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以后——淡蓝墨绿
时间:2017-11-01 16:17:44

  “牺牲女子的清白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有些卑鄙。”她皱着眉道,她不喜这样的手段。
  “但若是郎有情,妾有意呢?”他也没反驳,只是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
  卫明沅想想原著里关于萧婉茹的一些描述,还有她如今张扬的作风,想来的确可能是妾有意。
  于是叹了一口气,“她若是自己都不矜持,那也怪不得别人。”
  宁王看她感慨,于是执着她的柔荑,指出一点,“你不是菩萨,救不了所有的人。”
  卫明沅轻摇了摇头,道,“我没想救她,只是不希望她牵连到母亲,甚至牵连到咱们这里来。说到底,我也是自私的。”
  “自私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再说,谁没有一点私心呢。便是我,即便皇后待我不薄,即便你与太子妃亲近,可我却不会为了帮他们贡献自己所有的力量,无他,只因为相比于他们,我更需要保护的是你罢了。”心有所系,便不能毫无顾忌。
  卫明沅顿时想起原著里他最终把自己的情报网给了贤王的举动,这个谜题,她一直想要知道答案,却没有合适的机会问出来,此时来问,不知能不能得到一个答案?
  “若是你当真活不过二十,宁一他们,你会交给他们当中的一个吗?”她舔了舔嘴唇,有些迟疑地问出了自个的疑惑。
  宁王眼神一凝,而后摇头,“不会,我没了,你还在,我不可能让你没有一点凭仗,但也不会全都给你,那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听着这话,卫明沅是感动的,却也没有多少意外,不过,现下她想要知道的不是这个。
  “那没有我呢,我是说,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出现在你面前。”她如此假设。
  宁王眸色顿时变得黑沉,不禁想起慧然大师所说的她不明来历的话,想到她可能自始至终都不存在,手倏然收紧,劲大得卫明沅都被抓疼了。
  宁王在她不自己地发出嘶的一声时便回了神,松开她的手,看着上头红了一片,顿时心疼又内疚,把它拉到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他的气息凉凉的,像是微风拂过杨柳枝一般,轻缓舒服,卫明沅慢慢便觉得不疼了。
  “抱歉,弄疼你了,我……”宁王看手上的红色淡了一些,这才把它放下来,语气中歉意明显。
  卫明沅还是摇头,凑过去亲了亲他额头,看着他认真地说道,“瞧,我是真的。”
  宁王也知道自己的不安有些没有道理,可还是那句话,她太好,太神秘,好得他觉得不真实。
  只是,当下,他没再多言,免得她担心。
  于是接着方才的话题,他有些干涩地开口道,“若是那样的话,我会将他们交给夏国未来的掌权者。我若不在,皇家暗卫势必要回去原本属于他们的地方,零是知道宁一的情报网的,零和宁一只能有一个主子。不是太子,也会是他们当中最为可能的一个。”
  卫明沅愣了一下,“所以,不是因为太子他们有多好,而是因为宁一需要一个新的主子?”
  宁王毫不犹豫地点头,“宁一自我出宫建府便一直追随着,他手下的那些人也大多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我即便抗不过天命,也是要对他们负责的。当然,那人若能善待他们更好,目前来看,太子是最为合适的一个。不过,你也说了,是假设,现在,这假设并不成立,除非你不想救我。”
  卫明沅懂了,原著里宁王把以宁一为首的情报网交给二皇子贤王是在他去之前,那也是两年后了,那时宣烨已经不是太子,贤王等人虽然还没有拼出个一二三来,可晋王胸襟小,韩王鬼鬼祟祟有些上不得台面,于是只剩下贤王了。人死如灯灭,宁王不在了,贤王是宁一他们完全的主,又有大用,的确不会亏待了他们。
  当然,其实还有别的原因,比方说,原著里贤王装得最像孝子贤孙,濒死的宁王就爱看这些笑话。不过,这些都是不曾在书中提到的,如今也不会发生的事,卫明沅不会知道宁王如果时日无多会变得偏激。
  当下,她很好奇,“我自然是要救你的,我还不想当寡妇。可你也说了,皇家暗卫势必要回归属于他们的地方,而他们又是知道情报网的事的,如此,岂不暴露了?”
  宁王眼睛微眯,“所以,他们只能有一个主子。我若不死,那便只能都是我的。”
  卫明沅看着这样的他,有些哭笑不得,她就说,他怎么会那么大方。
  笑过以后,却忍不住担忧,“宁一他们尚且还能捂着,可皇家暗卫,皇上是知道的,未来的国君也会知道,他们……”
  这样的担心不无道理,她能想到的,宁王不会想不到,只会想得更长远更细致,并且早有打算,只是,一些事情他暂时还不能让她知道。
  “相信我吗?”他没有回答,只是问了她这么一句。
  卫明沅明白过来,稍微一想便放下了,她点头,“自然是信的。”
  不过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只是,宁一手底下的人可得藏好了,泄露不得。”原著里宁王的情报网是因为一年后的一件事而暴露的,她现在与他一条船上,不得不提醒他。
  宁王若有所思地点头,低头亲了亲她额头,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最近水逆,
  ·小说跳楼式掉收,伐开心
  ·单位体检结果出来了,一堆毛病,伐开心
  ·明明工作很忙,老板却觉得我工作量不够,打算给我加餐,伐开心
  ·明明说好婚后春节去夫家,十一去我家,我都一年半没回咱家了,结果夫家那边现在嫌来回一趟贵,怂恿我老公十一不要去我家,换成钱给我爸妈。WTF!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换我给你钱春节中秋不回去试试?我也是我爸妈养大的,还有我自己能挣钱,没要我老公养,我想去哪就去哪!
