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谋(穿越)——蝶香香
时间:2017-10-28 16:21:03

  
  小五原本好端端练着琴,被她这一扰停了下来,一双小眼珠又瞪得跟牛犊子似的。哪见过女子这般骁勇的模样?小画姐姐不仅人长得美,连舞刀弄枪也漂亮得不知如何赞美。
  
  倒是他对面的人许是怕沈画寂寞,饶有兴致地重新抚上琴弦,伴着她的动作奏起一只铿锵的乐曲,没想竟与她的动作合拍得天衣无缝。倒令小五觉得,他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呢!
  
  曲声停下,沈画方收招,冲着小五仰头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只会琴棋书画,吟经诵典,有健硕的体魄才像样子。”
  
  旁边随即响起一阵击掌声,方才抚琴之人十分赞同她的说法:“五殿下,往后每日抽一个时辰习武。她教。”
  
  呃……
  
  沈画这才发现好似给自己惹事了。忘了这人睚眦必报。
  
  呵呵,正想找个借口开溜,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却听某人异常诚恳地说:“这点,别学为师。你小画姐姐是能手。”
  
  这话生生将沈画凝住。还让不让人活了?连自扇耳光这招都用上了。她若再将自己之前的话收回,岂不是显得小家子气,不肯将沈氏的枪法传授给外人?
  
  关键小五如今好似被他迷了心窍,竟还奶声奶气、十分坚韧地说:“师父,我会跟着小画姐姐好好学的。”
  
  沈画闭上眼皱起眉头,深深吸了口气,走到柴骏身边伸手将他拽起,勾住他脖子便将人顺走,直到确认小五听不见才问:“你是真当了自己是他先生了?”
  
  柴骏打开她那只不大规矩的手,微微仰头,“不然呢?”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十九天。O(∩_∩)O
☆、061
  沈画凝着柴骏看了许久,不知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教不教好小五其实并没他想象中那么重要,猫教老虎本事时还知道留一手爬树的本事呢!
  
  可又觉得柴骏并不是个傻子,很多事应该比她想得透彻。
  
  顿时灵台一瞬清明,不确定问:“后路?”
  
  她的猜测许是令他挺意外,因此柴骏就这样直勾勾将她看着。
  
  沈画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笑了笑,“其实……我对他没有丝毫余情未了,只是……稍稍有那么点儿……”
  
  说到一半,沈画忽然不想说了,微微扬起下颌,按捺心中那丝想笑的冲动,等着鱼儿自己上钩。
  
  柴骏显然明白她所谓的那个他指的是谁,轻蹙眉头,好一阵子等不到想要的答案,终于有些恼了,沉沉问:“什么?”
  
  沈画噗呲一笑,“内疚罢了。不然你以为会是什么?”
  
  将小五当做后路,便是针对燕谨。沈画虽不忍心这样谋算昔日的初恋,但若只有这样才能令柴骏安全,令沈家无忧,她也唯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毕竟这或许是柴骏唯一的出路。他日燕谨登基,能忍下他今日横刀夺爱的事实么?
  
  再说与小五相处了一段日子,她挺喜欢这小祖宗。燕图待她也越来越亲密。
  
  沈画虽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却也不愿柴骏为今日两人共同的决定付出代价。
  
  不过事实证明男人的底线是不可以随意挑战的,尤其是在前任这个问题上半点都不能含糊,尚未等沈画收起那抹笑容,忽觉身子一轻,便到了他怀中。
  
  “本侯虽不会舞刀弄枪,但身子骨也没你想得那么孱弱。至少,抱你绰绰有余。”说完柴骏冲水榭里的小五交代一声,让他自己练着。便抱了沈画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将她很是收拾了一顿。
  
  在猎场时沈画就一直在考虑,他若再非礼她,是不是应该非礼回去。但那时候绝对仅仅为了报复,不过眼下却不那么单纯了。不仅有几分报复,竟也生出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念头。因此不甘示弱。
  
  只是沈画伸手圈住他脖子回应的那一刻,柴骏有些微僵,停在她唇上的动作也因此凝滞片刻。之后方肆无忌惮地纠缠,直到他有些喘不过气,直到他激动得无法自抑。
  
  兴许他从未想过会这么快得到她的回应,甚至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真正放下燕谨,全心全意将自己付出。或许这正是他在等的,他想要的。
  
  因此二人仿佛灵魂合体,不绝不休。
  
  但事实证明,沈画的确比他肺活量好!率先止住这场干柴烈火,将人拥进怀里搂着的人是柴骏。
  
  她将头靠进他颈窝里暗想,若早知会遇上他,当初一定会忍住不与燕谨交往。并不是燕谨不好,而是觉得他更好,与她更合拍,至少眼下这么觉得。
  
  说起来这事的确怪她。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这大燕皇朝女子过了十五便要谈婚论嫁呢?
  
