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主人,前面那群人是瘟疫地区过来的人,他们是为了逃脱瘟疫才过来的,没想到青州城池的城主根本就不接收他们。”侍卫汇报道。
骆长玉皱起了眉头,看向前面逃脱瘟疫的人。只见,一股很浓重的死气包裹着这群人,看样子这群人中间已经有人带有瘟疫了。如果入城,恐怕整个城池都会遭殃。
凭着她绝佳的眼力,她已经看到了城池上方有士兵搭起了弓箭,对准城门口的人群。为首的士兵似乎还在威胁他们,让他们离开,否则立马放箭。
这群人似是不敢相信城主会下令放箭,跟那个兵将大吵起来。那个为首的兵将站直身体了,手一挥,一波的弓箭迅速放出,射向了人群。这时,人们才恐慌起来了,纷纷后退。可是人实在是太多了,有人摔倒了,后面的人拼命地踩踏着,竟将那人生生踩死。
苏容却是勃然大怒:“这青州城城主居然如此草菅人命!”
骆长玉却是很赞同青州城城主的铁血手段,这些人已经带有瘟疫了,如果真进入城里头,恐怕也会将瘟疫带入城内。
当然,她是个善于揣摩人心的人,不会当面反驳苏容,只是说:“那群人带有瘟疫。”
苏容闻言,脸色一变:“真的吗?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骆长玉说:“千真万确,我自有我的法子。”
苏容这才无力地垂下脑袋,似是在无奈。良久,他才说:“没想到这个国家竟然破败至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骆长玉此时再傻也隐约猜得出这苏容只怕身份不一般,不过她并不点破,只要他安全到达目的地,然后乖乖信守承诺付款就好了。那之后的事情,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骆姑娘,请问你是术士吗?”苏容忽然问。
骆长玉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了:“算是吧!”
苏容神色郑重地说:“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骆长玉看着他这么郑重,不由得问:“什么事?”
第6章 治疗疫病
苏容思考了下,又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罢了,你只是个小姑娘,这么大的事情你肯定扛不住。”
骆长玉无语了,这人说话说到一半,真的不是在吊自己的胃口么!
苏容的身份她早就看穿了,这个人身上有真龙之气,浓郁得她直流口水。如果可以跟这种人在一起,修行起来更是事半功倍。
苏容复又说:“你可有法子治好这瘟疫?”
刚刚骆长玉那一颗药便止住了他的血,所以苏容才尝试着问一下。
骆长玉说:“只有一半的把握。”
在山上,除了术法和玄学,炼丹也是学习的一部分。
苏容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他起身,朝骆长玉拜了拜,恭敬道:“请姑娘救救这个国家。”
他说的是国家,不是得瘟疫的人,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底气和信任。
骆长玉说:“不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说这话的?”
话说到这里,再不自白身份,倒显得苏容的诚意不够。
苏容恭敬道:“不瞒姑娘,在下是皇上二子苏容。”
骆长玉没有显露出丝毫的兴奋亦或者追捧的意思,反而懒洋洋道:“我一直以为上位者尸位素餐,不曾想也有你这等为国为民的人。”竟是丝毫都不感到意外。
苏容此时便知她恐怕是早已看破自己的身份,于是再次请求道:“姑娘,还请您答应这个请求。”
骆长玉对拯救苍生什么的根本就不感兴趣,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复仇。苏容接着说:“如果姑娘能够降妖除魔,正我朝纲,我愿意答应你三个条件,当作报酬。”
身边侍卫闻言大惊,忙说:“殿下,万万不可!”
骆长玉看了眼苏容,他长得极为英俊,一副浩然正气。罢了,卖个人情给未来皇上,现在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她点了点头,说:“我会帮助你。”
苏容似是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让人如沐春风。他用修长的手指解下腰间玉佩,递给骆长玉,说:“这是我的玉佩,如有事情需要我帮忙,拿着这玉佩到郦城魏王府找我便可。”
骆长玉收下玉佩,藏入怀里。
苏容接着说:“我们去看看那些人。”
他们走向了那群人,见有陌生人加入,这些人没多做留意。只是,忽然一声尖叫传了过来,一个妇女指着另外一个妇女怀中的婴儿,大喊:“她的孩子得了疫病!”
一瞬间,所有人都跑开来,恨不得离那妇女远远的。那妇女几欲哭泣:“我的孩子只是发烧而已,不是疫病!”
“快滚,离我们远一点!”这时有人怒吼,“你们死,别拉着我们一起!”
