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玉美不同路玉婷冲动,自比路玉婷想得多,她慌慌张张对两位铁青着脸的叔伯解释,“大伯,三叔,小妹还小,你们别和她一般见识,侄女马上带她回去,你们别生气。”
路玉婷扯了一下路玉美,不悦的说:“姐,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不必和他们道歉,我要留在二哥这儿。”说话间,眼神望向旁观的小年。
小年打了一个冷颤,他这是被鬼盯上了吗?
路富有咬牙切齿,“好一个和我们无关!路玉婷记住你今儿说的话,别到了最后,跪着来求倚老卖老的我们。”
路玉婷坚定的说:“大伯,三叔,你们放心,我路玉婷绝不会来求你们。”
‘啪啪啪’三声,小年从院内走了出来,眼睛眯成一条线,“烈女子!只是......”
路玉婷心中一喜,叶公子,他,他是喜欢上了我吗?不得不说,路玉婷太过自恋了,也不想想自个儿的身份,能否配上小年?“小婷谢谢公子夸赞。”
小年面上一僵,她是愚蠢?还是白痴?竟听不出他是在讽刺她吗?他无语的摇摇头,“只是太过让人厌恶了,两位大叔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竟如此蛮横无礼,简直有辱门风,小爷还从不知世上有如此令人作呕的女子?”
“公,公子?”你怎能如此说我?
他不顾路玉婷惨白的模样,笑呵呵的对路富有和路富余说:“两位大叔,在下认为,你们当从未有过这么一个侄女,免得将来她做出什么肮脏的事情来,丢了你们的颜面。”
小年如何能想到这句话在不久之后,一语成戳。
路富余赞同的点点头。
路明礼无奈的摇摇头,不愿多看一眼,他们从未把他当成亲人,他又何必作践自己呢?他有媳妇,有儿子,有大伯、三叔他们,足矣!
至于其余人,断了也便断了,当他们这一世没有亲人的情分吧!
想通之后,路明礼浅笑,“大伯,三叔,仁哥,四郎,小和,我们进去聊。”
两位叔伯也想看看路明礼如今过得怎么样,没有推辞,进了院子,路明仁和路明和紧随其后,路明勇有些犹豫,不管他怎么做,终归不妥。
第119章 结果早已注定
路明礼察觉了路明勇心中的纠结,“四郎,若你觉得进来对不起你的爹娘,二哥绝不为难你,二哥只说一句,只要你还认我这个二哥,二哥的家永远向你敞开着,你随时都可来。”
对路明礼来说,路明勇终归不同于其他人,从小路明勇最喜欢的事情,便是跟在他这个二哥的身后,路富足和柳氏要打路明礼,路明勇挡在路明礼的身前,虽然无济于事,甚至害得路明礼承受更多的暴力,但路明礼的心中从不曾忘却那个颤抖的小小的身子忍着心中的怯意,挡在他的面前的路明勇,那是他在那个家唯一的一丝温暖。
路明勇闻言,目光坚定,不见一丝犹豫,一脚踏了进去,二哥所言不错,不论发生何事,只要二哥认他,他认二哥,他们便是至亲的兄弟。
路明礼欣慰的望了一眼走在前面,与路明和勾肩搭背,相谈甚欢的路明勇,他还有至亲的兄弟,不是吗?
“二哥!”路玉美叫道,“二哥,你真的不认我们吗?”
路明礼冷淡的回道:“路玉美,从你出现的那一刻起,结果不是早已注定了吗?”他嘲讽的忘了一眼路玉美,“你当我还是曾经的路明礼吗?路玉美,你比路玉婷聪明,如若这么多年,你是我,你又会如何?”
路玉美急切的喊道:“可爹娘终归生了你,养了你,你这么做,是否太过残忍了?”
“呵呵!”路明礼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路玉美,“路玉美,生我的人,确实是你娘,可养我的人,你敢说是你娘吗?”
路玉美倒是想说‘是’,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来,路玉婷不知,难道比路明礼小一年的她也不知吗?爹娘从路明礼还未出世便利用他对付大伯娘,之后,生路明礼时,娘难产,差点丢了性命,娘示路明礼为灾星,既是灾星,又怎会对他好呢?
一次偶然,她得知路明礼刚出生不久,娘为了陷害大伯娘,故意将热汤泼向路明礼,至今,路明礼身上还有当年所留下来的伤疤,也正是那一次,明智哥在娘胎中落下了病根,一出生便是病秧子。
之后的事情,更不用说了,路明礼无人照顾,差点被饿死,大伯娘心善,对路明礼怀有愧疚之心,将路明礼接到他们家养着,若是事情真的这般下去,恐也没有如今的事情了。
可事情并没有那么如意,在路明礼两岁时,柳氏和路富足以路明礼爹娘的身份,将路明礼从大伯家强行带走,然他们并未善待路明礼,路明礼的生活一下子坠到无间地狱中。
大伯家正因为路明智而无暇顾及路明礼,三叔家也因为其他的事情,而忽视了路明礼。
那样悲戚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年。
在路玉婷出世的两年后,爹娘以家中贫穷,没有银子为由,将路明礼赶到深山,其实,当时爹娘抱着让路明礼死在深山中的念头,谁料,路明礼命大,非但没有死,还带回了能卖银子的猎物,如此,爹娘又怎会放过路明礼呢?
