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皇帝眯着眼睛看着的人,清冷的眼底泛起一丝杀气,“大燕的官员如果都像你这般,朕的这江山也可以拱手送人了!你好好的在刑部反省反省吧!”
  说完便让人下了他的官服,这是完全的下了他的权,幽州巡抚魏则明心中一片清明,还好没有立刻定罪,这样他还有翻盘的机会,而且按照安北候世子狠辣的作风,之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这样也好,他在刑部大牢要比在任上安全多了,顶多事情过了之后,再托人求求情,皇上看在他平日兢兢业业的政绩上,也会网开一面,虽然差事保不住,但总比命丢了要强,他忍住心中欢喜叩谢了皇恩,便被燕云卫带了下去。
  皇帝狠狠的将奏折扔到了地上,心中那股子怒气没个地方发放,堵在心里越发的难受,端起茶盏来喝了两口,平日里入口清香的茶似乎也变得苦涩不堪,他重重的将茶盏放下。
  意舒,意舒……
  似乎女子明亮的笑容还在耳边,飞扬的神色,眼角下的朱砂痣红的耀眼。
  那时还是在睿亲王府,她住的云华院里常年支着一架秋千,她站在秋千上头,裙裾飞扬,整个人越荡越高,似乎要飞出院墙之外,后来她有了身孕,有一次指着天上的流云,手指顺着他的手指十指交握,“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叫意舒好不好?以后有了你的疼爱,他一定会快快乐乐的长大的。”
  生意舒的时候,她有些难产,整个太医院的御医却都在三哥府上,为了三哥那个娇弱的侍妾,连一个御医都不肯给他,意舒生下来的时候就很瘦弱,那个时候他就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给他最好的。
  人说柳树最好活,他便在王府种了一棵柳树,抱着意舒在柳树下头,他笑着逗意舒的小脸,那个时候他心里想着,小树快长快长,我儿快长快长,小树长成盈盈华盖之时,我儿也必定玉树兰芝封王拜相。
  没想到他却等不到意舒长大了……
  ☆、262.变化
  262.变化 
  皇帝心中大痛,一把将桌上的奏章全扫到了地上,最上头的那封奏折散开,皇帝一眼扫过去,上头隐约能看到“太子”二字,他拾起来仔细瞧了瞧,是官员的进言,依然是老生常谈,什么太子乃国之储君,雁门关边境危险,动摇国本此类的话跃然于目。
  皇帝眼角眉梢带上了浓浓的杀气,看了眼上这份奏折的人,好一个宋钦,好一个卫捷,都把他当成是三岁小孩来耍弄了么?
  皇帝喊了一声:“赵元德!”
  赵元德急忙躬身进来,一眼看到地上散落的奏折,心中一震,忙垂着头道:“奴才在!”
  “你去一趟东宫,传朕的口谕,让太子今日就给朕滚去雁门关!”
