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柚低头深思了片刻,抬起头来,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实:“姑娘,奴婢知道了。”(未完待续。)
136、管不着
若伊拿出两个小药丸子,其中的一个递给青柚:“吃下去。 ”
青柚也不问是什么,接过就抛进嘴里,然后拿茶水灌了下去。
若伊看到她眼角的隐隐的黑气慢慢消散了,满意的点点头,相信这下谁也不会觉青柚是中了蛊的人。
“去,把石榴叫进来。”
石榴进来,若伊也盯着她眼睛看了一阵,果然得到的信息与青柚的一模一样。
她将剩下的药丸子给了石榴后,认真的下了她的第一个命令:“尽你们所能,查到你们的教官是何人。”
“是。”石榴与青柚同声应下。
当家后,每天提前半个时辰到正院来向卢老夫人请安的邹氏听完了卢老夫人的吩咐,傻眼了。
当初她接下管家之权的时候,就想得很清楚了以后要怎么办了,而且回屋就把自己的想法写进信里让人送回邹府给邹老夫人和邹夫人。
当晚,她就得到了回复,邹老夫人和邹夫人都认为她的办法可行,还叮嘱了她一些事。
次日她跟提前了半个时辰去正院请安,被卢老夫人爱搭不理的罚了半天站也没吭声,瞧着卢老夫人折腾她也折腾得差不多了,就将家内一些大小事情一一禀报给了卢老夫人,征求卢老夫人的意见。
老夫人楞了楞,笑了,像是很高兴她的知趣,立即说了自己对这几件事的处理方法,她就让纹月按着老夫人的吩咐去做处理。这一举的举动很是得了老夫人的欢心,也没再刁难她。
她又借着这次卢老夫人需要休养,正院里人手不够,又往正院送了一批新人来伺候卢老夫人。卢老夫人倒是没有什么不满,正院的丫头婆子们都有了偷懒的机会,更没什么不满。
她一边讨好卢老夫人,让卢老夫人以为她只是个傀儡,一边手握着卢老夫人这根鸡毛令箭,堵了张氏吴氏的嘴,又听着正院眼线的小道消息治下面的管事,到也将苏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就连苏君丹的生辰她也妥妥当当的让张氏挑不出错来。
可今天,卢老夫人吩咐下来的事让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办好了。
还有十来天,就是六月十六号,五姐儿和六姐儿的十五岁生辰。
上次二姐儿及笄宴上来的不少姑娘家都与五姐儿相互通信,还时常送点小东西过府。卢老夫人知晓后,很是得意,今天竟然跟她说,过几天就是五姐儿六姐儿的生辰了,想给她们两个办几桌,让她给那些姑娘家下帖子,请那些夫人们带着自己家的姑娘们过来一块儿热闹热闹。
卢老夫人这打什么主意,她拿膝盖都猜得出来,想错着五姐儿这阵东风把六姐儿推进名门闺秀圈中,顺便抬抬六姐儿的面子。
要是单给五姐儿办,各家夫人冲着老太爷的面子,冲着五姐儿县主的身份可能会来。但是将六姐儿也一路捎带上,谁家的当家夫人会带自己家的嫡女来给个庶女庆生?
苏家不要脸,人家还怕降了身份。
卢老夫人没留意邹氏的脸色,侧身与齐嬷嬷道:“左府曹府是一定要请的,邹家吴家张家卢家也得去一张帖子,那都是自己家亲戚,还有瑞王府,长公主府可别忘了,你到时候提醒着点我。”
“什么别忘了?”苏如瑾打起帘子进来,直接到卢老夫人的身边坐下:“祖母,您还在操心什么呢,不都有三婶婶操持吗?您就别费心劳力了,不如省点心思多疼疼我。”
卢老夫人被逗得直笑:“我哪儿不疼你了,直说,是不是又瞧上我哪件东西了,东拉西扯的变着法子来讨。”
“祖母,怎么这么说人家,人家不依了。”苏如瑾撒着娇。
吴氏与张氏一前一后的进来,若伊和苏如璃她们跟在后头,一进来就见到这一幕。吴氏酸酸的道:“大姐儿真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啊,不像七姐儿,怎么就这么不会讨母亲欢心。”
苏如碧行礼后,贴身的去摸卢老夫人的茶杯,感觉太凉了,让人端下去,又让人端她亲自煲好的雪梨甜汤。
苏如璃悄悄撞了一下若伊:“瞧她们那样儿,真看不惯。”
邹氏悄悄掐了苏如璃一把,让她闭嘴,若伊捂着嘴儿笑了,低声道:“二姐姐还是学着点好,以后使得上。”
苏如璃楞了,想了会儿,明白若伊暗指,使劲瞪着她:“得,才被姑姑们教得开了点窍,就来取笑我了,回头看我还给你买点心不。”
若伊大声的笑了出来,引得卢老夫人不停的皱眉,皱半天,也不见若伊有点收敛,她只得加大了声音:“过几天就是五姐儿六姐儿的生辰,我想热热闹闹的给她们好好操办一下。六姐儿,你有没有什么贴心的手帕交要请的,别忘了告诉你三婶婶。”
苏如碧低眉顺眼:“我没事,还是问五姐姐。”
若伊耳尖,听到有人提她,惊愕地回头:“问我,问我干嘛?”
