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御微微拧眉,冷冷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以后来这里别穿高跟鞋。”低沉的嗓音柔和,却不容质疑。
叶菲然小鸟依人的依偎在男人的身边,与上一刻嚣张气焰的样子判若两人,她乖巧的点头,“我知道了,御,我都听你的!”
安慕希没兴致看他们秀恩爱,更没心情去斗小三,就好比她从来不愿意把精力浪费在一些不可能改变的事情上。
可厉时御,是她的例外!
第9章 72小时避孕药
“风尘!”
阴沉的声调。
“总裁,夫人她……”
“厉氏集团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来去自如的吗?把今天值班的保安全部辞了,还有你,扣一个月工资!”说罢,搂着叶菲然的腰径直迈向办公室。
安慕希身体一僵,脸上划过一丝痛楚。
他就那么恨她?恨到不惜迁怒于人?
转身,她强忍着怒意瞪向那道倨傲的背影解释,“是我自己要进来的,与他们无关!”
厉时御闻声顿足,回头给了她一个冷若冰霜的眼神,“那就记住,他们今天的下场是你造成的!”
安慕希,“……”怔在原地。
男人冷酷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她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心疼的感觉越发清晰。
“风特助,抱歉,连累你了。”
“夫人千万别这么说。”风尘忙颌首应道。总裁的脾性谁摸得准,就算是把他也辞了他也觉得正常,更何况只是区区扣他一个月的工资。
“夫人,我送您回去吧?”
安慕希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待会麻烦你提醒一下他!”说罢,转身离开。
走出厉氏集团,安慕希直接了去最近的手机店随便买了一部新的触屏手机,然后再去补了电话卡。
心情再差也不能耽误了正事,杜绝情绪化是她的原则。
手机刚准备就绪,基友方言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木头希,老地方,十分钟后我要见到你。”方言言十万火急的声音高调传来,直入主题。
安慕希聋了聋耳朵,“言言……”
“你别问我怎么回来了,你该问问自己,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不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当我是姐妹?赶紧的,见面再说!”
“哦……好吧,那你帮我带件东西。”
“什么?”
“72小时的避孕药!”
方言言,“……”
总裁办公室,厉时御沉凝着俊脸坐在办公椅上,抿着线条优美的薄唇,脑子里想着的是安慕希刚刚的话。
“你和他的事,我没有兴趣知道!”
瞳孔骤然紧缩,一道凌厉的光从男人的眸子里折射出来,厉时御拽紧拳头,太阳穴凸凸跳起。
好一个没兴趣知道!
安慕希,你当初死皮赖脸追我的时候怎么没看你这么淡定?
现在追到手了,倒是无所谓了?
这算什么?欲擒故纵?
叶菲然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厉时御阴沉的脸色不由得下了一跳。
她痴迷的看着那个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心里突然生起一丝不安。
如果御是在因为安慕希生气的话……不!
叶菲然当即甩掉那份猜疑,不会的,如果御真的在乎安慕希,刚刚就不会那样侮辱她了。
那个女人,注定会滚出厉家,迟早的事!
重拾信心,叶菲然扭着蛇腰走过去,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吐气如兰,试探性的问道,“御,你在想什么?”
厉时御不动声色的收回思绪,睨着叶菲然的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可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却令他微微蹙起了眉头。
“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
叶菲然一怔,会错意,“是不是很好闻?这是我专门按你的喜好挑的。”
“换了。”柔声的命令,不容置喙。
相较于昨晚的味道,这个味道显然不让他满意……
第10章 孩子的事,与他无关
零度咖啡厅包房。
安慕希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风尘仆仆的方言言。
她走过去,想给半个月不见的基友一个大熊抱,却被方大小姐一手挡下了,另一只手还扬着手机放到她的眼前,没好气的说,“不说清楚,以后都没得抱!”
安慕希,“……”
暼了眼手机屏幕上那条还在火爆滚屏的微博,安慕希耸耸肩,在她对面坐了下去。
“上面不是表达的很清楚了吗,我没什么好说的!”
方言言当即暴怒,“木头希,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木头希吗?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明明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尤其是面对厉时御的时候,你这特性表现的最为明显!”
