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允当时在学校上晚自习,明天就是毛概考试了,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哑,撒娇一般在她耳边响起。贺允当时身体就软了。
她心软得不行,小声问他是不是喝酒了。
那边嗯了一声,接下来的话让她心脏猛地停跳。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
贺允猛地站起来,书也顾不得拿了,嗒嗒嗒的就往外跑。
她骑着自行车,一口气跑到学校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靠着行道木站着的男人。
她跑过去,扑到他怀里,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谢知微浑身酒气,靠在她肩上深呼吸,声音里带着笑,“一个同事,结婚。突然就想回来看看你。”
贺允叫司机过来送他们回去。
小别胜新婚,两人在床上几乎疯了一整夜,第二天醒来,贺允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我的毛概考试。”
昨天晚上太刺激,她把之前背的内容也给忘光了。
谢知微今天有半天假,躺在床上笑看着她,“怕什么?有我在,不会让你挂的。”
贺允狐疑的看他。
谢知微咳了一声,“做过弊吗?”
贺允摇头。
谢知微笑,“带着手机,把卷子拍下来发给我,我给你发答案。”
贺允:“……”
这也行?
贺允回学校,提着一颗心进了考场。
趁着发卷子比较乱,胆战心惊的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把卷子拍下来,发给了谢知微。
幸好这种考试监考都不严,两个老师在窗边说话。
没一会儿,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她鬼鬼祟祟的拿出来一看,是选择题的答案,五个一组,排列整齐。
她连忙用卷子压着手机照抄起来。
接着,大题的答案也一个个的传过来,他似乎是用电脑打的字,比她手写要快很多,她才抄了一半,他就把答案发完了。
最后还加了一句:不要擅自改我的答案,我让你考满分。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结局~
☆、大结局(一)
贺允考完试, 又收到了他的消息。
“我回去了,放假来找我。”
贺允看完,惆怅的叹了口气,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没回,应该上飞机了。
她把手机揣回口袋里, 回家。
没几天, 毛概成绩就出来了。还真如谢知微所说, 她竟然考了满分。
班里的同学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崇拜, 完全不明白那么枯燥教条的东西,她是怎么背下来的。
贺允红着脸,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作弊的。
就是作弊, 也不可能抄满分啊。
据说他们毛概老师还说,贺允这笔杆子的水平, 完全可以去当领导的大秘了。
贺允拿到成绩之后, 开心的向他报告这个好消息, 还把毛概老师的话复述了一遍。
当时谢知微正在开会, 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引得大家纷纷侧目。
他压着声音说,别的不敢保证, 但思想政治相关课程,他能让她门门满分。
贺允红着脸,心脏砰砰跳,想到了以后的马哲思修近代史, 外加形势与政策,还有选修的毛XX军事思想等课程。
以后她是不是都不用背这些枯燥的东西了?
贺允小声问:“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啊?”
谢知微说了一个她从来没有听过的专业名称
——人文社会学院马克思主义理论与思想政治教育专业。
贺允:“……”
这是什么鬼。
或许是贺允毛概考试成绩太亮眼,她竟然成了第一批入选的积极分子,看学校的意思,明年年底或者后年年初,就让她正式入党。
贺允其实有些纠结,她觉得自己思想境界没那么高,而且申请书……要写好多好多,她会愁死的。
她打电话和谢知微讨论。
谢知微这次闲了,躺床上开始不正经。
“贺允同志,你不觉得应该和你男人统一战线吗?”
贺允脸红,“谁……谁是我……我……”
我男人这个说法,实在是太让人那个了,带着点年代感的暧昧亲密,比男朋友,老公这些称呼,要叫人脸红心跳的多。
“我什么?”谢知微笑,故意逗她,“你还不知道你男人是谁?”
贺允被他调戏得受不了,吼他:“你好烦啊!”
谢知微见她快恼了,非常明智的适可而止,“想入就入,没什么坏处,不过按照你的收入,要交一笔不小的党费。”
贺允问:“多少?”
“月收入一万元以上的,要交收入的2%。”
贺允算了一下,好大一笔钱啊。
贺允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为有钱人的痛苦。
谢知微虽然没明说,但贺允听得出来,他是想让自己入的,她考虑了两天,同意了。
就在她发愁入党申请书怎么搞的时候,她收到一份中国邮政的快递。
拆开一看,是一份十几页的入党申请书。
贺允看完,心虚又心悦。
交上去之后,晚上她打电话给谢知微,告诉他她收到了。
谢知微哼笑:“你男人文笔怎么样?”
