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腿都抖了,看向玄苦方丈,玄苦方丈也点了点头,并且补充道:“世间的德缘本就讲究个平衡方能维持天地公道。五姑娘身上有对大晋国运有益,能稳定国本的大福气,自幼却被亲母冷落,也算是有得有失。”
如果只有虚灵道长一个人说,皇上还未必相信,但连玄苦方丈也这样说,皇上完全信了。
想想也是,道长和大师都说这五姑娘是天生大福运的人,她也真是父不亲娘不爱的人,还出生就被毒成个傻子,要是没有苏启明护着还未必能长得大。(未完待续。)
259、娶不得
皇上忙让刘公公端来了火盆,当着他的面将圣旨给烧了,直到那一抹金黄化成了灰烬,他才又问:“那贵妃的病,什么时候能全愈?”
虚灵道长故意长叹了几声,一脸的为难:“贵妃受了这激烈的冲撞,只怕要慢慢调理些时日了。”至于要调理多久,他打了个马虎眼没说,实际上他心里也没底,这贵妃将五姑娘得罪得有多狠,能不能留条小命。
虚灵道长和玄苦方丈从御书房出来,正好碰上了匆匆进宫的长公主。虚灵道长知道长公主只怕也是为了五姑娘的婚事来的,他冲着长公主使了个眼色。
长公主不动声色,心里有了数。
长公主进了御书房,见礼后,急匆匆地对皇上道:“皇兄,不可将五姑娘许给四皇子,五姑娘命里妨母。”
皇上皱眉:“你从哪听来的消息?”
长公主想也没想,直接将孙家拉下水:“我以为上次孙家替四皇子上将军府提亲被拒后,这事就不会被再提起,没想到孙家说,皇上会下旨赐婚,这不就匆匆赶来了。皇上,这旨不能下,五姑娘命里妨母,你认为当初我准备收她为义女,最后怎么不了了之的。”
皇上想起了,确实是有这么回事,他后来还奇了怪了,长公主怎么突然就不提这档子事了,原来,里面还有这么一出。也是,曹家的亲事原本说的曹际,最后变成了曹陌,只怕也是因为曹陌父母早亡,不冲五姑娘的冲撞。
皇上原本对将军府拒了四皇子的提亲还有些不满,这下都妥妥的消散了。那家敢把妨母的姑娘嫁到皇家,当然,哪家也不会无事去大声喧哗自己家姑娘命里妨母。
皇上又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五姑娘的命真的有这么灵,能在决定下亲事的瞬间就冲撞了婆母,那她的太平富贵会不会在订下婚事之后就能呵护住她将来的夫婿?如果能,那将她聘为四皇子正妃,克死贵妃,冲撞皇后,对他对楚轩淼都是极为有利的。
不得不说,皇上的心肠足够的冷,任何人的性命在他的江山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长公主偷偷打量着皇上没有怒意,暗中松了一口气,她进宫的目的达到了。
皇上将长公主遣去了长宁宫,马上召了钦天监监正来,让他拿着若伊的庚帖以及楚轩淼的生辰八字合一合。
监正推算了半天,脸色大变,道:“皇上,万万不可,此女是富贵命有助夫运,但是也必会让夫家惧内,受她压制之下。”
皇上正在喝茶,想安一安神,听到这话,一口热茶直接就这么咽下去了,嗓子被火撩了一样难受,他咳了一阵,才缓过神来,声音沙哑:“你说什么,她的夫婿会在她的压制之下,就是民间说的惧内?”
“更厉害,近乎入赘。”监正头也不敢抬,不敢看皇上那都快变了形的脸。
入赘?皇上咬牙切齿。他还想将皇位传给楚轩淼呢,如果娶了这个五姑娘,不仅是个傻子,不会踏了他楚家皇朝,那是他绝对不能容许的。
皇上沉默了片刻:“如果朕赐死她呢。”
监正啪地跪下了,连嗑了三个响头:“皇上不可,这女子的命格有助大晋,如果她死,有损我大晋龙运。”
皇上无奈地闭眼,得,还真是福星,杀不得,只能留。那好吧,留就留,只是往后谁要再敢提将五姑娘嫁给四皇子,那就是与他有仇!
