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玩是吗?”
“没”都还没说出口,就被堵在嘴里,占了便宜的人还堂堂正正地说“早安吻”。
他还想加深这个吻时, 小手抵在他的胸膛,“没刷牙...不要。”
“我也没刷牙, 正好。”
“唔...”
情到深处时,纪言律渐渐抽身,顾子墨不明所以睁开眼迷茫地望着他, 他看见她诱.人的鹿眼朝他眨了眨时,他合上眼,深呼吸,走进卫生间。
两人简单地解决早餐以后, 来到古玩街。虽然还在2月,靠北的H市依旧是北风呼呼,但是古玩街却还是很多人在游逛。
纪言律牵着她的手为她避开与人碰撞,她一只手牵着他,一只手拉着他的衣角,像小孩子怕走丢跟着大人一样。因为前面有纪言律引路,她就放心四处看,刚好看到一个卖小饰品的店铺,她扯了扯他的衣角,前面走着的人很自觉地停下脚步转而朝着她指的方向走过去。
叮铃铃——刚推门时,门碰到上面吊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老板招呼了一句“欢迎光临,随便看”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
墙上挂着不同风格的吊坠,红色的绳子将它们分别穿着。顾子墨走过去,手捋了一把,吊坠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老板:“这个可以自己制作的。”
顾子墨回头,“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那我们一起来制作?”
顾子墨有些担心,“这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
他们能够一起去旅游的时间并不多,如果还要在这些琐碎的事情浪费时间就太不值得了。
他温暖的手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擦挲,“和你在一起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呢?”
只要和你在一起,所有时间都是值得的,可贵的。
老板听见两人腻歪的对话便知道有生意可做,立刻指引他们,“两位请跟我到这边来。”
老板让他们先在纸上面画出作品的大概样子,因为吊坠不可能很大,所以图案尽可能地要简单些。
顾子墨想事情的时候喜欢用笔头敲脑门,纪言律则用手抵在嘴边沉思。两人下笔的时间几乎是一样的,顾子墨拿起笔的时候看见对面的人也拿起笔了,两人相视一笑。
几乎是简笔画,没几笔便完成了。
最后需要老板看一下将他们画出来的图案作为吊坠的可能性,当老板收到两人的画纸时一头雾水。
以前她收到情侣给的图案基本上都是心或者是英文字母,收到这么奇怪的图案还是第一次。
看见老板一副猜不通想不透就像是便秘一样的表情,顾子墨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算了还是不想了,可能是什么暗号或者对他们来说有什么意义吧。
老板将图纸还给他们,让他们在桌子前面的工作箱里拿出一根长长的铁条、锤子、长钉,然后谆谆教导——
“你们首先想一下自己要做出来的图案,然后用铅笔在铁条上面将它大致地画出来。”
“位置要注意拿捏好,不要太靠边了,不然等会很难才能把它们切出来。”
“拿起长钉和锤子,将长钉按在离铅笔画出来的线远一点点,就一点点,不要多。接着用锤子把钉子敲到长条里面,很好很好,先生做得不错,小姐你敲得太轻了,可以稍微用力一点点。”
“你们都弄好了是吧?我帮你们修一下,打磨打磨。”
老板将他们做好的图案放在手心里,不知道是受他们颜值的影响还是今天心情不错的原因,她夸奖一句,“你们是我看过这么多人做得最好的。”
半小时后,老板就将重新加工好的吊坠拿给他们,就在他们离开以前她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现在像这位先生这么心甘情愿地来陪女朋友做手工的男人不多了,希望你们能够一直走下去。”
回答她的是纪言律,“谢谢。”,顾子墨微微笑点头,然后抬头望着他,像是说“我捡到一个大宝贝了”。
在H市游玩只有三天,他们最后准备上飞机前一顿饭终于实现了苏溢的愿望,和他吃了一顿饭,当然这顿饭最后还是苏溢买单、因为纪言律说,他应该尽地主之谊。
从H市回来,顾子墨突然收到苏以曦的电话,让她去她舅舅公司当一次临时的现场翻译。一开始顾子墨是拒绝的,因为她害怕她不知道一些专业名词,翻译时会出错,但是苏以曦苦口婆心地劝说让她放心,这次的会议只是一次简单的面谈,涉及专业知识的机会很少。顾子墨这才答应下来。
