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渣男我能虐一打——何大仁
时间:2017-10-24 16:13:48

  一想起爷动怒的样子,第二名男子也忍不住脸色发白的抖了抖。
  “别自乱阵脚。人肯定在这待过的不会错,”一直沉默不语,在地上一寸寸查探的第三名男子开口了,视线定在一小撮被揪断的青草上——那正是陆铭刚发现自己被换了身体的时候,下意识抓的。
  男子捡起几根断了的草叶凑到鼻尖闻了闻:“而且待的时间就在不久之前。既然方圆五里都没有人影,那极有可能就是被路过的马车带上了。你们两个沿着左边方向追,我沿着右边,找最近的城镇打听近一天之内路过的马车,尤其是车里带了个年轻女子的。你也说了,这里荒芜人烟,从这条路过去的马车总不会太多的。”
  另两人一听,脸上都带了喜色:“好小子,有你的,怪不得爷最信任你,什么好事都有你一份。兄弟们这下子彻底服了。行,那我们查完之后,不管有没有消息一天以后再在这里会和。走!”
  三人分作两队,往道路两旁疾行而去。
  陆铭跟着三娘的马车行了三天路。中间宿过两回客栈。直到她肯定受了不少磋磨,每一回三娘都给她单独点了各样补品,叮嘱她放宽心夜里好好休息,将身体养好才是正经。
  可她怎么能放宽心。她心中的焦虑如烈火一般,每过一刻钟便熊熊壮大几分。直将五脏心肺,皮肉骨骼全都烧成一片焦土。
  她担心陆锦会不会利用她的位置作出什么伤害南雀的决定,担心她一旦和仁妃勾结到一处,会不会将最有可能识破她的小然视作眼中钉,担心之前和东青北玄商量的派军事宜有没有继续进展下去,最担心的是,尤玦如今又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会不会因为意识到了女帝的异常辗转难安?会不会因为不知道自己的下落焦心似火?会不会因为明知道那个人已经不是自己,为了怕打草惊蛇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而饱受折磨?
  这所有的忧虑像是一块块从天而降的巨石,不计其数没有止歇,将她压在石山的最底下,只差一点便粉身碎骨。
  花三娘看着她迅速消瘦下来的身体,叹口气还是将满肚子的劝解咽了回去——这种事除非自己经历一遍,不然别人到底是什么感受你是永远无法体会的。只是吩咐驾车的顺意将速度又提升了一点。
  陆铭上车的第五天。此时距朱城已不过只有大半天的路程。她心中的焦灼越发迫切起来。为了防止陆锦在城里设了抓她的陷阱,还特地拜托花三娘用脂粉将她的样貌略加做了修改。
  等到手中的黛笔在陆铭眉间落下最后一划,三娘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她今天早上以来叹得第十四回气了。
  陆铭摸到她的手,写下:“发生什么事了?”
  花三娘并不想将自己的烦恼再加给她,欲要不说,却被陆铭坚定的握住了手,显然没得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
  花三娘在她的手上拍了拍,开口道:“我今早上收到从朱城的花月下送过来的一封信,说是今日都城气温忽高忽低,我楼里好几个姑娘都得了风寒。可我早就接下宫里大年初一宴席表演的单子,眼见着就剩下两三天时间了,若是到时候姑娘们的伤寒还没好那可怎么办,这可是皇家的生意,一个不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宫里大年初一的宴席有歌舞表演陆铭是知道的,这事儿还是她定下的。原先宫里请的一般都是男子演出,但因为三不管地区的事情还没个结果,龙璋和成钧帝都没有回国的意思,考虑到他们的审美,这才加定了一出女子舞乐。
  只是她竟没想到,原来请的居然就是花三娘手下的姑娘?女子舞乐的名单都是内务府那边挑选好了,直接送给她确认的。想不到花三娘刚成为南雀居民没多久,这都搭上皇宫内务府的线了?
