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满天下——总裁哥哥
时间:2017-10-05 17:36:02

    他在一旁踌躇了许久,在大礼堂的学生们都已三三两两的离去,杨雪和小李也准备同鲁讯一同离开后,才终于抬步走到了杨雪的身前。
    “两位先生,我是北京大学历史系的张钟麟,字灵甫,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两位。”他抿着唇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抬头满眼茫然的望着杨雪和鲁讯道。
    杨雪怔了怔,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在方才的课堂上问,却仍旧耐心的笑了笑:“你问。”
    “读书何用?”张钟麟问。
    读书救国。
    杨雪和鲁讯几乎是同时,心中出现了一样的答案。但他们却都未将答案说出口,因为这样的答案,一定也是所有读书人在心中给自己的答案。那么,他提出这样的问题,定然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你认为读书无用?”
    鲁讯反问,张钟麟却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我在北平参加过许多场的学生运动,却每每都以失败告终。或许是军阀的一声恐吓,或许是他们手里的一杆枪,我们便再也反抗不得。先生,读书何用?我们的笔打不过他们的枪。”
    张钟麟再一次发问,杨雪却仍旧没有急着回答。她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抉择,他已经从心底里确认了“读书无用”这一“事实”。那么,相对应的,他其实也应该有了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是他还未能肯定罢了。
    “你想弃笔从戎?”杨雪猜道。
    他的用意其实很好猜,因为他特意说了一句“笔敌不过枪”。但是,当他真的想要从“文”向“武”转变时,他却又感到了一丝的不确定,他急需得到一位他现在所处领域的佼佼者的肯定,譬如杨雪,譬如鲁讯。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回答杨雪的问题,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反倒十分突兀的又问道:“先生们怎么看待战争?”
    一般人在这种时候谈到战争,定然是讳莫如深的,因为中国的国门,正是因为一场几乎没有悬念的战争而被迫打开的。在那场战争里,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是中国。
    杨雪和鲁讯同样沉默了,但与一般人不同的是,两人都是当今中国里,声称“天下无不敢言说之事”之人。
    鲁讯首先开了口,他说,所有的战争都是来源于一方的“欲、望”,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他们希望自己的国家壮大,希望自己的国家资源充足,希望自己的国家强盛……所以,战争,也是无限的。
    杨雪其实也赞同鲁讯的这一番话,但实际上,她却是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的。
    “战争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有些人是因为‘贪’,但我却认为,有些人本身便是为了‘和平’。”杨雪目光有些悠远,在鲁讯发言后沉默了许久才忽而说道。
    她回过神,望进张钟麟仍旧迷茫的双眸,蓦然笑开,问道:“有些人是为了掠夺而战,有些人是为了守护、为了再无战争而战。那么,假如你是一名战士,你会为什么而战斗?假如你是一名军阀,你会为谁去战斗?”
    张钟麟几乎没有思考,眼神陡地坚定而锐利:“假如我是一名战士,我要为我的国家而战。假如我是一名军阀,我要为我国家的百姓而战。”
    “如果你是那么想的,那么便那样去做吧。反正,你的心里早已做下了决定不是吗?手里握着笔的,不一定是英雄。但敢于在前线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却一定是一代英豪。”
    杨雪望着张钟麟,笑得极柔。她没大关注过民国时期的军人,她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否是日后有名的将领,她不知道他的未来将会如何。她只是简单的,对每一个英勇的战士,报以最诚挚的祝福。
    只是,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杨雪不得不提醒提醒眼前的人。
    她说道:“我希望你可以永远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在为什么而战。”
    为人民,为国家,而不是为了哪一个政党。
    “我会记住的。”
    张钟麟满脸诚挚的保证着,但杨雪却知道他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他或许还只是以为,她在让他不要沦为现今的军阀一样,为各自利益而趋势的人。但她的意思,其实还很广很广。
    关于数十年后的那一场两党间的内、战,杨雪并不想予以太多的评说,她只是希望更多的人是在为整个中国而战,而非白白丧命于政党之间的争斗——战士的性命,不该如此廉价。
    “你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真正含义吗?”杨雪忽然问道。
    张钟麟点了点头。
    天下人都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意味。可是,什么是“天下”?后世的人或许分不清,但此时的人却极为明白。
    所谓“朝代更迭”,是历史发展到某一程度后必然的结局,但每一朝代的落寞,却大都无人关心,因为那只是“亡国”,只要天下还是汉人皇帝的天下,那便不算“亡天下”。这也是满清入关后,民间反清组织尤为昌盛的原因。
    而此时,杨雪将这句话说出来后,张钟麟才总算是明白了杨雪话里的真正含义。她是希望他为中国人而战斗,但只要中国还是中国人的中国,那便没必要再去做无谓的牺牲。
    杨雪看着张钟麟的神情,大概猜到他明白了自己的含义,便笑了笑:“每个战士都有自己的归属。中国,便是中国战士的归属。”
    说完,杨雪便同鲁讯和小李一同离开了大礼堂,徒留张钟麟还默默地望着几人的背影沉思——
    他要将先生的这一句忠告铭记,他是中国的战士,他只为中国而战斗!
