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她笑道:“你既然爱吃,回头我让人装一匣子给你带回去就是了。”
  谢霏云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那就多谢啦!”
  看的婵衣直想摇头,前一世封疆大吏的夫人,此刻也不过是二八年华的娇俏少女罢了。
  说了一会话,谢氏拉着乔氏的手过来看婵衣,就见她们两人还跟小时候一样,亲亲热热的在暖炕上围着说话吃点心,乔氏眼中带笑,对谢氏道:“你瞧,她们两个倒是要好,也难怪霏姐儿一到夏府就嚷着要来看晚晚,我还怕霏姐儿去了三年泉州,两人生分了,结果倒是我白担忧了。”
  谢氏拉着乔氏的手道:“哪儿能呢,打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小时候晚晚还在霏姐儿的炕上尿过床的……”
  “母亲!您又来了,都是一两岁的时候干的事儿,您每次见着霏姐姐都要念叨一次,您给我留点颜面行不行啊……”婵衣简直是对自家母亲无奈了,听别人提起小时候的事都是趣事,听自家母亲提起自个儿小时候的都是糗事,怎么差别这么大啊!
  谢氏忍不住笑了,小声跟乔氏道:“你瞧瞧,还是这么个小猴儿的性子,一挨着尾巴就要跳起来,旁人都不敢多说她一下,就怕她恼了,又要使小性儿。”
  乔氏保养得当,看上去也只有三十来岁,端端正正的一个美妇人的样子,她笑着打圆场,“三年不见,晚晚都出落的这样漂亮了,好啦好啦,都不许说咱们晚晚,舅母给你做主,以后谁再提这个事儿,先打她三十大板。”
  说完佯装着轻轻打了谢氏几下手心,表示舅母给晚晚做主的决心。
  许是跟着谢砇宁在外头做了几年的知府夫人,说话都带着淡淡的官夫人味道,却不惹人讨厌,话里话外都是亲近的意思,前一世大舅舅留在福建做泉州知府,最后逐渐的升到了福建巡抚的位置上,大舅母跟着大舅舅几十年风风雨雨,将后宅打理的井井有条,功不可没。
  婵衣抿嘴笑了,“还是大舅母疼我。”
  谢氏点了点婵衣的脑袋,笑的一脸疼宠。
  乔氏坐在炕上又跟谢氏说了会闲话,便准备打道回府了,回去之前婵衣将花生酥装了满满一匣子给谢霏云。
  乔氏打趣婵衣,“霏姐儿来一趟你家,结果净是占便宜,吃了还不行还要拿上,改明儿了你来府里做客,可要把她喜欢的都顺到手里才行,不能老吃亏!”
  谢霏云被乔氏说的脸涨得通红,嘴里直喊着:“娘,您怎么能教坏妹妹”。
  婵衣捂着嘴就笑起来,郑重其事的点头:“舅母说的是,改明儿了我一定看看霏姐姐都带回来什么珍奇的宝贝,也顺几件到手里来,绝不吃亏。”
  乔氏笑呵呵的携着谢霏云打道回府了。
  婵衣窝在暖炕上,手指轻轻敲击桌案,卫家到底想做什么,卫斓月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跑去梁府去,卫斓月跟顾曼曼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与,卫斓月的母亲卫夫人蔡氏,出身燕州蔡氏一族的卫夫人一直是个善于审时度势的宗妇,这样的人在教养子女上自有一套手段,所以上一世的卫斓月才会在云浮有那么大的名头,而她最后是嫁给了长宁长公主之子张瑞卿,在卫家倒台之后,虽然过的没有之前那般如意,但宗妇的位置是保全下来的,而且卫斓月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跟顾曼曼那种阴损的闹法完全不同。
  那么,卫斓月这一世,怎么会出现在梁家?又怎么会陪着清乐县主这般胡闹?难不成梁家大爷的妻子人选换成了卫斓月?
  婵衣为她这个猜测心惊,若当真如此的话,梁家跟卫家可算是牢牢地绑在了一起,只要卫家陷了进去,梁家也别想好过了。
  婵衣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楚少渊在的话就好了,这些猜测告诉他,想必他会有办法弄清楚来龙去脉的吧,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距他出事已经过去七八天了,他是活着还是已经……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前一世楚少渊明明是那样的锐不可挡,怎么换了一世,感觉一切都变了。
  ……
  而此刻的楚少渊躺在车里被震得七晕八素的,已经快要出幽州了,再赶两天的路就到雁门关了,越往北走,天气越冷,他坐的车都赶不上夏府的马车,四面漏风的,加上一直在赶路,能感觉到风从车的门板上头刮进来,似乎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子寒意。
  白朗坐在他旁边,用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事实上,窗外数百里都是这样一片荒芜的景色,也没什么可看的。
  忽然车厢被敲了敲,白朗转过头看着声音来源处,是那个叫扎巴的汉子,正骑着马隔着窗户看着他。
  “主子,前头有个酒肆,您看咱们是不是停下来吃些东西再走?”
