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以后——淡蓝墨绿
时间:2017-11-01 16:17:44

  他装模作样地嘶地喊疼,却浑不在意地回道,“不是浑话,是荤话!”
  卫明沅傻眼,啐了他一声,“无赖!你要是皇帝,一准是个昏君!”
  他嬉笑,“嘿,那你就是祸国的妖后!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她恶狠狠地低头在他胸前一咬,“哼,淫贼!”
  犹如猫爪轻挠,酥麻自胸前窜至全身,再次抬头的玉柱告诉他,小野猫需要惩罚。
  “担了这样的名头,我觉得应该做些什么让它实至名归。”他轻笑着手上不规矩起来。
  十二个时辰锁在床上是不能了,最起码,每日夜里都应该属于他。日落而息,日上三竿方起。
  被他如此缠着,卫明沅还真少了时间来想卫明哲的事情了。
  那边厢,太子一行人因为耽搁了的两日时间,却快马加鞭地赶路,免得耽误灾情,与卫明沅的期盼背道而驰,按着进程和时间算,竟与原著里路过山崩的时间一致!
  天轰隆隆地下起了倾盆暴雨,羽林军统领丁毅看着前方山道,想着过了这处,在山的另一边便是一处村落,可做躲雨修整之所,于是向太子建言快马加鞭,早些过去。
  太子骑在马上,看着四周空旷的原野,明显意动。
  因着宁王小舅子的身份而被太子特别招到身边护卫的卫明哲却莫名地意燥,想起妹妹临行前所说的话,不由自主地向原处的山脚观察起来,待瞧见山上滚落的石块后,眼神一凝。
  顾不上逾矩,向太子建言,“殿下,卑职逾矩,还请责罚,但有句话却不得不讲,风急雨骤,山路危险,是不是先派人去查探一番比较妥当?”
  丁毅闻言眉头皱了皱,却并没有多言,静候太子命令。
  卫明哲毕竟是宁王那边的人,太子也不好此时落了他面子,不过是派人去查探一番罢了,耽搁不了太长时间,于是准了。丁毅领命,起身时深深看了一眼卫明哲。
  卫明哲也乖觉,继续向太子请罪。
  无规矩不成方圆,太子罚了他去为随行的官员搭躲雨的帐篷。
  随行的一些官员,有户部的,也有工部的,太子詹士府的,都是弱不禁风的文人,如此天气,没个落脚处,不免心中有怨,看着卫明哲的脸色也不好。其中一个魏姓户部官员更是在言语中挑拨离间,意思大约是太子盲目轻信,用人唯亲。
  当下,其他官员虽然呵斥了他,心里却或多或少受了些影响。
  太子被委以重任,晋王和韩王不甘,暗地里有些小动作,譬如这姓魏的便是晋王的人,而在羽林军里,也有韩王的人,意在给太子赈灾带去些麻烦。
  原著里,因为山崩这个天灾,这些小动作都没有机会发挥作用,这回,却是有了用武之地。
  大半个时辰过去,正当众人等得不耐烦之时,一阵迅疾的马蹄声逼近,未等太子掀开帐篷的门帘,急报便已传入众人的耳朵,“殿下,不好了,前方山崩了!”
  众人心中一凛,忍不住朝也愣在原地的卫明哲看去,而后纷纷去向太子拍马屁,“殿下高见!”
  殊不知他们的太子殿下也心有余悸。旁人不晓得,他自己可是清楚的,他一心赶路,好早些到达湖州府,心中难免急躁,方才他也是想要疾行冲过去的,如果不是顾虑卫明哲背后的宁王,他指不定早就葬身山洪之下,即便能够保住一命,也会名声尽毁。
  人前,他冷静地吩咐下去原地安营扎寨,派人去寻其他道路,人后,却拍着卫明哲的肩膀赞叹,“明哲,真是一名福将啊!”
