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霓试图逗他开心,“那你养的那只边牧呢?”
“一直跟我爸住在一起,今年七岁了,还活蹦乱跳的。”
“边牧诶,一定比公主聪明多了。”
他笑了,“你想养,我们可以再养一只。”
“真的是我们吗?”她在“我们”二字加了重音。
汤胤勾起她下巴,“那不然呢?”
这次换成臻霓主动想吻他。这次打断他们的,是姗姗而来的地勤小姐,她毕恭毕敬道:“先生,女士,实在抱歉,你们的航班由于前站管制原因延误到明天早上九点起飞,机场给你们安排了住宿,请跟我来吧,实在对不起。”
汤胤问:“是隔壁的机场酒店?”
“是的,我们为您安排好了套间。”
汤胤拉着臻霓起身,“不用了,我们住别的地方,确定是明天早上九点起飞?”
“是的先生。”
汤胤带臻霓离开了机场。他腿实在长,她要小步匆匆才能赶上他,“我们去哪里?”
汤胤头也不回,“机场酒店条件不好。”
虽然她也讲究,出门只住五星级,可这节骨眼儿上还往市区跑,万一航班时间改动了呢?她劝:“还是别了吧,万一时间又改了就不好了。”
“改了就改签。”
“不是给你安排了套间么,总不会太差的,将就将就嘛。”
汤胤终于停下脚步,手劲一拉,臻霓撞上他胸膛。他低下头来,灼热低沉的声线烫着她耳根:“我不想我们的第一个夜晚要这么将就地度过。”
臻霓愣怔了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的脸烧得滚烫。
前往酒店的一路,她没敢再多说什么。
“在想什么?”汤胤伸手过来抓她的手。
臻霓的目光从窗外回到两只叠加的手上,“……没什么。”
“那你猜猜看,我在想什么?”
……她哪里敢猜,“……不知道。”
汤胤手掌宽厚,不仅将她的小手全然裹住,还触到了她的脉搏,她那颗跳如擂鼓的心他怎么会察觉不到?他手心收紧,想给她一些安抚。
尽管很清楚今夜的含义,但在臻霓听到汤胤对酒店前台说出“大床房”三字时,还是不由得一颤。
她挽着他的胳膊,穿过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上了电梯,刷过门卡,来到只属于她和他的伊甸园。
汤胤一进门就接了汤仕霖的电话,说一些琐事,汤仕霖问他什么时候回凤城,他也不瞒:“今晚。”
挂下电话,他目光寻向他的小情人,她正坐在书桌前用电脑。他走过进去,从身后搂住她,低语道:“在干嘛?”
实话是,找事情转移注意力,借口是:“收到了修改方案的邮件,看一下。”
“那我先洗澡了。”
“……嗯。”
汤胤放开她,只身进了浴室。听到门“嗒”地阖上了,臻霓长舒口气。忽而再听到动静,她转头去看,隔一扇透明玻璃之后的浴室里,汤胤正看着电动帘子下滑,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抬头,勾唇一笑。
这一笑,拨了她心头一根弦,荡起层层回响。
很快,汤胤穿着浴袍出来了。臻霓故意不看他,却很快,周身覆下来了一层浴香,是他撑开双手将她笼住。酒店配的沐浴露并不精贵,可混了他的荷尔蒙,蛊惑性却胜过一切香氛迷.药。
他问:“做完了吗?”
她还来不及适应他过分的亲昵,声音是羞窘的:“马上。”
“该洗澡了。”
“……就去。”
臻霓从对面镜子里看到了他的眼神,她很清楚,他心急了。
汤胤转头卧到软塌上看手机,臻霓阖上电脑起身,头昏脑涨的,竟连浴袍都没拿就进了浴室。
浴室里弥漫着温香,她的脸又红了。
汤胤的衣服挂在架子上,她凑过去看,衣服上残留着他惯有的柑橘冷香混合汗水的味道,都是颇有格调的品牌,价格不便宜。是个很会穿的男人,风格如他,质感,严谨,沉着。
臻霓深呼吸,脱掉衣服,走进浴房,打开水阀。
她不断胡思乱想。他会不会嫌她?嫌她胸不够大,腰不够细,腿不够滑?或者嫌她那里……那里能嫌什么呢?她不懂……不够好看?不够……紧?
她真想给他自己最好最好的一切。
这个澡洗得很漫长,也洗得十分细致。
洗完了。尴尬了。没有浴袍。
汤胤听到浴室门稍稍拉开的声音,随即听到他的小情人喊:“……喂。”
他起身,“怎么了?”
