖诺在你的手中?”
万俟珩拿出曾经那个让肖然和肖诺兄妹俩相认的坠子,“此物是否能证明肖诺在老朽的手中呢?”
路明礼曾见过这个坠子,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万俟珩,痛心疾首,“师父,为什么?请您告诉我,为什么?”
“明礼,此事与你无关。”
路明礼冷笑,“与我无关?师父,您面前站着的这位是我的媳妇,您当着我的面儿,用然儿的兄长威胁她,您却告诉我,与我无关,师父,您不觉得很可笑吗?”
“明礼,有些事情,你不懂,也不会明白。”
“是,我不懂,我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的师父,竟然会威胁我的媳妇,师父,对您来说,我算什么?是您的一颗棋子吗?”路明礼失望的道:“师父,您可知我为何会那么轻易原谅路富足和柳氏?”一滴泪从眼眶滑出,“因为从小到大,他们只把我当成奴隶,不曾疼过我,爱过我,因此,我不曾期待过有朝一日,他们会把我当成他们的儿子,可您不同。”正是因为曾经得到过,所以,在知晓实情的时候,心中难以接受。
“我挂念多年,担忧多年,时时刻刻希望回来的师父,原来一直都在利用我,哈哈哈......”路明礼悲痛的哈哈大笑,“师父,您可真是我的好师父啊!”
“明礼?”
路明礼一吸鼻子,脸颊上的眼泪一抹,冰冷的目光看着万俟珩,冷淡的道:“您放心,就算不是为了叶大夫,然儿也会为了她的兄长让血狐心甘情愿的献出它的鲜血。”他扶着肖然,“然儿,我们走!”
肖然微微点点头,带着恨意离开了屋子,哪知,她刚出了屋,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头,‘咳’的一声,吐出一口血,身子摇摇晃晃,喘着粗气,眼睛微闭。
“然儿!”路明礼搂着肖然,让她靠在他的怀中,哽咽的道:“然儿,你不要吓我!”
肖然微微睁开眼睛,虚弱的道:“明礼,你别担心,我没事!”她只是感觉好累好累,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然儿,然儿......”
身后的屋门,从里面打开,万俟珩走了出来,看到肖然的样子,不禁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路明礼凶狠的眸子瞪着万俟珩,“万俟珩,若是然儿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说罢,他将肖然抱在怀中,往他们的屋里走去,并且,大声的喊道:“小年!小年!”
屋里的皇甫语听到路明礼着急的喊声,赶忙从屋里出来,看到路明礼怀中的肖然时,“路大哥,肖姐姐她......”怎么了?
此时的路明礼,根本顾不得向皇甫语解释,“小年,小年......”
小年正在午休,被路明礼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的走出来,不解的问:“二郎哥,你找......”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路明礼截个过去,“快给然儿看看!”
顿时,小年清醒了,他跑到路明礼的身边,为肖然把脉。
片刻之后,“溪姐她受了什么刺激?我不是告诉过你们,溪姐受不得刺激吗?”
上次因为柳氏,肖然腹中的孩子差点没有保住,而且,对她的身子也是一种重创,这才过去多久,在身子还没有痊愈之前,又受了刺激,能不出事吗?“进屋,先让溪姐躺下。”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
“这下,你满意了。”路明礼撂下这么一句话,仓皇的抱着肖然进了屋。
“明礼!”
小年疑惑的看了一眼万俟珩,然后,直接进了屋。
皇甫语也跟了进去。
万俟珩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他们的屋前,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
片刻之后,听到屋里路明礼的怒吼,“出去,都给我出去!”
小年和皇甫语走了出来,顺便将门带上。
万俟珩问:“她,她怎么样了?”
第455章 暴风雨将至
小年疑惑的看着万俟珩,“您为何不去问二郎哥,反倒来问我?”难道,溪姐的出事与他有关?
“你认为此时的他,还会理会老朽吗?”
小年赞同的点点头,“说的也是,溪姐出了事,二郎哥肯定没有心思。”他叹了一口气,“情况很不好,之前溪姐落水,身子没有好好调理,落下病根,前段日子,又受过重创,身子更加的糟糕,险些失去腹中胎儿,好不容易,有所好转,谁知今儿,又受了刺激,这一次,她腹中的胎儿可能保不住了。”
他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皇甫语,又望着左侧的柴房,“若是师祖在,溪姐定能化险为夷。”
皇甫语一愣,转而看着小年,道:“你方才说什么?”
“啊?”
”对,叶大哥,只要有叶大哥在,肖姐姐一定能化险为夷。”皇甫语说着,朝着柴房的方向跑过去。
小年心中一惊,皇甫姑娘这是知道师祖在此处了?“皇甫姑娘?”小年赶忙追过去,他可是记得师祖情况特殊,万一,被人发现,那可就糟了。
结果,柴房内空无一人,皇甫语激动的抓着小年,“叶大哥呢?他去哪儿了?”
小年眉宇一蹙,“师,师祖他,他不在此处,你忘了,前些日子,已经传来消息,师祖已经离......”
皇甫语怒喝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在骗我,我知道家中那个吴浩就是叶大哥,他不认我,我不怪他,可是,肖姐姐此时危在旦夕,腹中胎儿更是危险,身为朋友,难道他就不能出来救救肖姐姐吗?”
那一刻,皇甫语觉得自己身处在寒冬腊月之中,她没有想到叶殇竟能如此冷漠。
“他到底在哪儿?”
小年下意识的指了一下柴房,“师祖在里面。”
顿时,皇甫语怒火冲天,“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骗我,若他在里面,我又何须在此与你纠缠?小年,肖姐姐待你不薄,你真的愿意看到肖姐姐出事?”
小年有些无奈,“皇甫姑娘,我真的没有骗你,师祖真的在里面。”
皇甫语一气之下,拽着小年的衣襟,将小年扯到柴房中,怒吼,“你自己看看,这里面可有叶殇这个人,小年,人命关天,你当真要为叶殇隐瞒他的去处吗?”
小年吃惊的看着空荡荡的柴房,然后,错愕的看着皇甫语,“师祖怎么会不在?姑娘,我真的不知师祖在何处,请你相信我。”之前,他明明看到师祖走进了柴房,怎么会没有呢?可以师祖此时的情况,他又能去何处呢?
皇甫语冷笑着,“果真是一门。”一样的残忍,一样的狠心。
这下,小年是撇不清了,他激动的道:“皇甫姑娘,我明明看到师祖他进了柴房,再也没有出来。”难道有人在他休息的那段时间里,将叶殇劫走了吗?可是,那怎么可能呢?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不惊动院内的人,而将叶殇劫走呢?
突然,柴房外传来万俟珩沉重的声音,“你们不用猜,也不用找了,若是叶殇此时神志清楚,他早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了。”
小年和皇甫语面面相觑,随后,两人走出柴房,小年疑惑的问:“前辈,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