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是谁,你也配知道!”那人阴冷的问:“你是自个儿走呢?还是本座带你走?”
“若我两者都不选呢?”
“哼!”那人冷哼一声,路明礼还未看清,眼前一黑,之后,便什么也不知了。
待路明礼再一次醒过来时,下半身浸泡在冰冷的水中,四肢被粗长沉重的铁链锁着,周围除了流水的声音之外,也只剩下铁链晃动碰撞时所发出的声响,一束光亮从头顶上照进来,他粗略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四面都是墙壁,他被关在巨大的铁笼子里,四条粗长的铁链的另一端锁在铁栅上,冰冷的水散发出腥臭的味道,蓦然,‘咔吱’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正对面的铁门从外面打开,他放眼望过去,只看到一个黑影,黑影脚步沉重,缓缓的靠近他。
路明礼瞪大眼眸,望着眼前的黑斗篷人,“你究竟是何人?”直到此时,他都不曾见过他的容貌,甚至只能从声音上来判断这个身着黑斗篷,蒙住容貌的人是位男子。
“本座说了,就凭你,还不配知晓本座是何人!”他在路明礼的眼前晃来晃去,“你说本座就此了结了你,她会如何,会不会转而忘记你,重新爱上旁人?”
“她是谁?你想做什么?”路明礼心中暗暗祈祷,可千万不要如他所想那般!
“本座想,这么久不曾见到,本座也该出现在她的面前了,不然,她真的会将本座忘得一干二净,至于你,本座的女人,你也敢动,本座会让你明白,动了本座的女人,将会是什么下场!”
路明礼听闻,激动的吼叫起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给你,只要你不动她。”
即便是死,他也愿意。
那人狂笑起来,“看来,你已经想到本座的女人是何人了。”他丝毫没有避讳,当着路明礼的面,直接说道:“不错,本座的女人就是肖然,她可是本座的心头肉。”忽而,他咬牙切齿道:“却被你给糟践了,若不是你还有用,今儿便是你的死期。”
“至于你所说的,除了肖然,本座什么都不要。”那人缓缓的靠近路明礼,路明礼定睛的注视着他,黑斗篷下的面容,狰狞如山怪,一双血红的眸子,好似厉鬼索命,让人毛骨悚然。“看清楚本座的脸了,是肖然一手所为,不过,即便肖然毁了本座的容颜,本座也不恨她,谁让本座爱她呢?”他伸出手,轻抚着路明礼冷硬、如精雕细琢的脸庞,如墨的眸子,深邃似海,高挺的鼻子,冷薄的唇,完美的无可挑剔,他一指抬起下巴,“肖然向来喜欢美好的事物,人的容貌也不例外,本座想,她之所以还愿留在你的身边,想必是舍不得你这张无与伦比的面容!”
路明礼头一扬,甩开那人的手指,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呵呵!”他轻笑几声,“你说本座换了你这张脸,如何?”
“你想以我的容颜来接近然儿,哈哈哈......”突然,路明礼狂笑起来。
那人遏制着路明礼的下巴,凶狠的道:“你笑什么?”
“你当然儿那么好骗,她是我的娘子,即便你换了我的脸,遮挡住你那张让人看了毛骨悚然的脸,那又如何?你不是我,然儿不会上当的!”
那人激动的拍着胸脯,发狂的嘶吼,“她是我的,我的,不是你的娘子,她只属于我,生生世世,只属于我一人。”
遮挡住容貌的风帽,因他激烈的动作而掉下去,露出宛似山怪的脸,路明礼的心不由自主的一抽,他自认胆大,但看到那人的脸,还是会觉得瘆得慌!
路明礼的举动彻底的激怒那人,他狠揪着路明礼的衣领,愤恨的吼道:“你害怕本座这张脸!如若不是肖然,本座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结果,她却抛弃了本座,找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废,还带着两个孽种,本座不明白,本座究竟哪儿比你差了?”
路明礼望着眼前面容狰狞,猩红的眸子中显露出痛苦的男子,冷笑着,“然儿并非心狠毒辣之人,若不是你碰触了她的底线,她会那么残忍的对你吗?”即便看到男子脸上烧灼后所留下的伤疤,路明礼也深信然儿不是那种随意对旁人动手的人,只有那人触碰了然儿的底线,她才会绝情的报复,比如当初的路荷花。
“你算什么东西!”
第216章 你算什么东西?
路明礼的心中除了担忧肖然之外,对眼前这位可能会要了他性命的男子,毫无畏惧之意,“你且听清楚了,然儿是我的媳妇,我是然儿的相公!你说我算什么东西?”
斗篷男子狠戾的一拳揍向路明礼的脸颊。
路明礼嘴角流出鲜血,口中全是血,他朝着斗篷男子鄙夷的唾了一口,“你才算什么东西?”