与之前实习不一样,这次当现场翻译顾子墨需要穿正装。裙子紧紧地裹着她的臀部,一条完美的曲线被勾勒出来。她画了一个浅浅的妆,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
聚生集团会议室。
顾子墨坐在陈祠义的右手边,而在座的还有其他翻译,其中一个便是上次故意找茬的女生。
顾子墨再翻阅面前这份资料,这是她答应苏以曦以后,她发给她的,说是会议的大概内容。
“我建议你,等一下要是担心翻译错误的话,最好不要说话,让我们来。”
顾子墨回以微笑,继续看资料。
这次外企派来的是英国人,英国人一向与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保持着绅士风度,不会太接近也不会太疏远。
按照分工,顾子墨对应翻译的人是他们的老大。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顾子墨连英国人开得玩笑也能解释清楚,让陈词义严肃的表情裂出一条缝隙。
相对于他们笑得这么高兴,那个找茬女生黑掉的脸与这么愉快的氛围作出大大的对比。她覆在资料上的手紧紧地捏着纸的一角,直到纸被撕破发出“嘶”的声响在会议室里大显突兀,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I‘m sorry.”嘴抿成一条直线。
片刻,原本是由顾子墨将陈祠义的话翻译成英文,却被她抢先开口了。
相对于其他在场的聚生集团员工惊讶来说,顾子墨和陈祠义的反应却是平淡的,前者垂着眼帘手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后者十指合拢放在身前,好像由员工在他眼皮子底下抢功劳没什么大不了。
女生翻译着,到了一个点她忽然停了下来,好像在想应该用什么单词翻译比较好,不过很快她就接上了。
就在她再次说话时,顾子墨敲桌面的手停了下来。
那个女生翻错了。
对面的英国人听见她说的话以后立刻沉下脸,气氛一度冰冷下来。
顾子墨看向陈祠义,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这时候纠正那位女生,但是如果不纠正好像这单生意就要黄了。
陈祠义接收到她求助的眼神,反而给了她一副看戏的表情,让她自己抉择。
“I\'m sorry , my ......”
最后顾子墨还是选择了向英国人解释,犯错的女生明显听懂了顾子墨话的意思,明白自己出错了。想到开会之前她还说让她不要说话,没想到才半个多小时过去,她就啪啪啪打脸了。
会议结束时,英国人特意走过来跟顾子墨握手,“你翻译得很不错,我很看好你。”
“谢谢。”
......
日历上四个大交叉特别显眼,他继续在日历上划下第五个叉。
这是顾子墨出国留学的第五天。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进度条突然拉快,嘻嘻嘻~
☆、第 47 章
三月初, 开学。
那段时间两人很忙,两人一周能见上一面已经是上天的宠幸了。
所以他们很珍惜每晚的通话时间。
但更多的时候都是你听着我的呼吸声入睡, 我听着你的呼吸声入眠。
不过, 时间还是没能磨掉两人恋爱的心。
4月初。
向澄来找她。
她当时刚好和苏以曦回宿舍,她不是第一个看见向澄的人, 是她旁边的苏以曦扯了扯她的手臂, 头朝宿舍门口的方向仰起。
她步伐一顿,朝那个方向望去。
向澄穿着雪纺的裙子, 外面套了一件针织外套,手放在前面挽着手提包。
记得寒假在外交所大堂时, 她也是这样整个人看起来单薄的样子, 郁郁寡欢。
向澄看见她走近时, 向前走了一步,苏以曦立刻扯顾子墨退一步。
“我想和你聊聊。”她说话也是虚弱的。
苏以曦挡在顾子墨前面,“她没什么想和你说的。”
“你不能念一念我们之前的友谊吗?”
顾子墨抿直了嘴, 低下头。
苏以曦看见身后的人好像在考虑的样子,抢在她前面说话。
“友谊?”她冷哼一声, “早已经随你那一推一起烟飞云散了。”
向澄刷一声,白了脸,想要解释却又堵在嗓子里。
手上的动作随着她的哽咽, 停了下来。
“你能不能把纪言律还给我?”
轰——
顾子墨的脑里好像炸开了一样。
她好像不认识那个向澄。
明明她是那个挽着自己的手,笑眯眯地问自己今天下午去不去小卖部的人;
明明她是那个考得砸了,但不会气馁,反而越挫越勇的人;
明明她是那个跟她吐槽体育课跑步会出汗, 身子会变臭的人;
明明......