  白朗掀起车窗上头的帘子,往远处瞧了一眼,不远的地方有个酒幔飘舞在屋舍前头,他点了点头,“吃了这么长时间的干馒头跟烤咸肉嘴里腻的慌,就在这儿吃些饭菜再走吧。”
  扎巴点头笑着一马当先疾驰着去了酒肆。
  酒肆里头店小二早早就看到了他,连忙笑着上前帮他牵马,看到男子时,眼睛一亮,话脱口而出:“您这么快就探完亲了?”
  ☆、266.改道
  266.改道 
  扎巴一愣,忽然想起来他们十几天之前也是经过这里,在这里饱饱的吃了一顿,没想到这个店小二记性这么好。
  他笑着点点头,“给我的马……”
  “三斤燕麦三斤豆饼三斤麦麸跟三斤玉米,对不对?”小二笑呵呵的接口问道。
  扎巴愣住,连连点头:“对对,你们燕人的记性可真好啊!”
  店小二一边牵着马一边跟他说话,猛然听他一句带着浓浓异族口音的‘你们燕人’,忽然心中感到有些奇怪,难道他不是大燕人么?
  店小二偷偷的瞄他一眼,汉子一身粗壮的体格,脸上蓄着胡子,看不清长相,只有一双黑亮的眸子露在外面,笑起来十分豪爽,猛地看过去,还以为看到了一座小山。
  店小二慌忙垂下脑袋,将马匹牵到马厩里头,心里却有些害怕,前些天从这里经过了一大队的军队,浩浩荡荡的,说是去雁门关增援的,他这才隐隐有种要打仗了的感觉,此刻再听闻大汉说话,他有些犹豫,该不该上报官府呢……
  他正犹豫,就听见少年郎抑扬顿挫的声音传了过来。
  “先上六盘子烧肉,再给爷们把酒囊里头灌满了酒,还有饼子馒头的,捡热乎的往上上。”
  他忙答道:“哎,客官稍等!”
  那大汉在少年郎身边站着服侍少年郎,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看上去十分恭敬的样子,店小二微微一愣,是不是他猜错了,听少年郎的口音可是正经的云州人,怎么可能会是外邦人,这般想着,店小二松了口气,忙着张罗饭食去了。
  楚少渊从马车上头下来,看了眼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萧沛跟魏青。
  魏青的脸色煞白,看上去就是重伤未愈的样子,好在一条命保了下来,二人被陈文舒跟另外两个汉子搀扶着,慢慢的走进酒肆。
  饭食不一会就端了上来,饭菜香气让几个赶了七八天路的人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虽然饭食十分粗糙,但他们这几天吃的食物跟这样的饭食一比,就好像是吃到了珍馐似得。
  他们正吃着,就听外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小二,给我的马喂五斤燕麦五斤豆饼,一斤都不许少,我一会儿还要赶路!”
  店小二忙大声应道:“好咧,姑娘放心吧,绝不会少一两的!”
  女子“嗯”了一声又道:“把你们这儿最快的吃食上一份,还有你们这儿最好的酒,给我装满酒囊。”
  她边说边跨进酒肆,眼睛随意扫过酒肆里头的人,忽然眼睛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酒肆里头唯一的那桌人,眼睛落在其中一人身上,鼻子忽然就酸了起来,健壮的身形,熟悉的眉眼,生气时候的吼叫声音能揭穿房顶,时常让父亲头疼不已的家伙,如今一脸惨白的坐在桌前,身边还有个人扶着他,好像他随时都会倒下去,是受了多严重的伤,才会这样?
  “二哥你……”她一开口就觉得嗓子像是灌了东西一般,沙哑的一点也不想刚刚那般清脆。
  听到女子的声音,萧沛一抬头就看到萧清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身的风尘仆仆,头发也是歪七扭八的样子,身上的衣服更是沾了尘土,明明是鲜艳的红色,却硬生生的黯淡了几分。
  萧沛猛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好像有些不认识她了的样子。
  反倒是一旁的楚少渊立即反应过来,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姑娘有什么事么?”
  萧清被楚少渊这句话一问,瞬间清醒过来,垂下了眼睛轻轻摇头,“没…没什么……我认错人了,抱歉。”
  说完大步走到他们旁边的桌子坐下来,扬声道:“小二,我的吃食呢?”
  店小二忙道:“来咯来咯,姑娘别着急!”