这么多年,除了将他生下来之外,爹娘对路明礼毫无感情而言,她又有什么资格说路明礼残忍呢?
路玉美无言以对。
路明礼漠然的走进去。
可路玉婷并不是这么想,她只知路明礼是他们的奴役,他的一切都是他们所有,连这个漂亮的宅子都是她们的,她莽撞的往里闯,旁侧的路玉美拉也拉不住,脚还未踏进院门,便被小年一脚踹了出去,“脏!”
“小妹!”
小年厉声道:“你若再敢在此放肆,可就不是一拳两拳的事儿了。”一个转身抱着豆丁进去了。
跌坐在地上的路玉婷看着小年的背影,嘶吼道:“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你怎能如此对我?”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
小年打了一个激灵,“快关门,别让疯婆子进来。”
沉重的院门当着路玉婷的面儿,无情的关闭了。
路玉婷哭倒在路玉美的怀中。
......
肖溪因担心家中,事情一办完,便和叶殇赶了回去。
等到两人回去时,路明礼的大伯和三叔等人正向路明礼告辞离开。
“大伯,三叔。”
因为之前路明礼的事情,路富有兄弟对肖溪感激不尽,“侄媳,你回来了。”
“回来了。”肖溪平静的道:“大伯,三叔,天色不早了,不如等吃过饭,你们再走也不迟。”
路富有等人直接拒绝了,肖溪也未多挽留,便让他们离开了。
每次去镇上,肖溪总是会带些零嘴回来,给两个孩子,然而,当她看到豆丁时,瞬间,火冒三丈,“怎么回事?”小脸惨白,胳膊脱臼几个时辰,疼痛硬生生折磨了豆丁几个时辰,她如何不气?
随后上来寻豆丁的叶殇见此,皱着眉头,熟练而利落的将豆丁脱臼的胳膊复位,并且绑上带子,以做固定,之后,怒视着小年。
小年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尤其是在肖溪和叶殇双重怒视下。
“我再问一遍,怎么回事?”
“是个叫路荷花的贱人所拽。”
叶殇的声音平淡无一丝波澜,“当时,你在何处?十三和十五又在何处?”
小年低垂着头,低声的说:“我抱着豆丁,十三和十五在暗处。”
“都在豆丁的身边?”
小年颤颤的点了点头。
叶殇只觉得有股火,从心底冒出来,怎么也压不住,“三个人,连个小孩子都照看不了,爷要你们有何用?”
小年‘啪’的一下跪在地上,乞求着,“师祖,我错了,求师祖不要逐我出师门,师祖,求您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除了师父和师祖,他再也没有亲人了。
随后,十三和十五也出现了,同样跪在地上。
叶殇冷笑着,“怎么着?你们俩也想为自个儿求情吗?”
“属下不敢。”
“既然不是求情,那便是认罪了。”突然之间,叶殇浑身散发着暴戾之气,声音也变得冷若冰霜,“自裁吧!”无用之人,他从不留。
十三和十五向叶殇磕了三个响头,“爷,保重!”利落起身,好似即将赴死的人并非他们俩。
“等等!”
叶殇疑惑的看向肖溪,“你想为他们求情?”似乎有些不符合肖溪的性子。
第120章 背负不起性命
“非也!非也!”肖溪搂紧豆丁,“我只是希望我儿身上不要背负性命,叶殇,豆丁还小,背负不起两条性命。”
在肖溪看来,豆丁受伤固然令她愤怒,可她再怎么疼豆丁,也不会因为他的一次意外受伤,而让两个人失去性命,她做不到漠视,更不会让豆丁一辈子背负十三和十五的两条性命,再者言,十三和十五的心中定不想看到豆丁受伤。
世间无完人,总会有犯错的时候,她不例外,叶殇也不例外。
“十三和十五虽失职,但罪不致死,而且,令豆丁受伤的人,也非他们三人,若要算账,也应找罪魁祸首的那个人。”
如若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今儿将豆丁弄伤的那个女子,正是当初将前身肖溪推到河中的女子,只是,前身和她之间有什么恩怨,让她如此狠心,不仅想要她的命,还想要孩子的命?这是一个农妇该有的心性吗?
“看在豆丁的份上,下不为例,起来吧!”