  综上,作者君卡文了→_→
 
第61章 可惜
  进入七月, 天越发的热了, 京城里滴雨未降, 卫明沅坐在楠木椅子上,看着春儿倒茶的动作出了会神。
  热水冲击茶碗碗壁时哗哗的声响灌入耳中, 卫明沅却毫无雅兴,她想的是南方的瓢泼大雨。
  地籁风声急, 天津云色愁。悠然万顷满, 俄尔百川浮。
  北方干燥炎热,南方却下起了连天大雨, 想来, 不久后,皇上便该命太子前往赈灾了吧!
  原著里, 南方洪灾,洪水冲毁了堤坝,淹没了好几个城池,数十万百姓葬身洪水,更有数百万民众无家可归, 民间隐约有了圣上无德, 上天降下天罚的流言,昭武帝重视,立马颁下旨意, 命太子宣烨前往赈灾,而这,便是他真正倒霉的开始。
  原著中赈灾队伍行至一处山道时, 天上忽降暴雨,太子等人急于找避雨之所,便忙催马冒雨疾行,岂料过那处山峡时,山上泥石倾泄,将队伍砸了个七零八落,灾银和队伍更是落入一旁奔流而过的大江……虽说太子最终捡回了一条性命,可却被三皇子和五皇子抓住了把柄,御史弹劾因着太子不仁,才会有此一劫,民间也有了不利的流言。
  这流言越传越广,令昭武帝不得不重视,说到底皇上也是自私,宁愿百姓口中不仁的是太子而不是自己,于是训斥了宣烨,责令其闭门思过,虽然没有夺去他太子之位,可朝中支持太子的大臣不免心思动摇。
  而三皇子和五皇子散播流言的小动作也被昭武帝看在眼里,最终代替太子前往南方赈灾的换成了二皇子贤王,宣桓因此积累了民望,贤王的“贤”名开始有了苗头。
  但,这趟皇差,只要不冒进,不贪墨,多体恤民情,谁又能不贤呢?
  想到同为炮灰的太子,卫明沅实在无法无动于衷,但,王爷也说了,太子需要历练,他帮得了他一时,帮不了他一世。
  温润谦和,生在普通世家便是浊世佳公子,生在皇家,那便无异于傻白甜了。太子入主东宫多年,在昭武帝底下办事,能力和心眼都是有的,只是,像宁王说的,太顺了!居安应思危,何况他这还没安呢!
  如此想着,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眉心蹙着,叫来到厅堂的宣逸看见了。
  卫明沅看他来了,忙把坏情绪收拾干净,上前接过宁一的活,将他推到摆着茶水点心的楠木桌前,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
  而后像是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一样笑嘻嘻地问起他外头的趣事,“今日外头可有发生些有趣的事儿?”
  没心没肺吗?以前兴许是,可似乎自从三王出宫建府,他与她一起看情报一起分析局势和利弊以来,她的脑袋瓜里装的东西便多了。
  宣逸一时有些后悔,不该让她掺和进来,可随后一想,他这样的身份位置,她若对外头的事一无所知,怕是要糟。可本该无忧无虑的小鸟儿因为俗事而学会了叹气皱眉,却非他本愿。
  忍不住伸出双手,掐住她脸颊,往两边轻轻扯了扯,看她惊颚过后生气地瞪眼,这才满意地笑了。
  无端被欺负了的卫明沅看着他恶劣的笑脸,一点没犹豫地朝他伸出了罪恶之爪——宁王怕痒!
  笑,我让你笑,有本事你躲啊!
  腿脚受限的宣逸很是狼狈地挨了一顿痒,笑得岔气,再看她得意的笑脸,心底却松快了许多。
  不过,夫纲还是要振的!
  于是志得意满的卫明沅很快便被咬了耳朵,“阿沅,有本事咱们榻上去再斗一番?看是你痒还是我痒。”
  咳,拜那些避火图所赐,理论加实践,王爷的确有让她从里到外身子发痒的能耐。
  卫明沅脸颊飞红,啐了他一口,“呸,不正经!”
  “对自家王妃,难道还要做柳下惠不成?”宣逸的歪理一大堆,却偏叫人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卫明沅恨得牙痒痒,隔着衣衫在他肩上咬了下去。宣逸倒是没感觉到疼,却别有一番滋味,捏着她的下巴一抬便吻了下去。
  嘴巴痒?很好,正好他也是,那便互相厮磨吧!