  似乎是看出了陆铭的心理活动,花三娘道:“你是不是奇怪,我才刚把生意从东青搬过来,这么快就能进皇宫表演了?”
  陆铭点点头:您猜得很准。然后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这哪是我的本事啊,”花三娘笑起来,“这都是城主帮我牵的线,要不然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哪能进得了皇宫内院呢。”
  龙璋?说起来,龙璋对花三娘的确很是照顾啊。当初第一次在花月下遇见她就发现了,龙璋这个人吧,对着谁都爱摆一副邪魅狂狷的尊贵架子,即便对着尤玦也不例外,唯独那次在花三娘跟前,态度竟是出乎意料的好。而且花三娘的花月下在东青也是发展很好后台极硬,连龙璋都参了股,宴请使臣也要带过去的。难道?
  “你是不是以为,城主对我有什么不一般的想法?”花三娘再一次猜中了陆铭的心思。
  陆铭点点头。
  这下子花三娘笑得更厉害:“你这个傻姑娘,我的年纪做城主的娘都够了,怎么可能跟他有什么旖念情思哟。”
  那龙璋为何对花三娘如此照顾?
  “你是不是心里在想,那为何城主这么照顾我?”
  陆铭面色一僵:三娘不会跟系统兑换了个读心术技能吧。
  花三娘轻声叹了口气,声音里包含对过往的无限怅惘:“这缘由要是细说起来,那可就早了去了。东青的上一任城主你知道是谁吧?他叫龙傲天,是个胸怀天下的大英雄。当初他当城主时,我还只是个在医馆磨药给我爹打下手的小丫头,也不过在他站在城楼巡视时远远见过一次。
  后来他领着一群兵驾着马去争这天下,有一次重了埋伏,被敌人一剑刺在脖子上,敌人被他砍死了,但脖子上的剑却没有人敢拔。十几个大头兵拿刀拿枪的大半夜撞开了医馆的大门要找大夫,偏偏我爹上山采药没回来。那把剑最后还是拔了,我拔的,拔完之后费了老大功夫将他救回来。
  再后来,便是死缠烂打这要以身相许加上日久生情的老套故事了。我心中着实倾慕他,也想过要与他一生长相厮守。但他什么都好,就是处处留情风流成性,怎么也改不了。我那时年纪轻,脾气倔,脑子里头一根筋,又是个钻牛角尖的傻子,认定了若不能两人相守,那就宁愿不要。他既然舍不了温香软玉,那我便舍了他。自此与他一刀两断,再无来往。”
  三娘的声音停了下来。默了许久,这才重新响了起来:“后来的事估计你也猜到了。他常年打仗身体不好,又有那么多嫔妃,早早便过世了。我的花月下就是那个时候开起来的。龙璋不知是想要代替他弥补我,还是受了他临终的嘱托,自此之后对我便很是照顾了。”
  听完了整个故事,陆铭心中有许多情绪翻涌,最后都只剩下对三娘的佩服。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在三娘手中写道。
  “正是这个道理!”三娘大笑,“若是连心上人都要和人分作几瓣,那这辈子还有个什么趣味,哟哟倒是同我一样是个倔的。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搬到南雀来。只要我愿意,那个一心人在这里总找得到罢。”
  说了这么一长串话,倒把进宫表演一事的烦闷冲淡许多。听三娘和她一起讨论有什么可解决的办法,陆铭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主意来:
  “不如让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
  打滚求新坑收藏么么哒~
  关于第七个故事,有没有小仙女有什么想法~
☆、第143章 第一更
  这话本来是在没有多加思考的情况下脱口而出, 可真的说出来了, 陆铭才意识到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她加入表演队伍既能解决花三娘的困境,又能以陆锦绝对想不到的方式和尤玦见面,完全就是一石二鸟的妙计。大年初一的宴会尤玦一定会在场的, 只要能给她机会出现在尤玦面前,他必定能将自己认出来。
  眼见事情出现了绝佳的转机, 陆铭的心情终于轻松起来。但花三娘的声音却有些迟疑:“可你现在的状况……”
  “三娘不必担心, 我当初跟着最好的老师废寝忘食的练了数月,如今虽然换了身体,但只要稍加熟悉就能尽快找到感觉的,绝不会在表演上出差错。”陆铭顿了顿, 接着往下写:“更何况, 没有比一个又盲又哑的舞女更能制造话题的不是么。”
  “唉。”花三娘忽然叹了一声, 然后握住陆铭的手,“你的想法我大概也能猜出来。让你去也好,我既然能认出你, 城主也一定能的。这么些年, 能教他上心的姑娘,你还是头一份呢。”
  事情就此定下, 当天下午,马车驶入南雀皇都,朱城。
  大年初一晚间。皇宫内的宴会厅。南雀女帝居于主位,举杯对着分坐两旁的龙璋、成钧道:“两位国君愿意赏光在我南雀度过年节,朕深感荣幸。为了让二位不会因为习俗差异有所不适, 今日特意请了支女子舞乐为国君助兴,请二位慢慢欣赏。”
