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价格标的很合理，便宜但高于成本价，这是个聪明的选手，有很大几率能进入复赛。
第二个反应最快的是开火锅店的夫妇，也开始叫卖，而其余人要么觉得尴尬张不开嘴，要么用别的方式吸引顾客。
老奶奶也没有叫卖，她坐在软椅上，笑眯眯地看着人群，很快就有人聚拢过来。
有人问道：“奶奶，你的面塑多少钱一个？”
老奶奶伸出巴掌，道：“5块钱。”
“这么便宜？！”
顾客们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这样漂亮的面塑只要5块钱！
圆桌前的张会长道：“老人家做得面塑，只是用了点面粉、糯米还有蜂蜜，1个面塑的成本超不过2块钱。虽然面人廉价，但是传承下来的手艺却是无价的。”
周围的评委若有所思，王瑰微微颌首，带着笑意。
这个时候，每位选手都有了客人，只是有多有少。
顾客最多的，还是老奶奶那边，其次是程袖那里。
张会长观望了一会儿，道：“看来那位老人家在复赛会获得第一位啊……”
王瑰笑了笑：“那可不一定。”
张会长有点不明白在这种明显的局势当中，为什么王瑰还说不一定，难道他没有看仔细，错过了一匹黑马？
张会长又看一圈，都没有看到谁的人气要比老奶奶和娇俏可爱的小姑娘好，不过他也没因此狂妄自大，而是谦逊的向王瑰请教：“王老，您认为哪位选手还有机会能在复赛取得第一位？”
王瑰指了指程袖和老奶奶售卖的位置：“你仔细看一看……”
姓万的年轻人这时笑着道：“是速度吧？”
速度？张会长又看向两边，猛然明白了。
售卖的速度！老奶奶年纪大，身体不方便，收钱很慢，而且有的客人要求装在袋里，所以卖的很慢，而程袖呢，她的点心是提前装好的，交完前，直接拎走就可以，将近剩了一半的时间！
第17章 决赛开始
“原来小姑娘那句‘因为方便带走’是这个意思！”张会长的眼睛熠熠发亮，毫不吝啬赞叹：“单看这小姑娘胸有成竹，轻描淡写，以为她不在乎比赛输赢，谁知道其实她比其他选手先预料到包装时间的问题。”
王瑰道：“这也是她对自己非常自信的表现。”
张会长点头。确实是这样，没有像目前爆棚的人气，算计包装时间就没有必要了。
少女的青涩和稚嫩还没有消退，竟然暗藏着这样骄傲和自信，张会长内心深处升起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慨。
程袖的点心售卖速度最快是显而易见的，每卖出十份，服务员就会翻动选手身后的牌子，二十分钟，程袖身后淡黄色的牌子已经达到了九个。
也就是说她已经卖掉九十多个包仔粿。
让所有关注比赛的人诧异的是，程袖的客人非但没有越来越少，而且还越来越多。
人数不断的增加，眼看就要超过老奶奶那边的顾客数量。
经理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情况？”
售卖开始，他就来到圆桌这边，向王瑰汇报比赛情况。
王瑰听到他的询问，道：“这很正常，如果你到一家饭店，觉得它家的点心味道可口，还很廉价，你会再来一份吗？”
“当然会。”经理不假思索的道，回答瞬间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回头客’，还真的是‘回头客’啊，这才刚卖多久，就有这么多顾客回头再来买！
过了一会儿。
王瑰清了清嗓子，道：“你也帮老爷子买一个回来，不，买三个回来……”
经理微怔，没想到王老竟然对小姑娘做得点心感兴趣。
这时那姓万的年轻人道：“我也想尝一尝她的手艺，能否也给我带回来一个？麻烦严经理了。”
经理忙摆手：“不麻烦，万先生客气了。”
张会长道：“那就多带些吧，我们这一桌每个人都来三个包仔粿。”
经理连忙道：“好。”
经理很清楚，在这张圆桌坐的都是瀚城有名有姓的大人物，便干脆自己亲自去排队，也让这些大人物看到自己的表现。
排到他的时候，又过去了十分钟。
程袖看到他有些意外，笑呵呵道：“经理也来排队？”
经理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知道程袖的厨艺了得，入了王瑰的眼，今后路途必然坦荡，所以说话不像刚才那样严肃，语气轻松道：“在美食的面前，客人们可不管我是不是这家酒楼的经理。”
程袖也开玩笑道：“那客人您需要几个包仔粿？”
