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宠妻录(穿越)——欲话生平
时间:2017-10-26 15:35:41

    另一人道:“我也去过,也是没有见到他本人,当时还心想这人能有什么三头六臂,还不是与你我一样?”
    崔宗之刚要开口说话,后方走来一人,笑道:“若是一样,怎么今日入了太子门下的不是你?”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最受公主宠信的王维,有人早已看不惯他,以前碍于公主不敢招惹,现在听闻王维如今要失宠了,哪里还在乎那许多,于是出言讥讽道:“是啊,我自是比不得那新来的‘谪仙人’,只是敢问摩诘兄你比之这李太白又如何?但是看这眼界,依我说,人家就比你高出许多,太子为未来储君,公主再如何也只是个女人,也不知摩诘兄当年是怎么想的,哈哈!”
    周围有人跟着笑了几声,皆是一副看热闹的情形。
    王维倒也不在乎,这些话他没有听过一千,也有八百,即便别人面上和和气气,喜颜悦色,转过头去谁保不准一副不屑鄙夷的神色,他早已习惯。
    “太白文采出众,能得到太子殿下的赏识也是理所应当,某自问不如。”
    崔宗之虽说比王维要受欢迎一些,心里对这些整日里不认真读书,却一心想着攀高枝的废物也是鄙夷的很,只是他对谁都是礼数周全,冷不下面孔来。
    崔宗之揽住王维的肩膀,两人往一旁走了走,疑惑道:“今日摩诘兄怎么也来了此处?也太巧了些。”
    王维笑笑:“确实巧合,前些日子公主都在道观,今日突然说要回来,也没有回别馆,只冲着这地方来了,你说是巧合还是缘分呢?”
    望着王维若有所思的笑意,崔宗之微微皱了眉,看了眼远处奢华的马车,又回头看了眼正与娇妻一同赏景的李白,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他们正说着,那厢玉真公主已经下了马车,看起来确实是急急忙忙赶来的,连道袍都没有换下来,脂粉未施,反而显得年轻了几岁。
    她缓缓踱步而来,妙目在周围看了一圈,见并没有自己想要寻找的那人,便又将目光放在了崔宗之和王维身上。
    “宗之也在?最近天气变得凉爽,你们这些人最是有闲情逸致,秋日里这处的景色最好不过了。”
    崔宗之放开王维,行过礼道:“公主好雅兴,只是现在天阴了下来,说不定等下要下雨,公主不如去那边的凉亭内稍坐,亦可看到更多景色。”
    玉真公主的一双眼睛仍然到处寻觅着,忽见湖中心一小船内有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安下心来,淡淡道:“那就过去吧。”
    崔王二人跟在公主身后,原本那些对公主这个所谓女流之辈满不在乎的人遂上前行礼,一个个的紧随其后,似乎完全忘记了方才说过的那些话。
    李白对岸上发生的事情丝毫不知,他一心护着许萱的安全,眼见天色逐渐阴了下来,暗道天公如此不作美,遂队船家道:“从这过去,到对面那处凉亭,就在那下船罢。”
    船家摘了斗笠,看了眼天色,道:“长安城的雨最是不合常理,往往上午还艳阳高照,下午就下起瓢泼大雨来,有时候那日头还辣着,这雨就突然下了下来,这老天爷真是捉摸不透!”
    李白哈哈一笑:“若你琢磨透了老天爷,那老天爷还能算老天爷么?直接让给你就是了。”
    船家嘿嘿一笑,使着力气开始专心划船。
    许萱虽不是第一次出家门,却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逛长安的景色,入眼处皆是繁华美景,也怪不得这些所谓文人雅客都喜欢边看着美景便作诗,顺便在喝几杯美酒,人生可不是快哉乐哉么!
    “李郎昨日就是躲这里来了?倒是个好地方,只是人也太多了些。”人头攒动,挡住了些许景色,给这雅致的景色中平添了一份俗气。
    李白看着许萱柔顺的侧颜,忽然觉得周围人十分碍眼,他想起那次去江夏,人虽然也多,却是不一样的心境,若是日后为官不成,两人去个偏远却景色宜人的地方,如此度过一生,也是一件幸事!
    “总不能真的寻个犄角旮旯去躲着罢?”李白无心看景,伸手从下方悄悄握住许萱的手,面上一本正经道,“恰好碰见宗之,他就带我来这了,昨日还没有这许多人,起码没有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墨客,清净的多。”
    许萱抽了几次手,都没有抽回来,回头见船家并没有看向这边,心里才悄悄松了口气,瞪了那衣冠禽兽一眼,道:“今日怕是无论如何也清净不了了,看你还能躲到哪儿去。”
    李白无意间往那处亭子瞥了一眼,见其中有几个熟悉的身影,除了崔宗之,竟然还有王维?他怎的也来了?