  说着话的功夫,给她端过来一盘子烧肉跟两个粗面饼子,热腾腾的冒着气儿,酒囊里头也装满了酒,一齐给她端了上来。
  萧清握着粗面饼子的手忍不住微微发颤,她没有错过刚刚那桌人的反应,几个汉子看上去武艺十分高的样子,在她说话的时候手都按住了身上的配刀,似乎她一句话不对,他们就会立刻拔刀相向一样,他们有五个人,除去那个斯文的中年人,她一个人对四个壮汉,一点儿把握也没有,她得从长计议。
  萧清吃的很快,几下就将桌上的饼子跟烧肉吃完了,隔壁桌子的那群人一直没有任何交谈的声音,看样子也是一直在吃,她起身,眼角余光看了萧沛跟楚少渊一眼,发觉他们二人虽然吃的动作有些慢,但神色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狼狈,看起来不太像是被挟持的样子,她提起的心放了放,快步走出酒肆。
  店小二牵出她的马给她,她看了马儿一眼,笑着点点头扔给店小二一块银裸子,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陈文舒看了萧沛一眼,自从那女子出现以后,这人就有些心不在焉,看这样子应该是认识,他对白朗使了个眼色,白朗轻轻颔首。
  几人吃饱喝足牵着马套好了车,白朗拿出舆图来看了一眼,指着另外一条路给车夫,车夫点了点头,他上了马车,随后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一路走的都是野外的小路,楚少渊颠簸的都已经习惯了,忽然感觉路面平整了许多,他忍不住从车窗外望出去,忽然发觉他们改走官道了,顿时觉得奇怪,看了白朗好几眼。
  “怎么了?”白朗察觉到他的视线,闭着眼睛开口问道,“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楚少渊移开了视线,“你为何忽然改走官道了,难道不怕被发现了么?”
  白朗淡淡一笑:“一条路走的太久了总不是好事,偶尔改一改路线,另有一番风景。”
  楚少渊不置可否,淡淡称赞了一句:“你的大燕话说的很好。”
  白朗睁开眼睛看着他,“原先就是因为我不会说大燕话,才让我九叔钻了空子,若是跟你们将领订盟的是我,我们部落也不至被打压到这般地步。”
  楚少渊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他眉头蹙起,轻声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白朗枕着胳膊眼睛转向车顶的装饰,这辆车买的时候急,车顶几乎没有什么装饰的花样,就只是雕了些枝枝蔓蔓的野菊花,看上去单调的很,燕人似乎总是喜欢把这些没用的地方弄的花里胡哨的,车壁却简陋的要命,走风漏气的,坐在上头几乎要冻死人。
  “如果换做是你的话,你要怎么办?”
  白朗没有回答他,反而是反问了他一句。
  楚少渊想了想,道:“趁着这个功夫去攻打他们的地方,将他们的部落都占了,然后发展自己的势力,另外再派一队人到大燕谈和。”
  白朗笑了笑,声音中带着他不曾听到过的一丝涩意,“你大概还不了解我的那位九叔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若是趁着这个时候去把他的部落占了,他回过头就会联合几个部落的汗王将我赶下汗位,我们部落里的男女老少也会被他杀光,他手里握着的可是整个塔塔尔族的虎豹骑啊,可不是什么狗崽子,更没那么多慈悲心肠。”
  楚少渊皱了眉:“按照你这么说来,他的性情很暴虐了?既然左右都是被打压,为何不拼一把?即便是输了,也不过一死罢了,若是等他再一步扩大势力,你再出手不会太晚了么?”
  白朗侧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我连一半儿的把握都没有,怎么能让我的兵士跟着我冒险,若是失败面临的可是灭族的结果,九叔会把部落所有的男婴都杀光的。”
  楚少渊叹了口气,“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汗王支持九叔么?”白朗摇了摇头,“我阿妈不过是大阏氏身边的婢女,被我阿爸醉酒占有了之后,便再没管过她,我这个儿子自生来就不被喜爱,我阿爸是大汗王,可他活的太久太久了,他的儿子们都为了他的宏图大业征战死了,最后只剩下我,才不得不立了我为大汗王,我若是九叔,也不会把我这样的人放在眼里。”
  楚少渊没有料到白朗口中的九王会是这样的残忍暴虐,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沉默。
  白朗却轻轻笑了,“其实这没什么,结果我也早就预料到了,九叔是草原上的雄狮,他有野心有抱负,他把我们视为麋鹿视为牛羊,不,或许连牲畜都算不上,九叔眼里的我大概只是杂草吧,他连拔掉都懒得,可即便是杂草也想要在草原上生活下去。”
  楚少渊看着少年郎认真凝视着车顶的目光,眼神中有淡淡的哀伤,心里有些发酸。
  “我……其实跟你一样……”楚少渊躺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同样盯着车顶上雕刻着的野菊花,语气淡然,“你知道我们燕人是讲究嫡出跟庶出的吧,我家里的嫡母很不喜欢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逼死了我娘,还放火打算烧死我,后来我逃了出来,住在别人家里,住了许多年……”
  【又熬夜写了……这章写的有点不太顺,很多想表达的东西写不出来的感觉,嘤嘤嘤,有月票的菇凉给小意一张月票吧,小意谢谢大家了!(&gt_
  ☆、267.死士
  267.死士 
  白朗听他淡着声音说他家里的故事,才发觉这个异常漂亮的少年,身世竟然比自己还要坎坷,看上去明明是一副天之骄子的模样,这样小小年纪就要经历颠沛流离。品 书 网 ()
  他忍不住问:“那后来你是怎么回家的?”
  楚少渊轻轻笑了,“一次武试,被弟弟发觉我长得肖似父亲,回去告诉了父亲,才将我接回家。”
  他有时候看着一屋子虚情假意的人,心中便冷的像是置身冰窖一样。
  白朗摇了摇头:“你阿爸还不如我阿爸,至少他不会把我随便丢到别的部落里去,再如何也是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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