  卫明沅连道不敢当,“只是卑职胆小罢了。”
  太子朗声笑了起来,这么几日相处下来,他哪里能不知道卫明哲非但胆子不小,而且还不拘小节,若不然先前就不会逾矩建言了。
  “明哲这功,本殿记下了。”说得再多,也不如一点实惠来得实在。
  卫明哲心里乐开了花,然后开始小声地向太子打小报告,他方才被罚去为那些官员搭帐篷的时候,可是听了一耳朵那姓魏的挑拨离间,既然他认为他是小人,他也就如他所愿地进谗言了!
  宣烨眼睛一眯,将那姓魏的纳入重点观察对象,他倒要看看这是谁的人,又想要做什么。
  绕路而行,后头太子一行人虽也急着赶路,却谨慎了许多,倒是没有发生别的事,顺利到达了目的地湖州府。
  当卫明沅得到这些消息时,一颗心像是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天意这东西,真是不好揣测,在她以为弄巧成拙之时,却又柳暗花明,留了一条活路。
  她一阵后怕,吞了口口水,看着宁王言道,“王爷,老天爷真是喜欢作弄人。”
  对此,宣逸不置可否,“人力有时穷,既然反抗不得天命,那便顺势利导,这才是上策。”
  卫明沅赞同地不住点头。
  宣逸却在心里暗自嘀咕,这山还真崩了,太子也的确差点就奔过去了,卫明沅这“噩梦”实在邪乎,又是个不知名的神秘“能力”,媳妇又刷新了他的认知!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拍拍小心心,怕怕~
  卫明哲大手一挥,别怕,有咱!
 
第64章 面圣
  太子一行人如何, 卫明沅鞭长莫及, 且剧情已变, 太子赈灾是顺利还是再生波折都不是她所能预料的了,她能做的也只有等。
  七月末的时候, 周家庄的瘟疫被控制,林风不堕神医之名, 在其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如同上辈子一样,被卫明翰奉为上宾一同回京。
  昭武帝对林风早有耳闻, 在卫明翰进宫述职时, 顺便召见了他。
  林风为什么来京城?为了红鬼。红鬼在哪里?皇宫里。
  所以,林风一点卖身了的觉悟也无, 一声招呼也没打就屁颠屁颠地进宫去了,收到消息的卫明沅嘴角抽抽,心想这老赖皮果然野性子。
  “让他进宫,论功行赏,林风大约会要红鬼吧, 不拦着点?”卫明沅问向宁王。
  宣逸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 浑不在意地说道,“这事他迟早要知道,早些看清事实, 也好心无旁骛地留下。”
  好吧,这也是个道理,于是乎卫明沅和宁王都没有动作, 昭武帝见了,心里更奇了,论理,宁王府对于一个可能治好宁王的神医,没道理如此怠慢,难不成他们以为一纸卖身契就能锁住一个神医,让他为他们卖命?
  出于好奇,他看着林风的目光充满了探究,“林神医医术精湛,朕耳闻已久,此番周家庄瘟疫,神医厥功甚伟,论功该赏,神医可有想要的赏赐?”
  昭武帝的称赞,林风很是受用,故作谦虚道,“一般般一般般,不过若是皇上真要赏草民的话,草民想要向皇上讨一物。”
  “神医请讲。”虽然明知他所求为何物,昭武帝却仍旧不动声色。
  “臣听闻太医院里有一株红鬼,草民想要讨的便是此物。”林风一点都觉得自己贪心。
  昭武帝故作疑惑,“不知神医从哪里听来的传言?论理,红鬼乃是死物,以神医之功,便是世所罕见的宝物也是赏得的,只是,很可惜,朕的太医院里并无此物,神医莫若要点别的?”
  林风脸上的笑顿时挂不住了,“什么?!怎么可能没有呢,不可能啊,京城里大街小巷都在传,西南也在传,空穴不来风,没道理啊!皇上,您如果不愿,直说便是,不用这么欺骗草民。”
  他一副“你别骗我,我是不会信的”表情,让昭武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内侍总管李德安于是站出来训斥,“大胆,皇上也是尔等刁民能够质疑的?!”