苏如瑾好心的替她解惑:“过几日不是你生辰嘛,祖母准备给你们好好的操办一下,你可以请几个交好的姑娘家来做客。”
若伊疑惑的看着卢老夫人:“老夫人,这是真的?”
卢老夫人点点头:“当然是真的。赵大姑娘是一定要请的吧,三公主呢,那天能不能出宫,要不要写信问问?”
若伊对她的话仿佛没有听见,大笑着看向邹氏,道:“三婶,祖母是不是要帮我出包下丽园和订福临楼席面的那五百两银子。”
卢老夫人刚喝了一口甜汤,全部喷了出来,喷了苏如碧一头一脸,她都顾不上擦嘴角的水渍,急急问:“什么,包下丽园,在福临楼订了席面,花了五百两?”
丽园在京都的北城外郊,原也是一处达官贵人家的院子。祖业败落后,后人就将整个院子休整后拿出来出租,倒是得天独厚的一处景儿。园子里又精心种植了百花,不管是春夏秋冬都有好景儿,在京都名家的圈子里也甚有名气,不乏有权贵世家来买花的,也有来赏花的,更有租下园子还开诗会,或者小友聚会的。包一天可不便宜。
还有福临楼的席面,最差的也得五十两一桌。
五百两啊,这对刚刚从公中挤了八千两银子填补卢家,又私下拿了五千两私房钱出来的卢老夫人心扎扎的痛。
“你!你个败家子!”卢老夫人拿着糖水碗就砸在地上,“谁答应你包丽园的,谁让你订福临楼的席面的?你眼中还有没有我,有没有苏家?谁负责这事的,把人给我绑来,打五板子,再去给我将银子要回来。”
邹氏上前连忙拦着:“母亲,你忘了,四房的开销不走公中。”
不走公中!
不走公中,那就是说花的是四房的钱,她管不着!
一桶凉水倒在了卢老夫人的头上。
苏启明是说过四房的开销不再走公中了,她也没在意,还叮嘱过帐房不让四房再支走一个铜板。没想到四房竟然能拿出五百两给五姐儿办个生辰宴,是苏君释那个小子有钱,还是苏启明私下贴补了五姐儿?(未完待续。)
137、初试制毒
仔细想下,卢老夫人明白了,该是苏君释的钱。
上次与苏海他们吵过之后,她有些明白镇守辽东的苏启明并没有在战场上捞到什么银子,倒是靠剿匪升上来的苏君释腰包是鼓鼓的。她还真没想到,苏君释那个小子还这么舍得,能轻易的拿出几百两给五姐儿办个生辰宴。
苏君释要是她孙子,她出面管管还在理,苏君释名义上可是大姑姐的孙子,原来的老三房。如果说打若伊的嫁妆的主意,她还能理直气壮的说是苏启明置办的,但苏君释的钱财,她是半分沾不得的,传出去别人都会笑话她管得宽,手都伸到大姑姐子孙家里去了。
若伊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看着卢老夫人:“老夫人,这是长公主一定要替我办的,我推托不掉。后来还是梁姑姑提醒我,让我硬将银子还给长公主才不会失我们苏家的礼。我做错了吗,我马上让人去长公主府把银子要回来。”
一提到长公主,卢老夫人就心颤。
她猛的记起,上次长公主当着她的面说的那话。难不成,长公主真是要拿五姐儿当闺女疼,替五姐儿操持生日宴?
不对,长公主这就是在打她的脸,明里暗里,在为上次的马车事件,她想讹上赵大公子而报复。
她就算让五姐儿去要银子,估计长公主会爽快的将银子还回来,然后继承热热闹闹的替五姐儿办这场生辰宴,同时将她要回银子的事添油加醋传出去。
卢老夫人憋屈,却毫无办法。丢些面子让长公主消消气,比不知道长公主下一次要怎样出手对付苏家强。
“丽园啊。”苏如碧擦干静了脸上的梨糖水,秀美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真好,全家也能有幸去看看丽园开开眼。”
不要脸!