  未免被别人先盯上,沈画唯有主动出击。虽然到最后差点儿给人家做了小,却也算是悬崖勒马。
  
  幸好这马勒得着实及时,否则哪会有机会让他占她便宜?她自然也没机会占他便宜了。
  
  因此觉得他俩互相占便宜这事其实挺好。
  
  不过沈画觉得燕帝替她安排多多与柴骏相处这件事,实则是在坑她。
  
  接下来三月不仅琴棋书画被他鄙视了个遍,还真将自己搭了进去,这坑越踩越深。柴骏总是一边教着小五,一边与她谈情说爱,且谁都没有耽误,均做得异常完美。索性他对沈画要求不高,可面对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不喜欢的确天理不容。
  
  犹记得初初遇见他时,还担心往后日子难过,却不曾想,他也有有趣的地方,且已深深将沈画吸引。
  
  柴骏很博学,会的东西挺多。小五也的确很用功,因此三个月下来小五的学业大有进步。他对小五的授课并非如沈画想象中那般古板教条,完全没有一丝一毫从前见过的私塾模样,偶尔也会带着他俩出去体验生活。当然是小五体验生活,沈画与他借机散步、聊天、耍耍花腔、调调情,增进感情。
  
  沈画时常在旁看着水榭中那抹修长好看的身影垂涎三尺,差不多就跟母狼见了猎物一样贪婪,总想方设法挑引于他。可每回均未捞着便宜,反倒被他弄得十分痴迷。
  
  尤其是他领着小五背书时,柴骏握着书负手,小五跟在他身后的小模样令沈画生出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将来或许应该替他生个大胖小子。长得与小五差不多模样,然后便可以袖手旁观看他带儿子,就如眼下这般情形。着实可以满足她迟到的少女心,实在太有男人味了。
  
  需知道上辈子就觉得会带孩子的男人超有魅力。
  
  这念头之所以可怕,是因为沈画决计生不出小五这般模样,要生出来,恐怕她与柴骏也就完了。
  
  这念头最可怕的地方是沈画竟然被老爹说中,还真有那么点儿慈母的倾向。可她毕竟不是娘亲,要亲手替大胖小子做衣裳,岂不是要重新拿起绣花针自残?
  
  因此很快便将这念头赶出了脑海,可没几日又自动跑了回来,这令沈画非常纠结,看来是真中毒了,且中毒颇深。
  
  因时常被这些念头困扰,沈画的脑袋差点被柴骏敲出几个大包。
  
  前几日他又一次虐妻之后问:“又想什么呢?”
  
  沈画终于鼓起勇气问他:“将来不要孩子好不好?”
  
  就当为了她的芊芊十指着想。
  
  尽管沈画尽量让自己显得期盼一点儿,楚楚可怜一点儿,可柴骏原本尚算温和的俊脸还是犹如瞬间布了层寒霜一般冷了下来,凉凉地将她看上许久,好似在问:你觉得呢?
  
  沈画终于在他这足以冻死人的目光下低了头。
  
  很显然答案是不好。别说大燕皇朝有条七年无所出便可休妻的律法,即便没有,只怕两三年生不出个孩子,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纳妾。即使他不急,他爹也会替他急,指不定柴家一家子都会替他急,嫡长怎能无后?除非他自己有问题。
  
  但即便是他自己有问题,在这大燕皇朝,医疗条件匮乏的大环境下,恐怕也得经过无数女子的献身方能证明。
  
  因此沈画觉得这事十分悲催,她绝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也唯有她自己努力地去证明。
  
  且他曾对她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因此将来沈画必须为了实现他这个远大的目标努力造人。可回头一想,这莫不是他打算以此日以继夜的耍流氓?想着就有点儿心慌。
  
  但怎么看,柴骏也不太像好色之徒。
  
  因为最近他想正事的时间反倒比想他俩的事多。估计是人不需要哄了,便开始用正当理由开小差。
  
  严氏三月来,势力被柴家或压制或取代了不少,随着朝中一轮又一轮换血,严氏那方面也恐怕急了。几次政事上的反扑均被柴西词强势压下,或者栽在了他父子二人的计谋之中,倒成了四两拨千斤,就如之前朱林那件事一般。
  
  毕竟严氏权利虽大,却缺少真正如这父子二人般精于算计之人,沈画渐渐从中发现了一些端倪,只怕他父子俩这十几年都在筹谋这件事。加上燕帝有意偏帮,一直隐瞒着铜矿之事,严氏方面一开始就没有防备,恐怕还以为是手下之人真出了问题。沈画与萧誉也在暗中帮了不少忙,想翻身的确有些难。
  
  可沈画却越来越担心。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莫名其妙有种奇怪的心慌,因此前晚柴骏离开之前,她便揪住他叮嘱:“晚上睡觉记得将门窗关好。夜里风大。”
  
  这绝不是要柴骏防着有丫鬟看上他美色半夜爬他的床。
  
  柴骏无言看她良久,又在她脑门上磕了一下,“你见过大冬天睡觉不关门窗的么?”
  
