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讷夫君撩死人(穿越)——微音相呷
时间:2017-10-27 15:36:35

  雨似乎下的更大了,原本只是淅淅沥沥的雨水在此刻迅猛地倾盆而下,石子般大的雨滴砸在所有的脸上很疼,但是似乎远远没有此时的心疼。
  沈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人的质问,傅清风出了尉犁城是事实,她不能说背后的原因。皇上和皇后已经薨逝,傅清沐迟早登位。若是把这些实情全部说出来了,尉犁不稳他们更没有活路。只有此刻,所有人王忠义新众志成城或许还有挺过去的机会,纵使她现在看不到那丝机会在哪但迟早能够看到。
  “殿下不会拿火凰国臣民的血清洗尉犁!”沈言最终将手举起来,遥遥地指向天空:“若是殿下行此事,必先拿本宫血祭!”
  刺耳的雷声在沈言的身后炸开,紧接着便是明亮的闪电,那是劈开迷雾的一层明亮,也为沈言说的这话增添了诸多的气势,就像是被沈言指着的老天在应和着沈言的语言。
  雷声响起后,沈言身上所有的汗毛都束了起来。本来已经到嘴边的“如若不然,必遭天打雷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她心中有些忐忑不知能不能稳住这些大臣们。
  所幸,所有人似乎都不在意这些雷声。他们看起来已经完全心悦诚服了,总之所有人都稳稳地俯下身向沈言磕了头。
  ******
  这场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笼罩在尉犁城的乌云一直飘散着。
  将近一周的时间,尉犁再也没有见过太阳。而在这一周内,百姓们似乎已经接受了封城这个事实,没有人再聚众闹事,也没有人再闯进卫康的家里扔石头砸鸡蛋。
  所有的官员照常处理政务,似乎一切都没有变过。只不过每个官员从家里出来时都衣冠楚楚,到了衙门则满身的尘土。那尘土是尉犁百姓赐予他们的石子,若是有些倒霉的脸上还要多一些伤痕。尉犁基本全部的官员都沦陷了,甚至就连卫康都不例外。卫康才是最惨的,他脸上的伤疤从来没有下去过,连家里都有人扔石子。
  除了徐逸衢,那人依旧如同往日一身红衣一把佩剑,每日只慢悠悠地从家里走到衙门再从衙门走到家里,所过之处无一百姓。封城令的第一天,徐逸衢一人一剑守在尉犁城的门前不知杀了多少人,而且以前徐逸衢也不是个亲民的官。尉犁百姓还有传闻说是那人的一身红衣是用人血染就而成的,有好事之人将此事说与徐逸衢听他也只是笑并不回答。
  不过纵使徐逸衢凶名在外还是有人来挑战他的威压,封城令实行的第二天他上街买菜,便被人扔了一个小石子。徐逸衢当时面无表情地把那个小石子塞进了那人的嘴里,接着才一剑捅进了那人的胸膛,那人死之前还不可思议地看着徐逸衢似乎完全不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当时徐逸衢什么都没说,连在他身边蠢蠢欲动着想要拿石子砸他的人他都没搭理,只挎着买菜的篮子往家里走。所过之处,所有的百姓都作众鸟哄散状,生怕被徐逸衢杀掉。
  这一周内,沈言更不敢出去。尉犁城其他的官员只是被砸小石子,而她直接就是大石头。
  第一天出门去衙门,出衙门时马车的车辕被人给锯断了。
  第二天出门去见罗穗义,回来时马被人宰了。
  第三天出门,倾潇月随沈言一起,回来时两个人的额头上都多了好多的伤疤。
  ……
  每一次出门都有不同的灾难,徐逸衢听说时直接说了句杀鸡儆猴看他们还敢再这样放肆?
  沈言当时额头上已经多了许多的疤痕,但是似乎那些疤痕并不影响她的风华绝代。她笑着抿了一口茶水:“你倒是给我找来作恶的人是谁?”