骆长玉用天眼一看,那孩子全身缠裹着死气,显然是得了疫病。她皱了皱眉头,走到那妇女身边,伸出手来。
那妇女见有人靠近自己,怔了下,说:“姑娘,你……”
骆长玉说:“别急,我来帮你的孩子看病。”
妇女感恩涕零道:“多谢姑娘。”
骆长玉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这孩子正发烧,额头烫得吓人。妇女一脸期待地看着骆长玉,骆长玉说:“不碍事,只是发烧而已。”
说着,她开了个方子给妇女。只是这城门紧闭,他们哪里去买药。想到此处,妇女又几欲哭泣。
骆长玉想了下说:“你在这里等我。”
她一路走着,走到那群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摸了摸坚硬的城墙,倒吸了口气,她的手渐渐地入了城墙,然后整个人穿墙而入。快宵禁了,大家都在赶着回家,城里街道上路人匆匆,根本就没人注意到这诡异的一幕。骆长玉急急地寻找着药店,最后在街头找到了一家快要关门的药店。她花了几分钟买好药和一个煎药用的壶,又穿墙离开这座城池。
等回到了那妇女身边后,她将东西交给她,又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那妇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呼观世音菩萨降世。
骆长玉的药果然有效,到了夜里,那孩子的烧退了。这群人原本是打算将那妇女连同她的孩子一起赶出去,现在见孩子烧退了,便松了口气。有些人甚至凑到骆长玉身边,跟她套起近乎来。
有些人在方才的那波箭雨中受了伤,便纷纷来找骆长玉治伤。骆长玉也不拒绝,给他们撒上上好的金疮药后,又给他们包扎。
一天过后,这群人便以骆长玉马首是瞻,对这个姑娘百般尊敬。
另一头,得了空的苏容便跟几个人拉起家常。
“为什么不回家呢?”
“没办法到处都是死人,疫病一个传一个,根本就止不住。”一个人回答。
还有一个人忍不住哭了:“如果不是没办法,我们怎么可能扔下田地,跑来这里呢!”
“官老爷和皇上也不管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
苏容说:“说不定皇上根本就不知道你们的事情呢!”
那些人愣了下,说:“那可怎么办?”
这些人都是五大三粗的人,整日除了庄稼的那些事,其他的根本就不了解。他们只想逃离瘟疫区,活下来。
苏容说:“那么就应该让他知道这里的事情,得有人去告诉他。”
那些人连连点头:“说得没错,只是要让谁去告诉皇上呢?京城那么远,我们怎么样才能见到皇上呢?”
苏容微微一笑:“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我来当这个人吧!”
那群人又是一愣,彼此互相看了眼,然后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了。过了会儿,这些人也没能讨论出个结果。
这些人显然不太信任苏容,不过苏容也不生气,站了起来,朝着骆长玉走过去。
“该走了,”苏容说,“青州城没办法进去,我们得绕路去郦城。”
骆长玉将药方给了这群人,告诉他们这药可以治疫病,所有人都惊呆了。为首的人难以置信地重复强调:“姑娘,您说的是真还是假,我们可以回家乡了?”
骆长玉说:“我不骗你们,如果你们信不过的话,可以先按照药方抓一副药,煎一服给病人试试,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那些人虽然心有怀疑,不过得知了疫病有解,全都兴奋得要命,就差跪下来感谢骆长玉了。
这波瘟疫十分严重,有的甚至因为疫病绝了户,还有的村子里十家有九户人家是空的了。朝廷也没有任何动静,仿佛皇上根本就不知道这事一样。
苏容心里有些着急,不知道父王现在到底如何。就这样,几天后,他们顺利进入郦城。
骆长玉跟着苏容进入他的魏王府,然后清算那二十万两银子。苏容居然说到做到,真的点了二十万两银子给她,最后差了几万现金还是典卖了他府上的物件才凑好的。
苏容给了骆长玉二十万辆银子,却没有赶走她,反而任她在王府里住下来。清完这些银子给骆长玉后,苏容立马被传唤到皇宫内,说是皇上要见他。
骆长玉拿到钱后,开心得不得了,这二十万两银子足够她吃喝到老了。于是,她在王府侍卫的陪同下,到最有名的钱庄存了钱,然后怀里揣着几百两银子,在城里头转悠起来。
这侍卫是苏容的死士,忠心耿耿地跟随他多年,是个可以信赖的人。骆长玉闲来无聊,问他苏容的事情,他也很认真回答,看起来像是苏容对他交代过的样子。
最后骆长玉才知道,苏容是皇上二子,跟太子是同胞兄弟,生性聪慧,杀伐果决。
十几年前发生了件奇葩的事情,足够天下人津津乐道。自打身带凤命的女子骆长崎被搜出来后,皇上马上废掉原皇后,娶了尚在襁褓中的骆长崎为妻。骆志文成为国丈后,渐渐把持朝政,朝内乌烟瘴气。
