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阳长公主听她这么说,笑了,“当初瞧着你不也是,我可是记得我送了不少好东西去你府上呢!”
夏梨一惊,“您先前儿见过我?”
郦阳长公主点了点头,“嗯,就是在鸳鸯楼里头,我瞧着这谁家闺女生的真俊,一打听才知道是你。”
夏梨的额头突突跳了跳,长公主还真不是一般的任性,就见了自己一面就送了好些东西来,便起身对着郦阳长公主微微福了福身子,“多谢长公主厚爱。”
钱嬷嬷从郦阳长公主的私库找了这块暖玉出来,就直接来到了郦阳长公主接见夏梨的堂屋,将放个暖玉的小匣子递给了郦阳长公主。
郦阳长公主接了过来,从里头拿了那块暖玉出来,仔细瞧了瞧,然后对着夏梨说道,“待你们回去了,找条红绳给穿起来,待过些日子孩子大些了给他戴上,到了冬日里头,孩子也不怕冷。”
夏梨听她这么说,才知道这暖玉原来还有这种功效,但是却又不好再推辞,只好应了下来,对着郦阳长公主又是一番客套。
可以看得出来了,长公主是真的很喜欢小宝的,一直抱着小宝不撒手。只是小宝年纪尚小,还分不清什么高低贵贱,一泡尿直接洒到郦阳长公主的衣服上。
夏梨吓坏了,连忙站起身,接过孩子就跪倒在地,“公主殿下恕罪。”
钱嬷嬷也连忙拿个帕子来帮忙收拾衣裳,郦阳长公主却是不恼,反倒是笑了笑对着夏梨宽慰道,“你先起来,这童子尿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不碍事儿,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懂这些?”
说罢扶着钱嬷嬷站起身,对着夏梨说道,“你莫要担心,不碍事儿,先坐着,等会儿我,我下去换身衣裳就来。”
夏梨听她一脸说了两个不碍事儿这才心中稍定,讪讪的笑了笑,“这是自然。”
目送着郦阳长公主去了卧房,夏梨折才低下头来看看自己怀中的小宝,有些无奈的戳了戳他的脸,却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来。
第487章 共同话题
就如长公主说的那样,他也不过只是个孩子,能懂什么呢!
抱着孩子等了一会儿,郦阳长公主就回来了,这回换了一声暗红色的衣裳,瞧着倒是比方才那件显得气色好些。
郦阳长公主一回来瞧见夏梨站在原地,见着她来了,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便连忙招呼她,“孩子,你坐啊。”
才又重新坐到了位子上,只是小孩子都是直肠子,这边儿才刚尿了,那边又饿了。
这哭得可怜巴巴的,郦阳长公主瞧着心疼,便问夏梨,“孩子怎么哭成这样?莫不是饿了?要不抱下去,让奶娘给喂喂,?
夏梨也担心小宝哭得太凶扰了郦阳长公主的清静,便又站了起身,对着郦阳长公主福了福身子,说道,”长公主殿下,妾身能否抱了孩子下去喂喂奶?“
郦阳长公主听了这话十分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这孩子是你自己个儿哺乳的?”
夏梨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做法在这些贵妇人眼中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回公主殿下,原先我府上并没有几个人,我也想着自己奶孩子,能同孩子亲近亲近一下,便没有请了奶娘。”
原本以为郦阳长公主听了这话,定要责备自己几句,却没有想到,郦阳长公主仿佛找到了知音似的,对着她大赞,“可真是巧了,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因此我的大闺女都是我自己养的呢!”
夏梨在脑中搜索了一番先前叶夫人同自己恶补的知识,才想了出来,郦阳长公主的大闺女大约就是慧欣县主了。
便顺着这话恭维了两句,“想必县主同您的关系,十分亲近吧!”
说到自己的女儿,郦阳长公主便更加来劲儿了,对着她说道,“那是自然,她出嫁前,可是天天黏着我呢!即便是出嫁后,也过几日便要回来一次。”
夏梨听着这话,心中自然是感慨了一句,长公主家的闺女到底是个有福气的,若是旁人家的女子嫁了人,哪里是想回娘家就能回的?
