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希不明他的反应,但还是不甘示弱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没有对不起你……啊!”
第17章 她不会烧成傻子吧?
大腿上传来的疼痛瞬间抽空了安慕希一半的力气,真的很疼,就好像是被尖锥子扎进去了一样,疼的她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厉时御,你发什么疯?”想掐断她的腿吗?
厉时御暗如古井的眸底锋芒流转,仿佛分分钟都能将人千刀万剐的凌厉,凉薄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冷魅的弧度,“敢做不敢当?想骗我也该动点脑子,安慕希,我没追究,只是因为我不爱你,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慕希愣了下,旋即蹙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人幽眸眯了眯,眉眼间尽是冷酷和讥讽,还有不耐,“装?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和别的男人上床时都会想到我,让你做不下去!”
安慕希,“……”
和别的男人上床?她吗?
“厉时御,你什么意思?”
厉时御冷睨着她,俊脸黑沉,到现在她还在装?
终于耐性耗尽,更是烦透了女人这种不解中夹着丝丝无辜的眼神,厉时御大手压下她的脑袋,强势霸道,以吻封缄!
“厉……唔……”
男人炙热的大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却让她觉得刺骨的冰凉。
厉时御从后面扯住她的长发,一手禁锢住她的腰,幽沉的眸底燃烧着熊熊烈火,声音却冷的骇人,“该死的女人,给我狠狠的记住,现在上你的人是谁!”
声落,再次将她压在身下,身上那股强大冰冷的气势如同来自地狱的撒旦。
卧室一片狼藉。
而男人已经离开。
安慕希卷缩在大床上,凌乱的长发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她紧拽着身上的薄被,浑身不停的颤栗。
刚刚的一幕幕折磨着她的脑袋,闭上眼睛,画面却更加清晰。
她现在不敢动,因为哪怕只是轻轻动一下,浑身都会痛到她倒抽冷气,甚至连皮肤的表层都在传来刺痛感,仿佛是在提醒着她,她刚刚经历了怎样一场非人的折磨,她深爱着的男人,对她到底有多残忍无情!
当天晚上,安慕希发烧了,40度。
方言言提心吊胆的她送到医院时,她几乎已经晕死过去了。
“医生,她怎么样了?”方言言焦虑的看着主治医生,在看看那张烧的通红的脸,满是担忧,于是急不择言的又说了句,“她不会烧成傻子吧?”
主治医师瞪了她一眼,“你是多希望她成傻子?”
方言言,“……”
“顶多半个小时候后就能退烧,你是她的什么人?”
“闺蜜!”
“麻烦你通知她的家属过来一趟。”闻言,方言言又急了,“为什么?她得了什么严重的病。”
医生,“……”这真是闺蜜?到底是多不想患者好好的?
从医生略带鄙视的眼神里意识到自己失言,方言言有些尴尬的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她没有家属,有什么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她的那些家属都不如她这个外人,根本没有通知的必要!
医生愣了下,有些同情的看了安慕希一眼,“那好吧,她醒了之后给她多喝水,另外她有轻微贫血,肠胃也不是很好,她发烧跟她体力透支有很大关系,近段时间让她好好休息,尽量吃清淡点,但同时也要注意补充血气。”
方言言,“……”
她才出差半个月,这女人怎么就出了这么多毛病?
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厉时御!
第18章 他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方言言只要一想起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就生气,甚至会情不自禁的开始想帮安慕希报复他的办法。
亏她曾经还视他为男神呢,没想到这么恶劣,老欺负她好基友!
果然医生没有骗她,半个小时后,安慕希退烧了,本来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的脸也渐渐白了下来,却是白的没有丁点血色。
一直到凌晨的四点,安慕希才醒过来。
头痛欲裂!
安慕希本能的想拍拍脑袋,却意外惊醒了扒在床边的方言言。
“你醒了?谢天谢地你没死!”
安慕希,“……”
哦,据说好基友都是这么问候的。
方言言揉揉惺忪的双眼,看着她,“饿不饿?想吃什么?”这一刻她很温柔。
安慕希轻轻摇头。
转眼,却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木头希,你是猪吗?多大个人还不会照顾自己,姐才离开半个月,你就又是肠胃不好又是贫血的,想闹那样?自残吗?”
安慕希双眼迷茫的看着她,画风转的有点快,精神涣散的她表示一时反应不过来。
“医生跟你说的吗?”
“不然呢?”