斗篷男子阴邪的抹去脸上的血,阴鸷的眸子瞪着路明礼,“你不怕本座弄死你?”除了肖然,路明礼是第一个敢唾他的人。
“弄死我?”路明礼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若弄死我,我一死了之,可你呢?然儿会亲自为我报仇,你且仔细的想一想,以然儿的脾性,她会如何对你?”他敢肯定绝不是毁容这么简单。
“你以为凭着肖然此时的本事,她能奈本座何?”斗篷男子站起身,走到铁笼子的顶端,将路明礼踩在脚下,“怂货,本座会让你一点一点看着你的然儿,在本座的身下承*欢。”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阴狠道:“用你的脸!”那张狰狞的脸颇为淫*邪。
路明礼唾骂道:“卑鄙!”他一定要逃出去,绝不会让这个阴险的家伙伤害到然儿。
“暂且等等,本座会让你看到!”
斗篷男子冷笑的离开了水牢。
然儿……
翌日,路明礼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肖然的情绪越发的急躁,自知理亏的肖川,根本不敢靠近肖然,不然,肖然的怒火会全撒在肖川的身上。
影三去送左大夫,顺便抓几贴药,肖然也跟着他们,只不过左大夫回药堂,而肖然和影三则是去找王风白。
即使知晓路明礼在王风白手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她还是要试探一番,免得错过了。
王风白的府邸,
王风白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旁侧放着茶具,一杯清茗,袅袅茶烟,茶香怡人。
“公子!”
“何事?”
“肖姑娘求见公子。”
话落,王风白猛地睁开双眸,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她在何处?”
肖溪,你果然来了!
“本公子不见,回绝她。”
“是!”
王风白冷笑着,肖溪,这次可是你求着本公子,而非本公子求着你,当日,你是如何对待本公子,今日,本公子将双倍奉还。
“来人!”
“属下在!”
“给本公子全力追查那个孩子,不惜一切代价的将他带回来!”
王风白想着,肖溪为了那个假冒的孩子,前来求他,若是,让她知晓了那个孩子的真实身份,她又该当如何?到时,他再将那个孩子带到肖溪的面前,想必事情会更加的有趣。
只是,“到了此时,你竟还有心思看戏,白风,主子给的时间可不多了,莫要主子亲自前来。”
王风白猛地从躺椅上站起来,喝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白风,你没有那个本事,不然我又怎能活到如今呢?”那人淡笑着,“不过,我知你若完不成主子所交代的任务,恐活不久了吧!你放心,看在我们同侍一主的份上,我会给你寻一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安葬于你。”
王风白阴冷的眸子怒视着坐在假山上的男子,一气之下,拿起手中的茶杯,狠厉的扔向男子,男子嘴角上扬,头一偏,躲过茶杯的攻击,他冷笑道:“白风,你别激怒我,我想弄死你,别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你......”
他阴鸷的眸子瞪了一眼王风白,随后,飞身离开,凌空传来他阴冷的声音,“白风,我期待你的消失!”
王风白闻言,双眸眯着,迸发着浓烈的恨意,双手紧攥成拳,指甲掐入掌心而不自知,心中的怒火依然无法消去,他一气之下,砸了茶具,翻了藤椅。
此时,奴仆颤颤巍巍的走进来,“公子,肖姑娘不肯走。”
王风白怒视着奴仆,大手一挥,“让她滚!马上滚!”
“是!”
奴仆又颤颤巍巍的退了下去。
等在‘天下香’的肖然听着奴仆的回报,眼中一闪,“既然王公子不愿见本小姐,那本小姐只有告辞了。”看来,路明礼并不在王风白的手中,不然,王风白不会不见她。
李掌柜歉意的道:“肖姑娘,慢走!”
肖然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李掌柜,而后,冷然的离开了。
李掌柜因为肖然临走之前的那一眼,心中警惕起来,他匆匆的交代几句后,离开了‘天下香’。
既然知晓路明礼不在王风白的手中,那又会是谁呢?肖然实在想不到如路明礼这种宽厚的人,在世间还有什么仇人会想要他的性命呢?
突然,肖然右肩膀被人撞了一下,与她相撞的那人跌倒在地,肖然回过神,便瞧见一位披着黑斗篷,带着风帽的人坐在地上,他因烧灼而留下疤痕的手捂着肩膀处,因是肖然想事情出了神,无意撞上那人,她赶忙道歉,“很抱歉,我并非故意,那个,您没事吧?”
心中却是疑惑不解,这人怎么裹得这么严实呢?
风帽下的人只是摇摇头,肖然当这人是哑巴,伸出双手,扶着那人,“真的很抱歉,我并非故意,我......”突然,肖然愣住了,心中疑惑不解,为何靠近这人,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呢?可她很确定,她并不认识这么一位披着黑斗篷出来的人,“那个,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呢?”她有种冲动,想要将此人的风帽扯下来,看看他的相貌。
那人慌张的推开肖然的手,仓促的逃走了。
如此一来,肖然更加的确定了,这个人一定认识她,不然他不会慌张的逃跑了,他会是谁呢?
