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渣男我能虐一打——何大仁
时间:2017-10-24 16:13:48

  周建文怀里拥着柔柔, 也是满脸失望和悲痛:“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阳阳,伤了人就要付出代价的。”
  梧阳直接当他们不存在。眼角余光都欠奉。按捺不住早就跑出来想看热闹的Best two 绕着她转了两圈,嘴中啧啧称奇:“你们这审案的地方倒是有趣。”掏出金元宝对着大堂上方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和两边拄着法棍不怒自威的衙役咔嚓咔嚓一顿拍。
  梧阳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将他格开:“拍照归拍照,别拿屁股对着我脸行不。”
  Best two 恼羞成怒的爆出一连串毫无意义的威胁,又拍了几十张这才把元宝收起来。指着周建文对梧阳道:“这么一来,你跟目标人物可就算彻底闹翻了,对于完成任务目标有信心吗?”
  在今天之前周建文对她的好感度已经涨到了97,不过认识到她“歹毒冷血心狠手辣连未出世的孩子都能下手”的真面目之后,好感度骤降到81。
  梧阳嘴角一弯,毫无压力:“你且等着瞧吧。”
  众人站了没多久,便有堂役击堂鼓三声,伺立两旁的衙役将手中的法棍往地上重重一敲,齐声高呼“升堂!”庆安城的县太爷便从牌匾后头的暖阁内走了出来。
  不知是因为围观的百姓太多还是这么大的案子审得急也没来得及有什么准备,县太爷显得有些慌乱,如坐针毡似的在椅子上左右晃动不说,手里还攥着块帕子不停的擦着汗。
  见县令出来,门外的百姓立刻哗啦啦跪了一地。梧阳正准备入乡随俗跟着周家人一起跪下去,膝盖还没弯下来呢,就见县太爷猛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拼命摆手高声疾呼:“不用跪不用跪!赶紧起来!那啥,入夜了地上有些凉,周老夫人年纪也大,咱们今天就站着审回案子,哈哈,哈哈,站着站着,大家都站着。”
  说罢自己竟然也不坐了。
  唔。这位县太爷的行事风格倒是有些与众不同。梧阳正纳闷呢,便听对面的周婉娴捂着嘴笑了一声,满脸得色的朝县令福了一礼:“多谢县太爷体恤,等我回京之后,肯定会将此事在我们家老爷跟前提一提的。”
  县太爷又拿帕子擦了擦汗,将飘移不定的视线从后堂收回来,下意识的应了一句:“你们家老爷又是哪位?”
  围观的百姓中响起隐隐哄笑声。周婉娴脸上的得意一僵,立时便难看起来,嘴巴动了动想要再说什么,县令却没再给她这个机会:“被告原告何在?来来来,上前陈述案情。”
  那位柔柔松开周建文的手,身姿婉约的往前几步走到大堂中央,对着县令福了一福,然后便声泪俱下的将梧阳是如何如何恶毒冷血,如何如何心机叵测,又如何以浸了麝香的布料为媒,设计伤她腹中胎儿的恶行一一道来。
  梧阳不得不承认,她那股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的确很有说服力,每一处细节都凸显了她的天真无辜以及梧阳的心胸狭窄,故事还没讲完,无数批判谴责的目光便从围观百姓那嗖嗖嗖嗖利箭般集中在梧阳身上,一时倒颇有些千夫所指的意味。
  所幸县令似乎并没有被她那个“正室妒忌成性下毒手、残害妾室骨肉不留情”的故事洗脑,待她说完之后,便将目光转向梧阳,态度竟是出乎意料的平易近人:“对于原告所说之言,不知顾小姐可有需要辩解之处?”
  梧阳点点头:“我想问对方一个问题。”
  县令呵呵笑道:“尽管问尽管问。”
  梧阳转身面对娇弱可怜悲痛不已的柔柔,轻飘飘吐出一句话来:“你孩子的爹是谁。”
  这句话像是带着魔力,大堂内外瞬间寂静无声。柔柔显得尤为震惊,连珍珠似的眼泪都忘了掉,从玉管似的鼻子里鼓起一个硕大的鼻涕泡。
  直到围观群众中响起一片哗然之声,她才猛然回过神来,迅速将鼻涕泡吸了回去,回头看了周建文一眼,然后白着一张小脸指着梧阳尖叫:“这、这是什么问题!我孩子的爹当然是建文!你害我未出世的孩子不够,如今又想往我身上泼脏水不成!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逃脱罪名吗,大人,大人请您一定要为民女做主啊!”
