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以后——淡蓝墨绿
时间:2017-11-01 16:17:44

  谁都知道那是借口,可太后却无可奈何,拿他没有办法。可今年,这样的借口却不好使了,特别是宁王打算招呼卫家三口一起吃顿饭的时候,这样的差别待遇恐怕会勾起人心中的魔鬼。
  宁王知她在担心什么,无非是太后动怒,迁怒于卫家,于是出言道,“无妨,宫里今日热闹,太后无暇他顾。”
  卫明沅愣了一下,而后回想原著里的剧情,想不出宫里会发生何事,于是疑惑地看着他。
  “是喜事。”他如此道。
  既然是喜事,卫明沅便不去多想。
  午时,卫清朗和赵氏卫明彦登门拜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红封,劝勉一句来岁更加努力,而后便是和乐的一顿便饭。
  送走了卫家三口,宣逸摸着红封里吉祥如意、长命百岁的金稞子,对卫明沅笑道,“你爹娘可真是实诚。”
  卫明沅白了他一眼,“什么我爹娘,是你岳父岳母!这不是看你什么都不缺,才送了最简单实际的么。”
  宣逸赶紧赔罪,“是是是,为夫之过。阿沅的爹娘,自然是本王的爹娘,礼轻情意重,这金稞子,我还是头一回收到呢。”
  卫明沅想起卫清朗和赵氏十几年如一日的给他们兄妹三人的庆生礼——金珠金稞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宣逸忙追问缘故,她附耳过去说起了这桩趣事,“小时候不懂事,觉得金稞子就是最好的,二哥缠着爹娘让他们许诺以后每年生辰时都给金稞子,这事便这么定下来了,连我和大哥也未能幸免,被一视同仁了。”
  宣逸听了忍俊不禁的同时,也感慨,“岳父岳母这是真的把我当成一家人了,真好。”
  “女婿是半子,能不好么!”她嘟哝了一句。
  宣逸听了,忍不住又凑上去亲吻她张合的两瓣轻软,“嗯,是很好,最好的都已经在我这了。”
  后半响,歇过响午觉的卫明沅醒来便听得古德全的禀报,说是陈皇后被诊出有孕,宁王于是让他向宫里递消息,言道皇嫂有孕,想来宫里忙活,他便不去添乱了。太后的家宴就这么不了了之。
  陈皇后有孕一事,原著里并未发生,不过,现在的卫明沅对于许多意外已经能够坦然接受,兴许是荣秀玉的出现让陈皇后有了危机感,兴许是卫明沅的脂膏让她焕发青春起了作用,谁知道呢。
  太后如何的无奈叹息,卫明沅也不去想,想多了不过是让心情低落罢了,她的关注点在今晚的礼物上。
  天黑了,用了晚膳的卫明沅推着宁王到花园当中散步,走到荷花池边时,清了场,而后蒙上了他的眼睛,悄悄地走到一处假山后头装模作样地拿出来一个规模不小的包裹,在他不远处捣鼓起来。
  宣逸支着耳朵听她如同偷粮的老鼠一般窸窸窣窣,猜不出她这是做什么,又是怎样的礼物,心中好奇极了,好几次想要拽下蒙眼地布条,最终还是忍住了,抓住轮椅扶手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好不容易听到她一声欢快的“好了”,已是半个时辰以后。
  光明重拾,入目却是一片星河。
  卫明沅给他准备的是百盏小巧的孔明灯,用绳系着,荡在约莫一人高的半空中,形成了一片璀璨的星海。
  也亏得这片院子因为有荷花池而空旷,否则百盏孔明灯,便是再小,也搁不下。
  她笑意盈盈地站在灯海中间,像是天上的宫娥,夺目得不真实。
  “漂亮吗?”
  “漂亮。”他注视着她,认真地回道,也不知说的是灯还是人。
  “那喜欢吗?”
  “喜欢!”
  “喜欢什么?”
  “你!”
  隔着一片璀璨,她笑魇如花,他蓦然想到那句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一点点的靠近,欢快得意地言道,“还有呢,你等下可不好哭哦!”
  说着推着他向前,靠得近了,他才发现,每个孔明灯上都画了图,上头的小人显然是他与她,不同的是,他们是并肩而立的。
  这一个,是他在亲吻她的额头,这一个,是他在为她捋鬓角的碎发,下一个,是他在吻她……
  走到后头,画上竟不只有他与她,还有两个小不点,一男一女,凑成了一个好字,最后的最后,是他们白发苍苍坐在长椅上看夕阳。
  “为什么是一百个?”他明知故问。
  “愿你长命百岁,愿你我一同白首。”她衷心说出自己的心愿。
  他笑着说了一句“贪心的丫头”,眼眸里泛着水光。
  “我们来放灯吧!”卫明沅见了,忙转移话题。
  “好。”
  剪子剪断绳子,第一盏孔明灯升空,宁王看着上头的图案,忽然间伸手将她鬓间的发捋到耳后,第二盏放飞,他亲吻了她的手背,第三盏,他亲吻了她的额角……
  待到得那两个小不点出现时,他深深地亲吻了她,“阿沅,我不想等那两株药材出现了。”
  “明日?”
