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耳朵尖儿热热的。
——
上了贼车十分钟之后才知道,今天根本就没有戏服这回事儿。
倪南音闷闷地问他:“咱们去哪儿啊?”
“带你去长见识。”林三籁同样闷闷地说。
“长什么见识?”倪南音觉得他这人太难琢磨了,东一下子西一下子的,都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还没到下班的高峰期,这马路就堵到了不行。
林三籁耐着性子连续超了好几辆车后,遇到了红灯,他偏头看了看她,很认真地说:“各种见识。知道为什么现在都说富养女儿吗?就是让你们这些女孩儿眼界变得高点,别随随便便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用点随随便便的招数,就被人给骗走了。”
“所以呢?”倪南音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他的逻辑,直接说他听见了她和林美的对话,再直接说他觉得吴远哲这个人很一般不就行了,绕了那么一大圈,累不累啊!
林三籁憋了很久,假装很自然地说:“三年前的那个男生就非常一般,三年后的这个更一般,所以……”他顿了一下,“我有义务要带你长见识。”
倪南音扭过了头,默默地翻了一记白眼。
呵呵,她这辈子也就这两朵小桃花,全让他撞见了。
她能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赖哥:我有桃花斩,专斩小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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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不过, 说起义务,这问题上升的高度就过高了。
虽然他和老倪也算是忘年交来着。
对于这一点, 倪南音挺不服气的。
首先, 她也没和那些男人怎么样啊!
她很镇定的, 他们说什么, 她都是一笑了之。
这就证明了, 虽然她从小是被穷养长大的,可她的眼界真的很高。
一般二般的男人, 她根本就看不上。
其次,她都快二十一了, 有个把个的追求者, 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用的着这么上纲上线吗?
反正,她挺不爽的, 坐等着看他怎么带她长见识。
连嘲讽的表情都想好了——眼尾一挑, 切!
和倪南音预料的差不多, 她是穷养长大的,林三籁所谓的长见识, 第一步就是要富养她。
商场一进,一件T恤, 4800;一条牛仔裤, 6000;一双板鞋,6800;再一个小背包,8800。
这还没有完, 林三籁说:“内衣也要换。”
“嗯?”倪南音一听,眼睛翻的老大了。
林三籁却没理她,推着她去了里边的内衣区。
琳琅满目的文胸和蕾丝小裤,终于也打破了林三籁的底线,他一扭头站在了外面,嘱咐她:“你自己挑,随便挑。”
话一说完,耳根子有点儿热。这一会儿恨不能把自己脑中的联想功能给关掉。
导购小姐见状,捂着嘴笑。
倪南音也觉得尴尬无比,随手挑了套黑色的文胸,“就这个了。”
导购小姐的视线在她的胸上打量了一下,和另外一个导购说:“黑色人鱼款,32c。”
声音之大,选购区外面的人也能听得到。
倪南音觉得自己的隐私被揭露了,忍不住臊红了脸,气呼呼地接了文胸去内衣间试,很快就黑着脸出来了。还别说,人家的专业知识就是好,她穿了这么多年的文胸,也是头一回知道,c可比b舒服多了。
林三籁已经付好了钱,还让导购小姐多拿了一套其他样式的…32c。
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换了新的。
倪南音在心里算了笔小账,短短半个小时,林三籁出血出了三万多,这要是扣工资的话,呵呵,基本上一年就白干了。
她改口改的很快,路过一家咖啡店,娇滴滴地朝他喊:“干爹,咱们进去喝杯咖啡吧!”
咖啡还没喝,林三籁先呛住了,差点儿没呛死。
他的眉头拧巴到了一起,可倪南音不等他发难,一转身进去了。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侍应生拿过来了亚克力菜单。
倪南音一边翻一边又道:“干爹,晚饭就在这儿吃算了,你给我买衣服,我请你吃牛排。”
一旁的侍应生眼睛都快惊掉了。干爹见过很多的,没见过这么年轻这么帅的,难道是驻颜有术?
倪南音点好了两个牛排套餐,两杯咖啡。
侍应生又抱着菜单悄悄地退走了。
林三籁这才不快地说:“不会好好说话了?”