  梧阳静静的看着她。沉默冷淡的目光有着直指人心的力量,心中不断腹诽:
  啊呸。那孩子是周建文的才怪。柏彦开的那张药方她后来拿给顾家爹看过,的确是毫不留情的下了死手。服用过后别说是跟真爱,哪怕是跟下凡的九天玄女,周建文也不可能啪啪啪得起来,更遑论啪出个孩子来。你以为你是圣母玛利亚呢无性生殖。
  弹开属性模板,确认使用“火眼晶晶”技能,不出意料,果然在柔柔身前看到一个男子的画面,身高体壮虎背熊腰,绝对不可能是周建文。不过画面太模糊,看不大清相貌。
  于是梧阳继续问道:“你孩子的爹长什么样?有多高?干嘛的?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单眼皮双眼皮?有什么胎记吗?”
  即使这些问题柔柔一个也没回答,只是反复控诉梧阳是在信口雌黄,她身前那名男子的样貌还是一点点清晰起来。
  梧阳结束询问,对着一头雾水的县令抱了抱拳:“请大人即刻派人请往周家,找一名身高八尺、肤色黝黑、左脸下方有两颗痣、脖子上有处方形胎记的家丁,只要此人一出现,真相自然能水落石出。”
  这番精准细微的描述一说出来,县令还没反应呢,柔柔立刻脸上血色尽失,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看鬼一样看着梧阳,神色慌得藏都藏不住,嘴中依然大叫:“你血口喷人想要诬陷我!大人您千万别听她的!我对夫君一心一意矢志不渝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打她的板子!大人打她的板子!她在说谎!建文,建文你相信我对不对!是她害了我们的孩子,毒死了我们的亲骨肉!这只不过是她想要摆脱罪名垂死挣扎编出的谎话!”
  围观百姓的视线一下子又全都集中在柔柔身上,片刻之前对于梧阳不约而同的批判责难,此时明显有了转移,人群之中议论纷纷意见不一,有人觉得这小妾怕是的确不守妇道,落胎案另有隐情,另一部分则认同柔柔的观点,觉得梧阳不过是想要脱罪胡乱攀咬。就连周建文的神色也出现明显动摇,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不知该信哪一边才好。
  县令似乎被柔柔情真意切回肠百转的哭诉吸去了注意力,半天没有说话,梧阳正要将自己的诉求再重复一遍,忽然听见从后堂内隐隐传来几道咳嗽声。
  唔,听声音像是有些熟悉。
  那咳嗽声极轻,混杂在门外百姓的议论声和柔柔的哭诉声中,除了县令以及离得近的梧阳,估计没有其他人听见。但如此轻微的一道咳嗽声,却像是晴空霹雳般炸响在县令耳朵边上,他浑身一哆嗦赶紧往地上扔了几支令签,指了两名衙役一叠声道:“你们赶紧的,立刻去周家按照顾小姐的描述火速将那人带过来,片刻不许耽搁,快去快去!”
  衙役听命离去。梧阳看了一眼越退越远,浑身瑟瑟发抖死活不愿意靠近她一步的柔柔,拱手对县太爷道:“民女还有一事相求:若想真相出现的更快些,还要劳烦大人将原告暂时押下去,如此这般陪民女演出戏。”
  县令掏出帕子擦擦额头滚浆似的汗珠,连声应道:“好说好说。”立刻指挥两名衙役将柔柔捂住嘴半拉半请拖了下去。
  因为县太爷的命令下得急,前往周家找人的衙役动作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将人找到带了过来,相貌特征与梧阳描述的一模一样,却正是周家的护院无疑。
  此时县衙内因为县令的约束鸦雀无声,两旁官服整肃手执法棍的官差面无表情,映着堂上明灭的烛火,竟是凶神恶煞宛如阴间厉鬼一般。那护院腿还没迈进来,身子就先吓软了半边,哐当一声跪倒下来:“小、小人赵忠义,拜、拜见县官大人。”
  梧阳踱步绕着他走了一圈,猛然喝道:“赵忠义,你为非作歹色胆包天,竟敢背着主家强迫柔姨娘与你苟且,作出此等□□良家妇女的大奸大恶之事,何来忠义可言!”