他最近爱上了“你男人”这个自称。
贺允红着脸小声道:“我没有你写的那么伟大。”
“贺允。你听着……”
贺允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严肃起来,他极少连名带姓的叫她。
“……你比你想象的伟大。”
虽然谢知微言之凿凿,但贺允还是心虚。哪个党员连考思想课都作弊的?
不过让她自己背……
还是作弊吧。
等考完试,贺允本想去X县找他,结果谢知微又要去外地考察,她只能回家。
好在有小猫和大王陪着,也不孤单。
而且,她也按照谢知微的意思,偶尔去查看一下公司的运营情况。
目前新生最不缺的是翡翠原石,但是他们开始缺销路了。
物以稀为贵,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但是“稀少”却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
抢夺得人多了,不稀少的东西,也稀少了。
贺允需要开发新的客户。
贺允和霍思成等人商量,可以投资拍一部电影,探宝寻宝类的,比较符合欧美的社会形态,然后在其中融入中国的热元素,例如功夫,看看能不能带热翡翠文化。
到时候票房收益是一部分,带热的翡翠销量是一部分,能尽量降低亏损的可能性。
贺允有钱,敢赌。
他们找了国际知名的以为华人导演,贺允送他一块帝王绿的扳指,给了他充足的时间来打磨剧本,丰厚的资金来挑选演员。
她不急,而且她深知意识形态的转变需要潜移默化,要慢慢来。
到了年底,明年就是猪年了,贺允雕了十二只憨态可掬的小猪放到网上搞了一个抽奖,犒劳支持了她这么久的粉丝们。
谢知微回来的时候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天上飘着大雪,路上的积雪淹没脚踝,偶尔能碰见半大孩子在放炮。
他把车停到贺允门口,看着屋内温暖的灯光微笑。
小猫不怕冷,在雪地里疯玩,大王不行,他去外面玩一会儿就得回屋取暖。
谢知微下车的时候,它刚暖和完,正从屋里往外钻,停到声音,立刻兴奋的叫了起来,两下窜出来,扑到他身上。
谢知微抱着它安抚一会儿,又拍了拍从雪窝里挪过来的小猫,进屋。
屋里没人,他上楼去了卧室。
轻轻推开门,她趴在被窝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一双雪白的脚露出来,勾连在一起,在自己脚底板上蹭来蹭去。
他喉咙一紧,上去抓住了一只脚。
贺允正在回复微博上面的粉丝,脚突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抓住,吓了一跳,刚惊呼出声,被子就被掀开了,熟悉的味道带着雪天的冷冽一起压了过来。
她咽下惊呼,翻身抱住他的脖子,迎接他带着凉意的吻。
他身上的大衣脱下,衣服扔到地上,带着她滚入温暖的被窝里。
情浓时,他哑着嗓子问:“我是谁,嗯?”
贺允迷迷糊糊的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咬着她的耳朵再问:“我是你的谁?”
“……什……什么?”她还是不明白。
谢知微咬牙,“我是你男人,记住了!”
贺允:“……”
这么一个称呼,他还没玩够啊?
谢知微玩不够,一直弄着她问。
贺允被他弄得没办法,只好颤声答:“你是我男人,呜呜。”
他这才满意了。
贺允却后悔了。因着这句话,她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贺允腰酸背痛的被他弄起来,迷迷糊糊的问:“干什么?”
谢知微笑:“带你回家。”
贺允没反应过来,一直到车上,她才愣愣的问:“回哪个家?”
谢知微:“我家。”
贺允没睡好,反应慢半拍,“哦”了一声才反应过来。
“去你家?为什么去你家?我……我还没准备好。”
他按住她,狠狠吻了一记,哑声道:“先让你见见未来公公婆婆,把你定下来,省得我在外面整天提心吊胆的。”
贺允紧张得不行,“我还没准备好,我……”
“不用准备,见媳妇儿得他们准备礼物,你收着就行。”
贺允:“……”
她有些恼,他不和自己商量就擅自做决定。
谢知微见她脸色不对,立刻靠在她怀里,蹙眉,“我半个月没睡好觉了,小允,我头疼得厉害。”
贺允没忍住看他,果然眼眶下面一片青色,看着有些憔悴。
“有那么忙吗?”她声音软了下来。
不是不知道他在故意装可怜,但昨天白天的时候,她坐在家里看电视,找到了X县电视台,他就在冰天雪地里跑,哈出的气都能结成冰了。
“年关事儿多。”
他靠在她肩窝里,哑声道:“还有,想你想得浑身疼,睡不着。”
贺允脸刷得红了,紧张得看了司机一眼,见他专心开车没听见,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哑着嗓子恶狠狠骂他:“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谢知微理直气壮,“我想我自己媳妇儿,怎么唔唔唔。”
贺允连忙捂住他嘴,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小声点儿!”