倪南音假兮兮地道:“成为一个有钱人的感觉可真好!可是干爹,你是准备一直这样包养我呢,还是就包养我这一回呢?先说好,我都叫你干爹了,这些钱不许从工资里扣。我一月就4000块的工资,买双鞋都不够。”
林三籁啼笑皆非,再一次强调:“好好说话。”
“好的好的,好好说话。”倪南音卖了个乖,不由地坐直了,“你这个方向就是错误的,你给我整了一身这么贵的衣服,我从镜子里照照我还是我啊!我又不会因为穿了个几千块的T恤就改改名字,改改爱好。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不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觉得并不是一身衣服就能改变这些观念的。而且这身衣服和我现在的身份根本就不符合,我就是一个穷学生,家里也没什么钱,被穷养长大的。不能说不稀罕,我没那么清高,我要是成名角儿了,也要背几万的包包,穿几千的拖鞋。可我现在还不是名角儿……”
这番话,不知道有没有触动到他,倪南音自己挺受触动的。
她很正色地又说:“赖哥,我能成名角儿的,你信吗?”
这时候,侍应生端来了咖啡。
林三籁也很正色地纠正她:“叫干爹!”
侍应生微笑着把咖啡放在了桌子上,内心正经历着十八级的狂风,凌乱到了无所适从。
有钱人的喜好,还真是多元化啊!
这下换倪南音干瞪眼了。
牛排吃完,林三籁掏出了钱包,又看着她笑笑地说:“你一个月工资才4000块,还是用干爹的。”
这个干爹干女儿的play算是没完没了了。
不知道是谁给林三籁打电话,问他和谁在一起呢,他也说:“和我干女儿啊!”
电话那边的人又说:“你什么时候有干女儿?我怎么不知道啊!”
“今天刚有的,怎么了?”
“本来想叫你出来耍的,你带着个孩子怎么玩耍啊?”
“没事,你说地址。”
林三籁一挂电话,倪南音便很善解人意地说:“我可以自己搭地铁回去。”
“你也去。”林三籁指了指不远处的汽车。
“我去干吗?”
“长见识啊!”林三籁锲而不舍地讲。
地址是城中有名的娱乐会所。
这也不是林三籁第一次带她到这种地方了,陪人喝酒聊天的公主和少爷,她都见识过了。
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见识的!
林三籁不慌不忙,先带着她去了夜景好的地方转了一圈,转到九点多钟,这才开着车去往会所。
到达的时间刚好是十点钟,林三籁引着她上楼。
这儿的装修特别豪,水墨抽象派的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楼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空间。
这里的隔音也很好,不像他们曾经去过的那个安县KTV,隔着门都能听到里头在唱什么。
在308的房间门口停下,林三籁一手推开了门,一个迷乱的世界映入了倪南音的眼帘。
果然少不了那些陪酒聊天的女人,只不过这儿的层次明显提高了很多,大家都穿着优雅得体的衣裳,适当的性感着。
还有一个女孩特别眼熟,倪南音看了两眼,认出来了,带了些兴奋悄悄地和林三籁说:“于小萝。”
“谁?”
“就是演过电视剧《东旗》的于小萝。”倪南音怀着八卦的心说。
她不追星,但《东旗》是刚刚热播过的,娱乐版的新闻整天讨论,剧里头哪个哪个配角是整容脸,这个于小萝自然也是讨论的对象。这么一看,不上镜的话,确实是像整过的。
“不认识。”林三籁也看了一下那边坐着的卷发姑娘,见怪不怪地说。
这个圈子里,总有谁谁谁的前女友或者现女友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
倪南音很不适应这样的环境,紧紧地跟在林三籁的身后。
他和人寒暄,有人问他:“华耀,你干女儿呢?”