  赵元德心中一惊,忙退下去传旨了。
  太子此刻还在东宫消遣顾奕取乐,说到宁国公夫人的出殡,他轻轻挑起一个讥讽的笑意。
  “你没在真的是可惜了,你母亲出殡那天热闹极了……”
  顾奕躺在暖炕上眼睛低垂,心中那股子怒气直往上窜,哪有人会把热闹二字跟葬礼放到一块儿说的,太子是在故意激怒他,如今父亲领了川贵总兵的差事,母亲又去了,家里上上下下一定乱极了。
  太子看顾奕没反应,笑了笑,继续道:“你要是没受伤你母亲的牌位就不用顾奎来捧了,孝子孝女排了一排,曼曼的眼睛肿的跟金鱼似得,真是可怜,哦,说到孝女,你母亲的棺木都要走到门口了,你三妹妹都没出现,把曼曼气的当下就变了脸,冲进琳琳的房里硬是把她拽了出来,琳琳病的哟,整个人形销骨立的,听丫鬟说前几日一直是她在顾夫人身前侍疾,这才染了病,旁人都说她有孝心,还有顾奎,好些不认得他的,都打听他呢……”
  顾琳琳是除去曼曼以外父亲最疼爱的女儿,没想到母亲一去,她会这样沉不住性子,借着母亲的葬礼来成全她的名声,还有顾奎,太子话里的意思,是旁人认为他在宫里伤的快要死了,世子之位早晚落到顾奎身上,才会这样感兴趣的打听顾奎的身份。
  顾奕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掌紧握成拳,死死的捏着,母亲亡故他无法捧灵反倒叫母亲最厌恶的顾奎来捧,想必母亲泉下有知也会不高兴吧,可恨他的这个伤口,动一动都撕心裂肺的的疼,他若是强撑着去了,只怕捧灵捧到一半儿就会晕倒在母亲的棺木旁。
  太子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漫不经心的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语,可话中的恶毒却向顾奕迎面扑来。
  “……说起来,也不知是不是人走茶凉还是怎么的,南直隶那头的官吏就来了个山东巡道何家昌,跟湖广布政司参政钟书华,宁国公的人缘也有些太差了吧。”
  太子一副不解的模样,歪着头看着他,眼中的幸灾乐祸却是连遮掩都不愿,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放到了明面儿上。
  顾奕紧紧的咬着牙,父亲刚卸任了中军都督的帅印,这些人就不买帐了,这里头若没有太子跟卫家的发力,他是绝不信的,他强忍着不让自己那点痛苦之色流露出来。
  太子乜了顾奕一眼,见他脸色凄白,垂着的眼中隐藏着深深的痛苦之色,忍不住弯了弯唇,舅舅还希望能够挽回顾家,要按照他的意思,就应该将顾家连根拔起,省的以后反过来咬他一口,像顾家这样的勋贵之家,耀武扬威的日子也过的太久了,是时候让他们疼一疼,才好知道自个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小内侍进来禀告,说皇上身边的内侍总管赵元德来了。
  太子这才停下话头,请了赵元德进殿来。
  赵元德行过礼扬声道:“传皇上口谕,着令太子殿下今日启程增援雁门关,不得有误!”
  太子怎么也没想到赵元德过来会说这件事,猛地一下愣在那里,睁大眼睛反问道:“什么?父王让我今天就去?这怎么可能!”
  照理说老三已经出了事,父王再如何也会将这事儿缓缓,怎么会忽然做这样的决定?
  赵元德敛目恭敬的低垂着头,嘴里的话却让太子大吃一惊,“皇上还说,太子殿下想想三皇子殿下,再思量思量自个儿。”
  他豁然起身,“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父王以为老三出事儿是我干的?”
  赵元德似乎也被太子的反应吓着了,愣了半晌,才缓缓道:“奴才揣测,皇上应该是说,雁门关告急,三皇子殿下领了差事却在半路上出了事儿,太子殿下身为兄长,更不能置身事外。”
  一句话将太子如同擂鼓般的心慌抚平,他刚刚有些太沉不住气了,还好只是赵元德这条阉狗,若是给了旁人听见,只怕要坏事。
  他瞥了一眼赵元德,从袖中掏出来个玉佩扔给他,“说得有理,赏你了。”
  赵元德暗暗的撇了撇嘴,心中满是对太子的不屑,脸上却仍旧是一副恭恭敬敬的神色,双手捧着玉佩谢道:“奴才谢太子赏。”
  太子笑了笑,转身欲走,赵元德忙道:“太子殿下,皇上的意思是,您现在立刻就启程,皇上已经钦点了四十名燕云卫给您,就在东宫外头候着呢。”
  太子脸色顿时变了,父王竟然会连个应对的时间都不给他……
  顾奕躺在暖炕上,看着太子无奈之下只好随赵元德出了大殿,他的眉眼慢慢舒展开来。
  父亲没说错,皇上有意要收拾卫家,现在太子也被牵连进去了,皇上坐了皇位十多年,正是壮年,以后皇位究竟会落到哪个皇子的头上,谁也说不好,皇上并非只有太子一个儿子,除去封了广义郡王的大皇子之外,还有三皇子,四皇子跟七皇子,三皇子如今生死未卜,而七皇子又刚出生,只要太子这个时候出了事,皇位就落到了四皇子的身上。
  四皇子的母妃顾淑妃可是他的姑母,若是四皇子以后登基大宝,作为四皇子母妃的母家会差到哪里去。
  顾奕嘴角挑动一抹笑意,将他原本就生的十分俊秀的面颊更添几分俊美,他侧头对一旁的小宫人道:“麻烦宝仪姐姐去一趟昭阳殿,四皇子殿下之前拿来的那本杂记我看完了,还请宝仪姐姐帮我送回去,不知姐姐可有空?”
