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东宫伺候她的宫女匆匆寻来,说是靖王在东宫恭候许久。
彦榅付忽然来访使得苏语媣本就不好的心情一下冷到了极点,臣子怎能擅闯皇帝后宫?
而彦榅付就是踏入了,且毫无自觉的坐在正殿的椅上悠闲饮茶。
快步赶回东宫,见到彦榅付欠打的脸,苏语媣当即就想脱口而出一个滚字,奈何她还是没苏御浅那胆子。
不得不隐忍下火气道“靖王可知臣子是不得随意进出后宫的?”
彦榅付笑了笑,他进出她这东宫何止这一次?
“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弟…不过是路过所以来瞧一瞧。”
鬼才信他是路过,进宫上朝,出宫回靖王府,哪一条是能路过东宫的?
一时间空气中寂静下来。
☆、长期禁欲的男人最可怕
用过膳后,苏御浅不想再回被窝里窝着,所以忍着腿酸由南玄卿扶着在王府内闲逛。
原本南玄卿见她这么难受是想抱着她的,奈何苏御浅耍起小脾气,就是不许抱,却又将全身重量都靠在了他身上。
于是就有了以下对话——
南玄卿眉宇皱起,柔声唤她“浅浅。”
苏御浅白他一眼,不就靠一靠嘛,这男人居然皱眉,莫不是嫌她重?
于是没好气的凶道“干嘛?”
只听他叹了口气,将她搂的更紧一分。
“浅浅也太轻了些,几乎觉不出重量,为夫着实心疼,以后可要多吃一点才是。”
听罢,苏御浅瞬间就红了脸,察觉不出重量自是不可能,只是南玄卿这话撩的的确受用。
于是苏御浅哼了哼。
“若我真吃胖了,你就要嫌弃我不要我了。”
“怎会。”南玄卿满眼笑意,手却不甚老实,很快就滑进了她里衣,指腹在她光洁细腻的玉背上一路往下,突然一转,竟是将她肚兜又挑开了来,并在某处微微用力的一揉。
苏御浅瞪大了眸子,赶紧双手护胸,这可还在院子,她可不想青天白日之下上演活春宫图。
脸色又羞又恼,可一离开他的怀抱,腿就软的不行,不得不暗自咬牙,却又重新扑进他怀里。
“南玄卿你个大色狼!”
南玄卿也不否认,直接将人扛进了卧房,进行色狼应该做的事情。
管他白天还是黑夜,吃了再说。
二十二年积压的欲.火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是遇到心爱的女子之后,曾经再清心寡欲如今也情难自禁。
尤其是在苏御浅这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情况下,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看她在自己身下眸中含泪,那被他吻的殷红的小嘴儿中不断唤着他的名字,身子微微颤栗,还有她身上点点红痕,无不证明着,她已经成了他的女人。
南玄卿是愉悦了,苏御浅却在心底将这男人骂了百来回。
长期禁欲的男人真可怕!
在苏御浅与南玄卿不可描述的这段时间里,南子笙在秋水殿已喝完了数壶茶,而彦榅付也已被苏语媣下了逐客令。
甚至于,彦榅付还去看了一趟彦煜辰。
南子笙没什么和女子接触的经验,或者说,他所接触的不论亲疏都无外乎都是亲人。
周流萤的身份的确让他心存芥蒂,可这女子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以及低头浅笑的模样,都该死的让他心软。
于是内心挣扎间,他在秋水殿喝了多少壶茶都已数不清,只知道临走临走,他都没下令关押周流萤,甚至还说了几句关怀的话,使得周流萤也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
苏语媣这边,彦榅付给她讲了个有趣的故事,这个故事炎麟之内鲜少有人知道,无疑是个莘密。
苏语媣一时难以消化和接受,于是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喝令彦榅付赶紧离开。
彦榅付笑了笑,也没再说下去,出了她寝殿的门,抬脚拐去了奶娘那,第一次见了见彦煜辰。
也不知是不是血缘关系,彦煜辰一见到他就咯咯咯的笑,笑的彦榅付有些愣神,心竟是不自觉软了下来,伸出手指逗弄那软软的糯米团子…
突然,他不太想将天下玩弄于鼓掌间了,似乎…
想要安隅一方的念头迅速被彦榅付压下,不敢再多瞧孩子一眼匆匆离去,难得的背影带了丝狼狈。
这个孩子,是他第一个孩子,可这个孩子的出生只是为了算计彦榅忖。
而今后,也必然只会是一枚棋子。
或被他这个生父利用,或被生母利用…
他开始后悔来见这个孩子,因为心中某个地方,似乎正在渐渐变软。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开车,但怕不给过审核…
意思意思吧,之前已经锁两次了…
哇的一声哭出来。
☆、为夫不想睡书房
苏御浅时而会想,自己是不是太纵容南玄卿和南子笙了。
前一个是纵.欲毫无节制,后一个是敢明目张胆对此哈哈大笑。
且,南玄卿的脸上非但没有悔过之意,似乎还挺…春意盎然。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御浅黑了脸,内心脑补着一手掐一个全丢进水池子里,随后又舍不得这般虐待自家夫君,最终也只得是暗中掐了掐他的大腿,以示自己的‘生气’。