  “……好。”
  既然他想,她便提前把他治好,她其实也一直再等他。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啦啦
  屋里小沅沅也是情场高手啊,这礼物,换成男的对女的使,啧啧
 
第67章 等
  忽然, 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地划破寂静的夜, 最终在宁王府门前停了下来, 京城酉时五刻关城门,侍卫阿大赶在那之前进了城来, 直奔宁王府,向古德全道明了来意。
  古德全不敢怠慢, 向王爷和王妃禀报, 通传过后,才领人去见。
  告罪过后, 阿大才向卫明沅和宁王道明了来意, “王妃,这是二公子特意寻来的, 名唤向佛葵的药草,因着情况有些不好,所以深夜赶来,叨扰了王妃和王爷,还请王妃恕罪。”
  阿大是卫明哲的人, 从小习武, 会些拳脚功夫,这次南方赈灾,赵氏不放心, 也让他一同跟去了。
  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再从他口中听得“向佛葵”三字,卫明沅哪里还有精力去罚他, 忙让人把罩在花盆上的黑纱掀开,露出底下的真容。
  蔫掉的花盘,金色的花瓣早已卷曲发黑,零星地挂在花盘上,卫明沅顾不上失望,伸手扒开花蕊,找到底下还有些发白的一颗种子,放进嘴里咬了咬,待尝到里头的苦后回甘的滋味,神清气爽,又掐了掐它耷拉着的宽叶,沾了汁液的指尖捻了捻,这才确定了这株药材的真身——确是向佛葵。
  只不过,像阿大说的,这向佛葵情况有些不好。
  她扒开花盆里的土,看了看它的根,见它虽然有些破损,却还未腐坏,顿时松了一口气。
  面对宁王问询的目光,她长舒了一口浊气,接过春儿递来的手帕一边擦着手一边说道,“确实是向佛葵,只是被人从檀木上挖下来移栽到盆里,花谢了,根还好,再晚,便是我,可能也养不活了。”
  意思是,她还是能将它养活的。
  那么问题来了,就在半个时辰以前,他才与她说好,明日解毒,如今向佛葵出现,计划是否还按着原来的执行?
  卫明沅让古德全带着阿大下去歇息,夫妻俩关起门来,看着那株向佛葵大眼瞪着小眼。
  “要不,当它不存在,明日还是按计划行事?”还是卫明沅率先打破了沉默。
  说是计划,其实不过是一个明日解毒的打算,具体细节,其实两人还未谈及,谁让方才气氛正好,他们都还未来得及细说这些在当时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
  卫明沅以他为先,宣逸却不能不为她考量。之前出于感动,冲动地说出不愿再等的话,他并不后悔,只是细思起来,现在解毒对她未必是最好的。
  林神医早已在御前表示他暂且对鲛人殇无计可施,若他忽然间好了,因着慧然大师的话,世人皆会将目光投诸于她身上,探究怀疑,恐会将她陷于险地。当然,也并非不能把毒解了,而后瞒着,他依旧扮演一个不良于行的废人,只是那样的话,得先过了林神医这关,再之后,便是等待在世人面前光明正大恢复健康的时机,同时还要时刻警惕着,不能叫人看破,提前引来杀身之祸。
  其实,先解毒后伪装,再寻机去掉伪装,这样的办法,宁王在得知她确实能马上把他治好的时候,并非没有想过,可考虑到一旦暴露,皇上对他对阿沅的猜疑,他便不敢轻举妄动,最终选择了较为稳妥的办法——等待卫明沅所说的药材,再借机解毒。
  现在,药材有了,他还要因为方才瞬间的悸动而选择明日解毒吗?
  他迟疑着,因为卫明沅准备的生辰礼而悸动不已的心房逐渐恢复了平静。
  “把它养好,需要多久?”他问,理智占了上风。
  宣逸原先并不在意等,因为他知道有她在,他的性命无忧,即便那时他们所需要的药材还没有丝毫踪影,等待似乎是没有终点的漫长。如今,药材出现了,等待有了隐约的终点,他却反而坐不住了。这种时候,一刻都嫌长。
  “向佛葵的花期是十年,”她顿了顿,看向他的反应,见他倒吸一口凉气,这才继续往下说,“在我这里,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便能好。”这是鉴于空间内十倍于外界的时间流速,以及灵泉水的神奇之处,保守估计得来的。
  一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换言之,若他选择稳妥的办法,则还要再等上一年的时间再解毒,又或者,先把毒解了,而后伪装一年的时间。
  各有不尽如人意之处,端看宁王如何选择。
  “其实,按照我原来的想法,让林神医来治,我再寻机为你解毒,应该不需要一年的时间,我其实并不如何在意那点功劳。”她向他提供了另一种可能。
  可问题是,林神医现在对鲛人殇也没有谱,等他研究出比较像样的解毒法子,不知何时。她的小动作还得瞒过林神医这个主治大夫。
  都是等,他宁愿等她。
  他搂着她,下巴搁在她肩头上,沉默了许久,终究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还是,等等吧。”
  这个等,自然是指等向佛葵再次花开之时。卫明沅抿了抿嘴,有些涩然地开口,“王爷,委屈。”
  是的,委屈。不是不能马上治好,可就是因为这,顾忌那的,一直拖着。尽管她能减轻他的痛苦,延长他的寿命,可终究比不过一个康健的身体。
  他叹息着摸摸她的发顶,言道,“既然有更好更稳妥的法子,何乐而不为呢,不过是等一等罢了,你忘了,我现在不仅能活过二十,还能再活个五年八载,一年罢了,不长,我相信阿沅。”
  卫明沅沉默着靠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闷闷地开口道,“解毒的事,咱们等,圆房的事,咱们不等了,好不好?”
