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史蒂夫在看着地图转换的时候就眉头越皱越紧,等听见贾维斯的结论之后直接出声。
班纳博士推了推眼镜:“你认识?”
“那块地方有一个里海营,我曾经在那里训练过,我们要去那……”
电梯门突然打开,众人吓了一跳,结果看见冲出来的是红发特工。
“Cap!维多利亚不见了!”
娜塔莎步伐和语速飞快:“我守在外面,没有人出来过,她是凭空消失,又一次。”
托尼下意识的就瞟了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福尔摩斯。
——是他说过维多利亚的能力有使用限制,鉴于一个福尔摩斯的推理能力,大家都相信了。
——而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其实和维多利亚认识,且熟悉到互相称呼“奥莉”、“夏利”的程度,他们之前只当福尔摩斯出现在她房间是为了套话什么的。
夏洛克:“反正可以雇佣那个什么死侍……你们抓重点的能力真有意思。”
“我们先去新泽西州。”史蒂夫当机立断,“娜塔莎和克林顿和我一起,托尼和班纳博士稳住交叉骨。”
所以当交叉骨终于等到电梯下降、并且终于成功上来的时候,只看见一只托尼在和他的铁罐儿碰杯。
——托尼·斯塔克大概是天底下唯一一个会和自己的盔甲干杯的汉子了。
……
是夜。
偌大的复仇者大厦并没有留下多少人。
摆脱了拿着莫名其妙资料找上门商谈事项的朗姆洛之后,托尼就发现除了自己和班纳博士,其他人一个个都不见了!
弗瑞倒是好说,谁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这个特工头子有着特别符合他身份的狡兔三窟以及逃跑能力;Cap、黑寡妇和鹰眼跑去了新泽西州,不但打扮得穷困潦倒到连他们妈都认不出来还不愿意开他车库里的车;雷神……哦那个死弟控就不用说了,昨天晚上就没回来过。
如果只是以上就也罢了,卷毛的福尔摩斯不知道为什么也跑了个没影,据贾维斯说他离开之前又跑去维多利亚(或者奥莉?)的房间里晃荡了一圈,然后就溜着他家的华生滴溜溜走了。
——也不知道走去了哪里。
徒留两个为科学奉献自我的孤寡壮年人面面相觑。
溜华生的福尔摩斯从复仇者大厦离开,就拐来拐去拐到了旁边的楼里。
又一次被伊诺克坑来复仇者大厦的金属臂男人在大厦外头饶了两圈,正打算按照之前一样的方法混进去,就感应到隔壁大楼某个窗口的视线。
他眉头皱了皱,若有似无的感觉从和那个视线同样的方向传递过来。
夜色最适合掩盖秘密和交易。
宽松的兜帽遮挡着面貌,打扮得非常不起眼的棕发男人避开监控,从安全楼梯找到了之前的位置,视线的主人还在原地等他。
那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第一眼看过去,入眼的就是一张长到出奇的大长脸,男人有一头不算长的黑色卷发,肩宽腿长,黑色衬衣外罩一件黑色长风衣,脖子上一条轻薄的深蓝色围巾。
他身后站着另一个看起来非常正直、非常忠厚、和史蒂夫有点相像的小个子男人。
巴基足足确认了两遍,才相信自己之前感应到的波动真的在这个马脸身上。
——可是维多利亚呢?
总不能是她自己把自己变成了这个男人吧?
到现在还不确定姑娘的底牌有多少的巴基这样想,翡翠绿里浮现出明显的疑惑和一点点戒备。
“噢,原来是这株猫薄荷。”
大长脸嘴皮子一撇,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嘲讽味道扑面而来。
巴基嘴角抽了抽,忍了忍。
——得,这人肯定不是姑娘变的。
“她在哪里?”
长脸卷毛侦探因为他有点硬邦邦的语气挑了挑眉,只要是见过夏洛克的人都知道,现在这幅表情就是他要喷毒汁的前兆。
“你这个……”
然而毒汁还没喷出来就歇菜了。
空气中仿佛传来一声细微的“pia!”
巴基和华生都注意到夏洛克的风衣袖子突然凸起一小块,又很快的瘪下去,而那声“pia”就是从他的袖子里传出来的。
“愚蠢的奥莉!”被抽了一尾巴的夏洛克眼眸微动,语气危险。
“啥?”华生傻了一下,“她在哪里?”
他之前只看见夏洛克在维多利亚的那个房间里看了几眼,然后把手伸到洗手台下摸了摸,就带着自己来这儿了,根本搞不清楚夏洛克想干什么。
不知道在哪里的奥利凡德在黑暗里翻了个白眼,活动着久违的阿尼马格斯状态的蛇类身躯,往稍微有些光亮的袖口爬去。
鳞片蠕动的触感透过衬衫传递到皮肤上,夏洛克把手抬了抬,其他两个人终于看见他袖子里钻出的……蛇头。
华生:“……!!!”