  赵忠义脸色一白,立刻伏地叩头叫冤:“冤枉呐少奶奶,小人连柔姨娘的面都没见过,何来强迫□□之说,这绝对是有人无中生有想要栽赃陷害,小人行事正直问心无愧,和柔姨娘之间更是清清白白,求大人明鉴!”
  梧阳冷哼一声:“你还敢狡辩,柔姨娘已经亲口指认,当众将你的罪行一桩桩说得清楚,就是你趁人不备闯入她房内强行不轨,她那腹中胎儿便是最好的证据,你如何抵赖!周家的姨娘好端端还贵诬赖你一个奴才不成!按照我朝律法,□□妇女者当处以宫刑鞭笞百下流放千里刺字充军,请大人评判,还柔姨娘一个公道!”
  县太爷配合十分默契的将惊堂木一拍:“来人呐,给我将这淫徒按住,拿刀子过来本官要当众……”
  “大人!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县令话还没说完,赵忠义身上的冷汗已经唰唰唰淌了下来,抖成筛子般跪在地上大叫:“不是这样的!那柔姨娘撒谎!小人从未强迫过她半分!是她!是她主动勾引我的!每次都是她特意留门,趁着无人注意放我进去!大人明鉴,小人,小人是家中独子尚未娶亲,不能无后啊!”
  围观的百姓憋了许久,此时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周家众人脸上皆是铁青,尤其是周建文,铁青中还隐隐泛绿。
  县太爷将惊堂木又拍了两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望着那被吓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赵忠义道:“前因后果如何,还不细细道来!”
  赵忠义抬起袖子抹了把脸,勉强平复了下情绪,这才捂住裤裆抽噎道:“回禀大人,小人于去岁冬季去周家应征长工,因为长得高大又有一把子力气,便被选为了护院看家护门,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不敢有任何偷奸耍滑之处。
  今年春上,周家大少爷娶了顾家小姐为妻,大婚同一日又抬了个小妾进门,那便是如今的柔姨娘,本来这是主家之事,就算于礼不合,除了听府上各处当差的议论几回,跟小人也没有半分关系。哪知两三月之前,就在大少爷大少奶奶去庄子上修养的时候,有一次周家孙小姐生辰,府上来了许多客人,怕人员混乱防护上有所疏漏,护院们便各自分了巡逻看护的范围,分到小人手里的正是那柔姨娘所住的梨花园一块。
  小人巡逻过程中无意透过院墙的石窗子,见到了里面花架下乘凉的柔姨娘,那柔姨娘分明也见到了小人,却不躲不闪,还悄悄将衣袖子往下褪了一截,此乃第一回。后来这柔姨娘又多次与小人偶遇,皆是搔首弄姿百般引诱。小人正是二十来岁年纪,家中又没婆姨,那柔姨娘据说还是青楼里出来的风月老手,小人哪能招架得住,一来二去便被她勾住脱不得身。
  因为大少爷不在家中,原先我们二人还有顾虑,怕珠胎暗结留下破绽,最多也只敢亲亲嘴摸摸手聊作慰籍。后来大少爷回来,小人想着跟柔姨娘这场露水姻缘也算到了尽头。谁知不过几日柔姨娘又找了过来,说,说大少爷身体不行,是个银枪蜡杆头没个卵用,平日里举都举不起来,害得她捱着日子守活寡。让我给她留个种,她想法子跟大少爷做场戏,日后我赵忠义的孩子便是周家长房的第一人,等她挤掉大少奶奶的位置,让这孩子继承周家家业,小人便是周家当家人的亲爹,自有享受不尽的滔天富贵。小人财迷心窍色字当头,这才跟柔姨娘有了苟且之实。
  大人明鉴,从头到尾都是柔姨娘勾引在先,顶多,顶多算我们两个你情我愿,小人绝对没有强迫过她啊!”
