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若伊一激,卢娇娇更是破罐子破摔咬住了不放,指着若伊荷包下的玉佛:“那玉佛可是我祖父给二哥的,背面有字。你敢将那玉佛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吗?”
若伊一把将荷包扯了下来,“看就看,我还怕你不成。”不过,在卢娇娇接到玉佛前的一瞬间,若伊又缩回了手:“不能给你看,万一你换了怎么办。”
她往四周看了看,伸手指定了位坐在邹夫人和卢大夫人中间的那位夫人:“请这位夫人与邹夫人,卢大夫人一起替我看看玉佛。”她记得这位就是她带去的两个小姑娘之一的母亲,是位三品将军的夫人。相信这位夫人不会包庇卢家,也不愿意得罪苏老将军。
她将玉佛递给了那位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接过玉佛,翻到背面。邹夫人探头看了一眼,咦了一声,脸上的表神精彩及极。(未完待续。)
130、没这么容易
卢大夫人瞥了一眼,脸一下子白了,惨白惨白的有些吓人。
倒是那位将军夫人倒是没有什么顾及,道:“上面有个姝字,女朱的姝,这该是个女子的名字。”
不少年迈一些的老夫人看向卢老夫人的目光都充满了疑惑。
卢老夫人的闺名好像就叫卢玉姝。
卢老夫人也一下子傻了眼,那个玉佛背面的字怎么可能是个姝字呢,明明该是个鹏字的。
她今天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让卢娇娇当众指出玉佛。然后她压下去,等到送走了客人之后,再聚集齐全家人,还有卢家人一块儿追究这事。她安排了小丫头承认私自给五姐儿和鹏飞传递了信物,安排了小厮承认偷偷帮五姐儿替鹏飞开了侧门,到时候人证物证齐全,五福居上下百口莫辨,一切就水到渠成。
没想到,五姐儿会任性的推卢娇娇下荷花池,再将一身狼狈的卢娇娇拖到了西花厅的众夫人面前。卢娇娇名声扫地,愤怒之下,说得越多,错得越就越多。五姐儿那边,估计两姑姑早就现了玉佛上的蹊跷,早早换了新的。
想透之后,卢老夫人想吐血,还不得不忍着,“我就说是娇娇看错了,那个玉佛是我给五姐儿的。”虽然这在有心人眼中,已经是欲盖弥彰了,她还需要这最后的遮羞布。
若伊疑惑的看着卢娇娇:“你哥哥的玉佛上也刻着个姝字吗?”
卢娇娇不傻,处在疯癫地步的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承认,不然,大家都会想,卢老太爷怎么会在自己的玉佛上刻上自家妹妹的名字,还收藏了许多年,再给自己的孙儿。
“玉有相似,我,我看错了,不是五妹妹这块。”除此以外,卢娇娇没有其它的说释。
若伊抬手又是一记耳光,重重的扇在卢娇娇的脸上。这一巴掌可比前面的那巴掌重多了,卢娇娇的半边脸直接抽肿了。
“一句看错了就行了?”若伊眯着眼睛,“你认为这事就能这样轻易的了结?没这么容易!”
“五姐儿,你适可而止。娇娇已经认错了,你还要怎么样。”卢二夫人急了,上前来拦着。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梁姑姑上前一步,截下卢二夫人:“还要怎么样,我也想问卢二夫人。在我家二姑娘的及笄礼上,卢姑娘指认县主的玉佛是卢家少爷的,逼得我家县主当众取下玉佛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倒是想问,卢二夫人,卢姑娘,你们还想怎么样?”
“就是!”邹氏憋了一肚子火没处,这下都朝着卢二夫人去了:“今天是二姐儿的大日子,我好心好意的请你们来做客观礼,你们到好,弄出这一场闹剧来,是嫌我将军府好欺负是吧!来人,请卢二夫人和卢家姑娘出去。”
众人都偷偷的瞥向卢老夫人,谁都不傻啊,都是当家的主母,几乎都见过后院的污秽,这点事想想就能猜个**不离十了。瞧着卢老夫人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屑,讥讽,嘲笑,就偏偏没有信任与同情。
卢老夫人此时也恨不得钻到椅子下面去。此时她只想与这件事撇清关系,这个罪名只能卢二夫人与卢娇娇背下,她还要脸,哪还会替卢二夫人母女说话。
卢二夫人也气得够呛:“这事也不能怪娇娇,明明是大姑姑答应了与卢家结亲,也收了三哥儿的玉佛做信物,只不过是一块相似的玉佛让娇娇看错了,误以为订下的是五姐儿罢了,这又犯了多大的错了。竟然推娇娇下水还赶我们走,那我们走好了。”说罢,扯着卢娇娇就飞快的离开,快得邹氏想扯都没扯住,恨得牙直痛。
真是蛇咬一口入木三分,临死还要拖累苏家一把。
邹氏瞥了一眼卢老夫人,卢老夫人竟然连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好像就想将这事当成一个意外给了。
难不成,卢老夫人是铁了心要往卢家送一个姑娘?