也是打那之后,有流言说苏容会给国家带来灾难,皇上十分忌惮,本想杀了他了事,但偏偏皇上又是个十分在意名声的人,生怕弑子一事会被记入史书为天下人骂,便将他派到了荒凉之地,想要生生磋磨死他。
那个荒凉之地跟骆长玉前世书上看到的宁古塔差不多,苦寒世间难见,每逢冬季,更是重冰积雪,环境十分严酷。苏容虽然也是能文能武的皇子,但去了之后,旧疾频发,险些死在那里。
这次苏容私自入京是因为收到了太子密信,说是他已被囚禁,皇上也多日不曾见面,宫中有流言说皇上已经升天了,只是消息被国丈给压了下来。
骆长玉听这些皇家秘辛,跟听书似的,觉得十分有趣。特别是那个恋童的皇上,当初可是以四十岁的高龄娶了刚出生的骆长崎。一想到这些,她的内心就平衡多了,幸好自己逃过一劫。
她一口气买了许多小吃零食,然后慢悠悠地往魏王府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经过了国丈府。国丈府是新宅,不再是以前骆长玉住的那栋小宅院,门口的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的。看着国丈府这光鲜亮丽的门面,骆长玉禁不住冷笑一声。
第7章 初步报复
骆长玉在府里头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苏容的消息。问了问其他侍卫,大家知道她是苏容信任的人,所以就告诉她,苏容进宫去了。
到了半夜,苏容还是没回来,骆长玉却打算去国丈府探一探。不过,她可不想让这两人死得这么便宜。
国丈府宅院占地十分大,骆长玉穿墙而过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偌大的花园。她顺着走廊,快步走着,空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妖气。她顺着那股妖气,朝着一间屋子里走去,正巧听到了一阵淫-靡声音。
看来这里是那个柳姨娘的屋子了,屋子里的妖气浓得她的降魔剑都在激动地颤动着。骆长玉安抚了下自己的佩剑,佩剑才渐渐地安分下来。
她没有穿墙进入,良好的耳力让她听到了屋内的对话——
“娘子,就是死在你身上,我也愿意……”
“啊,相公……”
她忽然冷冷一笑,生起了一个主意。从厨房里顺来一瓶油,见两人行那事眼看要到了高-潮,她便将油倒在两人屋子的大门口,然后点起了火来。
她大声嘶喊起来:“走水了,走水了——”
这时候,一阵怪风忽然吹来,火势借着风更大了,烧得木质房屋噼里啪啦响。骆长玉疑惑看去,只见谢氏站在不远处,正朝着她微笑。骆长玉冲她点了点头,跃上了屋顶。那正在苟-合的两人忙狼狈地光-裸着身子跑出来,借着月光,骆长玉看清了两人的模样。
却见骆志文文质彬彬,看起来一副风流模样。柳姨娘,桃花眼樱唇小嘴,长得一副狐媚模样。
骆志文,柳姨娘!这两个追杀她多年的凶手!
看着这边起火,小厮跟丫头们全都一窝蜂朝这里涌来,一下子将光着身子的两人看得一清二楚。
柳姨娘饶是狐媚功夫了得,生性开放,也受不了那么多人盯着自己,差点没尖叫出来。
骆志文气得脸色发黑,恶狠狠地瞪着那些胆敢用眼睛冒犯柳姨娘的小厮,将他们悉数记在心里头。
骆长玉见收了点利息回来后,便跃下屋顶,回到了魏王府。
回到房间后,谢氏在她身后渐渐现了身形,然后激动道:“玉儿。”
骆长玉看着她,淡淡道:“娘。”
经过这些年的修炼,谢氏的道行更上一层楼。骆长玉看得出来,她没伤过人,所以气息还是很纯净的。而且,大概是修为更高的缘故,她的模样不再是贞子模样,而是恢复了生前那副小家碧玉的样貌,看起来十分顺眼。
“玉儿,你学成回来,是时候让那两个贱-人遭到报应了。”
骆长玉说:“我不会就这么杀了他们。”
谢氏激动地说:“你说得没错,我要将他们四肢砍断,做成人彘!那只妖狐,我要剥了她的狐狸皮!”说到这里,她的两只眼睛跟充了血似的,红起来了。
骆长玉察觉到她的戾气陡然爆发,不由得低低喝了声:“娘!”
谢氏这才清醒过来,说:“我现在近不得他们的身,只能靠你了,玉儿。”
骆长玉说:“我自有打算。”
骆长玉花了一天的时间,收集了骆家的消息。骆志文现在除了她以外,还有一男一女。男的名叫骆向明,据说文采过人,美中不足的是好色,只是这个癖好不为人所知,而且此人表现得如同彬彬有礼的君子,一直是骆志文的骄傲。女的叫骆长崎,是当今皇后,为人张扬,性格跋扈。此二人皆是柳姨娘所出。
她现在对整个骆家都没什么好感,尽管骆向明和骆长崎并没干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不过她也对这二人厌恶至极,恨不得让整个骆家灭了门。
骆向明刚刚喝完花酒回来,此时已是黄昏,天色有些暗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算命先生。
那算命先生看到他,便走了过来,笑眯眯地问:“公子,算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