若伊在心里骂道。
苏如璃也变了脸色,想说,在邹氏的怒瞪下,闭嘴了。
苏如瑾也撒着娇晃着卢老夫人的胳膊:“长公主愿意出现替五姐儿操持,那是多有面子的事啊,我们也顺便沾沾光,多好。”
卢老夫人心里还是难得得紧,但一想不花自己的银子,能去丽园那地方办宴席,还是由长公主操持,必定会来许多权贵家的姑娘们,对外还是苏家的脸面,值了。
她才不情不愿的顺坡下驴:“五姐儿,仅此一下,下不为例。”
若伊不由的多看了卢老夫人两眼,这得是多坚定的心智啊,上次长公主那么教训了一番,还敢往长公主面前凑。好吧,不管她理想是多么的远大,心智多么的坚定,想占她便宜,还说便宜话,啊呸!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她一定要想个法儿,让卢老夫人去不成!
算算日子,上次让小蓝它们替她寻回来的钩吻和马兜铃粉也干得差不多了,该是能派上用场的时候。干脆就让老夫人搭上赵家二夫人的顺风车,一块儿折腾了。
回到五福居里,若伊要说安静的写字,只留下青柚替她磨墨。梁姑姑只是叮嘱,青柚不要拿太多的点心进去,倒也没再说别的。她从苏平那得知青柚和石榴所说的身世核查属实,而她们行事也有分寸,人又勤快安份,还不多话,便将她们两个破格提为大丫头,默认若伊对她们亲近。
有了这两个死心塌地,身手不凡又会各种打掩护的两丫头身边,若伊算是如鱼得水。她向两个丫头提出了许多怪异的要求,比如抓毒蜘蛛,挖草根,拣石头,甚至是抽树汁,她们只听命行事,从不好奇打听。甚至看到了小蓝,她们也眼皮都不眨一下,仿佛养条蛇与养只猫没什么区别。
青柚关好门,只留下半边窗,自己拿了个花绷子坐在窗边绣着,时不时与院子里晒被子的石榴交换个眼色。
若伊进了里间,她虽然放心青柚她们,但现在还不想将自己的秘密在她面前公开来。
若伊在脑海里重新回忆了一下古书里看到的某个方子,确定自己没遗漏什么后,才开始动手制毒丸。
她拿了个干净的砚台,又从书架上找出团子从赵书涵那里偷来的原料,挑出她想要的,用指甲拨了点放在砚台里,又将晒干的钩吻和马兜铃磨成粉洒在其中,加入一些暗井水,搅拌均匀后揉成两颗丸子,一颗大,一颗小。
她将丸子用小秤秤了下,分毫不差,没承想,她第一次制毒就完美的成功了。
她将丸子摆在旁边晾着,又加了水将砚台仔细的刷洗了一遍,刷砚台的水她倒进了一个杯子里,出去递给青柚:“三天一次,分三次加到老夫人平常喝的茶里去。”
青柚点头,从怀里摸出个瓶子,将这水仔细的装好,还记下了分量。
两颗丸子凝固结实了,若伊指着丸子问一猫两鹦鹉,“谁去赵家,大的下给赵二夫人,小的下给赵二老爷。”
下毒的事交给青柚与石榴应该也能完美的完成,但是她还有些提防着她们,只有兽才是最会保密的,因为兽类的天性中有自私与忠诚,不会分享和出卖主人。再者,她不希望出现任何的误差。
这离马车出事已经一个多月了,听说赵书涵将车夫和地痞送到了赵老太爷手上,赵老太爷又被皇上召进宫谈了一次心,回府的赵老太爷当即将赵二夫人送到了家庙里去静心,又让人给赵二老爷抬了个良妾。
可是,若伊还感觉这处罚太轻了,她还没亲自动手呢。
眼下,赵家也该松懈下来了,该是她出手报复的时候。
这种药,微量的能让人产生心悸不安,连连做恶梦一月有余,份量重到一定程度的可就导致服用者产生幻觉整一年。特别是一份药分成大小不对等的两份,两个服过药的人相见后,服用小丸的人见到服用大丸的人,会对服用大丸的人产生一种莫名的占有欲、依赖欲。而服用大丸的人见到服用小丸的人,会把服用小丸的人想象成她身边任何一个男人,并且在她的幻象中爱恨嗔痴贪恋狂七情六欲是与现实相反的。越爱的越恨,越恨的反而越爱。相信在这种幻觉的操纵下,赵二夫人和赵二老爷的生活也会幸福得无与伦比。
千万别说赵二老爷是个无辜的人,哼,在她看来,就没有什么无辜的,他不管束老婆女儿的行为就是最大的错。
团子飞快的窜上了书桌,一巴掌一个,将小麻花和小葵花拍到桌子下面,小爪子指着自己的鼻子,讨好的磨蹭着若伊的胳膊。若伊点点它的大头:“好,办好了,回头赏你两只炸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