巴基:“……!!!”
……
直到亲手兜着那条凉凉滑滑的墨西哥黑色王蛇离开,在夜路上奔波着,巴基也有点没缓过劲来。
成长在战火洗礼的现实主义旗帜下,年逾九十的巴恩斯中士觉得,他的价值观,在见过变种人、氪星超人、阿斯加德神明之后,再一次被刷新重启了。
下意识的,他又低了低头,看向缠绕在自己胳膊上的纯黑色小蛇。
她大约小婴儿胳膊粗细,纯黑色的鳞片每一片都光洁无比、每一片都形状完美恰到好处,小蛇周身只有下巴上有2片白色鳞片,像是两枚小小的笑窝。
大约是察觉到他的动作,小蛇抬了抬脑袋,纯粹的孔雀蓝色的眼瞳和他对视——只有这一部分体现了她和正常王蛇的不同,因为墨西哥黑色王蛇的眼瞳也是全黑的。
也是这个眼熟的妖异颜色提醒了他,这条王蛇似乎真的是维多利亚。
“嘶嘶”一声,她微微吐出一条黑色的蛇信。
——然而他并不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棕发男人试探着搔了搔她的下巴,蛇类的眼睛上并没有活动的眼睑,只是永久性地被一层透明鳞片覆盖保护着,所以她的眼睛一眨不眨,也不知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小蛇的脑袋随着他的动作跟着仰了仰。
还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夜风有些凉,男人有些迟缓的眨了眨翡翠绿色的眼睛,用金属臂给她挡了挡风,伸手过去的时候还担心手臂会不会也太凉了。
蛇类是冷血动物,可是女巫变成的蛇类也是吗?
好在腕间的小蛇自己做出判断,她矜持的瞟了那被外套布料包裹着的手臂一眼,拿尾巴尖戳了戳,感受到那种硬度非常嫌弃,自个儿缠绕着他的胳膊往他身上爬。
微凉的鳞片混杂着缠绕的力道,不发出声音的一点点往上,最后绕到了男人的脖子上。
人体最脆弱的一部分被蛇类缠绕着,巴基有一瞬间差点下意识的紧绷,但极快的克制了自己,任由那一圈凉凉的重量挂在脖子上。
他赶路的脚步加快了些。
……
在见到佐拉的那一刻,史蒂夫由衷的感觉到一种荒谬。
他和娜塔莎以及巴顿一起赶来新泽西州,万万没想到这个他曾经待过的营地居然是神盾局成立的地方。
他们看见了成立者的三幅照片,其中有年轻的霍华德,也有当年风华绝代的……佩吉。
巴顿对着那副照片吹了声口哨,问这个漂亮姑娘是谁,而他回答不出口。
他们找到了隐藏的电梯,找到了了隐藏的地下室,然后……遇到了佐拉。
准确的说,那并不是1945年被他抓进监狱的阿尼莫·佐拉博士,而是他那被储存在20万英尺长数据库里的思维。
但这也够史蒂夫心思震荡了。
即使早在箭锁伊诺克出现的时候他就被告知九头蛇尚未消亡,可真正见到这个红骷髅的走狗的时候,他才见到如此直白、如此可憎,又如此难以消灭的海德拉。
老式电脑上那个戴着傻不拉几丑圆眼镜的小个子博士还在以狂热的语调介绍他和九头蛇的“光荣历史”,每一幅转换的画面都在敲打在场三个人的心。
他看见了红骷髅、九头蛇军团、他自己、希特勒、霍华德、佩吉、佐拉……还有冬日战士。
“冬日战士也就是巴基”这个他自己前不久才知道的事实再一次跳出来,给了他的心一个凌迟。
没等他缓过情绪,身后抱着小箭筒的巴顿突然指着一个一闪而过的画面问:“那是谁?!”
画面又变了回来。
——电脑佐拉非常“好心”,还给他们倒带了一下。
史蒂夫看着那张科学家的合照还没反应过来,娜塔莎在后面也走上前一步:“那两个人……”
在一水长相平平无奇的科学家中,一对看起来是夫妇的年轻男女非常显眼。
“那是……”
“维多利亚?”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和满昭昭关于维基基形态的讨论】
我:维基基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墨西哥黑色王蛇怎么样?
她:我记得那个黑蛇超好看来着,可是蛇冬眠这个问题??