突然,肖然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是路明礼呢?
“影三,追上那人,千万不能让他溜了。”
影三得到命令后,立马追上去,可追了一条街,那人突然消失在眼前,影三不死心的在周围寻了一会儿,不曾发现任何线索,他只能悻悻而归。
第217章 歹毒的疯子
等在原地的肖然,急切的问:“影三,怎么样?”是不是路明礼?
影三摇摇头,“小姐,属下不曾追上他。”
肖然叹了一口气,“算了,既然连你都追不上,那他一定不是路明礼。”而且,她也刚刚想到,那人手上的烧伤,应该是多年之前所留下的伤疤,路明礼的手上并没有灼烧所留下的伤疤,所以,他不会是路明礼,可若不是路明礼,那份熟悉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小姐,那人有问题吗?”
肖然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此人与我好似熟识。”算了,还是不想此事了。
“我们回去吧!”
“是!”
肖然不曾发现,在她和影三离开后,那位给她熟悉的感觉的斗篷男子从暗处走出来,“小然,等着我,我会很快来找你。”
之后,斗篷男子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出现在路明礼的眼前,自上次被路明礼看到狰狞的容貌后,他走进来不再用风帽遮挡着容貌,斗篷男子冷眼望着水牢中饱受折磨的路明礼,“孬种,你知本座方才见了何人?”
路明礼缓缓抬起头,冷淡的瞥了一眼男子之后,又垂下脑袋,不予理会这个疯子。
“肖然!本座方才与肖然碰面了。”
蓦然,路明礼抬起头,怒视着眼前这个丑陋不堪的男子。
“看看你的眼睛,愤恨、嫉妒、伤心,还有什么?孬种,本座告诉过你,会让你一点一点的看到肖然在本座的身下承*欢。”
路明礼挣扎着,铁链碰撞的声音响个不停,他朝着男子嘶吼着,“疯子,疯子,你这个丑陋的疯子,我绝不会放过你。”一双猩红的眸子,怒瞪着男子,四肢因为他极力的挣扎,而磨破皮,出了血。
男子听闻,哈哈大笑,“本座还当你不在乎肖然呢?”他坐在旁侧,“路明礼,你可知,小然只碰了本座一下,便想起本座了,迫不及待的要追本座,若非本座这张脸,不能让小然看到,小然今夜便属于本座了。”
“卑鄙小人!”
“卑鄙?比起你,本座可差远了,小然本不是你的媳妇,你却强行将小然留在你的身边,束缚着她,让她过着贫困凄惨的日子,本座如何忍受深爱的女子,饱受生活的折磨?既然你没有能力带给小然幸福,何不放过小然,让旁人给她幸福呢?路明礼,你太自私了。”
即便当初肖然毁了他,但在他的心中,肖然无人可比,他等了这么多年,谋划了这么多年,终于再一次见到肖然,如何能让路明礼这个孬种捷足先登,抢走肖然呢?故,路明礼的结局唯有一死。
“你究竟是何人?”路明礼疑惑道:“为何你会知晓然儿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他记得然儿讲过,肖溪的容貌与她本来的容貌相差甚远,两者之间根本不能比拟,连当时的兄长都不曾认然儿,这个疯子又是怎么确定然儿是他所找的人呢?他与然儿之间,又有什么恩怨呢?
“本座与小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叹天意弄人,让我们分离,等再次见面,青梅变成仇人,本座终对她动了手,是本座对不起小然,小然伤我,害我,本座都可理解,本座一直等待,等着她重新回到本座的身边,谁料,半路杀出一个你,自私的将本座的小然留在你的身边,倘若本座换成你,你该当如何?是任由小然留在旁人的身边,还是将小然带回来?”
当年的事情,谁是谁非,早已没有追究的必要,但小然,他必须带回来,即便死,也只能同他死在一起。
“你做了什么伤害然儿的事情?”能让然儿动手的事情,绝非小事,他似乎猜到了这个疯子对然儿做了何事!“你杀了然儿的爹娘和兄长!”唯有此事,能让然儿狠下心毁了她所在乎的人。
“你竟知晓她的身份?是小然告诉你的?”难不成小然已经如此信任他吗?哪怕连她最忌惮的身份,都告诉了这个孬种,小然,你的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路明礼无所畏惧的目光望向男子,“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我只知她是我的媳妇,其余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不想管,也管不了,至于你口中所说的事情,我此时便可告诉你,她一日是我的媳妇,终身是我的媳妇,不,生生世世都将是我的媳妇,即便你换了我的脸,得到了然儿,那又如何,她只会更恨你,而对我,只有无尽的爱,即便我就此死去,一旦然儿知晓,她便会追随我而去,到时,你不仅留不住她的心,还留不住她的身,你,注定孤独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