不过这话她自然是不会说出来扫兴的,郦阳长公主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又留着她一直在公主府待到了中午,一同用了午饭,夏梨这才坐上了回府的马车,朝着郡王府走去。
她回到府中的时候,于海山还没有回来,夏梨便抱着孩子,小睡了一会儿。
等到一觉睡醒,便发现于海山已经换了常服坐在了她的床前。
夏梨一脸惊喜,“相公,你回来了!”
于海山点了点头,扶着她坐了起来,又问道,“今日去长公主府上如何?长公主殿下可有为难你?”
夏梨摇了摇头,“长公主殿下很是和善,还送了咱们家小宝一块暖玉呢!”
说着从床上走了下来,去桌子上拿了那个小盒子过来,递给于海山看。
于海山这些年打了不少胜仗,得的赏赐也多,这些奇珍异宝的倒是也见过不少,一眼就看出郦阳长公主送的这块暖玉不是寻常之物。
第488章 亲近亲近
于海山也知道郦阳长公主不差这些东西,便对着夏梨说道,“长者赐,不敢辞。既然是长公主送的,那你就替小宝好好收着吧!这也是公主殿下的一片心意。”
夏梨见于海山发了话,心中便再没有愧疚之感,只是想到今天小宝在公主府的所作所为,心中有些许好笑,便讲给了于海山听。
于海山听说自家儿子尿了长公主一身,脸色也有黑了,“亏得长公主没有怪罪,这小子胆子倒是还挺壮,顶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脸,净做这些丢人事儿!”
夏梨听他这么说,撇了撇嘴,“怎么说自家儿子呢?!他不是还小吗?你小的时候指不定还干过什么糗事呢!”
于海山听她这么说自己,眉毛一挑,“是不是这些日子没有惩罚你?也给你壮了胆儿了,今日我就要振振夫纲了!”
夏梨冲他吐了吐舌头,然后背过身去和自家儿子玩儿,并不理他。
于海山就这么被自家媳妇儿冷落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去,从背后搂住了夏梨的腰,捏了捏夏梨因着有孕长的小肉肉,然后将头放在他的肩窝蹭了蹭,“这许久不见,还没来得及同你亲近,这小子就出生了,想想你自从我回来,可是一点都不关心我了。”
夏梨听着这刚要振夫纲的男人说出这话来,也是有些无奈,“哪有自家老子跟儿子吃醋的?他还这么小,我当然是要顾着点儿他了。”
于海山却是不管,又接着耍赖,“照我看,就应该给他找个奶娘,不然这凡事都要你亲力亲为,今后我该怎么办?!”
夏梨转过身,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我照顾他,你照顾我,不就刚刚好吗?孩子要不了多久就长大了,等他断了奶,我们帮他找两个大丫鬟照看着便好了,哪里还需要什么奶娘?”
于海山看着自己面前一张一合的小嘴,不等她说完,低下头一口含上了它,“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疼疼你好了。”
夏梨被他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熟悉的感觉传来,她便再也不排斥了,反而回应起了他的吻,二人一直吻的难分难舍,直到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这才分了开来。
夏梨看了一眼于海山,脸色通红,于海山倒是镇定自若,对着外边扬声问道,“什么事儿?”
碧萝在外头恭敬的应道,“郡王爷,郡王妃,饭好了,可是要现在摆上?”
于海山看了一眼夏梨,似乎在询问她的意思。
夏梨点了点头,她如今胃口大,也消化的快,只中午在公主府吃了些吃食,回来倒是再没有吃什么了,此时也有些饿了。
于海山见她点头,就扬声对着外头的碧萝说道,“那现在就赶紧摆上吧!”
碧萝也是估摸着夏梨的吃饭点儿来问的,“见里头搭了话,就连忙匆匆的退了下去。”
吃完了饭,于海山对着夏梨说道,“过些天你带了孩子同我一起去看看我师傅。”
第489章 去流云庄
夏梨还是头一回听他说起师傅的事情,先是一愣,然后发觉于海山离开村子外出闯荡的这十年,她真的对他是知之甚少,也就平日里于海山说的那一心半点,可是这对夫妻二人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她便追问道,“你师傅?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于海山当时也没有怪她管得宽,反而耐心给她解释道,“当年我离京回村,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来京城了,也不会是那什么劳什子的风光将军,又怎么会同你说这些?”
