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可不妥协却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且到那时候情况要比如今更糟,听陈文舒说,白朗是鞑子现今的汗王,他能够名正言顺对其他五部发布号令,可其他五部却并不听他的,所以他才会这样烦躁。
  九王身后有卫家,卫家扶持的是太子,如今太子又在雁门关,鞑子的九王这次出兵雁门关若是没有意外,定然会满载而归,那白朗的处境就会更加尴尬。
  楚少渊轻笑一声道:“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九王跟雁门关守将勾结已久,那你可曾想过这次出兵雁门关,以你九王的实力,若是帮六部度过今年缺粮的难关,到时候你又该如何?”
  白朗脸色一变,深邃的眼睛中像是锁进一潭深水,表面无波无澜,底下却波涛汹涌,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九叔要了部落里的牛羊,然后又从关内掠夺了足够的粮食回来,想必他这个六部之首的汗王就要被九叔所取代了。
  他沉声道:“我与九王的一战是避无可避的,只是如今的形势对我来说是大大的不利……”
  楚少渊嘴角往上微挑,眼睛下头的朱砂痣在阳光下微微闪烁。
  自然是大大的不利,其他的五部虽也有支持白朗的,可惜都不会倾全力,如今能够帮到白朗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若他回到雁门关,在他眼皮子底下,太子跟卫家想做什么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牵制着卫家也就等于牵制住了九王,而牵制住九王,对于白朗来说就是一线生机。
  他看着白朗,唇瓣微启,在想如何说出自己的身份,忽然从远处走过来的一队商队吸引了他的视线。
  是燕人的商队,商队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围着厚厚的羊羔毛做成的围脖,头上却没有戴乌毡帽,身上也大都轻便,这一点十分奇怪,燕人大都惧冷,他们没道理会舍弃厚实的羊羔皮袄子,选择粗布夹棉袄子才对。
  商队越走越近,忽然,阳光照到什么东西上头,反射出幽幽光芒,他眨了眨眼睛,视线落到了那队人腰间携带的刀具上面,目光猛然一缩。
  ……
  云浮城西郊,沈朔风交代好了楼中事务,飞身上马一路向西。
  那小姑娘的脾气是他所接触过的雇主当中最好的了,不仅不催他,还让他多了许多时间来处理楼中事务,可惜就是心软,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女孩子心软一些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他不习惯与这样心软的女孩儿打交道,总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她。
  他抬头往前望了望,云浮城的西郊说起来算是贫民窟,这里住着的大都的些一穷二白既没有田地有没有恒产的穷苦老百姓,周围的田庄也是稀稀落落,没什么特别的,忽然,他感觉有人盯着他看,视线往右边树立的茶馆瞥了一眼,眼中凌厉的杀气一闪而过,那个打量的视线立即不见了。
  他皱了皱眉,将马儿驱动的更快,地面上扬起阵阵黄沙,西郊的一切远远的被他抛在了后头。
  茶馆中慢慢踱步出现一个青年,靛蓝色的长衫,衫子很素,只在衣角绣着几枝藤蔓,像是一路从衣衫当中爬了进去,手中握着把折扇,脸上的神情有些深沉,看着沈朔风离开的方向,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
  一个清脆利落的女声打断了他。
  “喂!姓常的,我们小姐问你那件事究竟成了没有?怎么事后不知道来回个话的!”
  常逸风眉头微皱,眼中冷厉的光扫过她,脸上却浮动着莫名的笑容:“哦,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跟你们小姐禀了吧,就说事情没成,定金不退,不过尾款我们就不要了。”
  “什么?你们事情没办成,还想要尾款?”说话的是个丫鬟打扮的少女,一脸的鄙夷,“我们家小姐可不是养着你们玩的,花了那么多银子,你一句没成还想拿尾款?感情你是将我们小姐当猴儿耍不成?就你们这种贱民,姑奶奶我可是见得多了……”
  小丫鬟话未说完,眼睛猛然睁大,“你!你!”
  然后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太啰嗦也会送命的,知道么?”常逸风面色温柔的看着倒地而亡的小丫鬟,嘴里啧啧叹息着。
  ☆、333.人头
  333.人头 
  软倒在地上的丫鬟,脖颈中插了一只倒映着幽幽寒光的匕首,那丫鬟是气绝而亡的。
  常逸风将丫鬟的尸体踢向一旁,立即有人过来收拾。
  他沉声道:“何四,不必收拾了,将人送回去,跟顾家小姐说,她的买卖以后咱们青夜宫都不接了,让她好自为之吧。”
  “我还以为公子要金盆洗手了,”何四一边将丫鬟的尸体拎起一边笑道:“顾家小姐开出的条件可不差呐,虽离着云浮远了些,但也是个小旗出身,能够世袭的,公子当真一点儿都没动过心?”