经理没透露那群人的身份，含糊道：“还不是酒楼的客人觉得姑娘做得点心不错，想买来尝一尝，给我来30个吧。”
程袖道：“没有那么多了。”
经理疑惑看向她。
程袖饱含歉意的道：“就剩三袋。”
经理这才注意到，之前摆满桌子的包仔粿，现在竟然只剩下三袋了……三袋了……
卖这么快？
经理抬头一看程袖背后的木牌，竟然已经有二十三个正面木牌！这太惊人了，仅此于这个数的是那位老奶奶，也只有十六个正面木牌。
也就说两人之间，最起码也差了七十份的销量！
后面有人听到只剩下三袋，立即叫嚷道：“喂，你要是不买，就让开！”
经理一震，侧着头就看到后面的人用幽怨嫉妒的目光盯着他，好像他抢了他们的命似得……
程袖：“经理？”
经理立马道：“买买买，三个就三个。”
买三个回去，就看王老想怎么分配了……
复赛的头名看来已经出来了，选手们做出点心总量大致都相同，但是能全部卖出去，还卖这么快的，也就这一个了。
经理这次正眼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孩。
发现对方气质带着点古韵和灵动外，还有点威严？
经理怔了怔，然后摇头笑起来。
幻觉吧……
程袖把最后三袋包仔粿递给经理，又向后面排队的客人表达了歉意，然后最先撤下摊子，成为第一个售卖完的复赛选手。
其余的选手都有点受影响，若有若无增加了自己售卖的速度，也有选手的点心始终拉拢不到客人，心急如焚之下，只好黯然放弃比赛。
程袖完成自己的目标，便把注意放到她唯一在意的人身上，就是罗宇翔。
罗宇翔的莲蓉青团用颜值的确能吸引到顾客，更重要的是口味也不差，所以客人并没有逐个的减少而是再慢慢增多。
他的正面牌子也有十个了，数量仅次于那位老奶奶，看来进入决赛没什么问题。
经理把三个包仔粿带回圆桌，一桌人瞅着那三个油纸袋面面相觑。
张会长试探道：“要不，王老您吃吧？”
王瑰毫不犹豫道：“好。”
“？？？”
圆桌前的所有人都诧异看着一向和善大方的王老，竟然连客气的推让都没有，甚至拿油纸袋的动作是那般的迅速敏捷，好像生怕有人跟他抢似得！
王瑰面对众人的观望，脸不红心不跳，心道：你们要是吃过那丫头做得蟹肉烧麦皇，你们早就跟我抢了！还不是买吃过，所以才能坐得住！
能来瀚溪酒楼坐在这个圆桌上的，不是顶级厨师就是资深老饕，每个人骨子都是对美食的热爱，同样如此的王瑰自然了解他们，所以把仅剩三个包仔粿抢来，他毫不愧疚。
包仔粿的吃法很方便，只要解开绳子，打开叶子，就出现颜色变为深红色的糯米团。
丰腴腊肉味，叶子清香，萦绕在空气间。
张会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后悔刚才的谦让怎么办？
又不能从王老手里把包仔粿抢过来！
让大家更为震惊的是，品味美食向来是慢条斯理的王瑰，今天却很反常，味道溢出，就迫不及待地咬下大块糯米，红色肉馅都露出来，还沾着黄色油汁……
“咕嘟。”
又有人咽了咽口水。
王瑰以前吃饭向来是小口细品，最忌讳吃饭发出动静，但这次却不顾身份大口大口地咀嚼着糯米，发出啧啧的声音。
弹性比想象的还要好……
嘴里的一颗颗糯米仿佛拥有了生命，牙齿、舌头轻触它们的瞬间就滑溜溜穿梭口齿之间，咬下去，舒服到牙根都发软。
以及那腊肠馅料，那小姑娘故意没有把腊肠切过碎，还保留了腊肠纤维，让它嚼劲十足，肥厚肉感，香而不腻，优质的腊肠蕴藏着淡淡酒香，让人回味无穷。
周围的人都一脸懵逼。
谁能想到，今天的王老竟然这么不讲究！
仗着自己资格比在座的都老，抢了只剩下三个包仔粿不说，还当面品尝，这就算了，还吃得如此酣畅淋漓，看看陶醉的，估计都忘记现在正在进行‘乞巧厨王赛’这回事了！
当王瑰把整个包仔粿吃进肚里，要打开第二个包仔粿时，张会长忍不住提议道：“王老，待会决赛还有的吃，这两个包仔粿，不如就留着您回家品尝吧。”
王瑰沉吟道：“这么说倒是有道理，留回家慢慢吃……”
张会长捂着□□的肚子，感恩戴德地点头：“让严经理帮您记得带上。”
限时四十分，复赛选手都禁令停止动作，小吃也不再向顾客售卖。
然后是暂时的休息，但有正反面木牌的存在，其实大家都知道自己的成绩，和别人的成绩。
晋级的自然高兴，而淘汰的也不能真正释怀……
十分钟后，统计结果揭晓。
程袖共获24块正面木牌。
老奶奶共获21块正面木牌。
罗宇翔共获19块正面木牌。
夫妻档的两位，男的获得18块正面木牌，而女的只有6块木牌，男的晋级，女的遗憾出局。