谢知微眼里尽是笑意。
司机非常善解人意的来了一句:“我什么都听不到。”
贺允整个人瞬间红透,再不理他了。
谢知微看着司机磨牙。
谢家都是大忙人,也就过年这天能聚在一起,平时都是天南海北相隔千里。
谢家二老人也很和善,至少贺允觉得很和善。
她还见到了之前有过数面之缘的谢家老大谢知蕴。
谢知微和家里的关系好像很一般,坐了一会儿,把贺允介绍一下就带着她走了。
他带她去找了傅宁。
傅教授虽然没什么过年不过年的想法,但到底入乡随俗,这天和路漫漫一起睡了个懒觉。
接到谢知微的电话,路漫漫这才想起来,问傅宁:“小允身上的病毒有法子了吗?”
傅宁一边吻她一边答:“有了,就是我联系谢知微的。”
贺允再一次见到路漫漫,眼神还是不受控制的往她身上粘。有些人仿佛天生的发光体,什么都不做就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另一个发光体不高兴了,每次他都得吃一个女人的醋,这叫什么事儿?
傅宁从不废话,开门见山:“如果剔除你身上的赫拉病毒,你就会失去和翡翠共感的能力,你愿意吗?”
贺允思索了三秒钟,点头:“我愿意。”
☆、大结局
就像是一场旖旎的梦, 梦醒了她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少女。
贺允从不担心她失去对翡翠的感知新生就会破产,更不担心谢知微会因此不再喜欢她,她只是不愿意再作弊了而已。
世界上成功者那么多,难道他们都是作弊得到的回报吗?
贺允这些天长大了很多,她已经有了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有的良好开端,如果这样最后她还是失败了, 那只能说明她倒霉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傅宁的赫拉剔除手术做得很成功, 贺允完全没有感觉, 睡了一觉, 她就变成一个正常人了。
变成正常人的日子贺允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上课之余,她偶尔还是会去赌石街上逛逛, 失去异能的外挂,她终于出现赌垮的情况了。
不过她摸过的石头太多, 尤其是找矿脉的时候, 锻炼出了一种类似于经验一般的手感, 石头好不好, 她摸两下,掂量一下就心中有数了。
总体来说,还是赌涨的情况要多一些的。
不过这样更好, 她经常直播赌石头,引得大家一阵阵惊呼。
她以前次次赌涨,看起来实在是少了一些刺激感,现在有可能赌垮了, 反而可看性更高了。
贺允的买下来的时候,即使赌垮了,她一般也不会转手卖掉,她把这些石头都收集起来,琢磨着能如何变废为宝。
和赌石相比,她更喜欢雕刻。
她买了很多关于雕刻的文献,闲着没事儿就去博物馆,去看历代大家们的手艺,去看精美的画作。
不仅限于中国的画作和雕刻作品,还有国外的,她跑遍了世界上所有知名的艺术馆,博物馆,仔细琢磨别人的手法和作品,一点点把对方的技艺融入自身的作品之中。
她雕刻技艺的提升,时刻关注她的粉丝们是最能体会的。
如果说之前她的那些玉雕作品还必须依赖于良才美玉的话,现在的她,哪怕拿一块路边最普通的石头,都能化腐朽为神奇。
贺允开始参加一些国内外的比赛,例如国内珠宝界最著名的“天工奖”。
她为了这个比赛准备了很久。
天工奖,顾名思义,有巧夺天工之意。
除了要考验参赛者的雕刻水平,还要考验参赛者的创意和构思,如何化腐朽为神奇。
贺允送去比赛的是一块大家眼中的废料——白色的底子上夹杂着大片大片的黑色矿石,还不是玉藓的那种相对润泽的材质,而是最惹人厌的粗糙的砂石。
那天贺允闲着没事儿在逛市场,看到有人垂头丧气的看着这块石头,显然是赌垮了。
她见白色的地方尚算润泽纯净,便花了三千块钱买了下来,带回家细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