  “顾家小姐蠢,你也跟着一起犯蠢么?”常逸风眉头挑了挑,冷笑一声,“我们青夜宫在江湖上是什么名声?金盆洗手,呵,自打手上沾上第一滴血开始,就甭想着全身而退,能留个全尸就算是本事了。”
  何四瞧了常逸风一眼,发觉他脸上满是嘲讽之色,不由的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将青夜宫最近接到的差事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嘴上忍不住冒了句疑问。
  “公子,关外的那桩买卖,鸣燕楼算是折损了一多半儿的人手进去,照理说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再淌这趟混水,可是……”
  何四抬眼看了看常逸风,嘴里的话没再说下去,可那股子忧虑却是清清楚楚表露在脸上。
  常逸风望着茶馆旁边种着的一排柳树,枝条上头已经抽出了嫩绿的芽儿,鲜活的颜色将略显荒芜的官道衬得多了几分生机。
  他嘴角隐含着一抹冰冷的讥笑,将那张还算俊秀的脸瞬间添了几分煞气。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们青夜宫能够在短短的数年内在江湖上闯下数一数二的名堂,这其中的缘由,我不说你难道不清楚?”常逸风轻轻摇了摇头,将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茶馆的栏杆,“全身而退我是不指望了,如今能捞一笔是一笔,往后如何,谁也不知……”
  他说着,转过头来乜了何四一眼,眼中一片冷寂,“你跟着我也有五年了,你若是怕了,这单生意完了你便自行离去吧,世袭的小旗我给不了你,但你若想隐姓埋名,我还是能帮你的。”
  “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何四急得惊声嚷道,“公子不走我一个人走了算什么事儿?虽说我不及您的武功高强,但鞍前马后的营生我还是做得的,更何况我这条命都是您救的……”
  “啰嗦1常逸风不耐的蹙着眉,转过头去看着茶馆外头萧条的景色,心中乍起的杀意慢慢平复下来。
  ……
  宁国公府,顾曼曼正拿着鞭子抽打着木桩,美艳的脸上布满了怨毒,木桩子在她的抽打之下七零八落的,有些地方已经开裂,将断不断的垂着,被鞭子扫过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几个小丫鬟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侍候着,连喘气的声音都生怕大了惊扰到顾曼曼,一个个低垂着脑袋,似是怕极了自家主子的鞭子下一刻会落到自己身上。
  庭院中走进一个年轻的女子,手中捧着一只略微有些大的四四方方的匣子,见顾曼曼还在抽打木桩,轻声劝道:“小姐,您已经练了一个下午了,当心这么练将身子练坏了,还是歇歇吧。”
  顾曼曼抬眼一瞧,见到是她,将手中鞭子随手一扔:“我正想去找你!我之前问过你青夜宫的事儿,你说他们在杀手组织里头算是数一数二的,怎么过了这么些天,连个动静都没有?我银子都使了将近一千两了!”
  听出她的埋怨,那年轻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青夜宫在江湖上的名头很大,他们能接您的活儿已是不易,有些人即便使了银子都未必能让青夜宫接手,”她说着顿了顿,将手中的匣子捧到她面前,“我今儿回来的时候,正好在正门上看见青夜宫过来回话的何四,他说这单生意他们办砸了,定金就不退了,您让阿欢送去的尾款他们都带了回来,还有这只匣子,说是他们公子特意给您的。”
  “你不是说他们名头很大么?怎么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能砸在手里!”顾曼曼冷哼道,皱眉看了过去,匣子是用最普通的桐木制成的,既没有雕刻什么花型,又没有描画什么花样,只是上了一层生漆,还带着些未散的木头跟生漆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闻着刺鼻的紧。
  她漫不经心的一边掀匣子一边嘴里埋怨不停,“我付了近一千两的定金,连个水漂声都没听见就这么没了,还敢说什么定金不退了,我看他们是活腻歪……啊!!”
  顾曼曼见到匣子里的东西,蓦地睁大了眼睛,惊声尖叫了一声,连未说完的话都被吞到了肚子里。
  ——匣子里头端端正正的放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头上的朱钗环绕,那张脸,分明就是她派去的阿欢!
  她忍不住一把将匣子打落在地,那颗人头便骨碌碌的滚了出来,血迹沾染到庭院里头铺得厚实的青砖上头,将青砖也染的血迹斑斑。
  她后退了几步,眼睛盯着那颗滚动的人头,眉头紧紧的蹙起:“……他们,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那颗人头滚了几圈之后撞到了木桩上才停下滚动,庭院里头侍候的丫鬟们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尖叫起来,当下四散开来,离那颗人头远远的。
  庭院中顿时乱做一团。
  “都给我闭嘴!”顾曼曼不耐烦吼了一声,吵杂的声音立即静止下来。
  落在地上的匣子被年轻女子拾起来,匣子最底下放着一封信,女子拿起来递给顾曼曼。
  “这匣子里头还有一封信。”
  顾曼曼伸手接过来,一目十行的看完,眼神冷冽的吓人,捏着信纸的那只淬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深深的握进了肉里,她冷冷笑着:“好,好一个青夜宫!”