    杨雪绝不知晓,只因她突如其来的一次好心,她便悄悄地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原本正应该死于内、战的人,从此走向了一段新的人生,有了一段新的旅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也都是杨雪并不知晓的。
    她现在正同鲁讯和小李一同走在清华的校园里,聊着各自的话题。
    “佑亦对战争的想法真是新颖。”
    “不说这个,”鲁讯对着杨雪笑得开怀,但杨雪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颇为神秘的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想,我可能要刊发我人生中的第一首诗在《公报》上面了。”
    “什么诗?”小李作为跟随在杨雪身边,随时准备为《公报》报社汇报杨雪近况并撰稿的记者,立马感兴趣的问道。
    “唔,这是从刚刚那位学生身上得来的灵感,整首诗只有两句话。”
    杨雪没有明说,继续卖着关子,果然引得鲁讯也好奇起来。他无法想象,只有两句话的诗,究竟会是怎样的。
    “哦?两句话?那是什么诗?”
    鲁讯如此问着,杨雪却偏偏不说出来,只道:“等我回到沪上了,豫才再看看《公报》,自然便知晓那是什么样的诗了。若豫才觉着我那诗写得好,便为《公报》撰稿可好?”
    “哈哈哈,”鲁讯大笑起来,“就算你写的不好,我也要为《公报》撰稿。我可再找不到比《公报》更合我心意的报刊了。”
    “那就一言为定。”
    几人说笑着,便一同回到了教职工宿舍中去。
 39.民国39
    在北平又呆了些许日子,杨雪才和小李启程回到沪上。等他们回到沪上时,已经是七月的末尾了。
    回到沪上,首先与杨雪约着见面的,自然是盛爱宜了。她一得到杨雪返沪的消息后,便直接打了电话给杨雪,约着第二日要见面。
    一开始,杨雪其实是没想要急着去见任何一个朋友,也没想急着去参加任何一场聚会的。她只想静静地在家翻看报纸,了解那些她离开时所错过的种种消息。
    在广粤和北平,她实际上是没怎么看报的。每当她一有空闲,便总有不同的人会寻来与她探讨。她与他们探讨的内容是很广泛的,有关文学、政治、人民……以至于她只有在列车上时,才能从乘务员的手里拿到一份近期的报纸。但,那显然是不够的。
    所以,杨雪原本是要拒绝盛爱宜的,但就在话将要出口之际,她却又忽然想到自己确实已经许久没有同爱宜见过面了,便只好答应了下来。这对她其实并不算为难,因为每一段感情都是需要维护的,她只是乐意去维护这样一段友谊,不愿两人因为长久的不联系而渐渐疏远罢了。那些消息,她如果看得快些,今天也可以看完。
    约好了时间地点,挂断了电话,杨雪便上楼回到了书房。
    她并没有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反是背靠着书柜,直接坐在了铺满了羊毛毯的地面上,随手翻看着吴妈攒下的许多期报纸,挑拣着其中重要的内容来看。
    她首先看到的较为重要的消息,是沪上警察厅厅长的死讯。
    那是她离沪三天后的事情了,据事件过后的报纸记载:那一日,徐国梁进了大世界游乐场对门的温泉浴室,一个奇迹热闹繁华的地方。等他从温泉浴室出来时,几名刺客突然一齐向他开枪,而他,则当场死亡。
    看着这个消息,她心里有些怔愣,只觉得卢筱嘉的动作也太快了。
    收回了思绪,杨雪问着身边正在收拾东西的吴妈道:“吴妈,听说这警察厅厅长死了是怎么回事?”