哼,没这么容易,这笔帐她记下了,回头慢慢算。
邹氏强压下怒气,挤出了个笑容:“很抱歉出现这事儿,我家五姑娘性子直率,遇事难免急燥,让大家见笑了。马上就到吉时,各位请去正厅。”
夫人们起身,三三两两说着笑往外走。
左夫人自然的拉着若伊的手,边走还低声的教训着:“下次别自己动手打人,仔细手痛,要打让丫头婆子们动手。”她真的愿意接受这个姑娘了,一个心思写在脸上,不会弯弯绕绕的姑娘,相信比起那些面甜心黑的名门闺秀要好相处得多,不得不说左思瀚想得够周全,文儿的眼光够好,一眼就挑中了这颗明珠。
曹夫人也笑道:“姑娘家该有姑娘家的体面,给我看看,手打红了没有。”
若伊啊了两声才回过神。这两位都是在跟她说打人没事,只是别自己打?
好了,她受教了。
一句“是”应得心甘情愿。
邹老夫人心痛地伸手拉了拉邹氏,悄悄地落到了最后面。
邹氏都快哭了,见没有坏人,低声道:“母亲,你瞧这都是什么事啊。”
邹老夫人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缓缓道:“今天是璃姐儿的好日子,你得要撑住了。”
邹夫人也低声安慰道:“没事,让你家五姑娘这么当众一闹,大家都大致明白是什么回事了。等送了客,你得与苏磊将这事扯明了,卢家那门亲事不可落在璃姐儿头上。以后让璃姐儿与五姑娘多走动,希望其它的夫人瞧在五姑娘的面上能多看璃姐儿一眼,我也回娘家替你打听打听,我四哥家的三哥儿也是不错的,过些日子,找个机会带你去看看?”
邹氏苦笑着点点头。
卢二夫人当众的那一番话,说老夫人答应卢家的提亲还收了玉佛信物。老夫人并没有当众否认,一般人都会认为,这门亲事已经在进行中,只是苏家还没决定下联姻的姑娘家而已。到最后,苏家为了脸面,还真得赔出一个姑娘嫁到卢家去不可。
五姐儿是县主,又当众撕扯干净了,还有老太爷罩着,左夫人与曹夫人帮着,老夫人是不敢再打主意了。老夫人又偏疼着大姐儿,一心想给大姐儿挑根高枝,又恨七姐儿个是祸头子,怕祸害了她娘家,只怕到头来,还真会打二姐儿的主意。
想打她二姐儿的主意,没这么容易,她可不是泥巴捏的,真逼急了她,连苏磊来了也没好话说。
不过嫂子娘家的家教确定不错,虽然四品之家相对一品镇国将军府来说门户有些低,但她也不顾及这些了,得让苏磊去打听打听,只要孩子本性好,将来对二姐儿好就行了。(未完待续。)
131、母子相争
及笄礼还是很顺利,礼毕之后,卢老夫人就借口不舒服回了正院。
各家夫人也没多留,各自告辞回府。邹氏也想着原本就准备不周,不敢留。
苏如璃脱了礼服,气呼呼的拉着邹氏:“母亲,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邹氏点头:“放心,我会的。”
这事她一早就派人传到了苏磊那去了,及笄礼上,苏磊的脸色就不好看,顾及着及笄礼没结束,有外人在场,他勉强笑着。及笄礼一结束,他就把两位兄长都叫去正院了,估计是去寻老夫人去了。
也是,苏家不只有五姐儿一个姑娘,也不只有二姐儿一个姑娘。苏海苏林也没娶媳嫁女呢,污了苏家的门槛,相信他们比她更着急上火。
邹氏到了正院,侧厅里正在吵着。家丑不能外传,一干下人都被遣了出去,只有苏海三兄弟与卢老夫人在侧厅里。
邹氏遣走了丫头,自己侧耳在门边听着。
厅内,苏林怒气冲天,道:“母亲,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听说今天的事就急了,卢家是想干嘛呢,以前他们想让鹏飞娶五姐儿,他没意见,但是到最后也没让人上门提亲。眼下,五姐儿成了县主,有瑞王世子、左家曹家公子上门提亲,卢家又来凑什么热闹,还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我不知道。”卢老夫人咬死了一句。
苏海犹豫了一下道:“母亲,日后与舅舅少些往来吧。”
卢老夫人抓起茶杯就砸到了苏海的头上,“你这个孽障,见你舅舅遭了难,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茶杯砸破了苏海的头,血顺着额头流到了脸上。
苏海楞了,卢老夫人也楞了。
“什么遭难,那是舅舅自己咎由自取。”苏磊可不留情面:“是舅舅在军需上弄虚做假,将白米换成霉米,将棉布换成烂布,拿假药当良药,以次充好。这事要是捅到皇上面前,是抄家灭门的大罪,现在只不过是出钱弥补一下,他还舍不得了?”