  这番话说出来,大堂之上便彻底炸开了锅。围观群众的表情简直异彩纷呈,有大骂奸夫□□不知羞耻的,有批判周家办事不地道为梧阳抱屈的,然而人数最多几乎形成控场的,却是对于周家大少爷“没个卵用”的热烈讨论。
  周建文此时的脸色已经不仅是发青发绿,甚至发黑发紫了,内心的愤怒耻辱在群众炙热的目光下达到顶点,脖子上青筋暴起,嘶吼着便要冲上来跟赵忠义拼命:“老子要杀了你!!!!”
  然而县太爷手一挥,下一刻便被两名捕快严严实实压在地上。
  有了赵忠义详实的供词,他跟柔姨娘之间的私情便算坐实,柔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爹是谁,也算是有了个明确的答案。不理会周家人对此的反应,县太爷让人将押往后堂的柔姨娘又押了回来。
  赵忠义那番话说得语句清晰声音洪亮,在后头听得清清楚楚的柔柔此时也没了辩解的欲.望,面对围观百姓的喝骂唾弃声,只将目光往周建文身上扫了一眼,随后便坐在地上一句话不说。
  梧阳走到她的跟前:“你控诉我是因为嫉妒你受宠,又先怀了周家的孩子,所以对你腹中胎儿下手。但我早知那胎儿不是周建文的,甚至从未打算揭穿过你,又何来嫉妒害人一说?
  我知道你胎儿的身份,真正的凶手却不知道。那布料的确是从我屋里送出去的没错,但绝对没被动过任何手脚。这之后布料由谁保管,谁有机会往布料上浸染麝香或者直接将布料换掉,谁又最有理由这么做,只要想一想,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就算孩子周家种是假,但柔姨娘失去骨肉的痛苦却是真。她神色顿了顿,忽然目露凶光,朝跟在周家众人后头的一名小丫鬟扑了过去:“银杏!是你!是你对不对!我的衣裳料子只有你能碰得到!你为什么这么做,是谁指使的,快说!”
  那丫鬟梧阳认识,正是梨花院里捧出裙子让大夫鉴定,然后指认梧阳的那一个。
  柔姨娘动作太快,加上县令并未下令制止,衙役也就没拦住,瞬间就让她把那小丫鬟扑倒在地,几巴掌抽得满嘴是血。
  小丫鬟痛不过,很快便哭叫着招了出来:“主子饶命!主子饶命!是三姑娘身边的奶娘让奴才把布料换掉的,说是怕少奶奶居心不良对主子动手脚,奴婢实在不知道她往里头放了麝香啊!主子饶命!”
  梧阳心中一哂:放屁。你要是不知道布料有诈,又怎么会一出事就目标明确的指认我。就这么点智商也想唬人,当谁太天真呢。不过竟然牵扯出了那名被毒死的奶娘,倒是梧阳没想到的。
  抬头往周婉娴那看了一眼,只见她眼神闪了闪,神色却并未见多少慌张。
  Best two抱着桶爆米花十分不解:“既然换布料害小妾的就是这位三姑姑自己,她为什么还要咬定你是凶手还要闹到官府呢?难不成是个傻子?”
  梧阳摇头:“她并不知道我有办法能摆脱嫌疑,而且就算我侥幸躲过一劫,最后线索追查到那位奶娘身上,如今也是死无对证,她只要一口咬定自己并不知情就行了。之所以闹出来,除了想要在柔姨娘一事上陷害我,更重要的却是为了借助衙门的力量调查出想要下毒害卓哥儿的真正凶手。不然光凭她自己,还不知道得查到猴年马月。她可不傻,她比谁都精呢。”
  得知银杏口中的幕后凶手正是第二起案件的死者,县令便将落胎案暂时告一段落,转而审起奶娘中毒身死一案。
  此时已是后半夜,但由于案件跌宕起伏的精彩狗血程度,整个县衙的人从县令到围观群众竟全都精神奕奕没有半丝疲态。县令甚至还十分体贴的派人给梧阳等人每人上了把椅子,端来些茶水点心。只有老太君到底年纪大有些撑不住,先叫人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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