    吴妈一边放下了手中正在掸灰的鸡毛掸子,一边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吗。这事闹得人心惶惶的,那么热闹人多的一个地方,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那温泉浴室被封还是小,关键是这事搞得沪上这将近半个月都没什么人敢上街了,我这段时间去买菜,都看着人畏畏缩缩的。”
    杨雪握着报纸的手稍稍垂了垂,脑袋也几不可见的往后养了养,暗自在心中比较着这件事的得失,好半会儿,才对着吴妈笑道:“这徐国梁死了倒也好,听说他那为贩、毒做幌子的公司,不是办不下被查封了吗?”
    “这说得倒也是,只是那突然的一下枪响,确实是怪吓人的。”吴妈想了想,也点了点头。这么说着,便又重新拿起了鸡毛掸子,掸起了灰。
    杨雪也没在意,只想着这徐国梁留着也是个毒瘤,早些把这毒瘤拔了,便早些让沪上干净些,也少让几个人受鸦片的毒害。
    且就这报纸上的消息来看,卢筱嘉这一方其实也并没有得到什么损失,虽然徐国梁所效忠的直系军阀齐夑元,在得到徐国梁身亡的电报后大为震怒,并立即派人接任警察厅厅长及调查凶犯。但彼时凶犯早已逃脱,调查一事也一直没有什么进度。
    而新来的厅长在沪上并没有什么人脉,也没有什么号召力,直接也使得警察厅对比扩军署处于劣势。概言之,徐国梁之死,得利最多的,正是卢筱嘉极其所在的皖系军阀。沪上本身,则更像是得了些蝇头小利。
    但,这便就够了。
    她不去管军阀间的互相争斗,事实上她也管不了。她只关心,谁对沪上的危害小,谁给沪上带来的利益大。
    放下了这份报纸,杨雪又拿起其他的报纸翻阅了起来,其中并没有什么值得杨雪多加留意的。直到她翻到了前日的《公报》上,同时刊登的两则消息……
    其中,第一则消息,正是关于孙钟山大举出师广桂,消灭桂系军阀陆荣廷的势力取得成功,以两广为根据地,重举护法运动旗帜,正式向北洋政府宣战,以及其多次与苏俄人士接触,讨论建立革命党和革命武装问题的消息。
    看到这里,杨雪并不感到意外,却仍旧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她庆幸自己没有在广粤多做停留,也庆幸孙钟山是直到现在才出师广桂,与她扯不上半点关联。
    就现在这个情况而言,北洋政府显然气数未尽,她所提出的言论本身已经足够危险,便再不愿意去明晃晃的站在北洋政府的对立面上。
    至于第二则消息……那是一则杨雪并不愿意看到的消息……同时也是她一直不愿同孙钟山极其gm党国民政府亲近的原因之一——
    蒙古人民党建立宪蒙古。
    外蒙古独立一事,或许是所有中国人民心中的一大伤痛。只要外蒙古不回归,那么中国的领土便永远不算完整。
    来自后世的杨雪清楚地记得,外蒙古是在1924年宣布从中国独立的,彼时的北洋政府并不承认,反是后来在孙钟山统治下的国民政府,为与前苏联签订《中苏友好同盟》,在1946年对外蒙古的独立予以承认。而他们,或许连猜都不会猜到,在许多年后的后世,外蒙古的人民最恨的人,反倒成了中国人。
    放下手中的报纸,吴妈早已经清理完离开了,只留下杨雪一个人坐在书房的地板上,面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不知道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她的存在会不会改变什么。她不知道外蒙古的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中国的未来会是怎样。但她想,她一定要写些什么!一定要写些什么!
    哪怕,仅仅是为了安抚她自己那一颗沉重的心也好……
    收拾好散落在地板上的报纸,杨雪站起身来,坐在她久违了的书桌前。
    抽出数张稿纸,摆在桌上,她握着钢笔的手拿起又落下,神情一刻也无法放松。思忖了良久,她才在纸上落笔——
 40.民国40
    抽出数张稿纸,摆在桌上,她握着钢笔的手拿起又落下,神情一刻也无法放松。思忖了良久,她才在纸上落笔——
    《百年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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