    李白不想过去了,然而离岸边只剩不到十米的距离,想掉头也是不可能,况且雨已经开始往下滴,再过会儿估计会越来越大。
    岸上的人逐渐散去,瞬间少了许多,周围只剩下雨水滴落进湖面的清脆声音,已经岸上传来的沙沙风声,比之前的景色别有一番滋味。
    “这下可是真清净了,如了李郎的愿。”许萱笑笑,回头看朝青等人站在对面的茶肆内朝这边望着,在里面躲雨的人也不少,那店家倒也能趁此挣笔小钱,喝些热茶看看雨景,待雨停了再回也是不错。
    船到岸,李白率先跳了下来,雨势越来越大,他伸手将许萱扶下船来,先前给过那船家钱,此时倒也不必再多站着淋会雨,李白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盖在许萱头上,就这样护着妻子朝凉亭内跑去。
    想是里面有了贵客的缘故,那些前来赏景的人宁愿顶着雨跑回家,也不敢进这亭内惊扰了贵人。
    二人跑了进去,李白这才看到里面坐着的贵人正是玉真公主,王维一脸漠然的站在她后方,而崔宗之则走上前来,递出一块方巾,李白就势接过要帮许萱擦脸上的雨水,忽听得玉真公主开口道:“男子的帕子,怎可用在女子脸上?我这倒是有许多,不如就用了我的罢。”
    李白动作顿了顿,刚想说不要,许萱听见声音,将头上还盖着的李白的外衫摘了下来,望向说话之人,她奇怪的看了玉真公主两眼,心想这女子身穿道袍,怎么周围人都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莫非是个得道的女道士?这让她想起了元丹丘。
    “多谢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的东西如此珍贵,白妻怎敢妄用?况且宗之虽是男子,却与我乃是兄弟,自然也是李某妻子的弟弟,用了弟弟的一块帕子,想来也不会有人妄言妄语。”李白淡淡回应,拒绝了玉真公主的好意,细细为许萱擦干净水珠,才轻声道,“这位是玉真公主,快快行礼问安。”
    许萱忙收了视线,她知道方才李白的话有些惹恼了玉真公主,只是不知为何李白不惧怕她,而这公主也没有丝毫怪罪李白的意思。
    “见过公主殿下。”许萱行过礼,玉真公主并没有让她起身,只细细的从上到下、一丝一毫不肯放过的打量她,似乎要在她身上穿个孔出来。
    李白见状微微皱了皱,颇有些恼意,奈何对方位高权重,也只好耐着性子提醒道:“公主?”
    “啊——”玉真公主装模作样的仿佛刚刚醒悟过来,虚拍了一下大腿,笑道:“看我,见着这样稀罕的美人儿,竟然忘了让她起身了,快些起来吧,若是哪儿痛着痒着了,李郎可是要心疼的。”
    许萱听着抿了抿嘴,起身道谢:“多谢公主殿下。”
    玉真公主今日出门着急,没有画妆容,只觉得吃亏了一些,但看许萱也是未施粉黛,只在朱唇上抹了一点口脂,显得气色好一些罢了,此时又淋了雨,虽看着有几分的狼狈,却又带着些许凌乱的美。
    “果然闻名不如一见,早听说李白宠妻如同至宝、心头肉,今日见了果然如此,可见你是个真正有本事的。”
    许萱抬眸,见玉真公主站了起来,她虽然穿着一身道袍,与身俱来的皇家气质让她难以小觑,想起昨日见到的李腾空,果然是不能比拟的,这玉真公主虽然年纪不小了,看着却没有三十的样子,也是厉害。
    “公主过誉了,妾身不过一妇人尔,能有什么本事,唯一能做的便是打理好家中的事宜,照顾好夫郎罢了。”许萱不知这玉真公主何意,只得谨慎回道。
 第66章 长风破浪会有时(四)
    玉真公主望着许萱不卑不亢的面容, 忽然想起她是前宰相许圉师的孙女, 怪不得看着与一般的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不同,许圉师的威名至今还被人传颂,可惜是个护短的, 不然也不会晚年过得这般凄凉。
    “记得有传言,说是‘贵如郝许,富如田彭。’想必许娘子和郝象贤的关系也是不错罢?”