  龙璋举起杯子遥遥一敬:“难为陛下想得如此周到,盛情难却,龙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成钧帝也举起杯子,不过贴贴唇就放下了。眉头紧锁面色沉凝,似乎有什么无法纾解的焦灼烦闷。
  女帝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而后一甩袍袖重新坐下来,对着右手边的尤玦微微一笑。尤玦回了个浅淡而迅速的笑容,之后微微垂首,敛下的眸子里神色不明,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鼓乐声起,表演开始。十六名伴舞的舞姬分作两列自大殿两旁的帷幕后头逶迤出来,步伐婀娜身姿曼妙,舞动间香风阵阵水袖飘飘。丝竹声愈响,伴随着细碎的铃铛声,主舞者轻纱覆面,从帷幔后头缓缓行出来,被十六名舞姬引至大殿中央。
  那是个闭着眼睛的红衣舞娘。身上的红色舞衣应是特制,除了层层轻纱没有任何多余装饰。柔软紧身的布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勾勒出来,满头青丝以同色红绸束在脑后。随着舞者的动作,轻纱飘扬而起,绽成一朵烈火红莲也似,美得动人心魄。
  龙璋喝酒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盯着于中央处独舞的红衣女子眉头紧蹙,似疑似惑;
  成钧帝眼睛骤亮,原本沉凝的面色忽然一点点舒展开来,嘴边隐有笑意浮起,控制不住激动的神色;
  坐在女帝身边的尤玦不经意抬起头,便浑身陡然一震,视线像是凝固住一般定在那舞女的身上,嘴唇颤动着踉跄站了起来,失手碰倒的酒壶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丝竹弦乐中刺耳至极。
  陆铭此时其实觉得有些吃力。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形下跳舞,比她预想的要困难得多。寻常人哪怕闭起眼睛慢慢摸索着走路,都会因为无法确定前方是否危险而心生恐惧,更何况是要大幅度的凌空跳动起来。
  即使这舞她当初在花月下跳了许多遍了熟于心,即使在宴席开始之前便来大殿中熟悉场地,摸索着练习了三四个时辰,即使大殿的样子她曾无数次见到过早就记在脑子里,但四周绵延不尽、深不见底的黑暗就像是头阴冷凶恶的巨兽,无论她从哪个方向踏出脚去,都会跌入深渊落进那巨兽的嘴中。
  而明知尤玦就在殿内,很可能此时已经已经认出自己的念头更是让她焦灼难耐,如同踩在针尖上一般饱受煎熬,恨不得立时便喊出声来,叫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这南雀的女帝。
  又是一个跳跃旋转的动作。将将甩出水袖腾起身来,陆铭心中便浮现出不好的预感:糟糕,没有将平衡控制好。
  果不其然,层层轻纱轻柔飘落,脚掌还未触地,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往一边倾倒下去。就在她没有办法稳住身形、要重重摔在地上的前一刻,右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桌椅碰撞剧烈声响和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离开坐席向她冲了过来——然后一勾手将她牢牢抱起。
  “嘘,别怕,我接住你了,没事了。”
  陆铭伸出手摸了摸。掌心下的胸膛结实温暖,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气。
  不是尤玦。她有些失望的想。
  听声音,应当是北玄的成钧帝。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轻声问。
  陆铭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哦对了,她如今是个哑巴。或许是做哑巴的时间还不长,她总是忘记这一点。
  察觉到她的异常,成钧帝的面色重新凝重起来,转身便想找个舞姬问问清楚,身形刚动,沉浸在黑暗当中未知而不安,对身边任何一点变化都敏感至极的陆铭下意识的就抓住了他的手。
  见她这幅样子,成钧帝心下一沉,尝试着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没有任何反应。
  “这舞乐的负责者何在!”成钧帝厉喝,声音里带着狂卷而出的怒火和杀气:“她到底是怎么了!”