“那是你舅舅,亲舅舅。”卢老夫人拍着小几吼道。
苏磊默默的看着卢老夫人,直到卢老夫人也有些心愀,他才道:“母亲,你想没想过,这军需是要送给谁的,是送给我父亲的,我亲爹的!父亲手上无粮,兵将们没衣没药,如何能打战。一但败了,我们苏家怎么办?只怕不是出银子就能救命的事。母亲,舅舅不为我们苏家着想,您也不为我们苏家上下一百来号人想想吗?”军需的状况他是亲眼看到的,真相让他心寒,那是他的亲舅舅啊,为了银子将他亲爹往死路上推。
卢老夫人哪里愿意认错,木木地道:“这不是没运过去吗。”
“是,没运过去!但不代表舅舅没错,就得由我们苏家收拾这篓子,以德报怨,也不是这么做的。”苏磊有些失控,脸都胀红了。
苏海拿帕子捂着头,也道:“母亲,我知道你想帮舅舅,但是四万两啊,这么多的银子,我们拿不出来。”
“谁说的,卖了祖宅,卖了祖田,加上公中的一万两,算上五姐儿的嫁妆也就差不多了。”卢老夫人脱口而出。
闻言苏磊被气了个半死,一拂袖:“为老不尊!”
苏海也被燥了个满脸红:“母亲,你竟然想动苏家祖宅和祖田,还盯着五姐儿那点嫁妆?”
一句话说出来了,后面的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卢老夫人干脆的说了个彻底:“历来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你们看看京都里的那些武将,哪家不是金银满山的,你父亲从军二十多年,难不成就没捞下点银子?再说,你父亲的俸禄每年都是交给我的,祖产也是由我打理,可他又给五姐儿办了份五千两的嫁妆,这钱是从哪来的,跟我说是五千,谁知道私下还有什么东西,他从来就不将嫁妆单子给我瞧一眼。你们说,他把银子都藏在哪呢。我卖了那些祖宅祭田,你父亲可不就非得拿银子出来赎吗,那样我不就知道他把银子藏哪了吗?”
苏磊闻言,猛的站了起来,冷笑:“母亲把父亲想成什么样的人,假公济私,欺上瞒下,贪吃空晌的小人?父亲在辽冬城抵抗北狄蛮子,上有将军管着,下有兵士盯着,父亲如何能假公济私,欺上瞒下,您可知贪吃空晌是什么罪?”
苏海也皱眉:“母亲糊涂了吧,要是说苏君释是屡次剿匪捞了银子,我还相信一二,那属于正常,皇上也会睁眼闭眼,但辽冬对抗外敌,赚银子就等于是通敌!”
自认清高的苏林更是难受得紧,他气极败坏朝着卢老夫人吼:“银子银子,我们家里缺银子吗,母亲你怎么会满身铜臭,张口闭口的都是银子,还是你是在千万百计的榨干苏家给卢家赚银子,你可是苏家妇!”
眼瞅着瑞王府,左家曹家是多好的亲家,不管五姐儿嫁到哪一家,将来亲家说出去多有脸面,这样的女婿让他多自豪。但要是换成钻在钱眼里的卢家,换成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卢腾飞,那他这辈子仅剩的脸面都会被丢光的。
“孽子!”卢老夫人成功的被气晕了过去。
就这样?邹氏不甘心,她还准备着再浇上一桶油的。她悄悄让纹月去前院,等着马大夫上门,又派人去五福居送了信。
没一会儿,梁姑姑亲自来了,还带着燕草弟弟石子和一个被堵住了嘴捆成了粽子的婆子,听完了梁姑姑的话,邹氏的脸彻底的黑了。
正院乱成了一片,苏磊忙叫进齐嬷嬷等,把卢老夫人送到了房里,又叫人去请大夫。
邹氏黑着脸进来,直接把下人都赶出去。
苏海皱眉:“三弟妹是有话要说?”
邹氏点点头,先把石子叫进来:“说,老夫人吩咐了你做什么。”
石子跪下磕头后,一五一十把齐嬷嬷要他说的话都说了出来,然后重重的磕在地上:“求夫人老爷慈悲,救救小人的姐姐吧,她为了小人才答应替老夫人从五福居里偷姑娘一件东西做为信物交给卢二公子。没承想被梁姑姑现了,姐姐被卖了出去。老夫人又要小人指证五姑娘买通小人,私开角门放卢家公子进后院私会。小人不敢做,只得求求老爷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