    许萱不解玉真这番发问只是单纯的好奇,还是有其中的深意,想到李白如今和太子的关系众所周知, 其中郝象贤的功劳不可小觑, 而玉真公主身边的文人墨客并不亚于太子身边的, 也不知道玉真公主心中是何想法,这番问话又是何用意。
    “不过是坊间的闲言, 公主是从何听来的?妾身家中与郝家早些年曾有姻亲,关系近些也是情理之中的。”许萱恭敬答道,不知为何, 她察觉到李白略微不悦的情绪,周围的气氛也变得十分诡异。
    玉真公主走进几步, 两人身量差不多, 玉真将目光从许萱身上移到李白脸上, 似笑非笑道:“闲言总不能全是空穴来风, 许圉师当年在长安城内的一些风光事宜我也都听闻过,不想给自己孙女选的夫婿也是上上佳,眼光和运气都如此独到, 真是让人钦佩。”
    那目光黏腻温存,但凡懂得儿女情长的都知晓她的深意,许萱心想,原来李腾空并非胡言乱语,看来也是有迹可循的,只是这玉真公主的这份心意有几分真几分假,这就不得而知了。
    许萱笑的十分温婉:“妾身与李郎经常说一个词,就是缘分儿子,无论是有缘无分,还是有份无缘,两人都是不能走到一块儿的,或者说是天命。”
    唐朝盛行信道,说到天命二字,便没有人敢妄自反驳,玉真公主一双丹凤眼逐渐冷了下来,她扭头看了眼亭外,不知何时雨已经变小了,遂叹道:“这天气真是无常,说下雨便下了,说停也就要停了,真是变幻莫测,所谓天命,这也是其中一种罢。”
    许萱没有作答,李白漫不经心的作了一揖,道:“雨既然要停了,公主可继续赏景,白携妻就此告退了。”
    玉真公主冷眼瞧着眼前这对恩爱的夫妻,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拒绝皇兄给自己觅夫的事情来,若是自己,会不会遇到命定的良人呢?
    不过这想法也只是一瞬,生为女人大多可悲,像许萱这般幸运的何其稀有,还不如就此享受光阴,况且李白这番姿态,谁又知是否做样子来呢?日后且看他能坚持多久罢。
    “也罢,纵然美景也没有强留人的道理,李郎且先回罢,说不定我们明日就又见面了呢。”
    李白与玉真直直相望,一个面色如常,一个别有深意,李白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轻拉住许萱的手,朝亭外走去。
    崔宗之看了眼亭内尴尬的氛围,忙告了罪也跟着离去了。
    “摩诘,你说这李太白是不是故意在跟我作对?”玉真公主面容微恼,即便李白不准备依靠她来走仕途,也没有必要冒着得罪她的风险,要知道她虽是女子,在圣人面前却还是有说话的份儿的。
    王维淡淡道:“若非是目的太过纯粹,否则不是愚蠢就是装蠢。”
    玉真公主讶异道:“装蠢?”而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那我就陪他演一场戏。”
    回去的路上,踏着湿漉漉的地面,许萱任由李白牵着她的手,此番没有挣脱,一是周围么有什么人,而是李白的情绪很糟糕。
    “李郎怎么了?怎么用这种语气和公主说话?”许萱问道。
    李白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许萱,缓和了脸色,柔声道:“这玉真公主城府极深,我们以后还是远着她些好。”
    许萱也觉得这公主似乎十分不好惹,但位高权重的人大抵都有些怪癖,她又想起昨日李腾空来说的话,问道:“这玉真公主,比之李腾空如何?”
    李白撇了撇嘴,不屑道:“一个自作聪明,一个自以为是。”
    许萱未料到李白如此反感这二人,原本冒出的酸酸的小泡泡又平复了回去。察觉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回头见是崔宗之,提醒道:“崔郎还在后面跟着,是不是有话和你说?”
    李白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停下步子,等崔宗之自己走近。
    崔宗之原本看人家小夫小妻恩恩爱爱甜甜蜜蜜,不忍心上前打搅,此时见二人停下,心知是在等自己,于是忙走上前,对着许萱露出自以为最为和善的笑容:“嫂子好。”
    许萱抿嘴笑了,体贴的独自走到一边,留给二人说话。
    李白本没什么顾忌着许萱的,怕崔宗之嘴里胡乱说出现什么,只好没有阻止。
    “有什么话和我说?”
    崔宗之见许萱走开,这才换了一张埋怨的脸:“你方才可是得罪了公主殿下,怎的如此控制不住,上次还有个笑脸,这次连个好话也没有,莫不是真以为有了太子撑腰就不必看其他人脸色了?”
    李白无奈道:“我本就没打算看过任何人的脸色,先前不过是心情尚好罢了。”
    崔宗之将要苦口婆心劝说的话顿时噎在了喉间,不上不下,剧烈咳了起来,还一边劝道:“就、就算不为了别人,为了嫂子你、你也不能得罪别人,否则日后有个万一,我说万一,岂不是也连累了嫂子?”
    提到许萱,李白这才认真思索起来,勉强应道:“是我想的不周全了,多谢宗之贤弟提醒了,日后我若是哪里做的不好,还请贤弟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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