  徐逸衢一个激灵不再说话了。
  尉犁的官员出门,只有距离他们比较近的百姓才会哭闹一番;而沈言出门,所有人都闻风而动,恨不得把沈言困死在人山人海中。
  徐逸衢见过那场面,人太多了根本顾不过来,便是他这般也毫无办法。他曾经不信邪地跟着沈言出去过,结果他的凶名完全阻挡不住百姓们对沈言的“热情”,后来他也就放弃了。
  再后来,沈言就减少外出的次数以及时间,免得再出什么意外,连每日的城门一游都交给了徐逸衢。沈言毕竟不知道傅清风何时回来,便每日都万分期待紧闭的城门被人敲开,那人骑着马从城外飞驰进来。但是一天、两天、三天,直到她被人砸的伤痕累累,他都没有回来。
  沈言想着自己这副样子,便是接到他恐怕也要连累他被砸,后来便把这事交给了徐逸衢。
  徐逸衢每日都回去城门口打三转,所有百姓都以为徐逸衢又要抓一些不守规矩的人祭剑,都战战兢兢地不敢多言。
  沈言把这事交给了徐逸衢,自己却依然不规规矩矩地待在家里。一周后,尉犁城连绵一周的雨水终于停了下来,她便急忙带着人出去跑到了河岸边。
  突然绝望
  第五十六章
  她先前从罗穗义那边带回来的土已经自己看过,这几天她也去有抓过一只老鼠,将井中的水喂给那只老鼠,而那老鼠竟然一只活蹦乱跳的身体也没有出现什么腐烂现象。
  沈言想了好久也想不到这事能有什么不对的,所以便决定去罗穗义家里的井那再看看。她总觉得尉犁城的水里被人下了毒,而尉犁城的水源是相通的,没道理她吃了这么久的水却没有一点异样。
  沈言很疑惑,因为这她还仔细地考虑了一下瘟疫的可能性。但是她扒遍了古籍也没有发现有那种瘟疫会让活人身子腐烂,更何况她有认认真真地询问过卫康是否真的好好地处理了尸体,那人也明确地回答她真的有好好处理。
  尉犁城没道理滋养出来一种完全没有听说过的瘟疫,倒是在扒古籍的过程中她知晓火凰之南的西蜀国有一种蛊虫能够让人浑身腐烂直至死亡。中蛊的情况倒是与她了解的情况大致相同,只不过……西蜀国现在生活的那般安逸,没有理由跑到尉犁来施蛊虫,最重要的是尉犁并没有任何一个西蜀国的来人。西蜀国的人长得与火凰国人不太相同,基本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她也就排除了西蜀国来施蛊的可能性。
  而现在连绵不绝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她也可以跑去河边探查一下尉犁的水源问题。
  倾潇月每日早晨都会来找沈言,两人一同进餐出驿站。这天,去河边也不例外。
  沈言提出来说要去河边看看的时候,倾潇月神秘地看了看沈言才起身同沈言一同外出。
  沈言提出要去的河流是她最近经过仔细研究后敲定的河流,罗穗义家那口井里的水有一部分就是来自那条河流的。沈言挑选了许久才选出来这条河。
  因着要去河边,沈言特意多带了一些侍卫,免得被人推进河流里。毕竟这身体的原主就是在河里死亡的,她不想重蹈覆辙。
  倾潇月当时倒是说了一句:“吃一垫长一智,你倒是没有先前那般冒冒失失了。”
  沈言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是那毕竟不是自己总有点隔雾看山的朦胧感,她当时有点不太好意思地低头挡住自己有些不太自然的讪笑:“毕竟时日不同了。”
  说完这句话,她也把表情调整好了便又扬起头明媚地笑着:“总要能镇住一些人。”
  “恩?”倾潇月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沈言,偏过头想了想才确定傅清风并无任何妾室,只是这镇住一些人又是从何而来?倾潇月眼珠转了转有些不太明白,不过她也不问,沈言毕竟已经嫁人她不可能会护佑她一辈子,更何况她的沈言早已死在了那条平静无波的河流里。
  沈言不知倾潇月在想些什么东西,只带着侍卫径直地往前走着。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河边。侍卫们齐齐地拿起了刀将百姓们逼退了几米,本来是有一些百姓想着乘机把沈言推进河流里,让她也体会一番绝望的滋味。但是被侍卫们阻拦的这般远,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还是可以继续砸沈言的,似乎只有这种暴力的方法才能宣泄他们内心的愤怒和绝望。