“……帮我拿个浴袍。”
汤胤从衣柜里取出浴袍给她拿过去,只开了一道小口的拉门后,臻霓探出半张脸,香肩半露,沾着透明的水珠。
他喉头一紧。
汤胤从门缝里给她把浴袍塞了进去,那口子开得十分小气。门关上了,臻霓穿上浴袍,把头发擦拭得不再滴水后开始用电吹风。
吹到半干时,拉门推动,臻霓看到汤胤走进了镜子里。
他站到她身后,缓缓抬手,环住她的腰,嘴唇也压下来,摩挲着她的发。她从镜子里看他,他闭着眼,神情仿佛在品尝什么稀世佳肴。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嘴唇一路流连,落到她颈窝。
臻霓挣了挣,“我吹头……”话音未落,吹风机被他夺走,关掉。
逼仄的浴室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汤胤一只手抓起臻霓的下颚,狠狠地吻了下来。
余光里,臻霓看到他解开了她的浴袍系带,手往里钻,力道发狠,不留情,不细腻。
她忍不住开始吟哦。他终于扯掉她身上的浴袍,抬起头来。臻霓怔怔地盯着镜子,高大的男人怀抱住她,显得她十分娇弱。他的手放在最不规矩的地方,正狠狠揉动。
他满意地看着她羞红的脸。
他终于将她转过身来,最最疯狂地吻上她。
“汤胤……”臻霓忽然唤。
他停下来看她。
她深吸口气,说:“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的,你相信我吗?”
他凝住她,她小脸潮红,泛光的眸子里漾着情深。
“我想这样来回答你。”
汤胤横抱起她,转身疾步往大床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把有疑问当看不懂嘛,
我当然会留一些悬念和思考等后文揭示啊,
不过我的风格的确是不会把什么都说得很明白,
我更喜欢看你们的想法和考虑~
分享一个我的阅读习惯,
看文字一般都是默读,到了不明白的地方我会念出来,出声或者默念都可以,
这样尝试之后如果你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为什么,
那就是作者留下来的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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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Chapter 28
男人最原始的力量感是由女人激发出来的, 有欲, 才有性, 才会有女人眼中所谓性感的男人,而性感的本质,是两具**间性激素的发酵、碰撞, 然后匹配。
性感二字,翻译成大白话也就是:在床上一定很好看。
汤胤在纪臻霓眼中并非性感的男人。他温雅谦和,硬眉冷眼, 不苟言笑, 着装同他的科研般严谨——衬衫扣到顶, 鞋面不落尘, 就连裤子的宽窄长度,也如同教科书般规制。
这样硬冷的男人,似乎只适合做正人君子,谁要是抱有风月之想, 倒像是谁龌蹉了。
臻霓如是,这也是她第一次这样爱一个人, 无关情.欲,不幻想抱他吻他跟他上床, 而是彻彻底底地爱他的人格,他的思想,他整个人。
直到这一夜,她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汤胤的第二重人格。
开始之前没灭灯,她把他的模样看得真切。潮红最先染上他耳根, 继而烧灼了整张脸,眉头拧成“川”,汗水匝匝密布,双眼紧闭,嘴唇微张,喉结翕忽……
失控,完全失控,像是被施了紧箍咒,变得神志不清。
即便痛到抓狂,哭到泪竭,喊到嘶哑,她依然觉得,能见到这样的他,真好啊。
她以最美的姿态迎接他——温热湿润得无以复加,双腿间分张到极致,却还是难以包容下他的**。两具紧密的身体一同震颤,他更深更狠,她也更痛更软。
在他最最用力地将冲撞送上巅峰,闷哼一声,把爱欲释放在她最深处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做一个女人,真幸福啊。
……
汤胤为臻霓冲洗身体时,她在痛与累中昏睡过去。
夜半她迷迷糊糊醒来,下意识往身旁一抓,却抓了把空气。臻霓当即睁眼,身旁被子掀开一角,底下空空如也。
——难道是一场梦?
台灯灭了,四下昏暗,可被子上的消毒水味足够明确这是酒店,她身上角角落落的痛觉也足够印证,他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
臻霓借着微光四处扫视,终于见到纱帘之外阳台上的人影。
她掀开被子起身,随手抓过块布料,往身上套好了才知道是他的上衣。双脚落地,她踩着微小的步子往阳台走。
听到门拉开的声音,汤胤回过头来,见到他穿着件宽大白T的小情人,衣服刚盖过腿根,两条细腿映在月光下,白得发亮。
“吵到你了?”
臻霓走向他,目光落在他指间的烟上,“没有,不太睡得着。”
汤胤拥她入怀,勾起唇,略带戏谑道,“还很疼?”
“……嗯。”这是实话。
“对不起宝贝,我……控制不住。”他抵着她的唇说,开口带出了烟味,明明这么呛这么难闻,她却觉得迷人。
臻霓问:“你怎么还不睡?”
