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终年——随时安
时间:2017-10-26 15:40:44

  她还是笑得不停,“哈哈哈,不行,我要给她发一下我们的晚餐。”
  确定照片发出去以后,她继续说,“幸好我们不是在英国留学,哈哈哈哈。”
  顾子墨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H市串串香店。
  她叫了好几串土豆片串,当时她递给他一串土豆片。
  再认真地回想一下,他当时咬土豆片的表情似乎很悲壮,还夹带着一种嫌弃。
  当时还不理解为什么他吃一口土豆片还这么悲壮,不过现在好像理解了。
  许蓝目光停留在顾子墨的手上,晳白的手有一条细小的银链,链上有一个眼睛模样的吊坠。
  她平时爱看各种首饰,却没有看过这么特别的,便问,“这是哪家出的新品?”
  顾子墨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链,笑着说,“纪家的。”
  “纪家?”许蓝立刻反应到,“纪梵希家的?”
  顾子墨扑哧一笑,摇头,“是我男朋友做的。”
  许蓝惊呼一声,脸上的表情好像说着“难以置信”。
  “你男朋友还有哥哥吗?”她咬一咬牙,“弟弟也行!”
  顾子墨想起温遇,便说:“他独生,不过表弟有一个。”
  话音刚落,许蓝的声音便响起,“也行!!!”
  顾子墨:“......”
  许蓝:“对了,这种手链可以在哪里自制?”
  顾子墨甩了甩手,手链也跟着她的动作在摇晃,“我们在H市的古玩街做的。”
  “你们?”她停顿一下,“你们一起去的?”
  “嗯。”
  “那你的那条...”她还没说完就听见顾子墨说,“戴在他手上了”。
  同一时间,B市。
  月亮高挂在漆黑的夜空中,光透过纱窗,在地板上照出一个影。
  房间里平稳的呼吸声说明这间房的主人正沉睡着。
  床上平躺着的人睡姿很端正,双手搭在被子上面,左手搭在右手上面。
  透过月光能够隐约地看到他的拇指触碰着一个地方。
  是手链上的吊坠。
  是一个数字。
  1。
  德国。
  “你为什么送他的是‘1’?”许蓝不解地问。
  顾子墨也不介意告诉她,她制作的吊坠背后的意义。
  她温柔而细腻的嗓音缓缓地道:“因为我想成为他生命中的唯一。”
  因为你是我的一切,所以我也想成为你生命中的唯一。
  ......
  德国时间12时,也就是中国时间18时,是他们约定的视频时间。
  今天是周六,所以顾子墨还在寝室里,所以和纪言律视频的时候她还穿着睡衣。
  纪言律看着她的吊带睡裙,皱着眉头,“把外套穿上”。
  顾子墨下意识摸了摸手臂,好像真的有点冷,然后默默起身找了一件薄一些的外套套上。
  屏幕里突然窜进了一个白绒绒的东西,慢条斯理地从镜头面前走过。
  听见有人叫了一声“牛奶”,它好奇地四处张望,喵了一声。
  顾子墨看见牛奶已经不像是刚买回来时那么一丁点的样子了,现在它已经慢慢长大了,连手脚也比之前的长了不少。
  “牛奶长大了好多。”她感叹一句。
  纪言律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牛奶的身上停了一秒,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视频里的人身上了。
  “它现在已经能吃完我给的猫粮了,有时候还缠着我,问我要午餐肉和小鱼干。”说到牛奶的身上,纪言律好像比平时话多了些。
  纪言律看着屏幕里的人,好像又消瘦了些,指尖忍不住附在屏幕上,轻轻地划过她的脸。
  “别太辛苦了。”
  顾子墨刚想回一句“没有”,听见他说下一句后,呼吸突然变得很急促。
  “我会心疼的。”
  ......
  时间过得很快。
  纪言律的日历上已经好几页都打满了叉。
  今天,纪言律心有些烦躁。
  他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联系上顾子墨了。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她说的:阿律,这周我要跟一位教授做论文,可能没时间回复你了。
  纪言律看了一眼手机,车门被他猛地一关,在停车场里发出回响,他扯了扯领口,难得在他身上出现了一丝烦躁。
  他刷了门禁,随后,电梯的按钮亮了起来。
  电梯到了,他走到门前,准备按下密码解锁时,听见里面传来一些应该是在厨房里捣弄的声音,皱了皱眉。
  这周温遇总是想开发他的厨艺,便找了他来当试验品。
  温遇说,“家里没有女人,两个大男人常常出去吃对身体不好,应该多些吃家常菜。”
  于是这周便在他的荼毒下度过的。
  他不是没想过帮他的忙,只是每当他靠近厨房一米,温遇便拿着锅铲从厨房跑出来,“别进来,我有刀的!”