  沈言不想与他们计较,但是已经一周这群人还这般闹事便有些烦躁了。她皱了皱眉,总归还是不忍心杀一儆百。任何一个人都是无辜的,她没有理由杀人,更何况对于她来说或许杀人也解决不了这件事情。
  她闭上眼深呼吸了几下,将胸中抑郁着的愤懑之气完全排出,接着才蹲下身仔细地盯着这里的水。
  水面平静无波的,只是很浑浊,就像是河底的淤泥全部都被人挖出来然后浮到水面上一样。沈言眉头皱了皱,还是决定要下河看一看,只是……她犹豫了一下偏过头看了一眼倾潇月,原主应该是个旱鸭子的只是不知道倾潇月知晓不知晓。
  沈言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要胡乱使用原主不会的技能。毕竟……性格的转变还能说是受了刺激,不会的东西突然会那就有些难以解释。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顺着河流往下走,河流在尉犁南面的城墙处被堵上了,而堵得痕迹还很新,似乎不是河流在这里断掉了一样。
  一直锲而不舍地跟随着沈言的一行百姓中突然响起了巨大的疑惑声:“这河什么时候在这里断了?”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会把这条河流在这里就断了流,还是被堵上的断流。
  沈言顿了顿,转过身看了那人一眼:“这河以前是能流到尉犁城外的?”
  那人条件反射地“恩”了一声,竟然都因为惊讶而忘记了咒骂沈言。
  “何时断的流?”沈言又问道。按理说,尉犁城下了这么久的雨,不应该产生自然断流的情况,只可能是人为的,而且这里还有很明显的施工痕迹必然是人为的!
  这次那人倒是没有回答她,只是摇了摇头便沉默了。所有原本气愤的人都沉默了下来,似乎没有人知道这事情。
  沈言偏过头想了想,指挥了知水性的侍卫下河去探一探路。
  那人二话不说,直接下了河,岸上的人焦急地等待着。
  过了片刻,那人从水里冒出了头。与他一起出水的还有一具泡得泛白的尸体。
  “报太子妃殿下,河下的尸体还有很多。”侍卫走上前俯在沈言的耳边说道。
  所有本来沉默下来的百姓瞬间激动了起来,所有人都往前冲着想要将沈言推下河让她去为这些人赔命。
  沈言脸色苍白地想到了自己来时说的那句话:“把这些尸体处理了。”所谓的处理,便是这般处理的么?
  大水初至,清风徐来。三言两语治水患,有燕来时瘟疫生。这句话当真这般灵验?严重的水患,断流的河流,突如其来的瘟疫,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傅清风和沈言来时所做的改变。
  沈言闭了闭眼睛,接下来呢,还有别的么……
  突然怀疑
  第五十七章
  沈言还不知道这首歌谣罗穗义并没有说完整,那之后跟随着的两句话则是“八千里血流成河,数亿年休养生息”。而这一切,似乎都意味着尉犁城的这场灾难怎么都躲不过。
  沈言此时也顾不得会暴露自己知不知水性这件事情了,只慌乱地跳进水里迅速地潜游到了了充满尸/体的地方。黑色的长发在水中飘散着织起一张密集结实的网,沈言小心翼翼地把头发拨开一些,那下面是泡得泛白地早已腐烂的脸,连衣服都早已破成了一片一片的,□□的皮肤腐烂着露出来或青色或鲜红的血管。
  她苍白着脸色忍着胃里翻涌着的不舒服感,还有心里一直翻涌着的歉疚,这些人本来是可以入土为安的,可却因为她一句话而泡在这样深的水里,便是死了也不能安息,是她的错误。她仔细地看着,让自己铭记这份痛苦,一直到胸腔里涌起一股抑郁之气并且渐渐难以呼吸以后,她才往河岸上游去。
  河边的百姓们早已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似乎觉得沈言进了那条河就是死路一条全无生还的机会,再加上她在河里停留的时间有些长也就慢慢地没有人相信她能活着上来,便全部都离开了。总之,她从水里出来以后,河岸上站着的就只有跟随着过来的侍卫和倾潇月了。