安慕希没说话,难怪觉得最近总是没什么胃口,还老头晕,原来身体真的出问题了。
“木头希,厉时御是不是又欺负你了?!”虽然是疑问句,可方言言的语气却格外笃定。
当时接到她的电话赶到别墅,这女人整个人都卷缩在床上,看起来特别无助特别让人心疼,她穿着睡衣,虽然发烧烧的她浑身通红,可也依旧挡不住她露出的皮肤上,残留的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她不傻,自然知道那是怎么来的。
“那个混蛋!简直就是禽兽,木头希,不能在继续这么下去了,必须给我离婚!”她就这么一个闺蜜,决不能被那个无情的混蛋给折腾死了。
安慕希重新闭上眼睛,头还很昏沉,思绪也很乱,心也很疼,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更不想提起那个男人。
他简直,就是一疯子!
看着那张苍白憔悴的脸,方言言不忍心再多说什么,禁了声,静默的陪在安慕希的身边。
后来的一觉,也许真的是因为太累了,安慕希睡的很沉,只是睡着时眉头一直都是拧着的,表情略显痛苦,像是在做什么噩梦,看着难受极了。
方言言揪心不已,温柔的替她舒展眉心,她心下叹息,想必又梦到她阿姨了吧……
第二天,安慕希从挣扎的睡梦中醒来,一张小脸看起来更加憔悴不堪,可是这会儿,她还是坚持着要出院,方言言死活不同意。
“你现在这病殃殃的样子,说话都没力气怎么出院?木头希,你不要命了吧?”方言言双手叉腰站在床边,活像在教育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哪有那么夸张。”安慕希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事,“言言,你照顾了我一晚上,你也该回去休息了,我真的没事。”
“不行!医生说了你最好在掉一天水输点营养液,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弱不禁风的,当初那个心高气傲的安慕希哪里去了?”
安慕希有些头疼,关于理论这方面,她从来没有赢过方言言。
可是,她真的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尤其是在妈妈出车祸在医院抢救无效之后……
“言言,你不是希望我和厉时御离婚么?”安慕希试着转移方言言的注意力。
果然,方言言一听,眼前顿时一亮,“你同意了?”
第19章 他本来,就不爱我
“嗯。”安慕希答的很平静,只是语气略显无力。
经过昨晚事,她彻底死心了。
空洞的双眸望向窗外飘零的细雨,安慕希苍白的唇牵起一丝苦笑,“言言,你知道吗?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
安慕希沉吟片刻。
“他不爱我,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他本来就不爱我……”
天,那么沉,那么沉,沉的让她觉得喘不过气。
七年前,她无意撞进那双晦暗如深的眸子里,眉眼如霜,冷漠疏离,她却如掉进了深潭一般,自此不能自拔,泥足深陷。
佛说,有缘的人,他的存在能惊醒你所有的感觉。
她信了。
他们的确有缘,否则如何能成为夫妻,却是为什么,他心中早有挚爱?
安慕希缓缓垂下眼睫,掩下眼底的落寞,心,泛着丝丝的疼。
方言言看着缩腿坐在白色床上那道孱弱的身影,有些愣住。
认识安慕希十二年,她从来没有看过她现在这个样子,卑微,落寞,绝望。
爱情就像是两个拉着橡皮筋的人,受伤的,总是不愿意放手的那一个。
木头希,你真傻!
傻的让人心疼。
出院后,在安慕希的要求下,方言言直接把她送回了别墅,因为不放心,一直等到照顾她吃了晚餐后才离开。
此时,安慕希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清澈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手里的避孕药,一脸沉凝。
吃,还是不吃?她有点犹豫。
若是吃,她已经流过一次产,这样吃下去对身体或者对以后受孕会不会有影响?
若是不吃,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万一厉时御知道了要她去打掉岂不是更残忍?
清秀的眉烦躁的拧在一起,安慕希靠着椅背,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沉思。
“御,这就是你们的婚房吗?”
楼下,突然传来女人娇媚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
“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要比这个更大更漂亮的房子,好不好?”
“好。”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入耳膜,简言意阂,却透着无尽的宠爱。
安慕希心一沉,脸上划过一丝酸楚……她甩了甩脑袋,不让自己有任何顾影自怜的机会。
深呼一口气,把避孕药放回了包包里,起身,往门外走去。
罢了,反正她已经准备跟他离婚了,他爱怎么样也跟她没有关系。
楼下客厅的沙发上,那对正在拥吻的身影刺痛了她的眼睛。
就这么饥/渴?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她的尊严踩死在地上?