南子笙在苏御浅和南玄卿成亲后的第五天就控制不住来了王府,碰巧就见到了南玄卿因为太过(哔——自动消音脑补)所以被苏御浅关到了房门外,强行勒令睡书房。
自知晓自己有了这个么嫂子的那一天起,南玄卿的形象在他心中就一次比一次下跌,以前是敬畏,现在只有敬,至于畏么…只要抱紧嫂子的大腿,一切好说。
所以南子笙放声笑了起来,堂堂摄政王被自己的王妃赶去睡书房,实在是太好笑了。
论疼宠自己妻子,南玄卿绝对是这个时代男子们的榜样。
三从四德没用在苏御浅身上,倒全用在了南玄卿的身上。
苏御浅打开房门由南玄卿抱去前厅后南子笙还没止住,甚至眼角都已笑出泪来。
这才导致了苏御浅黑脸和掐南玄卿,南玄卿像不觉疼似的,反而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浅浅,为夫不想睡书房,不过如果浅浅陪为夫一起睡书房,为夫就睡。”
苏御浅已没力气再掐他,手脚都提不起力气,连嗓音都有些哑,只得撇过头去不理他。
南玄卿也意识到这些,于是开始反思自己。
而反思得出的决定就是——
“浅浅,以后为夫会有节制,轻一些的。”
南子笙在一旁已要笑的合不拢下巴,苏御浅无奈不已想骂他,又想不出词汇来,似乎说什么都太暧昧。
当下拿南子笙撒气,怼道“皇上这么清闲,不如趁喜气未过,紧着将后位立了。”
刚才还笑的欢实的南子笙,闻言立刻苦下了脸。
啊,皇嫂真是太坏了!
摸摸鼻尖,觉得戏也看够了,继续留在王府必然讨不得好。
“那,那个,皇兄皇嫂还请继续,继续,我就先回宫了,祝皇兄皇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罢,溜的比兔子还快,就连小太监都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南子笙已溜出了王府。
当太监委实是苦差事,当南子笙的太监更苦。
皇帝的脸色时晴时阴,说欢脱欢脱,说阴沉阴沉,变脸速度不亚于南玄卿。
还不如伺候南钧懿,南钧懿虽说阴森,但好歹不会一个劲变脸,吓得人没病也要吓出心脏病。
南子笙被苏御浅的话吓回宫后,在书房转了两圈,最终命人来摆驾秋水殿。
这次,他还带了盘棋。
周流萤是聪明人,很多话不说却都能在这棋局中表露。
她若赌对了,得的便是一颗帝王的心。
若走错了…
谁知道南子笙这个一直笑眯眯的傻白甜,会做出如何的决定。
毕竟二人本就没多少情意,只算得略有好感。
南子笙多多少少和南钧懿有些类似,对于感情,未必比得上彦榅忖。
他虽不喜政治联姻,也不想坐这帝位,但却懂身为帝王应做与不应做的事情。
☆、亡国公主罢了
这次周流萤面对南子笙时心境略与之前不同,甚至时不时抬眼打量起这个新登基不久的帝王。
南家基因都不错,可以说祖祖辈辈都是极好,所以不管是南玄卿还是南钧懿,又或者是南子笙,容貌都无可挑剔。
论起行事手段,三人不尽相同却又有共通之处。
南钧懿对谁都狠,对自己的亲弟弟狠,对纯儿也狠,狠到已忘了自己这般对初衷,反变得像出自本能的伤害每一个人。
南玄卿易是狠,虽不常理会朝政,但一出手必然是场血腥风雨。
一个对所有人都狠的男子,心中那片柔软只为苏御浅,而他所有的刺,所有的狠,也不过是为保护苏御浅。
看似无情却最是情深。
南子笙与这两人都不同,他明白自己想要的,却也明白什么是能要的什么是不能要的。
南钧懿嗜血如魔渴望权利到昏了头,南玄卿为情更是丧失所有理智,又或者说,苏御浅才是他的理智。
彦榅忖在苏语媣的诸多事上虽不像南玄卿那般倾尽所有保护,可身为一个帝王的确也做到了极致,而南子笙则是比彦榅忖还要理智,近乎于无情。
他的确不重权欲,却知身其位谋其职,以及女子在皇位间起到的作用,应如何不应如何心如明镜,甚至能为之舍弃心中所爱。
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选秀的确因为心烦,他比不得南玄卿洒脱,更比不得南钧懿不顾后果,所以往后的日子若再议此事,他便会考虑所谓的填充后宫。
周流萤以前所处的环境便是皇家,所以看人很是准确。
南子笙是什么样的人,做事手段会如何她都能窥出一二。
成为南子笙的枕边人怕还不如成为南钧懿的妃嫔。
南子笙这颗心,她不要。
只是周流萤不傻,心里明白就好,表露出来那是找死。
所以这盘温吞的棋局最后以周流萤输结束。
南子笙将棋子一个一个敛进棋篓,没有说话。
周流萤起身一礼,面带绯红。
“臣妾不才,献丑了。”
南子笙一笑。
“起吧。”
待将棋子都装好,南子笙也没了在秋水殿呆下去的念头,唤来德公公摆驾回了寝殿。
方才棋局虽是周流萤输,他却看得出她不是真心输的,而是有目的性的输。
他这盘棋,并不是真的在论棋艺。
而是他已知晓她的身份,但给她一个机会,她若愿意,他会许她一世平安。
若不愿意,那他便再容不下她。
周流萤选择输,也就是代表她愿意,可这个愿意不是真的愿意,并瞒不过南子笙。
书房中,冬青看着一脸玩味的笑意的南子笙直冒冷汗。
许久南子笙终于开口,却似自说自话。
“周国的七公主…呵,朕以为她多有能耐,也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委实让人失望。”
冬青硬着头皮接话“皇上,我们接下来…?”