我:小天狼星的狗狗状态可以乱吃东西,说不定维基基就……不冬眠了呢?
她:最搞笑的是,【冬兵:凛冬将至】
我:…………!!!!
她:【女主:抱歉,我看见你就犯困】
我:四舍五入一下,【女主:我看见你就想上床】,是不是很棒棒?
她: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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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黑色王蛇美炸天的啊QWQ,放个图在这里(网页版可以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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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17号的灌溉好多(づ ̄3 ̄)づ╭?~
第70章 奥斯顿&戴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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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照片是彩色的, 而且比较清晰,时间显示拍摄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
男人有着一头顺滑的银色半长卷发、似乎一直被很好的打理和保养, 他那双蓝色的眼眸像是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唇角勾着一抹有点痞气的笑, 白大褂的衣领上有一枚青铜色的嵌晶石胸针。他并不年轻了,但整个人看起来甚至还有些未随着岁月流逝的、活泼少年的气质。
女性束着泼墨一样的黑发,同色的眼眸非常温和,白大褂没有扣上, 露出了复古式衬衣细致的银绿镶边, 她微微侧着脸靠在那位男性身边,面孔小小而精致。由于侧身的缘故, 发尾露出一条非常精致的银绿色挂绿松石坠子的发带。
两人都是典型的古典英式样貌, 而且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研究员——更像是中世纪画像里走下来的贵族。
如果说这种格格不入还不够引人注目的话, 那他们二人的长相更是直接吓到了三人。
——如果把他们的脸结合起来看,完完全全就是本该在复仇者大厦待着、此时不知道人在哪里的维多利亚。
“那应该是神盾局前期的科研团队。”
娜塔莎看着那张照片说。
照片上甚至也有还是人类状态的佐拉博士, 他起来又老又小个, 皱巴巴丑兮兮的。
“我记得大部分都是美国本土的科学家, 但也有一部分人是二战时期回形针计划招收的, 大部分的德国科学家都是纳粹……他们看起来是英国人, 应该属于特聘的外援人员。”
“他们是谁?”史蒂夫问佐拉。
电子脑状态的佐拉也不知为什么有问必答, 非常非常爽快:“奥斯顿·奥利凡德和戴安娜·普林斯,特聘自英国伦敦的能源武器研发员,他们还是一对夫妻。”
“……普林斯?”
巴顿的表情严肃而冷峻——自从佐拉出现之后,他就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半点也不像平日里爱吃甜食爱穿小皮衣的肥啾——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姓氏, 另外两个人立马领会到了他的意思。
维多利亚曾经用过的身份:希芙·普林斯。
这已经不单单是巧合了。
……
“他们是不是有个女儿?”
“噢,是的。”
佐拉的声音一直非常的机械而断续,但三人突然觉得他现在仿佛在笑,话里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小维基是一个非常、非常可爱的小姑娘,继承了母亲的发色和父亲的蓝眼睛,刚刚出生就安静而乖巧,笑得像个小安琪儿,让人心都化了……”
然而无论他描述的内容多么美好,搭配上他那种诡异的语气,只教人一阵阵不适应。
尤其是最后一个“心都化了……”,用佐拉黏腻的颤音说出来,周围几百几千台机器齐齐闪烁,简直是听觉和视觉的双重折磨。
阿尼姆·佐拉这个疯狂的、人类历史上第一个人类基因工程师、希特勒的研究员,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会喜欢小孩子的样子。
巴顿忍不住打断他:“……她叫什么名字?”
“维多利亚·奥利凡德。”
佐拉不耐烦的回应了一句,继续他的讲述:
“你们要知道,小维基总是不哭……”
“她为什么总是不哭呢?总是笑、笑、笑的,啊!……真想摧毁掉,看看她挂下眼泪的样子,那一定也非常的美丽,多美的一个孩子啊……”
在场三人的心中同时升起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伴随着佐拉的桀桀怪笑,电脑屏幕上放出了一段录像。
他们正站在佐拉的“大脑”中,数据网络在各个机器之间传递,四周密密麻麻的信号灯给整个空间蒙上了一种沉重诡异的气氛。
首先是一大片的红。
火舌顺着镜头攀延,烟熏得整个画面难以看清,镜头是从落地窗外往里拍摄的,拍摄的角度相对低矮,但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眼前正在被灼烧的废墟里躺着的两个人形。
他们看见了和刚才照片上一模一样的白大褂,青铜色的嵌晶石胸针和绿松石坠子掉在地上,被烧得焦黑,勉强能认出个形状。
研究员的白大褂是防火的,但不代表人的肉身也防火,画面上年轻男女被同样灼烧得焦黑的皮肤和烧融了大半的发尾都昭示着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