夜市小妹共获14块正面木牌。
最后一位晋级的是繁简餐厅的那位快餐厨师，共获12块正面木牌。
另外一位金堂酒店的甜点师傅却不知为何只收获10块正面木牌，这样的成绩跟他的身份并不匹配，也是让人意想不到。
其余选手皆遗憾淘汰，晋级决赛的只有六人。
到了决赛，要从六人中选出厨王，由评委打分，除了王瑰所有评委都拥有二十分的打分权，王瑰一个人就有四十分的打分权，甚至表现突出，即便不能成为厨王，也能让王瑰帮你上一台阶，这就是瀚溪酒楼总厨的力量……
半个小时后，激烈的决赛正式开始！
选手们再次回到厨房，这次少了一半的选手，一个厨房只有三个选手，厨房的空间显得更大。
而这次也不用再做好几百份的点心，只要做出五位评委的点心就足够了。
时间仍然是一个小时。
在其他选手正在竭尽思考自己的创意时，程袖已经先踏出一步，取食材。
澄面、生粉、花生、猪肉、胡萝卜、竹笋、鲜虾、玉米……
以前她只用三四种食材，就能做出一种美味的点心，而这次她要用材料比较多。
她要做的是玉米鲜虾蒸粉果，是甜口味的点心。
第18章 蒸粉果
程袖选择做蒸粉果，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决赛跟复赛的性质不同，主要是因为面对的顾客身份发生了变化，复赛面对的顾客都是普通人，普通的顾客对美食的定义是好吃和便宜。而决赛面对的顾客却是五位在浩瀚食海中见识深远的老饕餮，比起普通人，他们对美食的标准更多，要从‘色香味意形养’即美观、香气、味道、摆盘、意境、养生六方面都需加入手。
这或许是程袖做点心以来，要花心思最多的一次。
首先她将花生米在油锅里滚炸，当花生的香味从锅中冒出，花生皮炸的香脆时，她再将花生捞出，散去点热气能上手时，把花生皮剖去。
每个饱满黄色花生粒沾着油滴，散着浓浓香气，程袖把这些花生粒放入面板，用面杖将它们碾碎，这次外厅的观众真正见识到这个小姑娘的力气，各个都瞪大了眼睛，只听‘乓乓’两声，就是让能骨头酥麻颤栗，碾碎花生粒的声音。
程袖利索的处理完花生米，将碎成粉末状的花生碎放入干碗中，放置一旁。
拿起准备好的夹心肉，也称为软五花，质地松软、皮薄、易蒸烂、易入味，最适合做馅料。
剁完肉馅，程袖便开始处理鲜虾。
纤细的手指将虾头拧掉，然后一手抓虾身，一手抓虾尾，向上用力，壳就去掉了，程袖用针挑出虾线，速度快得外厅的观众们都没看清楚她刚才做了什么，大多数人都当那只是个伸手的动作。
处理15头鲜虾，程袖只用了2分钟。
外厅来了新的讲解员，是决赛评委之一，体型微胖，脸上笑起来的时候，下巴会出两个弧度，像个弥勒佛，看到程袖的表现，不由赞叹道：“这位选手处理虾的方法很传统，但是她的动作很快，几乎是瞬间完成抓、捏、撅和挑几个动作。尤其处理猪肉的时候，保住纤维，锁住了肉香，在我眼中，没有破坏食材的厨师就是好厨师，这个小姑娘可以说是我心目中当仁不让的厨王人选！”
讲解员最后一句话让外厅现场顿时沸腾。
“评委啊，你是评委，这么早就下定论不太好吧？”
“刘老板说话还是这么直来直去！”
“SB！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当厨王！”
“我还是觉得老奶奶的手艺，才最应该当选厨王，传统手艺应该发扬……”
甜点屋和‘袖里乾坤’的顾客们纷纷道：“别看刘老板长得一般，其实很有见识。”
“乍一看，胖胖的刘老板还有点小帅呢。”
“我家袖袖就是这么出色，连‘叼王’刘老板都臣服她的厨艺之下了……”
花生、猪肉、鲜虾都已经剁碎成馅料，又把竹笋和胡萝卜也剁成馅儿，加上甜玉米，将它们搅拌。
其后准备调料，把姜炒过，和白醋一起泼到馅料里，姜汁有略微辛辣的口感，实际上加入白醋，口感更为柔和，只有淡淡姜香。
再把冰糖与蛋黄进行半加热，甜腻的蛋液香气若有若无，全部倒进馅料中，将这几种馅料一起搅拌。
搅拌好后，程袖把澄面和生粉用清水稀释，再用滚水烫开，揉匀面，捏出大小一致的剂子，开始滚皮……
滚出一张皮，手指弹出，皮如伞形旋转，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然后落到面板的角上，每次滚出的皮，都规规矩矩落在上面，可见程袖对‘力’的掌控已经出神入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