皇上果断的抓起若伊的庚帖靠近蜡烛点着了,直到燃尽才丢进茶杯里。
长公主到将军府时,若伊身上的力气还没恢复过来,精神脱力的后遗症还没消除,她只感觉浑身四肢百骸说不出的酸软难受,头也昏沉得厉害,整个人浑身无力。
长公主只当她吓坏了,坐在床边一个劲的安慰着她:“别怕,有我在呢。”她将皇上已经烧掉了圣旨的事告诉她,并且说:“放心,有这次的事后,只怕打你主意的人会少了许多。”
若伊头痛得厉害,但心里还是舒坦的。她太清楚不过了,左夫人会生病是因为杜夏儿下了毒,孙贵妃会头痛只怕是之前她脑子精神力穿过水晶球造成的。
虽然这一下的攻击造成的后果让她很难受,却也变相的证明了,她身体里的潜力比她想的还要大。
巫女,她真的是个巫女,才会拥有这种神秘的力量。
曹陌还说她是个没有被启蒙的巫女,如果没有启蒙她都拥有这样的力量,那全盛的巫女该是一种什么可怕的存在。
若伊强忍着难受,昏昏沉沉地睡去。
长公主一直在五福居等苏老将军回府。
一见到苏老将军,她不客气地道:“苏家该分家了,也得请苏家族长来问一问,有他房长辈嫁别家姑娘的道理吗?”
苏老将军这次真的也气得够呛,点头:“长公主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请族长与族老了,这次我定不轻饶了这个蠢妇。”
屋外,苏安匆匆赶来,“老太爷,刘公公带着圣旨来了,请老太爷和五姑娘接旨。”
苏老将军与长公主两个都惊得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宫里的旨意来了,必定是五姑娘的婚事,这件事不是刚刚已经过去了吗?
瞧着苏老将军涨红的老脸,长公主不得不放软了声音:“老将军,不管如何,先接旨。”
苏老将军将怒气压了下来,让苏安将府门大开,自己换了官服后,亲自去门口迎刘公公和圣旨。刘公公瞧见苏老将军充满了煞气的脸吓了一大跳,缓步上了台阶,冲着苏老将军微微颌打了招呼:“老将军还请快一点,咱家还得走一趟曹府。”
这个暗示已经很明白了,可苏老将军一下子想岔了,误以为皇上将若伊许给了四皇子,将三公主许给了曹陌。他脸上的怒气更重了。刘公公都不怀疑,他随时有可能冲上来夺过圣旨撕了了事。
旁边的小太监都吓得腿软了,刘公公叹了声气,只得再一次暗示:“老将军,这亲事不是您自己订的吗?”好吧,就差没明说了,老将军再不明白他也没办法了。
苏老将军楞了楞,试探着道:“曹家?”
刘公公连忙点头,这位总算是听明白了。(未完待续。)
260、赐婚圣旨
苏老将军这才高兴了起来,伸手拉着刘公公往里拖:“刘公公快请。”
他将刘公公请到大厅坐了,这才吩咐人去叫若伊来接旨。刘公公瞧这架式眼皮子直跳,果然之前苏老将军就没有想要接旨的意思,还好他没直接跟他进府,不然能不能竖着出来还真是个事。
祝姑姑进了屋,现若伊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连心伸手去摸若伊的额头。
若伊没动:“姑姑,我没事。”她只是脱力了,很累很累而已。
祝姑姑没从她的额头上感觉到热度,又认真的替若伊把了脉后,这才心安了些,“姑娘,圣旨来了,你得去接旨。”
若伊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圣旨还是来了,早知道她就该直接用精神力冲撞皇上,而不是浪费在孙贵妃的头上。
梁姑姑也进来帮着若伊换衣服,“姑娘忍一忍,我已经让荔枝去请王太医了。这是给姑娘和曹公子的赐婚圣旨,姑娘得去接,将婚事定实了,也省得以后麻烦。”
好吧,是与曹家的,若伊松懈下来,任由她们帮着换了衣服,再由青柚将她背到大厅的。
大厅已经摆上了香案,苏老将军再担心若伊,也得先接旨。两人在香案前跪下,若伊无力跪坐在腿上,身子几乎是靠在苏老将军身上。
刘公公也当没有瞧见她的失礼,慢慢悠悠展开的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上诏曰,镇国将军府长乐县主,苏氏第五女,单纯良善,淑慧温恭,今命婚于曹氏五子陌,遂成瑟琴和鸣之好。钦旨!”