  小宫人在他俊逸的笑容之下,红了脸,忙点头,“世子爷放心,奴婢这就帮世子爷跑一趟。”
  四皇子楚少涵在昭阳宫捧着一本《政要》来看,听宫人进来禀告,说顾世子送书过来,愣了许久的神,才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宫人退了下去,四皇子将手里的书放下,眼睛顺着书架上头还回来的书看了半晌,顺手抽了一本《九天苍云录》出来,将书页中夹着的一张书签拿起来,放在阳光下头。
  说是书签,其实也就是一片叶子,榕树的叶子,云浮城算起来已经接近北方了,自然没有长得特别好的榕树,书是从张瑞卿手里借的,他喜欢看这些市井的演义传记,虽跟宫里正统的史书不能相提并论,但趣味性却很强。
  他摩挲着那片叶子,叶子的纹路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一伸手就能握进手心里。
  可他却是知道的,叶子已经被风干了,若太过用力不小心就会将叶子碾成齑粉。
  ……
  当卫捷知道太子动身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他在书房里烦躁的不停走来走去。
  幕僚路行云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进言道:“公翁若是担心太子,可以暗中派暗卫随行保护太子的安危。”
  卫捷哪里是担心太子的安全,三皇子怎么不见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这是在担心自个儿子那头的战事,若是太子过去了,难免不会被太子发觉蹊跷,太子再如何跟卫家亲近,那也是作为储君的人选,下一任的皇帝,若被太子发现了这事儿,恐怕以后都要成了一个小辫子,等太子上台之日,大约他们卫家也不会再有锦绣前程了。
  可这事儿如何跟幕僚开口说,他只好将话说的含糊不清:“西北一直是在我们卫家手里的,皇上派三皇子跟太子过去,为的就是下我们卫家的权,我原本想着三皇子的事儿出了以后,皇上能够打消派太子过去的念头,哪知道反而弄巧成拙,皇上近几年的脾气是越发的让人摸不透了。”
  路行云跟着卫捷也有四五年了,对卫捷的禀性有一定的了解,看他这般烦躁不安,再听他字里行间的语气,一点儿都不像是为了这么一点点的小事儿在发愁,不由的叹了口气,“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公翁就不要瞒着我了。”
  反正他也知道了很多卫家的隐秘事儿,连暗杀三皇子的事儿都是他献的计,还在乎别的什么事儿么,也就应了那句话,虱子多了不咬人,知道一个秘密跟知道一百个秘密对他而言是没什么区别的。
  卫捷犹豫了半晌,才将西北的战事说了个大概,撇去最要命的地方不提,只说跟鞑子演了一场戏,却将路行云听的脸色煞白,安北候这样已经构成了通敌的罪名,若是此时被人揭发出来,皇上立刻就能将卫家满门抄斩。
  他心中暗暗苦笑,究竟是成王还是拜相,就靠这一回了。
  他缓缓开口道:“既然如今形势所迫,那我们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真刀真枪的将鞑子打回去,给太子殿下积一积战功,想必太子殿下以后也会记我们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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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3.线索
  263.线索 
  “话虽如此,但鞑子兵强马壮,若当真打起来,我们十五万人也未必是对手啊!”卫捷喃喃道,“和昶那边有个定国侯在一旁虎视眈眈,得想个法子让他把人安排妥当了,到时候即便是打起来,也可以让萧洌背这个黑锅。 ”