  长长的一吻罢,卫明沅气喘吁吁地偎在他肩头,眉眼处水汪汪雾蒙蒙的,软绵绵地瞪了他一眼。
  “阿沅这样,是在邀请为夫?既如此,为夫便却之不恭了。”说着搭在她腰肢上的手向上移了几分。
  卫明沅伸手打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淫贼好生猖狂!”
  宣逸于是顺着她的话故作淫邪的一笑,“实在是小娘子太过诱人,叫为夫把持不住。”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卫明沅不敌落败,又叫他搂在怀里揉搓了一顿才算完。
  一门之隔的冰影和宁一同时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为什么要如此伤害我?!
  宁一瞟了一眼毫无表情的冰影,心中感慨,果然是零训练出来的人,他的定力还不够啊!于是恢复目不斜视的样子。
  冰影感觉到一道视线扫过自己,心中抑郁,为什么和他当值的总是她,雪影呢,我需要你!
  屋内,把凌乱了的衣衫和发丝收拾齐整以后,宣逸和卫明沅拉开了一点距离,而后说起了正事。
  说起来,虽然宣逸和卫明沅分享了他的情报,可如果他不提起,她一般也就对别人家的家长里短、鸡飞狗跳感兴趣,仿佛看话本子一样津津有味,对于朝堂上的事,他不说,她便不问。
  宣逸也没觉得在背地里议论别家的私事有何不对,反倒是经常在她颇为有趣的点评后笑得不要太乐呵,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些小事居然如此逗趣?
  不过,今日,显然有些不同。待张家的小妾李家的主母王家的小姐身上的趣事说完以后,她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京城最近倒是挺热,可听说南方却发大水了?”
  宣逸瞥了她一样,不甚在意地答了个“嗯”。
  宁王不接茬,卫明沅只好自顾自话,“王爷,你说,皇上会派谁去赈灾?”
  这次,宣逸言简意赅地回了两字,“太子。”
  卫明沅愣了一下,眼睛里表露着“你怎么知道”的惊讶。
  “皇上有意借此事历练一番太子,并且为他积攒民望,而经过良媛一事,太子也需要一个表现自己能力的机会,给支持他的人一颗定心丸。”宣逸对她的“崇拜”很是受用,与她分析了缘由。
  事实也的确如此,若非皇上对太子如此器重,晋王和韩王也不会那么急于打垮太子。可他们到底不如贤王看得明白,原著里早在两王相争荣秀玉之时,昭武帝便已表露出来,他并不希望看到他的皇儿们手足相残。晋王和韩王作死,贤王便黄雀在后捡便宜,笑到了最后。
  扯远了,卫明沅当下提起赈灾之事,用意可不在于这几个王,而是太子。
  她眼眸含着忧色,咬着唇瓣,看着宁王欲言又止。
  宣逸拍了拍她的发顶,温和却又恶劣地鼓励,“想说什么就说吧,闷在心里唉声叹气的,会让本王忍不住想要欺负你。”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一点愁绪被他的插科打诨给打散,每每这时候,卫明沅都会觉得自己,嗯,有点蠢。
  她无奈又无力地把自编自导的戏演下去,蹙着眉头向他言道,“王爷,昨儿个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以太子为首的队伍在忽降暴雨中策马赶路,路过一处山道时,被忽然倾泻的泥石给冲入山旁的大江中了,人没了,随行携带的一箱箱官银也没了。你说皇上属意太子去赈灾,而我又做了这梦,是不是有点巧合?”
  宣逸眉梢轻轻一挑,心想,的确是挺巧合的。至于噩梦?她就睡在他身旁,她有什么动静,是他不知道的?怎么不找个好一点的说辞?真笨!
  当然,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你想帮他?”宣逸很快便抓住了她话里潜藏的意思。
  卫明沅很是坦然地点头,“太子妃还怀着身孕,太子若是这时候出事,她怕是要糟。”
  原著里,太子妃的这胎便是因为此事而没了的,她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宽慰被闭门思过的太子,暗地里其实也是落了泪的,坚强而又脆弱,叫人叹息。
  卫明沅和太子妃交好,言语里的担心和喟叹不假,宣逸却知道,她想帮太子的原因不在于此。
  “我想听真话,完整的真话。”他如此说道。
  卫明沅默了默,在他平静的注视中败下阵来,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太子,可惜了!”
  宣逸右手手指咔的一下被掰响,叫卫明沅的心跳了跳,不解又无措地看着他。
  “梦见了太子?”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情绪。
  卫明沅小心地点了点头。
  “太子可惜了?”他淡淡地继续问道。
  卫明沅想到自己说过的话,迟疑着又点了点头。
  “他很好?”他又问,平静的语气中暗含着暴风雨。
  卫明沅终于明白过来,乖觉地讨好,“没有你好,这世上就你最好,和你相比,太子,那就是地上的尘埃,没法比。”
  呵,现在想起他来了,恐怕有些晚了。
  “我今日得了一个有趣的新本子,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若王妃今晚和本王一同探讨试验?我这般好,想来王妃一定是愿意的。”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谋福利的宁王简直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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