  沈言一直手扒在河岸边上,伸出另一只手将已经垂在眼前的湿透了的头发往后捋了捋才撑着打算从河里起来。但是在河岸上收到的刺激有些过了,胳膊和双腿都酸软的没有一点力气。
  倾潇月倒是一直带着看穿一切的笑意,她在沈言往上窜了一下却没直起来之后才伸出手让沈言攀着自己的胳膊直了起来。
  沈言刚一上岸,便面色苍白地大口吐了出来,到后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吐了便开始干呕。边吐边流泪,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宣泄自己内心的情绪。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般无能过,似乎来到这里之后一直在依靠着别人,一直在给别人添麻烦,还让这些人都……
  想到这里,她终于停止了哭泣。解决不了问题的行为,都是无用功。她想了想,决定还是给左燕发信鸽让左燕去西蜀国看一看,纵使有一点可能也不能断然放弃。而此时她不能出尉犁,傅清风已经离开了,她身为太子妃更不能离开。若是她此时选择出去,那么……尉犁再无未来。
  所有的百姓、官员都会迅速失去所有的希望,直奔死亡。
  那时,尉犁才会成为真正的修罗地狱,而那血泊之上永远都不会开出鲜红艳丽的彼岸花。
  沈言吐的迷迷糊糊地时候抬起头问了一句:“左燕回老家……她老家在哪里?”
  “西蜀。”沈言在晕倒之前听到倾潇月这样说,是我太怀疑西蜀了么?所以竟然会梦到左燕老家是西蜀的……?
  ******
  她突然又回到了死前的那个空间,黑暗的毫无方向的走着,脚下有无数人伸出白骨累累地双手往上舒展着,似乎要把她从空间里拽下,拽入无边火海中忍受挖/骨火烧之痛。她想把那人的手踹下去,可是那只手似乎会说话一样在她耳边呢喃着:是你让我们不能入土为安,是你让我们死无全尸……
  她惊恐地捂住耳朵,绝望地往前奔跑着,可是没有方向。到处都是骷髅般的手,到处都是鲜血凝成的河,恍惚间她听到老项在喊她,她猛地抬起头似乎见到了唯一的救赎之光。她顾不得脚下的手,只提着裙摆往那个方向跑去,可是等她跑到了却看到一道外圈为白里面发散着七彩的光线从她眼前划过,紧接着便变成了白色的颗粒状灰尘,空中飘荡着老项有气无力的话:“你在那个空间见过她了么……?她是不是早已死了?”
  沈言不知道老项在说些什么,而那个她又是指的谁,难道是罗穗义?可为何老项的声音听着那般惆怅?沈言无暇多想,她只继续往前走着希望能够看到老项,但是走了好久都没有再见过老项。她终于选择放弃了,而那满是枯骨的手也拉着她的脚脖往下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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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沈言腾地一声直起来,直接撞到了一个人的头上。
  她捂住自己的额头痛呼了一声,被她撞得那人却不顾自己的额头只温柔地为沈言揉着额头。
  沈言揉额头的动作挺了下来,她顿了顿才期冀般地抬起头看了看为自己揉额头的人,正是从尉犁跑出去的傅清风。
  傅清风早已不复往常的清朗,淡淡的胡茬调皮地扎在他的下巴上,以往一直翘起的嘴角也弯了下去,整个人都透露着疲惫。
  沈言有些心疼地伸出手摸着傅清风,可是还没等沈言把手放在傅清风的脸上,那人的一句话就让她把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你方才、一直、在喊老项?还是老乡?他是谁?是罗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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