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来,婵衣忍不住伸手想拧楚少渊的软肉。
  “你还说!若不是你的话,我又如何……”说到一半儿,她才察觉到楚少渊话里带着一股子浓浓的酸味儿,不由得诧异起来,抬头看着楚少渊,“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醋味儿?谁家里放的老醋坛打翻了这是?”
  说不计较根本是骗人的,虽然婵衣当时并没有看简安杰,但楚少渊瞧见简安杰眼里的失神还有那丝隐藏起来的恋慕,他满肚子的火气。
  “哼!晚晚还敢说,我知道今天来赴宴,定然不是什么好兆头,你瞧瞧果然!”楚少渊一副委屈万分的模样,一张脸苦哈哈的直像一个满是褶子的包子。
  这话里有话的,听的婵衣直皱眉:“果然什么?意舒,你不会现在还……”
  楚少渊脸一脸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样子,表情倨傲极了,“晚晚不会是要说我瞧错了吧,那厮根本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这样的措辞,让婵衣听得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
  “那娴衣是曹操,我变成了刘备咯?意舒,你这脑子里成日都在想些什么?”婵衣捏着他的脸颊,毫不留情的嘲笑起他来,分明是杞人忧天,偏偏他说的认真,生像是他知道从前过往一般。
  楚少渊挑下挑眉毛,一脸不置可否,眼神里头却莫名的认真。
  婵衣不由得脸凝重了起来,心对前一世过往的事情翻腾着又想了些起来,曾几何时,楚少渊是用这样的神情一直盯着自己看,盯着盯着,直到自己瞧见他为止,那个时候是他们的关系最不融洽的时候,婵衣厌烦楚少渊这个人厌烦的紧。
  她觉得自己分明已经成了亲的人,可偏偏还经常能遇见楚少渊,而且还都是偶遇,她那会儿还抱怨过,楚少渊也太闲了,自己不过出个门,可到哪儿都能遇见,便是不出门,也有人一定要发花帖邀她过府一叙,往往这样的宴席都是推不掉的,而她每回出门,总是能遇见楚少渊,久而久之,她对楚少渊也司空见惯了,从一开始的怒目相视到最后直接无视。
  那会儿楚少渊便是用这样的神情来看着自己,她那个时候厌烦的紧,可眼下再一次看见,却从里头看出了一些不同来。
  “意舒,我们都已经成亲这么久了,你是在担心什么?”
  婵衣问的很轻很轻,若不是楚少渊一直看着婵衣,恐怕他都要听岔了这句话,也是这么一句喟叹般的疑问,一直窜到了楚少渊的心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害怕什么,但这几日听见娴衣的婚事,或者是每次听见简安杰这个名字,他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不能解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他清楚自己的念头,那是,无论哪一次看见简安杰,他都有想要杀之泄愤的念头。
  这样的念头十分陌生,可偏偏只要一对简安杰,立即会冒出来,无论是什么时候,连他都觉得古怪的不得了,他又如何要与婵衣解释?
  闭了下眼睛,楚少渊笑着摇头:“我只怕这些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晚晚,你别恼我,往后我都听你的好么?”
  婵衣心一抖,她不知道楚少渊这又是抽哪门子疯,也不想去想什么前因后果,她一把将楚少渊抱得紧紧的,闷闷的道:“你可真是个傻子,我是这里哪儿都不去,你有什么好怕的?意舒,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儿,别伤及无辜好,等这些事情了了,我们要个子嗣吧,大嫂都已经又怀了,可我们还连第一个孩子都没有。”
  “不急,晚晚我们不急!”楚少渊心疼惜婵衣的身体,哪里舍得让她损耗身子怀胎十月,自然是要她身子休养好了,适合的时候才肯点头,见婵衣几乎要陷入执念,楚少渊忙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晚晚是要与我一同白首的,休想半路将我撇下!”