他好笑地扭头看了下她,看的她直紧张,才说:“哦,这么晚了,肯定睡觉了。”
他这么一看,他身后的倪南音就彻底暴露在了灯光下。
那人便又问:“这位是……”
这些人都是容氏的合作客户。
林三籁仔细辨认了一下,和他说话的是和中洗化公司老总的二公子何其,人一向高调,没什么特别的爱好,犹喜嫩|模。
林三籁不喜欢他的眼睛在倪南音的身上扫来扫去,拉了她的胳膊,宣告似地说:“我的。”
何其干笑:“谁又不和你抢。”只是一双眼睛还是舍不得从倪南音的身上挪过。他最近的口味换了很多,就喜欢这种看起来清纯且少不经事的。
那边一个秃头正在唱《壮志雄风》,包间里实在太吵,倪南音没有听清楚林三籁和那人说了什么。不过被人盯的紧了,她的心里头不舒服,便越发地粘着林三籁,寸步不离。
其实像这种所谓有钱人士的聚会,林三籁并不会呆多久,都是象征性地来一下,坐上片刻就走。
可也不好刚来就走。
他坐在了最角落的地方,又让倪南音坐在了他的旁边,以他之隔,隔离了很多人的打量。
就像是一枚石子掉进了河里,河面又很快恢复了常态。
林三籁和那些人挨个寒暄过后,包间里又恢复了他们没有进来时的模样。
那些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动作越发地大胆,倪南音亲眼看见一个头快秃顶的男人,把手伸进了于小萝的裙底,她还在笑。
而于小萝一转眼,又和另一个男人暧昧上了。
这已经超出了她的道德底线。
倪南音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快要不能呼吸。
她站了起来,和林三籁说:“我去洗手间。”
林三籁看了下不远处的小门,这里的包间都带有独立的卫生间,但是这会儿卫生间里应该有人,还不止一个。
他索性也站了起来,扯着她出去了。
立在门口,他轻快地说:“走啦!”
“你不和里头的人说一声就走吗?”倪南音下意识问。
“用不着。”林三籁抬脚先行。
倪南音的心里有些气闷,走到了电梯旁,才跟上了他,“你带我来这儿长得是什么见识?”
“男人的劣根性,”他顿了脚,回眸,淡淡地说:“天下的男人都一样。”
倪南音一听这个就更气了,斜眼看他:“是啊,天下的男人都一样,说的好像你不是男人似的。”
“我和他们不一样啊!”林三籁指的是他有恐女症。
倪南音却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不该这样揭他的“底”,支支吾吾地解释:“我不是说你不是男人,我的意思是……”哎呀,实在是解释不清楚了。
将好,这时候电梯响了。
倪南音果断趁机闭上了嘴。
电梯门打开,从电梯里横冲直撞地扑出来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
眼看快要撞到倪南音的身上,林三籁猛地将她往怀里一拉。
很自然又很突然的亲密举动,让两个人同时一愣。
倪南音抬了头去看他。
他也正低垂了眼眉。
两双眼睛撞在了一起。
她的眼睛一眨,砸碎了无数的星光!
林三籁的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低了。
倪南音以为他要吻她,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的反应很大,一把把他推开。
林三籁的身后是一棵半人多高的发财树,他躲避不及,向左一歪,撕裂一样的痛楚,从他的左脚传了上来。
他“嘶”了一声,倪南音便知不好,心里面叫嚣着,坏了坏了,忘了他是个腿脚不便的残疾人士。
她赶忙蹲下去挽起了他的裤脚,只见脚踝,瞬间就肿了老高。
“对不起。”她哀伤地道。
抽自己耳光的心都有了。
林三籁咧着嘴,却如释重负。
好了好了,脚终于又扭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 倪倪:赖哥
林三籁:叫干爹
☆、25
倪南音是拖着哭腔和林三籁一块儿到的医院。
急诊科的大夫一看他脚踝肿胀的地方, 当时就说:“这不是一次伤害就能造成的,腿脚不好, 就要老老实实的少走路!”
林三籁不能解释的那么清楚, 拧着眉胡乱“嗯”了一下。
倪南音彻底听愣了, 心里还想着, 这医生真有两把刷子, 眼睛比X光都厉害。
摁摁捏捏,膏药、冷敷袋、喷雾, 开了一堆,就让回家了。
另外还有一句医嘱:“卧床休息。”
倪南音坚持要送林三籁回家。
其实她就是不坚持, 林三籁也没准备再让她回学校。
现在已经将近十二点钟了, 哪个学校的宿舍不关门呢!
他现在住的房子是一套挑高的复式, 上下两层,三个卧房。
就算陈秋在他家赖着没走, 也照样能住的下。
倪南音还不会开车, 虽然看他开车的时候也用不上左脚, 但他的眉头一直紧皱在一起,就没有展开过, 有多疼,不用想都知道。
倪南音觉得自己犯了大错, 心里也很是愧疚, 以至于完全忘记了她是因为什么才猛然推开的他。
林三籁在地下车库里停好了车,这厢才推开车门准备下车,倪南音已经从另一边下来, 绕到了他的跟前,猫着腰,伸长了胳膊,殷勤地道:“赖哥,我扶你。”
那紧张的小模样,把林三籁逗乐了。
“我自己能走。”他笑着说。
“不行不行,你左脚不能着地。你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扶着你。”
“你能行吗?”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