  沈画清楚记得上回他提醒她多加小心时,也是这么对她说的,为何轮到她,他却嫌她笨?可她再笨也是相对他而言。他竟然不懂她的暗语!
  
  许是见她有些淡淡的忧伤,柴骏将头微微一扬,“莫非你夜里不关门窗?”
  
  呵呵,沈画说:“只不过是提醒你多加小心。”
  
  这都不懂,默契未免太少。
  
  他几不可见一笑,“我知道了。”
  
  看来他只不过是非要她说出来罢了。他喜欢听明话。
  
  可柴骏说完这声知道之后,一连两日没再来沈府授课,害得沈画牵肠挂肚,茶饭不思,好似又回到一年多前见不到燕谨的日子。但比起那些日子的所谓相思,却多了些许不安。
  
  因此沈画唯有先安排小五自己背书、练字、画画、弹琴,好在他每日功课她都有旁听,了解柴骏定下的进度,才没将小五的功课落下。
  
  沈画自觉素来有点儿乌鸦嘴,心里不大放心,这晚睡得很晚。听小翠从外府带回消息,说老爹回来了,她让小翠留在房中照顾已经熟睡的小五,一个人去了书房。
  
  老爹自娘亲走后这十几年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晚回家总会先去书房坐坐,将娘生前留下的一些医书翻来覆去地看。虽医术不见长,却将那几本书翻得都快烂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但沈画明白他是在睹物思人,因此从未劝过。有些事,有些人,就该一辈子记着,永远也不要遗忘。
  
  书房的油灯果然亮着,纱窗下老爹捧着一本书任由昏黄的灯光将他伟岸的身影投射在窗棂之上。
  
  沈画轻轻推门进去,屋里的人方从书页上挪开眼睛,看着她笑了笑,“这么晚还没睡呢?”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二十天。O(∩_∩)O
☆、062
  沈画分明从老爹方才的表情中看出一丝担忧,不想兜弯,“是不是柴骏出事了?”
  
  沈成业依旧笑着,没好气道:“看来还真是女大不中留。人家就两日没来,你便担心了?”
  
  这老家伙与她十几年了,他的一举一动,一丝表情都逃不开沈画的眼睛。明明笑得不大自然,还装作若无其事。
  
  沈画越发觉得老爹有事瞒着,“说。他究竟怎么了?”
  
  “也没什么。”沈成业许是知道瞒不过女儿,唯有老实交代,“就是前晚回去的路上马车失控,撞了一下。右边胳膊伤了,宫里的太医去看过了。没什么大碍。放心,不会影响正月大婚,将养几日便没事了。”
  
  沈画心里咯噔一下,还真被她猜中了?
  
  不等老爹反应,她转身便往外跑,“老头,别等我了。”
  
  真的是意外么?沈画不太信,没亲眼见到叫她如何放心?第一次发现这个人其实对她已十分重要。是喜欢也好,是习惯也罢,总之他已悄无声息地住进了她的心。
  
  从前与燕谨相好时,沈画也没有这种感觉,竟然有些害怕,怕他出事,怕他……
  
  她甚至害怕某天醒来再见不到他那张好看的冷脸。
  
  在府里马厩里牵了马,沈画急匆匆奔去柴府。他还在府里修养,说明伤势没严重到危及性命。
  
  柴府替她开门的小厮一头雾水,弄清沈画身份后便命人进府通传。沈画站在门外心急如焚,琢磨着若柴骏不肯见她,今日即便是闯,她也要闯到他身边去看看。
  
  其实严格说来,她也要为此负一份责任,从前若不是她迟迟不肯与他真心相待,他怎么会独自揽下那么多的仇怨?严氏那帮人又怎么会视他为眼中钉?
  
  约摸一炷香,更阑方小跑着出来,还好柴骏没有拒而不见。
  
  更阑在前面替她引路。
  
  一路上沈画关切地问:“你家少爷可好?”
  
  更阑皱了皱眉头,“很好。少爷在书房看书。只是胳膊有点儿疼,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已经没什么大碍是什么意思?”沈画听出些许蹊跷,莫非之前有什么大碍不成?大碍到何种程度?
  
  “这个……这个……”更阑支支吾吾,似有话又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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