  婵衣仰着脸看着楚少渊一脸的焦虑,心的那点子焦躁感也压了下去,轻轻一笑:“那往后谁都不许提那些不好的话,若是谁提了,是要将对方撇下,如何?”
  反将一军的说法,却让楚少渊心安定下来,他笑意连连的点头。
  昨晚婵衣确实没有睡好,窝在楚少渊的怀里还没说两句话,困意来袭她便忍不住会周公去了,楚少渊看在眼里,满心满眼都是婵衣的睡颜,之前的焦躁不安似乎也被抹平。
  两人依偎着睡了不过片刻,便有手下人轻轻的敲击窗棂,楚少渊一下便睁开了眼睛。
  鬼魅一般的人影从窗口闪进来,悄声附在楚少渊耳边轻轻的说了两句话,楚少渊的目光阴沉,如同酝酿着狂风暴雨的大海一般深邃。
  “既然老四能跟他们交易,那必然也能与本王交易,你去安排,务必将准信儿带来,他们都谈了些什么,条件又是些什么,若是实在不行,在他们的条件头再加两成!”
  楚少渊也很理解关外人的艰辛,若不是吃不饱穿不暖,恐怕也不会铤而走险,在他眼里,不过是些吃食跟衣料罢了,给出去不疼不痒,他现在有钱,总归是能供得起的。
  只不过之后的事情,却让楚少渊头疼起来。
  ……
  娴衣从拜过堂之后便一直被喜娘拉着端坐在床,周遭乱哄哄的,盖头也不知道被哪个顽皮的孩子一把掀起,一屋子的人,都是新郎这边的亲戚,有一些看去还不如府里头的下人穿的好,这样的发现让娴衣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哟,新娘子可真是漂亮!七弟这是娶了个漂亮媳妇呐!”不知是谁,阴阳怪气的调笑着说了一声,随后便是哄笑声。
  娴衣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发厉的在那群人当扫过。
  “哎呦呦,新娘子的眼神可真吓人,这不是大家闺秀么,怎么还会用这样阴测测的眼睛看人?”众人被这样凌厉的眼神扫过,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娴衣发觉自己将家的情绪带了过来,不由得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以前无论是大哥还是二哥成亲,族里的女眷或者男丁都没有一个是跟现在这样,霸着新娘子,连新郎官儿出去了都还赖在这里不走,说是要闹洞房,其实根本是对她不尊重。
  想到这里,娴衣刚刚松开的牙关又死死的咬紧。
  “别在这儿待着了,你们都赶紧去吃宴席!别在这里扰了我嫂嫂的清静!”十来岁大的小娘子忽的站了出来,一脸的骄横。
  娴衣莫名抬头,看见这小娘子脸一脸的嫌弃。
  ☆、第1214章 和谈
  第1214章 和谈 
  “你是夏家四小姐?”眼前的小娘子一脸的盛气凌人,手指几乎戳到了她的鼻尖,“怎么看着这样怯弱?你既然已经是我哥哥的妻子了,怎么能被这些人下去?往后还要如何主持家的馈?”
  听见她说主持馈,夏娴衣不由得侧目起来,馈不应当是由宗妇主持么?如何能落到她的头来?
  “我是新妇,哪里做的了这样的事情?妹妹别与我玩笑了。”娴衣感谢简安然先前将屋子里的人都撵走,好声好气的与她说着。
  简安然却不肯了,怒其不争的道:“自然是要你来主持馈的了!不然你还指望谁来?嫂子已经有了身孕,哪里能做这样粗重的活儿?我说你最好也有点觉悟!”
  刚进门这连头一天还没过,被小姑子逼着主持家馈,娴衣莫名极了,她向来厌恶有人拿了这样盛气凌人的语气与她说话,当即便冷声道:“这若是婆母的意思,你让婆母来与我说,你一个待嫁的女孩子,管得了大人的事情么?还不回你房里去!”