  她的眼神落到了庭院当中的那颗人头上面,滚落在木桩前的人头显得有些可怜,人头上那张原本白皙的脸蛋此刻沾上了庭院中松软的泥土,发髻凌乱朱钗松动,将那张脸越发的添了几分狼狈。
  顾曼曼大步走过去,脚上穿着的玉底绣花鞋直接踩到了人头的脸上,狠狠的用力,那张脸微微的有些变形,她冷笑一声,一脚将人头踹飞。
  活人她都不怕,更何况是死人,想用这一招吓倒她,也未免太可笑了些!
  她恶狠狠的道:“没用的东西!与其活着倒不如死了干净!”
  她转过脸,对着年轻女子道:“再去联络青夜宫,他们想就这样轻易的跟我撇开关系,没这么简单!”
  “小姐,青夜宫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听说他们身后有来自朝堂上的势力,您仔细别被卷进去了……”
  顾曼曼冷哼一声,美艳的小脸上头沾了几分阴毒,“怕什么?我父亲是宁国公,天子近臣,我表哥是太子,朝堂上头的势力再大能大得过太子殿下去么?凭他身后的势力再大,惹怒了我,一样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年轻女子垂着的眼睛里,沾染上几分讥笑,真的论起来,太子殿下也仅是卫家小姐的表哥,跟顾曼曼沾的亲就有些远了,而且宁国公就是因为与卫家走的太近才会被皇上猜忌,年后领的差事就像是犯了错被发配到川贵一样,可惜顾曼曼却还沉溺在太子是她表哥的梦境当中。
  一声冷冷的喝止声,打断了女子的思路。
  “曼曼!你这是在做什么?”刚刚跨进庭院的顾奕一眼就看到滚过来的那颗人头,忍不住眉头挑的高高的,“这是怎么回事?”
  顾曼曼一抬头就瞧见自家兄长站在门口,她眼睛霎时发亮,声音中蕴含着浓浓的欢喜之色,欢快的叠声唤着:“哥哥,哥哥,你从宫中回来了?”
  她快步走过来,一边打量着顾奕,一边关切道:“哥哥,你的伤好了么?”
  顾奕的伤已经恢复到可以行走坐卧的程度了,他早不耐烦在宫中待着了,今日确诊之后便拜别了顾淑妃,从宫中打道回府,没想到一进门却见到这样的一幕。
  他看着顾曼曼满脸的欢喜之色,忍下心口的怒气,“我大好了,淑妃姑母才允许我回家来养伤,”说着,脸色不太好的指着那颗人头,“咱们家已经够惹人注目的了,若再来个草菅人命,只怕会给父亲平添更多麻烦。”
  顾曼曼脸上顿时出现恼怒的神色,“哥哥在宫里头什么都不知道!”
  她袖子一甩,转身回了屋内。
  顾奕无奈的吩咐小丫鬟将地上人头收拾了,看了年轻女子一眼,“如嫣,我不是让你看着点她么?怎么她行事越来越没章法了?”
  如嫣隐下眼中的讥讽,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顾奕怒不可揭。
  他撩起帘子进了屋子对顾曼曼怒声道:“曼曼!你是疯了么?咱们家跟夏家的事可是太后下的旨意,你想要对付他们,绝不能用这样的手段,夏家养了三皇子那么久,你就不怕……”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想到在宫里听到的消息,冷哼一声,“也罢,反正三皇子现在下落不明,他能不能回来还两说,但是以后不许你再做这种事!”
  “哥哥!”顾曼曼一脸焦急,“我银子都使出去了,你总得让我……”
  “不行就是不行!”顾奕斩钉截铁,态度鲜明,“索性我如今回来了,支应门楣的事儿就交给我,你在家里管好中馈,等过了母亲的孝期,找个门户相当的人家嫁了,往后相夫教子一生平顺,这些腌臜的事情你不必沾手。”
  顾曼曼还想反驳,就听顾奕高声喊道:“如嫣,领大小姐回房歇息!”
  ☆、334.袭击
  334.袭击 
  如嫣在屋外头轻应一声,低垂着首轻敛裙裾,素手将夹棉竹帘挑起,清婉柔和的小声劝道:“大小姐,天儿不早了,世子爷才从宫中回来,身子还没好利索,有什么事儿改日再说也不迟。品 书 网 ()”
  这是劝她从长计议,顾曼曼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脸色渐渐松动,“那我回房了,哥哥注意身子。”
  虽不情愿,但好歹是妥协了,顾奕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夏家人他是不会放过的,只是眼下还不是时机,他将怀里的信掏出来,又看了一遍,父亲去川贵之前给他留下这么一封信,无非是不想让他继续搀和进这摊子事理,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做。
  如嫣送了顾曼曼回屋,又折了回来,见顾奕在发呆,轻手轻脚的上前,将房里头的熏香点燃。
  顾奕回过神来,眼睛瞄了她一眼,低声道:“将香撤了。”
  如嫣顿了顿,回过头来看他,就听他下一句话冒了出来,“……我伤了肺腑,闻不得熏香那股子火烧火燎的味儿。”
  她忙将点燃的熏香埋进灰里灭了,连带着熏香的小金炉都让小丫鬟搬出了内室。
  “世子爷,这些日子大小姐的心绪越发不好了……”
  如嫣轻声说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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