可她现在却将不切现实的话,说得那么坦荡,语气那么可怜,在旁人听来好像是真的。
“麻烦你认清现实,傻子才会信你说的话。”苏以曦毫不吝啬地骂她,她环视一周,发现这段时间回宿舍的人很多。
看见有人开始在咬耳朵,视线不停地瞄这边时,她冷笑,“还真的有傻子相信你。”
苏以曦还想骂下去,但是被身后的人拉住了手,然后听见她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说——
“你们从没有在一起过,我为什么要把他还给你。”
向澄愣在原地。
她以为以顾子墨温顺的性格是不会反击的。
更何况她刚刚还用那么可怜的话,还把两人的友谊这种话说了出来。
她以为她不会反击的。
她想错了。
其实无论是多么温顺的小白兔,它还是会咬人的。
4月中旬,纪言律正好完成了一个项目,而且后面的工作还可以往后推一下才完成。
他立即将时间排开,去建大。
顾子墨接到他的电话让她下楼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掉,跑到阳台看见楼下靠着车边的人,惊呼一声。
纪言律听见电话里她匆匆忙忙地脚步声,忍不住说,“小心点。”
话里,没有责备,只有属于他的温柔。
顾子墨感觉自己心跳快到像要跳出来一样。
他们已经快小半个月没见面了,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这简直是隔了几百个秋一样
当她到达最后一级楼梯的时候,当她看到他的时候,她觉得跳得厉害的心脏停止跳动了。
是不是她心脏有问题?
是不是她有病?
她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了。
她小跑到纪言律面前,倒在张手做好迎接她准备的人的怀里。
纪言律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轻轻地,带有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是责备。
“都让你小心点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嗯,不让你省心。”
这样你的心就会放在我身上了。
抱了一会,她才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这段时间很忙吗?”
“已经忙完了就来看一下你。”
“真好。”
“什么好?”
你忙完真好。
抱着你的感觉真好。
两人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五月中旬。
阳光落在木质的书桌,桌上的纸被温热的风掠过,翻了一个面,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字样露了出来。
顾子墨曲着腿坐在书桌前发呆,看见这一幕,烦躁地将它盖上。
所有事情又回归原样。
是时候离开了。
前几天收到录取通知书时,她望着它发愣。
原以为她会笑眯眯地抱着这张极为重要的纸不敢想象,毕竟她为了这个offer花了很大的力气。
但是她猜错了。
她居然有一刻是觉得这份offer来得太早了。
那晚她和纪言律通话时都是恹恹地,纪言律很快就发现她的声音不对,想到了什么。
一顿沉默。
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紧了一下,“录取通知书到了吗?”
她恹恹地回答,“嗯。”
他还是选择先安慰她,“别这样。”
“嗯。”
他很想说“那就不去留学了”,但是不可以,这是她的前途。
他不能拿她的前途做赌注。
“两年很快就过去了。”
“嗯。”
“你想我的时候我会过去看你的。”
“嗯”,最后还是改口了,“......不要”。
又是一顿沉默。
最后还是纪言律打破了沉默,“阿墨,听话。”
顾子墨吸了一下鼻子,“好”。
“别难过。”他低声安慰她,“你需要我,我就在。”
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顾子墨听见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
“我爱你。”
这句话好像一支定心针打在她的心里。
电话对面,她无声地回应。
我也是。
七月初。
房门被敲,发出“扣扣扣”的声响,然后便传来顾母的声音,“墨墨,收拾好了吗?我们要准备走了哦。”
她拉着行李箱,行李箱在地板滑过发出“咕咕咕”的响声,“来了”。
她拉开房门,先入眼的是一对男装皮鞋,随着视线的上移,笔直的大长腿,窄窄的腰身,她喜欢的那个人的脸。
“你不是要...开会吗?”
昨天她说他明天要开会,她心情还低落了一下,以为上飞机前都不能见到他。
“嗯,骗你的。”
他从她手上拿过行李箱,牵过她的手。
顾父顾母在楼梯底下望着两人十指紧扣一起走下来。
昨晚他们看见顾子墨失落的表情,只能想到一个原因,纪言律。
还以为他们因为顾子墨出国留学,两人有什么争执或者争吵。
不过后来想想他们女儿的性格还有纪言律的教养,好像吵架这种事情,在他们身上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