  娴衣的性子向来不是绵善柔软的,当着小姑子的面儿,也不想着拉拢小姑子,头一天这样教训小姑子,让简安然蓦地一愣,忍不住嗤笑一声,再看她时,眼神里头已经是满满的冷意,将袖子一甩便回了房。
  新房里的人大多都被简安然撵走了,娴衣这个时候才觉得松泛下来,刚才……简安杰与她喝合卺酒的时候,她分明看出了他有几分的不情愿,娴衣心的恨意又泼天而起,生像是这场婚事是她愿意的一般,没有人在意过她的想法,这样也好,省的到最后反而让她束手束脚!
  在新房胡思乱想了许久,几乎快要睡着之际,简安杰回了新房当,却是带着满身的酒气,扑面而来的瞬间,娴衣只觉得味道冲鼻到想立即跑进净房大吐。
  “你们是死的么?还不赶紧扶住七公子!”娴衣眼瞧着简安杰要往新床躺,忙瞪了屋里服侍的丫鬟一眼,丫鬟们手忙脚乱的将简安杰扶住。
  “你们,你们都走开!”简安杰显然是喝醉了酒,一挥手将人都撵了出去,一边儿伸手过去抓娴衣,一边儿整个人便压了去。
  “你松手!你快松手!”娴衣觉得她快要被简安杰一身的重量给压垮了,使劲去推简安杰,可哪里推得动,不由得又唤丫鬟,“还不都过来帮忙!没见着爷醉成了这样?”
  丫鬟们再次要伸手的时候,简安杰忽然怒目而视:“谁敢前!我看你们谁敢碰我娘子!”
  他目含着厉色,像是要跟人拼命一般,直将几个丫鬟吓得花容失色,哪里还敢再往前靠一步,面面相觑之下,一直站在一旁服侍的简安杰的奶嬷嬷笑着前。
  “七奶奶,这洞房花烛夜可不能辜负了,虽说公子爷喝的有些多了,但您瞧他的这个样子,分明是极爱重您的,您也甭羞羞答答的了,赶紧躺着歇息吧!”
  奶嬷嬷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儿将屋子里的丫鬟都叫走了,气得娴衣不停的咒骂起来,而下一刻被简安杰低头的动作给吓得愣住了。
  因为简安杰一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吻的力气还颇有些大,且一边吻着一边利落的除去她身厚重的嫁衣。
  娴衣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她虽然之前听过教养嬷嬷说起的,夫妻敦伦大事,可到底是头一回,她没喊出声便已是极大的克制了。
  但惊吓也只是一瞬间,在她听清楚简安杰的嘴里喃喃的话到底是什么时,她觉得整个人像是被一桶冰水一般,从头浇到了脚,透着心的寒意森森的席卷住了她的身体。
  简安杰目光迷离的盯着娴衣,喃喃道:“晚照,晚照……我终于娶到你了……”
  ……
  婵衣醒过来之后,是没有看见楚少渊的,她只觉得自己睡了好长的一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沉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婵衣忍不住将锦屏招来,问着情况。
  锦屏恭敬的道:“刚到酉时三刻,王妃可是饿了么?”
  婵衣摇头,“怎么让我睡了这么久?王爷去哪儿了?母亲可曾过来过?”
  “是王爷临走之前吩咐的,说王妃且先安心在娘家住几日,这几日他大约要出门办事,不能陪着王妃了,说王妃若是闷了,跟夫人说说话,一同解解闷,等他回来自会来接王妃回家。”
  锦屏的话,让婵衣不由得吃了一惊,忙问道:“王爷可曾说起他是去了哪里?是宫差人将他接走的么?”