  路行云忍不住在心中叹息,这简直就是作茧自缚,若没有将马匹贩卖给鞑子,鞑子何来的兵强马壮,也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些事情了,西北军每年皇上并不少发军饷,原本就是封疆大吏,又何必做这样铤而走险的事情,惹得龙颜大怒。
  可他作为安北候的幕僚,深深懂得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即便事实如此,他也不能开这个口,他缓了缓思绪,轻声道:“公翁,您之前送去的信,世子爷可有回复?萧洌的弟弟跟三皇子一同失踪的,这件事恐怕还影响不了萧洌,我们还需要再做些其他动作才行……”
  卫捷立在书案后头许久,终下了决定,亲自磨墨提笔写了一封密函,派人将密函夹在兵部的文书中一道送去了西北。
  此刻的西北雁门关城墙上立着一个眉目端正的青年,一身漆黑色的铠甲衬得整个人越发的健壮,虽然已经是春天,但天气依然寒冷,北风呼呼的刮过城墙,风中似乎还带着将散未散的说话声。
  “…萧洌他们走到哪儿了?”
  身边的人沉声道:“将军,萧洌的人马已经过了幽州,再过一两日便能赶过来。”
  青年点了点头,“很好,传令下去,等萧洌的人马一到,我们就整装出发,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身边的人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青年,“将军,鞑子这几日都没有动静了,您看是不是先跟几位参将商议一下,再做决定?”
  青年侧头看着身边的人,扬起眉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贺静文,你真不愧叫静文,打仗的事儿讲究的就是个先手,等大军到了先打他个出其不意,措手不及才是,若是先商议,你以为鞑子的斥候都是摆设么,十万大军不是小数目,等他们有了防备,想再一鼓作气就难了。”
  贺静文眉毛敛起,话虽如此,但他总觉得将军最近有些奇怪,究竟是哪里不对?
  青年立在墙头,眼睛顺着墙上插着的军旗往北边望了过去,一片白茫茫的雪色,没有一点人烟气息,他弯了弯嘴角,他已经在雁门关上拉好了帷幕,只等着戏子们妆扮好了,陆续的粉墨登场了,王珏也好,萧洌也罢,想要在卫家的地盘上分一杯羹,也得看自个儿有没有那个能力。
  ……
  而萧清快马加鞭的才刚刚走到燕州,远远就看到松溪镇三个字,她走了两天就赶到了燕州,等过了燕州就进幽州了,大军前行脚程没法跟她的速度比,大约是能够赶在大哥到达雁门关之前赶上大哥的进程。
  她到了松溪驿,翻身下马,驿站里头刚接任的驿卒便过来,先是查看了她的往来凭证,然后将补给和马匹都换好了,交到她手里。
  萧清看了眼松溪驿,门柱上头还有打斗时留下来的痕迹,她转头对驿卒道:“我能进去看看么?”
  驿卒点头,“姑娘请便,”虽然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波路过的人提出这种要求了,但他一个小小的驿卒却是没权利拒绝的,他看了看抬脚就走进去的萧清,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只不过现在已经是晌午,若是耽搁太久,怕天黑之前无法到下一驿。”
  萧清笑着回头道:“无妨,我脚程快,总会赶上的。”
  说着进了驿站。
  驿站里头几乎没有损坏什么,墙壁完整,床也是,她随意的进了二楼的几间上房,若是楚少渊来驿站里头歇息,驿长不可能亏待他,住的肯定是驿站中最好的房间,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让那些杀手确定了身份。
  她走走停停,不断的观察着房间,看上去虽然有几处是有些刀劈的痕迹,但也很轻,几乎看不出来房间里头发生过激烈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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