像是感受到了某道鄙夷的目光,厉时御怔了下,却只是慢条斯理的结束了亲吻,顺手把女人揽在怀里,冷淡的目光朝楼上看去,恰巧对上那双平静的眸子。
又是那种不以为然的平静!
该死!厉时御皱了皱眉,心底就这么窜起了一团怒火。
在他眼里,安慕希除了虚伪,会装之外,一无是处,如果一定要说她有本事,那就是能轻而易举的激怒他!
安慕希没有看男人怀里的女人,只是迎着厉时御阴鸷的目光,缓步下了楼梯。
第20章 我们家有保姆
每一步都优雅,自信,然而只有她知道,她这每一步,用足了多少勇气。
叶菲然心下得意,表面又是一副害怕的样子缩在男人的怀里,就好像安慕希马上就要来对她怎么样似的。
厉时御面不改色的盯住那个女人,倒是有点期待她在这种情况下会作出什么反应。
然而,预料之中的都没发生!
“你们继续,我只是下来煮个宵夜!”安慕希耸耸肩,面色平静的说完,径直走进了厨房。
如此坦荡荡的姿态,令厉大总裁着实不满。
眸色巨冷!
该死的女人,还有心情吃宵夜?难道她看不懂他现在是想表明什么吗?
几分钟后,厨房里飘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憋着火坐在客厅的厉时御眉心几不可见的拧了拧,那种清淡的香味竟然该死的让他感觉有那么点饿了……
饿了!?他不得不惊于自个儿胃老大的反应,毕竟他平时对吃的不是一般的挑剔。
为了以防厉时御吃安慕希煮的东西,叶菲然赶紧挽着厉时御的手臂撒娇说,“御,我饿了,要不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岂料,聪明反被聪明误。
厉时御垂眸看着她,片刻,唇畔忽然一勾,有点戏谑的味道,拉着她迈向厨房。
他亲昵的搂着身边的女人,目光却落在正在厨房忙碌的那道身影上,柔和的说,“菲然,我们家有保姆,不用出去吃!”说着,绅士的替叶菲然拉开了餐桌前的椅子。
何其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好像安慕希真得是他请的保姆一样。
这个打脸方式有点狠,叶菲然很喜欢,安慕希很蛋疼。
她拿着汤勺的手僵了僵,这厮真是够可以的,都把她当保姆使了!
一瞬间,怨气,怒气,一涌而上,可她,忍了!
厉时御不就是想刺激她侮辱她吗?想看她受伤难过的样子?她偏不如他意!
厉时御抱着双臂倚靠在门边,冷冷的发号施令,“多煮点,我女人饿了。”语罢,转身便走,可片刻又折了回来,“我也饿了。”
安慕希,“……”
好想一汤勺子砸过去有木有!
厉时御饶有兴致的睨着那道僵硬的背影,嘴角抿着邪肆玩味的薄笑。
不料,安慕希再次给了他一个意料之外的反应。
“好的厉总,请稍等!”回答的那叫一个爽快,关键还笑的。
厉时御嘴角抽了抽,这女人,今晚抽风了么?
“最好能吃,否则你知道后果。”刺激失败,厉大总裁觉得没意思了,冷冷的甩下警告,坐回叶菲然的旁边。
十分钟后,三碗香喷喷的面条同时上桌。
安慕希把托盘上的面条端到他们面前,摆好筷子,然后做了个请用餐的手势。
全程没有从她脸色看出丁点的不悦,简直能堪比五星级的服务员了。
厉时御继续面瘫,凛冽的盯着她,心底却更加闹腾。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到要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叶菲然暗暗攥紧拳头,纠结,一般女人,自己老公带着别的女人回家还要她下厨,早就该崩溃了吧,可这个安慕希到好,冷静淡定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她到底想干什么?
嗤!吸面条的声音打破了餐厅怪异的气氛。
厉时御,“……”这女人,就不能有点吃相?
叶菲然嫌弃极了,“安小姐,同人吃东西的时候,如果自己吃的太高调会倒别人的胃口,这个基本的礼仪你难道不知道吗?”
安慕希含着面条,嘴鼓鼓的迎上她,“对不起,我是个俗人,只知道怎么让自己先吃饱。”
叶菲然,“……”
安慕希下意识的暼了对面的男人一眼,不冷不热的嘲讽,“怎么不吃?怕我在里面放毒?”
“哼!量你也不敢!”叶菲然接过话柄,安慕希的淡定从容令她非常不满,不甘示弱,一边挑衅的看着她,一边舀了一匙汤送进嘴里,想也没想的呼噜一声就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