叶殇心中愤怒,故没有想那么多,再言,他所生长的环境,让他的心变得坚硬冰冷,会有这样的命令,也是理所当然,但肖溪不同,肖溪生于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豆丁的伤并非他们三人所为,她自不会让三人因此而丧命。
“小年,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况。”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自个儿做了亏心事,便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肖溪不会冤枉谁,但也绝不会放过伤害她所在乎的人,恰恰豆丁是肖溪在乎的人。
小年徐徐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
肖溪越听,脸色愈发的难看,她冷眼瞟了一眼自她进到豆丁屋里便默声不语的路明礼,幽幽的问:“路明礼,你可有话要说?”
好一个路明礼,竟然惹了一株有主的烂桃花。
“我和路荷花毫无关系。”当初,他无意间在山上遇到路荷花,恰巧一条毒蛇出没,他因善念而救了路荷花,他则被毒蛇咬伤,因经常在山中行走,自是备着药,然而,待他吃过药后,路荷花竟因为害怕而晕了过去,他又不能将一个弱女子丢到深山中,不管不顾,若是出了事,他良心难安,因此,他将晕倒的路荷花送到山脚下,之后,守在暗处,待路荷花醒来或有人经过此地,将路荷花送回去。
最终,路荷花自己醒了过来,而他则是转身进了深山之中。
待他再一次见到路荷花时,路荷花成了村长路世强的儿子路正浩的媳妇,他根本不知路荷花为何会对豆丁下手。
若早知如此,当初他便不该救她。
肖溪怀疑的望了一眼路明礼,感情这位正主根本不知自个儿招惹了一朵烂桃花,而且这朵烂桃花害死了他的媳妇,又弄伤了他的儿子,不过,“她可是十里八村的大美人,难道你对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如若她没有许配给路正浩,你同她是不是会成为夫妇?”那便没有肖溪的事儿了。
路明礼连连否认道:“自是没有非分之想。”什么大美人,他觉得路荷花抵不上娘子一根手指头,“媳妇,我们先成亲,所以,你所说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再者说,他也不喜欢路荷花。
肖溪心中异样的感觉,因为路明礼的话稍微减轻了些许,“即便如此,可因为你,让豆丁受了伤,你说该当如何?”更何况,里面还有路家的人掺和,她说路富足那日明明见到他们回来,却连着好几日没有动静,感情是防着她。
路明礼低垂着脑袋,虽说豆丁并非他所伤,可事由他引起,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说如何,便如何!”
肖溪望着愧疚的路明礼,一时失了兴趣,随意一摆手,“算了,你也无心,同叶殇所言,下不为例。”看在他今儿没有让自个儿吃路家的亏的份上,暂且将这笔账记着,如若下次再犯,她便同他一起算总账。
叶殇早知会是如此,也没有多说,只是心疼的看着豆丁,恨不得代替豆丁。
这件事,表面上看似解决了,实际上叶殇和肖溪的报复还在后面。
临近子时,肖溪悄然起身,当她走出屋子后,发现叶殇和路明礼站在她的门口。
“你们俩半夜不睡,守在我这儿,是什么意思?”
早在他们住进来后,肖溪和路明礼分两屋而住,互不干扰,这是肖溪的决定,路明礼无权反驳。
叶殇眼皮一翻,幽幽的问:“你三更半夜起来,又是为了何事?”
肖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自是解手。”
此刻,路明礼指了指肖溪的衣裳,随后,说道:“媳妇,解手不需要着夜行衣吧!”一身黑衣,蒙面的面巾暂围在颈上。
肖溪不在意的扯了扯脖子的面巾,笑呵呵的回答,“这不是习惯了吗?还有,你们两个大男子站在我的屋前,只是为了与我讨论解手需要着何种衣裳的吗?”
路明礼和叶殇差点儿被肖溪的话呛到,叶殇嘴角抽动,路明礼无奈摇头,“媳妇,别瞒着了,我知道你要去何处,也知道你因为什么,你……”
肖溪打断路明礼的话,“你要阻止我?”
若路明礼敢说阻止,肖溪绝对会毫不客气的朝着路明礼挥拳。
“并非来阻止你,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而已,你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去教训他们?媳妇,你且听我一言,回去好好休息,莫要再想此事了。”
身为相公,身为爹爹,自有他出手,何须让媳妇受累呢!
肖溪闻言,铁青着脸,“路明礼,为了袒护你的老相好,你让我儿咽下那苦果,你太令我失望了。”她狠瞪路明礼,“你忍心让我儿受此苦难,我不忍心,从来没有谁,能伤了我所在乎的人后,全身而退,不管那个人是谁,我都要让那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过不去,不光为了豆丁,也为了前身肖溪。
“你可以试着为了你的老相好而阻止我。”
倘若路明礼敢为旁人而伤他们母子,肖溪绝对会加倍的报复路明礼。
路明礼愠怒,“我和路荷花没有关系。”
第121章 为夫不会和然儿分开
“有无关系,与我无关!”
路明礼压着内心的愤怒,“叶大夫,烦请你暂避。”
叶殇双手抱臂,“你可当我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