  林风顿时吹胡子瞪眼。
  昭武帝这才找回了一点场子,李德安唱白脸,他便来□□脸,只见他虎着脸斥了李德安一句“放肆!神医岂能怠慢?”而后才温和地面向林风,“神医莫怪,只是,君无戏言,朕这皇宫里,确实没有红鬼。不过,以神医之能,比之太医院里的祁院正也是不遑多让的,不若朕封神医为太医院院使,院内药材均可为太医所用,你看如何?”
  昭武帝想要将林风收为己用,也不知存了怎样的心思,只是,恐怕不能如愿了。
  林风虽然无赖了点,行事不靠谱了点,可看人的直觉却是极准。别看卫明沅老是对他没有好脸色,可他看得出来,这是个好的,至于眼前的一国之主,皇帝心,海底针,凑上去是想要被扎个大窟窿么!他又不傻。
  他装傻,“这事得问过我的主子才行,我是签了卖身契给宁王妃的,不能随便跟人走。”
  方才讨要东西的时候,也不见他想起主子来,这时候想要跑了,倒是扯起了宁王妃这面大旗来了。
  林风是如何成为卫明沅的人的,昭武帝知之甚详,皆因当时之事发生在宁王府门前,他一直以为林风是被逼迫的,心不甘情不愿,只要他一提,他便该答应了,却不曾想……莫不是在提醒他什么?
  他探究地看着林风,“只要林神医愿意,朕可以让那纸契约作废,还神医自由之身。”
  昭武帝想,林风这下该借坡下驴了吧,未料,他竟很是坚定地摇头,“不成,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咱们行医的最重承诺。”
  林风义正辞严的样子,看起来很是那么一回事。
  昭武帝对林风的了解不多,他到了京城以后没多久便进了宁王府,他的人更是探不了一点消息,因而也不知林风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承诺?指的是那纸卖身契?还是别的?
  灵光一动,他想到了宁王的病症,难不成是与宁王有了约定,要治好他的病,帮他解毒?
  “说起宁王府,朕便想到了宁王,朕的十五弟多年来受病痛折磨,朕每每想起来,便辗转难眠,神医来京城多时,不知可有治好宁王的法子?”昭武帝关心的是宁王的生死,若是林风此人确有殊才,可以治好宁王,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握在手中的,就仿佛握住了宁王的生死。
  林风忽然间打了个寒颤,觉得皇上说的所有话里,就这句最阴森了,肯定没存好心,于是想也不想就自揭短处,“不知道。草民连宁王的一次面都没见过,何来医治的法子?”
  一个神医,居然被宁王束之高阁,连面都见不上,说出来谁信?反正昭武帝是不信的。
  “宁王如此怠慢神医?以林神医的医术,值得被奉为上宾,朕的太医院可是虚位以待。”不管如何,先拉拢了再说。
  “没怠慢,宁王妃待草民很好,草民不喜束缚,还是宁王府要自由一点。”至于卫明沅的古怪之处,他倒是留了个心眼,没有提。
  这是林风第二次提起宁王妃,宁王则是一次都没有提到过,昭武帝想要不注意到卫明沅也难,想起慧然大师的话,不由深思,莫不是慧然说的能活宁王的命,指的是她能拉拢林神医?
  至于说卫明沅能治好宁王,他是压根没往这方面想,毕竟她学医的日子尚浅,虽然天分不错,但也越不过祁院正去,祁院正都没治好的鲛人殇,她也该没有这个能力。
  “既然如此,朕便不勉强神医了,只是,对于宁王的病,朕还是放心不下,来人,宣宁王进宫。”顿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还有宁王妃。”
  昭武帝想要了解宁王的真实情况,如此良机,不容错失。
  林风不懂那么多的弯弯道道,只是对于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宁王也有几分好奇。
  宁王府,看着来宣召的李德安,宁王一丝表情也无,言道整理仪容,让他稍事片刻,一转头神色却阴暗起来,宫里的消息想要传出来还需要一些时间,皇上宣召他的原因,他大约能够猜到,可阿沅,这是为何?