安慕希垂眸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一声不吭,任由方言言恨铁不成钢的数落,那小样就好像是在说,骂吧,只要你高兴就骂吧。
方言言无奈叹口气,她知道安慕希心里其实很难受,只是她习惯逞强。
所以她在一看到微博就放下差事赶回来了,就怕她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都没人知道。
念及此,方言言就不忍心在骂她。
好一会儿,都没再听到对面的人的声音,安慕希这才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好友,“骂完了?”
“没有!”
“哦,那待会儿再骂吧,先把东西给我好不好?”安慕希淡然的朝她摊出手心。
方言言看着她,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从包包里取出避孕药放到她的手里,只是眼神有点狠,“又是厉时御干的?”
什么叫又?说的好像她经常吃这药似的,这只是第一次。
安慕希默默的药放进包包里,答案,不可置否。
对于昨晚的事,她一个字都不想提。
方言言瞅着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简直气的要原地暴走。
她扶额,压抑的咒骂了一句,“那个龟孙子!”
安慕希当没听到,淡定的品尝自个儿的咖啡。
自从她和厉时御结婚后,这句粗口方言言已经爆了不下一百遍了。
“木头希,说吧,你打算怎么办?那个龟孙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打算离婚吗?”
安慕希微微一怔,抬头看她,只是眼里并没有多少波澜。
离婚?
她暂时没有想过。
“你丫不会想都没想过吧?”方言言看懂她的犹豫,再次暴怒,“木头希,你到现在还期待着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能被你撼动吗?如果他真的有心,他现在就不会带着小三这么嚣张的出现!如果他有心,他就不会连三年前你流产都不知道,现在竟然还让你吃药,这还是个人干的事儿?”
安慕希搅拌着咖啡的动作猛地一滞,想到流产,一抹酸楚至喉间溢出来,她香了香口水,喉咙打紧,有些苍白的解释,“言言,我说过了,流产的事于他无关……”
“无关?”方言言冷哼,“就因为他喝多了自己干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因为他半年不回家,所以你怀孕了他不知道,你意外流产命在旦夕的时候他更不知道,所以,你才说与他无关?木头希,你到底要维护他到什么时候?”
“你现在是不是又要说,药是你自己要吃的他没有逼你?”
安慕希看着她,张了张口,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他的确没逼她,只是她太过清楚的明白,那个男人,是不会跟她生孩子的。
第11章 看不出来吗?飙车
恨铁不成钢的心塞,方言言被气的摔门而去,安慕希一个人坐在包房里呆滞了好久,一直到接近午饭的时间她才离开。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
她舒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走进雨中。
刚上车,手机响了起来。
陌生的号码?
安慕希犹豫着接起电话,许是情绪的原因,又太久没有说话,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喂,你好!”
“你在哪?”
冷冷的声音,阴沉的质问。
安慕希惊了惊,随即淡定的回答,“我现在过去。”
“你想自己去?”男人的声音满是不悦,“你就这么想让爸妈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合?还是说你又准备去跟我妈告状?”
安慕希闭了下眼睛,强压下怒气有些不耐的说,“厉时御,我最后说一次,我没跟你妈告过什么状,还有,不是你说的各走各的吗?”
现在又怪她不和他一起去?
虽然隔着电话,可她还是能感受到那个男人浑身的煞气。
“算了,我没心情跟你吵架,要怎么样你直接说吧。”安慕希心下无奈,突然觉得很累,累的没精力再去解释什么。
疲惫的语气令厉时御微微一怔,居然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安慕希握着车钥匙的手不自觉的僵了僵……
五分钟后,玛莎拉蒂的车厢里,气氛,很沉。
安慕希拘谨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不自然的将暗淡的目光望向窗外的小雨。
厉时御从来不让她坐他的车一起回家,这是第一次,每次他都是让她把车开到哪里,然后两个人会和,最后才做样子一起进去。
虽然不知道他这次是为什么,但她绝不会天真到认为他是因为良心发现。
厉时御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
该死!他留下的东西就这么见不得人?非得这么遮着掩着?
没来由的一股怒气直冲胸膛,心里一瞬间堵的慌,厉大总裁脸色阴沉,二话不说,一手就把人家脖子上的丝巾给扯了下来,随手甩到了后座。
安慕希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护住脖子,戒备而气恼的瞪向他,“你又想干什么?”