“而这回才刚一回家,你又生儿子,一天到晚忙的焦头烂额的,哪里有时间陪我去见师傅。我这不,瞧这孩子稍微大点儿了,才想着要和你一同去看看他老人家嘛。”
夏梨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们那有一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于海山的父母早逝,这位师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定非同一般,既然于海山如今已经要领了自己去见他,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虽然于海山说的是过些天,但是一连三四天过去了,于海山都没有再提此事。
虽然说是如今没有仗打了,但是于海山还是在军中任职的,时不时还要去校场上操练将士,因此,也只有每五天一次的休沐才有空。
又过了两天,才到了于海山休沐的日子,天气倒也不错,天朗气清的。
于海山便让人备了马车,将小宝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家三口坐上马车,而丫鬟们则坐了后头的一辆,一行人出了郡王府。
走了许久,夏梨透过马车车窗的缝隙瞅着外边,发现他们是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才问于海山,“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于海山担心她在马车里颠着,便把她朝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自然是要去城外,师傅喜静,住在京郊十里外的流云庄。”
夏梨自从那日在广华寺救了美姨之后,便再也没有出过京城了,自然也不知道流云庄到底是什么地方在哪里,只是应了一声就抱着小宝乖乖的窝在了于海山的怀中。
于海山瞧着她乖巧的样子,又担心一直抱着孩子会胳膊痛,便接过了孩子自己抱着。
就这样一手搂着自己的大宝贝儿,一手抱着自己的小宝贝儿,他便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内心无比满足,嘴角也露出来一抹微笑。
走了大约有一个时辰,马车才停了下来,倚着于海山的夏梨已经睡了过去,于海山轻声唤她,“媳妇儿!媳妇儿!”
夏梨这才悠悠地转醒,发觉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流云庄之所以叫流云庄,只是因为他的庄主叫做沈流云。而这位叫做沈流云的,也就是传说中于海山的师傅。
于家的马车停到了门外,没多久就有门房的小厮迎了过来。
这小子大约是新来的,并没有见过于海山,但是瞧着他衣着不凡,便也不敢失礼,问道,“不知道阁下是谁?来我流云庄有何事?”
第490章 为他破例
于海山也并没有因为小厮没有认出他来而气恼,而是客客气气的对着他说道,“我是于海山,乃是沈庄主多年前收的徒弟,不久前才回京,如今特来拜会。”
这小厮一听,是他们庄主的徒弟,脸上露出了疑惑,但还是不敢怠慢,对着于于海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阁下还请稍候,小的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于海山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抱着孩子的夏梨,对着她说道,“媳妇儿,不如你抱着孩子先去马车里坐会儿,这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免得让孩子在外头受了凉。”
夏梨也觉得山上有风,便抱着孩子上了马车。
这位门房的小厮一路小跑到沈流云的院子外头,对着守在外边的阿庆,说了一声,“阿庆哥,外头来了个叫于海山的,说是早年咱们庄主收的徒弟,不知道庄主是见还是不见?”
阿庆是沈流云身边的小厮,原来一直想拜他为师,却并没有成功,但是跟在沈流云身边也有好一段时间了。
于海山的名字他还真的是听说过面,便对着这个小厮点了点头,“这人还真的是庄主的徒弟,只是不知道庄主见还是不见,我先进去请示一番,你稍等片刻,。”
这门房的小厮不过是个最下等的奴才,同庄主身边的红人阿庆是不能比的,因此便心甘情愿的等待着了。
阿庆敲了敲门,得到了里边的回应之后,推门走了进去,就见一男子赤裸着上身,腰间系了一条汗巾,下身穿了一条宽大的粗布裤子,正在锻造炉前打着铁。
阿庆的眼色中却没有丝毫惊讶,显然类似的情形他已经不是第一回见了。
沈流云听见门响,打铁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只是问道,“怎么啦?不是说好我打铁的时候,不要轻易来打扰我的吗?”
阿庆显然是知道他的规矩的,也不敢走得太近,只站在门边儿上,对着他恭恭敬敬的作了一个揖,然后说道,“庄主,外头来了一个人说他叫于海山,小的也不知道该不该让他进来?这才来跟你请示一下。”
听到听到于海山这三个字,沈流云这一锤砸到格外的重,却再也没有将锤头提起来,“你说什么?于海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