  纪言律:“......”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律师的。
  他推开门,厉声喊了温遇的名字。
  但从厨房里跑出来的不是温遇,而是那个一周没有跟他联系的人。
  顾子墨。
  顾子墨穿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和温遇从厨房里跑出来阻止他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对面的人却是一脸惊讶,与当时想去阻止温遇的不耐烦表情完全不一样。
  “你、你回来了?”
  “对啊,我回来了,惊喜吗?”
  她张扬的喜悦在喧嚣,喧嚣到他也被感染了。
  渐渐地,他从皱眉变成惊讶,再变成欣喜。
  他也不顾她身上穿着的围裙,紧紧抱着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
  因为手脏,她不想用手推他,所以顾子墨微微挣扎。
  纪言律抱得她更紧了些,她好像难以呼吸了。
  温遇前脚踏在门槛,后脚还在门前的地毯上,身子一顿,说话的生意有些尴尬,“我好像不应该出现的”。
  闻言,两人望向他,动作一致地点了点头。
  温遇:“......”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温遇:谁能告诉我,他们两个什么时候黑化的!!!!
阿律:因为你不该出现。
安安:嗯嗯嗯,大神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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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0 章
  温遇原本从地毯上的脚刚想抬起踏进屋里, 在看到两人无情的点头以后停了下来,连原本已经踏在屋里的脚也退了回来, 抓着门框的手慢慢抽离。
  讪笑地对屋里两个还保持着拥抱姿势的人说:“Enjoy yourself.”
  离开时顺手还帮两人关了门。
  “我们要不要叫温师兄回...”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对面的男人狠狠看了一眼, 然后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她挽着他的手臂,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 “我今天下了飞机就直接来做饭了。”说完还指了指放在客厅角落的行李箱, 证明她没有说谎。
  “你一周没有联系我就是为了提前回来?”
  纪言律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
  说不上责备,因为他知道她回来是为了自己;说不上高兴, 因为他这周没能联系上顾子墨真的备受煎熬。
  这一周他想了很多,甚至想加班加点地把工作赶出来然后飞去德国找她, 但是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性。
  顾子墨的眼睛飞快地转了一个圈, 然后用微不可见的幅度点了点头。
  其实她回来还有一个原因, 为了看那个上次看不到的他惊喜的表情。
  不过,这次值了。
  这次看到了。
  她咳了一声掩饰自己,转身走进厨房。男人也尾随她, 一步一步贴得紧得很。
  “你、去忙吧。”
  “我不忙。”他丝毫没有给她面子离开她一寸,一步。
  顾子墨:“......”
  尽管在德国待了几个月, 还有因为忙着适应德国教育模式,她在寝室做饭的机会少之又少,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顿快餐。但是现在看她掌勺的姿势, 添加油盐的分量,可以知道她没有生疏。
  “你坐了一天飞机累了吧?我来做饭吧。”
  “没事,不累。”
  很快,她就做了一汤三菜出来。
  纪言律早就摆好了桌子, 看见她将菜从锅中盛出来,他立刻接过盘子,将热腾腾的菜摆到桌上。
  厨房里,她看着他端着盘子走到桌子面前,屈身,细心地放好的样子,心头一暖。
  真希望以后都这样。
  我来做饭,他来端菜,默契地将事情分工好。
  今晚纪言律觉得胃口好像特别好,不知道是因为她回来了,还是因为被温遇荼毒一周后终于吃到是人可以吃的饭菜,才变成这样。
  顾子墨看着对面的人明显嘴角上扬,心情很好的样子,她的嘴角也慢慢向上爬。
  “叔叔阿姨什么时候有空?”
  话落,纪言律夹菜的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过来了,他慢条斯理地抬眼看向她。
  他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笑意,“想见家长了?”
  顾子墨睨了他一眼,“那、算了。”
  “我等会打电话问问看。”
  顾子墨嗯了一声,小得难以听见。
  纪言律洗完碗以后走向沙发,坐在她的隔壁,伸手去牵她空着,没有抚摸牛奶的手。然后俯身向前在茶几上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妈】这个联系人。
  电话很快便通了。
  “儿子怎么今天打电话过来了?”纪母的声音充满新奇,仿佛这是第一次接到儿子主动打的电话。
  “妈,明天你和爸有空吗?”
  纪母没多想,直接回复:“有的,怎么了?”