  听旨的时候,卫明沅也在,心里也有些不安,毕竟未知的总是令人恐惧,只是见了宁王如此神色,反而更加担忧王爷。
  “王爷,可是情况不对?”她微微蹙了眉头问。
  宁王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看她蹙眉,只好收敛心思,言道,“稍后进宫站我身后,谨言慎行即可,皇上,他的目标是我,你别担心,不会有事。”
  闻言,卫明沅便是担忧,也只能见步行步。
  拾掇了一番以后,宁王便携着卫明沅一同进宫面圣,待到了崇政殿,看到没心没肺坐于一旁吃果子的林神医,心中的猜测已经确定了八\九分。
  林神医见了宁王,也一脸好奇,“丫头,这就是你相公?长得倒是不错。”
  一个丫头的称呼,可以看出许多事来,譬如林神医和卫明沅的关系的确是好,和宁王未曾见面的事兴许是真的。
  感觉到上头一道视线,落于自个身上,卫明沅心里吐槽,她都打算龟缩起来了,你个混球,这是嫌她不够打眼吗?!
  她敛容垂首,一言不发,昭武帝虽然对卫明沅有了些兴趣,多了几分关注,可他志不在此,看她这样,便略了过去,看着宁王说起了客套话,无非表达对他病情的关心,让林神医给他看看。
  卫明沅的一颗心是才放下又提起来,倒是宁王处变不惊地谢皇上挂怀,应了下来。他既然肯来,便是知道有此一遭,没有打算逃过去。
  于是,林神医在昭武帝的目光注视下,在崇政殿会了一次诊,神色认真,不复吊儿郎当,望闻问切时,表情一会苦恼,一会疑惑,一会百思不得其解。
  卫明沅看着他的神色变幻,虽然晓得王爷的身子自个也能治好,还是忍不住看得纠结。
  林神医沉浸在自个的世界来出不来,还是昭武帝等得不耐烦了,出言打断,他才不甚愉快地将宁王的情况道出。
  “王爷身上的毒,草民见识浅薄,闻所未闻,一时也无具体的应对法子,不过,王爷保养得不错,再活个五年八年是不成问题的,假以时日,草民兴许能寻到解毒的法子。”对待医术,他认真不过,没有作假也没有诳言。
  五年八年么,这和之前只能活到二十之龄,完全不符啊!昭武帝一边在心里琢磨,一边表达自己的欢喜之情,“皇弟有救,吾心甚慰,慧然大师果然厉害,宁王妃是个有福之人。”
  卫明沅不知他这忽然之间说到自个是何用意,却不敢掉以轻心,只是敛容一礼,谦虚道,“此乃祁院正与府医之功,臣妇不敢当。”
  昭武帝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此时,太后派人来传宁王和宁王妃,还有林神医,他别有意味地瞥了宁王一眼,无奈放人。
  太后自然是宁王有意吸引来的,昭武帝显然也明白这点,却无可奈何,罢了,想知道的他业已知晓,也合该让太后高兴一番。
  宁王的情况好转一些,太后的确高兴,只是看着对她爱理不理的宁王,想到他先前说的剔骨还生恩的话,心里头缺了一块,空落落的,交代卫明沅好生照料宁王,便放他们出了宫。
  马车内,卫明沅看着宁王忍不住吐露心中的担忧,“王爷的情况好转,皇上他会不会……”
  宁王拍拍她的手背宽慰道,“无妨,太后尚在。”
  想想原著里先后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缠绵病榻却依旧活着的太后,心里的紧张担忧去了一点。
  “阿沅,如果我要离开京城,你可愿随我同去?”宁王忽然之间问,卫明沅愣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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