  楚少渊回来之后,并没有主动提及宫之事,婵衣又因为要一直忙着操心娘家这边办的婚事,故而打算今日过了之后再仔细问询的,没想到楚少渊竟然先离开了。
  “王妃您别急,不是宫的人,王爷说他有要事要出去一趟,虽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但看去应当是急事,否则也不会这样匆忙了,他说这几日云浮城里不安生,您在家不要出门好了,嗯对了,他特意吩咐奴婢与您说,他已经安排好了,您若不想回府留在娘家便是。”
  婵衣实在是害怕宫里头一桩又一桩的连着出事,而皇的身子时常抱疾,到底情况如何,她一概不知,让她如何能不焦急。
  “王爷也真是,即便是走的急,也该叫醒我,如何不与我告别这么里开好几天,这叫我如何安排是好?”唠叨了两句,婵衣心忽的划过一丝异之感,若是寻常小事,楚少渊定然不会这样做,怕怕是大事,他不好与她说的那种。
  婵衣拧着眉毛,仔细想了想,似乎一世帝是这个时候不断抱恙,然后才会有楚少渊大权掌握的,那么看来这一世应当也不会出太多问题才是,这么开解了自己几句,顿时觉得心宽不少。
  “罢了,摆膳吧,既然让我留在娘家,我便留在娘家好了,左右这几日大嫂身子不太舒坦,我也能多照看着些。”
  ……
  楚少渊从夏家出来,翻身了马背便奔向北郊。
  信笺头的内容让他心惊,若不是这样的情况,他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分明这样的决定,这样的见面是略微有些低人一等的,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这么做,否则太过于被动了。
  骑马走了有一个下午,他才到达云州的一个客栈当,这个客栈看去十分的破旧,可顺着门望进去,却站着一个看去十分健壮的少年,他正扬起眉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少渊。
  “我想象当,要慢了一日,怎么?可是被琐事牵绊住了手脚?”说话的青年,一口字正腔圆的京师官话,虽然在云州这样客商来来往往十分频繁的地方并不凸显什么,但仔细听的话,能听出来青年话里头有一些些的发音不准确。
  “呵,你不是在等着本王过来么?怎么?这是等的急了?”楚少渊一边儿翻身下马,一边儿打趣了一声,可话音里头却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点他乡遇故知的感动。
  那青年忍不住哈哈一笑:“等到是不怕等,只不过安亲王爷似乎说错了一件事,这急的人可不是我,而是王爷你吧!那信笺头的内容,竟连你这样万年冷面的人,都终于沉不住气的来找我了,这是不是该说可喜可贺?”
  “挤兑人的话你倒是越发的溜了,”楚少渊一边儿将缰绳交给身边随行的侍卫,一边儿冷冷的抬眼看了青年人一眼,“不请我进去?莫不是你久不来大燕,竟然连待客的礼数都学不会了?陈舒不会连这个都不曾教过你吧?”
  分明是挤兑讽刺的话,可青年人却丝毫都不觉得冒犯,反倒是笑得更欢畅了些。
  “既然过来是谈事情的,不要讲究那么多的虚礼,到底是相识一场,你的话,我倒是愿意退让几步的,里面请吧,看这个天气,想必今晚得下雨,少不得要请你住下了,不过你便是连夜赶回去,怕城门也关了吧?”
  这话说的倒是真的,何况楚少渊也没有自信能够花一个时辰的功夫将事情都谈好,他颔首跟着青年人一同进了客栈。
  客栈外头的样子十分陈旧,可里头却看着五脏俱全,像是有人特意打扫了一番之后才住下的。
  “你倒是沉得住气,原本早便应该到了云浮,可偏偏在路吊儿郎当,在这个客栈,你住了有也有七八天了吧?”
  楚少渊话里带着淡淡的讥讽之意,即便是跟着青年人进来,他还是与青年人针尖对麦芒的互相较量着,一点儿也不肯退让。
  青年也不计较,好脾气的朗声一笑:“这还不是给你时间过来找我么?当初在西北一别,我可是曾有恩与你的,你别说你忘了!”
  楚少渊盯着青年人看了许久,再转头看了眼一旁站立着的儒生打扮的年人,良久之后才笑着道了一句:“忘是不曾忘,只不过我怕有些人早不记得当初与我说过的那些话了,也罢,既然你来大燕并不是为了你王叔,那咱们索性开门见山的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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