  “那我明晚带阿墨回家吃饭。”
  纪言律和纪母通话的时候,顾子墨是坐在他旁边的,距离之近是完全可以听见电话里纪母的话,当然连那句“真的吗!要给你准备户口本吗?”都听得到。
  顾子墨红了脸,害怕满带着笑意的男人会一口应下,然后后天拉着自己去民政局领证。
  她用力反握他的手,但对男人来说,却是皮毛之痒。
  纪言律没有像顾子墨想的那样应下,他无奈地说:“妈,她在我隔壁,别吓着她了。”
  “是吗?把电话给子墨,妈想跟子墨说说话。”
  顾子墨固然是听见了,她就着纪言律的手来听。
  “阿姨好。”
  “哎,好好。子墨从德国回来了吗?”
  “嗯,今天下的飞机。”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阿姨做好吃的给你补补,你自己一个人在国外留学不容易啊。”
  顾子墨笑了笑,“谢谢阿姨。”
  两人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了。
  纪言律把手机放回去茶几上面,伸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脸,用拇指轻轻地抚摸她脸上的嫩肉,“今晚在这睡?”
  “温师兄呢?”
  “他刚发信息告诉我不回来了。”
  顾子墨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又看到角落的行李箱,点头。
  ......
  纪家。
  纪母看见纪父还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看报纸便忍不住出声,“你赶紧收拾一下,他们快来了。”
  “你急什么。”话虽这么说,纪父还是把报纸收了起来。
  “这是我等了二十几年的媳妇茶,我能不急吗?”
  闻言,纪父停下手中收拾的动作,声音有些惊讶,“领证了?”
  “我也希望他们能明天就领证。”
  纪家坐落在大院里面,普通车辆要想进去也要经过登记才能进入。不过应该是保安认得纪言律的车,看到纪言律本人便直接打开门闸,放行。
  顾子墨坐在车上,看见过往的风景是一栋一栋别墅,绿化也做得特别好,来的路上让人赏心悦目。
  很快,便到了纪家。
  开门的是纪母,“外头冷,快进来。”视线扫到顾子墨手上的礼品袋,便忍不住说她,“来家里怎么还买礼物呢。”
  顾子墨浅浅地微笑,“在德国街头看到合适便买了下来,想着来送给叔叔阿姨。”
  进了第一扇门以后,是一个小庭院。小庭院里头种了不少盆栽,可能是因为寒冷,栽培的人给每一个盆栽都套上一个透明的塑料套来给它们保暖。
  他们走在一条小道上,小道中间是有些凹凸不平的花岗岩,旁边有一排鹅卵石作为装饰。
  经过了小庭院,还有一扇门。
  “来了?”说话的是坐在沙发上喝茶的纪父。
  顾子墨微微倾身,“叔叔好。”
  纪父看见站在门口的姑娘,亭亭玉立,五官不算是很精致,但整个人看起来却给人一种非常精灵的感觉。站着的姿势没有很拘谨,也没有很随意,中规中矩。
  “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这是给你们的礼物,小小心意,见笑了。”
  纪老爷子和纪老太太脸上的表情掩饰不了心中的喜悦,“我们也有?真是太破费了。”
  顾子墨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只是一些小玩意,不值几个钱。”
  她知道政府官员对于收礼这回事很是忌讳,所以她也没买很贵重的礼物。
  送给纪父的礼物是一支钢笔,纪母的是一条项链。
  纪老爷子的不是从德国带回来的,是她今早回家,顾老爷子知道她今天要去纪家见家长,便大手一挥让她去自己书房拿一副字。
  纪老太太的是一块上等的和田玉,晶莹凸透,手感极好。
  纪老爷子打开拿开那副字,见惯大风大浪的人也忍不住惊叹道:“这是出自顾老之手?”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用手在纸上面抚着,但又害怕这会破坏纸张,想要抽手又舍不得,进退两难。
  “是,爷爷让我带来给您。”
  “你是顾老的孙子?”
  顾子墨点头,见状,纪老爷子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笑容。
  纪言律还没看见过纪老爷子这么笑过,就连他出国留学多年,学成归来时,他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好好走以后的路。
  晚饭过后,纪母拉着顾子墨的手直接上了楼。
  纪母抱着一本厚沉沉的相册放在腿上,翻开第一页,“这是阿律刚满月的时候”。
  相片尽管已经过胶了,还是有些泛旧,但这也遮挡不了相片里的婴儿大笑的表情。
  纪母又翻了一页,“这是他六岁的时候。”
  肉团团的婴儿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男孩,他背对着镜头,姿势端庄地坐在椅子上,手握着笔,应该是在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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