难得的南子笙恢复了正常面色,笑道“一个亡国公主罢了,朕自有想法,你先下去吧。”
冬青这才松了口气,匆匆离去。
☆、周留璎
晚膳时分,鹆月前来汇报了些消息,奈何南玄卿一门心思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身上,任鹆月说了半天,最终抬起头来竟是问了他一句“还没说完?”
鹆月一怔,苏御浅暗中再次掐了南玄卿腿一下,敏锐的捕捉到刚才鹆月话中的关键词。
“鹆月,你刚才说周国?”
鹆月点了点头,想着这俩人方才光腻歪了,想来是没把他话听进去,正准备再说一遍,却被南玄卿止住。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给摄政王办事,委实也是一件苦差事。
这是鹆月多年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以前没有主母时,主子处理事情向来是雷厉风行的,事情从来只说一遍,他汇报也只用汇报一遍,随之南玄卿就会立刻再派给他任务。
而如今…
唉。
鹆月走后南玄卿正了正神色,知晓苏御浅想问,也没瞒着。
毕竟没什么好瞒的。
当年六大家族分别是南,苏,沐,彦,易,周。
沐家苏家先后灭族,只剩南,彦,易,周,最后这四国各自立为皇,分别发展相安无事。
可如今天下却只剩了南,彦,易,三家,对应国名便是南凕,炎麟,燚岐。
因得周国在南钧懿登基后不久就被灭,领土被南凕所吞,南凕原本就是诸国中国力最强盛的,一下子更是无人胆敢招惹,这也是为何南玄卿一介王爷炎麟皇帝却都要敬上三分的原因。
南玄卿手握的权,比当时南钧懿握的还要重。
南玄卿想收回南钧懿的皇位也是一句话的事,而后来南玄卿之所以费了那么久时间才将南钧懿拉下位,是因为他久不触碰朝堂,这朝堂上的人心已有动荡,加之当时他的腿疾,就算立刻废了南钧懿,那些大臣却免不得要作乱。
为了安全起见,必须将挡路的障碍一个个清除才行。
燚岐因惧南凕,恐成下一个周国,所以向炎麟示弱,将易潇然送去做质子。
唇亡齿寒的道理炎麟是明白的,燚岐若是没了,对炎麟没好处。
因为炎麟没把握对抗南凕,倘若燚岐也被南凕吞了,下一个亡国的不就是炎麟了吗?
正是这个缘故,当初南玄卿拿五十年和平换苏御浅时,炎麟先皇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甚至没有考虑过南钧懿。
说到底,南凕做主的是南玄卿。
再来说周国,南钧懿手段历来阴狠,所以攻破周国后立刻效仿千百年前灭苏家之举,进行了屠国。
焚尸整整烧了两个月……
本以为是已无活口,怎知还是跑了一个孩子,那便是七公主周留璎。
七公主的生母不是皇后,却是周皇最爱的女人,奈何生下七公主后就撒手人寰。
那女人小字为璎,周皇便给七公主取名叫留璎,意思便是想留住璎。
原本该被宠溺着长大的七公主并没享受几年公主的身份,南凕便向周国下了战书。
周皇早有预料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早早托心腹将周留璎护送出了周国。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亡国公主就这样在南凕长大,改名流萤。
若说对南凕没有恨是不可能的,因为当年的周流萤已经能够记事,对自己的身份也十足的清楚。
今时今日的选秀,所揣的心思也是昭然若揭。
虽说攻打周国的是南钧懿不是南子笙,可这孽缘与烂摊子却要南子笙来收拾。
☆、回来有话与你说
这么一听,苏御浅都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