又想掐死她吗,所以把她丝巾丢了好方便下手?
厉时御面不改色的开车,冰冷的声音没有半丝波澜,“丑!看不惯!”
安慕希,“……”
她要气笑了,不甘示弱的反驳,“看不惯你可以不看!”
要不是他昨晚禽兽一样在她身上留下那些青青紫紫的吻痕,她用得着系这个吗?
安慕希憋着小嘴,白皙的脸上大写的郁闷。
“这么大个人坐在这里,你让我别看?还是说安小姐本来就不把自己当人看?”
安慕希,“……”
算了,懒得跟这种逻辑思维逆天的人说话。
车厢里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
安慕希垂了垂眸,打开一点车窗,外面的风灌进来,吹在她的脸上,凉凉的,渐渐的也让她觉得清醒了一点。
她其实很想问他,要怎么在爸妈的面前解释昨天的微博,可想想,如果她问了,这个男人肯定又会借机嘲讽她,也就罢了。
反正一直以来他都是把她的关心视为心机。
厉时御凌厉的余光时不时带过那张安静的脸,一颗心从早上开始就堵得紧,以至于竟连叶菲然主动献吻他都没有任何的兴致。
更该死的是,一闻到叶菲然身上的味道,他就会想起这个女人……
厉时御英眉紧蹙,俊美的脸上阴沉沉的,不让自己多想,他摇下车窗,紧抓着方向盘,突然猛地一踩刹车,原本平速行驶的车子顿时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安慕希一惊,本能的抓住扶手,“你突然开这么快做什么?”
厉时御沉着俊脸白了她一眼,“看不出来吗?飙车。”
安慕希无语了,“高速路上飙什么车?你想进警察局喝茶吗?”
“前提是警察局的人敢留我!”
安慕希,“……”
行!够嚣张!够狂妄!
也罢,谁让他有这个资本,别说警察局不敢留他,就是正府也得看他脸色!
第12章 厉大总裁很心塞
刷……即!
极速的玛莎拉蒂突然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在别墅的门口稳停下来。
安慕希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抓着扶手的玉手已然泛白。
厉时御暼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讥笑,“看起来很牛逼的样子,原来就这么点胆子?”
安慕希没理他,开门下车,双腿有些发软,扶着车门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砰!她重重地甩上车门,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那厮是飙车吗?简直就是玩命!
只是她刚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她忘记了拿回丝巾,这样明目张胆的进去被人当笑话看,她可不愿意。
可谁知,刚从后座把丝巾拿出来,又被一只大手给抢了过去。
安慕希怒极的瞪着跟前的男人,突然觉得他无聊极了,“你干什么?给我!”
“不给!”厉时御把丝巾揉成一团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更要命的是那双勾人的凤眸还不忘给她一个挑衅的眼神:有本事就来抢啊?
安慕希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忍不住愣了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一本正经的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说,“厉时御,你看看我的脖子,别人看到笑笑也就算了,可妈看到了肯定会责怪你不知轻重的,所以你还是把丝巾给我吧?免得妈骂你。”
安慕希知道厉时御这个人从来不吃硬,所以她试着服服软,但她是现在才知道,这男人是软硬不吃!
“有劳安小姐费心了。”厉时御似笑非笑的扬起唇畔,幽深的眸看着女人脖子上的吻痕,眸底不自觉的暗沉了几分,“我觉得,那是我们恩爱的证据,我妈看了会更高兴。”只有她老人家高兴了,她才不会动不动就给他电话问他和安慕希的一系列情况。
一个星期至少三次来电,换了别人,一次他就拉黑了!
安慕希望着那道倨傲不羁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上午才拥着小三把她赶走,现在却要她在他家人面前秀恩爱?
厉时御,为什么你总能把那些,对我来说残忍的事做的那么理所当然?
“厉时御,你真的就不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么?哪怕只是一次?”安慕希的眼底泛起一丝苦涩。
她知道这种问题在厉时御听来是非常无聊的,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想要的回答,但她还是想听他亲口告诉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那颗总是忍不住朝他靠近的心,死的更快更彻底。
看吧,她就是犯贱,明明知道厉时御永远都不可能爱自己,却又做不到潇洒转身,留不了爱人留尊严嘛,偏得赖在他的身边,任由他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