  闻言,他身子一僵,随后状似无意地反问,“不怕疼了?”
  “王爷疼了那么多年,还要再疼一年,我就疼那么一下下,很快就过去了。”她揪着他的衣摆,声音细若蚊蝇。
  不是不害怕,而是想为他克服。
  在解毒一事上,她认为他委屈了,在另外一件事上,她不想再委屈了他。
  可是,她越是这样体贴,宣逸便越是怜惜,哪里舍得让她受委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说过,要给你最好的,岂能食言?阿沅,等我,再等一等便好。”他心中激荡,用力地将她拥在怀里,似要将她嵌进身体,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卫明沅无言。
  夜里,芙蓉帐中,她在烛光里轻解罗裳,在他莫名紧张的注视下,揪住他衣带的一端,轻轻一扯,露出他白皙的胸膛,贴了上去。
  “王爷,其实阿沅才是真正的礼物。”她在他耳畔极尽妩媚地邀请。
  他毫无防备地被她推倒,等回过神来之时,她已经骑在了那处,蓄势待发。
  亵裤不知何时被褪下一半,玉柱擎天,他暗恨自己经受不住诱惑,顾不上许多,忍着疼,翻了个身,将她推开压在身下。
  终究没能入巷,但彼时她已无心思顾及这个,听得他一声痛苦的闷哼,顿时不敢再乱动。
  “疼?一定很疼对不对?我,我……”她眼睛都急红了。
  宁王哪里舍得责备她,低头含着她的两片轻软,相濡以沫。
  待彼此心情都平复,他才侧躺回去,拥着她,温柔地叹息,在她耳边呢喃,“以后别那么傻了,我想要你,是堂堂正正地要,不是以这种方式。”
  不是因为被动而觉得难堪,而是希望他们的第一次是在彼此最好的时候。如今,她含苞待放,他宝剑尚未出鞘,上头的锈迹斑斑还未除去,他如何能让自己的不堪污浊了她?
  卫明沅的眼睛顿时一黯,“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他搂着他的傻姑娘,想着她方才咬着牙打算坐下去时坚定的脸庞,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今晚,我只想拥着你一同入梦,想想那画上的两个小不点……想想我们白发苍苍坐在一起看夕阳,只要想着这些,吾心便足矣,无用再做其他。”
  想着那些美好的画面,念及自己躲在空间里偷偷准备时憧憬的心情,卫明沅的心终于静了,嘴角不自觉地挂起一抹温柔的笑,“只要你想要的,我随时都给你。”她轻声许诺,重若泰山。
  “当真?”想到她的大胆,宣逸附耳过去,“今日如此特别,本王想要这样……”
  暧昧缠绵过后,他抱着她,意犹未尽地回味着方才品尝到的属于她的甘甜,再看她红艳艳的小嘴,眸色顿时又深了几分。
  看着角落里那株破坏了他生辰美好气氛的向佛葵,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早了,他兴许不会冲动地开口,晚了,他兴许和阿沅已成了好事,哪像现在?不上不下的,明知可为而不能为,真真的憋屈!
  如此想着,他暗暗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记了卫明哲一笔,至于是功过相抵,还是功不抵过,就只有宣逸自个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我会被打
 
第68章 铺垫
  翌日, 宁王府书房,宣逸提着笔, 沾了些清水, 在桌案上写下一个宁字,再写下一个沅字, 两者连上一线, 中间画上一朵小花,顿了顿, 又在花的下方写下一个林字,一圈,指向了那花。
  又沾了些清水,另写了一个皇字, 一个后字, 想了想, 画下一个大圆,将他、卫明沅、林风三人圈起来, 将皇和后隔绝在外头。
  嗯,他摸了摸下巴,又画下一个木鱼, 看了看,确定无遗漏了, 这才搁下笔。
  既然“药”已经有了,该有的铺垫,也该铺开了。
  “宁一, 吩咐下去,本王要一日之内京城内外都知道那株向佛葵的存在,就说,是一株能够将本王的病治好的奇药,可惜,奄奄一息,可能救不活了。”他淡淡地吩咐,对那向佛葵没有一点可惜的意思。
  宁一不知卫明沅的能耐,因为向佛葵的出现是激动而又着急可惜,但服从,是他来到宁王身边学会的第一样事情,王爷让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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