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悠娴——琉璃未夏
时间:2017-11-04 21:00:47

  而格尔芬,显而易见的就是赫舍里一族未来的族长。
  这一声舅舅叫的格尔芬内心舒畅,当下他激动的红光满面,道:“殿下不嫌弃臣粗陋,是臣的荣幸。”
  就算你们都觉得老子不成器、阿玛虎父犬子又怎样?老子就是能让太子叫一声舅舅,你们能吗!
  开头格尔芬还有些紧张,以前太子虽然也常来府上,但基本上都是与他阿玛谈事,他鲜少能与之说上话,更遑论此时一对一的场面了。
  后来太子温和的态度安抚了他,他不由得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放飞,很快将原本正常的话题就拐向了他最精通的那些。
  “殿下可还记得简亲王雅布?”格尔芬笑嘻嘻的道。
  提起这个人,太子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当初恼火的情绪还似有残留。
  “他怎么了?”太子不可置否的问道。
  “殿下可还记得,雅布早年子嗣稀薄,后来某一年开始,却一个接一个的添儿子吗?”格尔芬卖着关子。
  “好似是有这么回事。”太子不太关心这种事,只模糊有个印象。他也看出来格尔芬是在卖关子,不过现在索性无事,刚刚与格尔芬的闲聊中也能看出来,他这个舅舅实在是算得上不学无术。既如此,不如便听听他知道的市井消息,就算是消遣放松了,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呢。
  太子不愧是康熙亲手教出来的储君,起码在兼听则明、所有人都有他的价值这一块儿做的很好。
  “臣年前收了一个奴才,这才知道,原来简亲王之所以子嗣突然多了起来,竟是用了一种秘药。”格尔芬神秘兮兮的道。
  太子没想到听到这种话,略皱了眉道:“孤记得简亲王去世的并不光彩,那秘药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格尔芬叫他的表情唬了一下,干笑着解释:“那药臣私下里请太医看了,倒是很正常的补气养血的方子,想来简亲王去世当与之无甚关系。”
  太子听到叫太医看了,倒是信了,不过他对简亲王依旧没什么好感,于是便不可置否。
  格尔芬见他没有不悦,便大着胆子试探道:“殿下可知道那简亲王是如何死的。”
  “不是说是马上风。”太子淡声道。
  简亲王那事污秽的很,当时阿古并不敢原原本本的说给太子听,只捡了‘马上风’这么个不那么直白的词叫太子明白是怎么回事。
  “说是马上风也没什么不对。”格尔芬神神秘秘的低声道,“其实……”
  后面的话他声音放的更低,太子只能堪堪听见。
  外头守着的人只以为他们在说什么机密事,不但不怀疑,反倒离得更远了些,以免自己不小心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惹来杀身之祸。
  太子好久没有被震撼住了,他微微讶异的问道:“当真?”
  “当真。”格尔芬肯定道,“臣收的那个奴才,便是当初简亲王的长随。那个秘药,也是他家的祖传房子。”
  太子的心微微有些热。
  虽然他是康熙精心教养的继承人,但这也只限于帝王心术与国家政事罢了。男女之事这一块儿,他跟其他阿哥没啥区别,都是教导人事的宫女引着学的,而这些宫女,又是那些重视规矩的嬷嬷教出来的。
  可想而知,当下二十出头的太子殿下,此刻打开了一扇怎样广阔的大门。
  格尔芬在察言观色方面简直就是个人精,一看太子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道:“臣以往并无出息,一直都没孝敬过殿下,若殿下不嫌弃,臣便献上方子聊表心意。”
  太子定定神,哪能在臣子面前露怯?