苏老将军带着若伊谢恩后,不忙接圣旨,回头就问:“五姐儿这是怎么了?请王太医了没有。”他还是头一回见她这样没精打采的。
“估计是感了风寒,已经去请了。”祝姑姑连忙道。
刘公公插言:“可别大意,多请几位太医来瞧瞧。钦天监监正瞧过日子了,说正月十一日子好,长乐县主可得早点康复。”
一屋子人都楞了。
正月十一?这前后不就只有一个多月了,皇上这是多急着将五姑娘嫁出去啊。
烧了若伊的庚帖后,皇上还是不放心。
他之前考虑过不计较五姑娘的妨母将五姑娘许给四皇子,却不想四皇子将来当了皇上还被一个女人压制而放弃。可是宫里也会有人因为皇位,而不在意五姑娘的妨母和压夫气运而娶她。
终究,做个怕皇后的皇上,总比做个被打压管制的王爷之类的要强太多。他很清楚自己的另外几个儿子,虽说怕妻子传出去有些丢人,但要是能帮他们坐上那个位置,估计还是有人不在意的。
四皇子得不到的助力,他也绝不会让旁人得到。
他催着钦天监监正挑了最近的适婚嫁的黄道吉日,就匆匆又写下了两道圣旨,打刘公公来宣旨。想在安王和荣王回京之前,将曹苏两家的婚事给做实了。
要不是没有黄道吉日惹人猜疑,皇上还真想将五姑娘明天就嫁出去,好死了一堆人的心。
苏老将军顾不上这些,让青柚将若伊背回了五福居,这才从刘公公手中接过圣旨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无误后,甩手丢给梁姑姑就喊着让人去催王太医,完全忘了要打赏这回事。
还是梁姑姑掏出几个荷包,大大方方地塞到刘公公身边的小太监手里:“辛苦了,拿回去喝杯茶。”又给刘公公塞了一个大荷包。
刘公公心情很好,将荷包塞入怀中:“咱家也沾沾长乐县主的福气。”
王太医匆匆来了,替若伊把脉后,再三保证若伊的没病,说她只是太累了,肌肉酸痛导致的。若伊又不好对人说她是精神力脱力的后遗症,只得撒谎说她偷偷一个人在屋里扎马步了。
苏老将军好气又好笑,训了她几句,让姑姑好好照顾她。
长公主还没走,拦下了苏老将军:“眼下五姑娘的婚事订了,婚期也订了,老将军准备如何操持这门婚事?”
苏老将军知道她话中的意思,感激的冲她拱手:“长公主放心。我会在年前请来族长与四房分家,婚事多由邹氏出现,至于卢氏不会再放她出来蹦跶了。”
长公主这才满意的离开。
苏老将军亲自下令,将正院封了起来,里面的所有下人都不准再出入,外人也不得进,每日只能由苏安送进去一些日常用品。
卢老夫人这才知道事情败露了,她狠狠地甩了陈姨娘一耳光:“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陈姨娘低头不语,任由卢老夫人打骂,直到卢老夫人打骂累了,她才唤起自己十几年没叫过的称呼来:“姨妈。”
卢老夫人没理她。
陈姨娘又故意道:“明日我去趟五福居,替姨妈向五姑娘道个歉吧。只要她开口说不计较了,相信姨父也就不会罚姨妈了。也是,姨妈不该干涉五姑娘的婚事的,她现是是县主,两姑姑是宫里出来的人,哪里还是以前的五姑娘,姨妈以后还是退让三分吧。”
卢老夫人成功的被陈姨娘挑起了怒气:“我凭什么不能插手她的婚事,她是我孙女儿,就算过继了,四房没长辈,我也是名正言顺的掺手!别说她当了县主,就是她当了公主,也不能不孝!”
“可是……哎,姨妈还是忍忍吧”陈姨娘叹息着。
卢老夫人哪里愿意忍着,这些几十年她过得极为顺畅,整个苏府几乎是她的一言堂,连苏启明往日都是避她三舍,如今连连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让人打了脸,心底的怨愤不甘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她怒道:“我这半入土的老婆子在家还受这口气?她占着是县主,占着有苏启明的宠爱就无法无天,我倒要看看,她摔下来后,苏启明还能说什么。”
陈姨娘故做害怕:“姨妈还是忍忍吧,要是闹大了会连累苏家的。”
卢老夫人已经懒得理她了:“他苏启明休不得我,最多将我拘一阵子,再怎么样,我还是将军府的老夫人。”
陈姨娘道:“姨妈不怕拘在将军府,那怕不怕被拘到族中的家庙里去?”
一句话说到了卢老夫人最害怕的地方。
要是留在将军府里,满府都是她的子孙,逢年过节的,他们不可不能放她出去。可是将她送到族里,那就不一样了,只怕苏启明不话,谁也不敢接她回来,也就逢年过节派人给她送点节礼。在那种乡下地方,她要怎么熬。(未完待续。)
261、巫咒人偶
卢老夫人的眼神中露出了恐惧之色。
陈姨娘趁机又道:“姨妈,不如想个办法做个五姐儿的把柄握在手心里,相信为了五姐儿,姨父也不得不向姨妈退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