  鼓乐早就停了下来,花三娘自帷幕后头慌乱跑出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陆铭跳舞出了岔子惹怒贵人,赶紧跪下来请罪:“陛下息怒,我这舞女名叫哟哟,如果是哪里跳得不好请陛下大人大量莫要怪罪,实在不是她不用心胆大冒犯,而是不久前遭了重创,如今目不能视口不能言之故。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成钧帝盯着怀中的女子,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眸色瞬间暗下来,漆黑无底宛若深渊,寒冰利箭似的目光陡然往主位上射过去:“当真是好手段!”
  龙璋也从座位上跑过来,首先将花三娘从地上扶起来,“三娘莫慌,成钧帝君没生这舞女的气。”视线往双目黑洞洞了无神采的红衣女子身上看了一眼便又转开去,心中十分不忍:“三娘说,这女子就是哟哟?当初我从花月下带回去的哟哟?”
  “可不是吗。”有了龙璋的话,花三娘被浑身煞气的成钧帝几乎吓飞的魂窍又回来大半,摸着心口道:“我是在来朱城的半道上捡到她的,那时她便是这幅样子了。可怜见的,也不知遭了谁的毒手受了多少罪,我带她来宫里,也是想找到城主,教城主替她讨回公道呢。”
  “不用。”不远处的成钧帝忽然开口,声音里的森寒之意冻得人从骨头缝里冒寒气,“她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罪,这笔账我会连本带利的帮她讨回来。”
  “多谢你。”他对花三娘道。然后将怀中人拦腰抱起,对着主位高声道:“这舞姬我甚是喜爱,为了不辜负女王陛下的心意,成钧这就先行离席了。”
  说罢头也不回,抱着人大步离去。
  直到被成钧帝抱着走出大殿,陆铭还有些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是成钧帝认出了她?为什么成钧帝会发这么大的火?为什么成钧帝说要帮她讨回公道?他真的明白这话意味着什么吗?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陆锦已经是这南雀的女帝,选择帮她,就意味着要与整个南雀为敌。他们的确打过些交道没错,但也不至于交情好到这种地步啊。
  最重要的是,她进宫是要找阿玦的,为什么一直没听见阿玦的声音,难道他不在大殿上吗?还是一时恍惚没能认出自己?无论如何,没见到阿玦她都不能离开的。张嘴想要成钧停下来,奈何不能说话,只好拿手往他胳膊上拍了拍,示意自己要下来。
  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成钧将手臂略微收紧了些,柔声哄道:“别怕,马上就要到了,有我在再没人能伤得了你,别担心。”
  腰间的手臂如同铁铸一般,陆铭折腾得满头汗也没能让对方停下分毫,干脆软下身子不动了:行,你爱去哪去哪吧。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