“出来抽根烟。”
臻霓一瞥旁边的烟缸,“抽根烟?”
汤胤:“最后一根。”
她握住他手腕,“别抽了,好不好?”
他顿了瞬,还是说:“最后一根。明天开始戒了。”
明天开始,也就是回到凤城开始。
臻霓抱紧他,“好,从明天开始,回到凤城,这里的一切都跟我们无关,你还是那个研究院里的汤主任,你还是那么意气风发,那么帅气那么耀眼,好不好?”
汤胤笑了,轻拍着她的背说:“好。”
他的手不经意落下,微压之后,笑道:“没穿?”
也不知道为什么,臻霓觉得此刻他那只手色痞极了,她没好气地说:“是你脱的,我找不到放哪了。”
她听见男人笑得更傲,一掐烟蒂,抱起她双腿往腰上缠,一边进门一边说:“我现在,想继续脱你。”
……
起飞前三小时,航司打来电话提醒,两人结束最后一次缠绵,臻霓趴在汤胤胸膛不愿起来,直到他哄:“乖,回到家,你想起都起不来。”
明明已经筋疲力尽,她下身却本能地一热。
去机场前臻霓给詹琴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回凤城了,暂不提寄行李的事,把人撂了还求人办事,她还要脸。
头等舱无需排队,进了机舱,两人就坐在门边的座位上。原本宽敞舒适的头等舱位,坐进两个腻歪的人,反而显得多余了。
两人十指紧扣,臻霓依在汤胤肩头。旅客陆续进来,忽然来了对情侣,女生骂骂咧咧,男生好声好气地哄,边哄边往里走。
臻霓的目光落回汤胤眼中,巴巴望着他说:“哎,我突然也好想跟你吵架啊。”
他问:“吵什么?”
“吵什么不要紧,我想听你哄我。”她的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汤胤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好啊,那吵吧。”
臻霓转着眼珠子想,忽而注意到了什么声音,娇气地一指飞机发动机,说:“这个飞机好吵啊,噪音那么大,我不开心了。”
汤胤往外一瞥,想也不想就开口:“来我告诉你,降噪分为两种方式,一种是主动降噪,一种是被动降噪,所谓主动降噪,就是从降噪系统出发,通过产生一种和噪音相等的反向波中和噪音,从而达到降噪的效果。”
他滔滔不绝:“被动降噪就是……”
臻霓突然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汤胤怔怔问:“怎么了?”
她笑嘻嘻,“没有,你继续说吧。”
谁让她心爱的男人是物理学博士呢。
汤胤反应过来了,裹着她小手的力道一深,“好了,我让空姐给你拿个耳机,嗯?”
臻霓实在困倦,睡了飞行全程,连餐点都顾不上吃。
不过时隔一周,回到凤城,秋意渐起。
汤胤来时就把车丢在机场停车场,交了小一千的费用,车子风吹日晒了好几天,倒也没闹脾气,喷个水把挡风玻璃一擦,吭哧吭哧上路了。
汤胤心情明显好转,电台里放出音乐,他不自觉跟着哼唱,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都敲起了节拍。带臻霓到店里吃饭时,服务员过来上菜,他颔首致谢的同时,给了对方一个微笑。
臻霓并不认为这是服务员小姐姐漂亮的原因。在他眼里,这座城市的所有人,哪怕是最不起眼的服务员、清洁工、公交司机,都比远在家乡的那些人真诚可信吧。
臻霓抬眼往外看。街上的法国梧桐开始落叶了,空气蒙了层灰,这是凤城秋冬的常态。
对于家乡山水秀丽的南方人来说,凤城并不那么美好。她气候干燥,冷天漫长,雾霾严重,经济赶不上东部同级别城市,薪资水平也就一般般。虽是个闻名遐迩的旅游城市,但小偷横行,游客受坑骗更是常态。至于自诩的美食城市,南方人也品鉴不来。
但当臻霓意识到,这座城市可能将成为她和汤胤共度余生的地方时,她打从心眼儿里爱她。
吃过饭,两人回到车里,臻霓问:“去哪?”
汤胤一边喝水一边说:“带你做点运动消耗刚才吃下去的热量。”
她认真问:“什么运动啊?”
汤胤转头看她,没有表情,“活塞运动。”
臻霓羞窘得一时语塞,伸手一掌拍去,“喂!”
汤胤没盖上瓶盖,水喷出来洒了一手,臻霓连抽纸巾,将他的手拉过来擦拭。擦着擦着,她忽然吐出舌尖,在他指尖轻盈一舔。
汤胤看住她,她头微颔,眼睛挑着,像极了只妖狐。这痒,舔在手上,挠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