  “舅舅客气了,这是对外甥的关怀,哪能算是孝敬。”
  格尔芬连连同意:“是,是,是臣不会说话。”
  说罢瞧瞧外头的天色,道:“说了这半会儿话,殿下想必也累了。阿玛前头一时半会儿估计结束不了,殿下不若去臣那里略略歇息一下。”
  “可。”太子点头道。
  说罢施施然与格尔芬出了书房,往东院而去。
  阿古暗暗瞧了格尔芬一眼,没想到殿下这个不成器的‘舅舅’,倒是意外讨了殿下的喜欢。不过殿下的事没有他置喙的份儿,殿下喜欢谁,他就跟着喜欢谁。
  太子到了东院的时候,索额图也接到了消息,他对长子的表现颇为满意。
  到了东院后,格尔芬便吩咐侍女伺候太子宽衣,而阿古,也被格尔芬的长随请去一旁的茶房歇息。
  申时,太子午歇起来,格尔芬又殷勤的将他送回索额图的书房。
  而前头,索额图也将人送的差不多,急急的回来了。
  索额图到了,格尔芬便很有眼色的退下,留两人商议要事。
  申时末,两人商议事完,闲谈两句,太子便打算回宫,索额图送他。
  “不知今日那孽子伺候的可好,若他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殿下尽管说,臣好生管教于他。”索额图道。
  太子笑意盈盈:“叔祖父也太严厉了些,舅舅都那般大了。孤觉得舅舅不错,叔祖父便和蔼些吧。”
  索额图当下笑的更灿烂了些:“能让殿下夸两句,看来这孽子总算有些悔改之心。”
  太子不再说话,索额图一路送他上了马车,又送马车到宫门口。
  毓庆宫,阿古给太子捏腿。
  “爷,该就寝了。”阿古瞅瞅角落里的西洋钟,低声道。
  太子懒洋洋的睁开眼,也瞄了一眼西洋钟,收起腿淡淡的嗯了一声。
  阿古扶了他起来,问道:“爷,可要召哪位格格侍寝?”
  要说太子与康熙最像的是哪一点,可能很多人会有很多不同的回答,但毓庆宫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心里其实有一个很大不敬的回答。
  那就是精力。
  康熙爷的后宫妃嫔是大清开国以来皇帝中最多的,而康熙爷更是夜夜勤耕不坠,即使有时候国事忙的进不了后宫,其实在乾清宫也是有女人伺候的,只不过那些女人上不了台面,只能是个泄欲工具罢了。
  太子与其父也不遑多让,虽然有名分的女人不多,但除了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也是夜夜需要人伺候的。
  太子听此一问,虽然他白日在格尔芬那里胡闹了两回,这会儿却依然觉得腹下一热。眼尾一扫旁边日日跟着他的阿古,想起白日里尝试的那一遭,竟意外的觉得阿古颇有些意味。
  “阿古啊,你跟着孤多久了?”太子依然是懒洋洋的语调。
  阿古却是不禁多想了,殿下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知道了他收了林格格一个荷包?
  心里斟酌,嘴上却不敢迟疑的答道:“奴才是十六年到的毓庆宫,跟着您已经十七年了。”
  康熙十六年,太子三岁,从乾清宫搬进了毓庆宫,阿古便是当时康熙给儿子选的玩伴,也不过大了太子三岁。
  “这么久了啊。”太子略带叹息的道。
  此时,已经进了内室,太子平伸胳膊,阿古给他宽衣。
  这是常事,自从阿古成了太子的心腹后,只要内室的床上没有太子的女人躺着,这活就都是阿古干的,今天也不例外。
  宽衣后,太子扫一眼屋内伺候的其他人,淡声道:“今晚阿古守夜。”
  “奴婢告退。”其余人并无异议,这也是常事,虽然毓庆宫大总管干守夜的活儿怎么看都挺奇怪的,不过众人都已经习惯了。
  伺候太子上床后,阿古便要放下帐帘,却见太子拍拍自己身边,道:“今晚跟孤一起。”
  阿古迟疑道:“爷,这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太子蹙眉,“幼时你不也常陪孤睡。”
  阿古不明白太子今晚是怎么了,老提起以前,不过他也不敢违拗太子的意思,见太子已经皱眉,便麻溜的收拾干净自己,从太子脚边上了床,坐下,将太子的脚塞进自己怀里,笑道:“奴才给爷暖脚。”
  幼时,太子极不喜欢在被窝里放汤婆子,虽然被窝一开始就被暖热了,可半夜睡着睡着脚底下就会变冷,阿古便这般将太子的脚放在自己的肚皮上,给太子当人肉汤婆子。
  太子洒然一笑,需踹他一脚:“去,狗奴才,这是夏日,想热死孤不成。”
  阿古嬉笑:“奴才错了,太子饶命。”
  “过来。”太子又拍了拍自己身边。
  阿古迟疑了一下,还是顺从的过去,却也不敢太过放肆,整个人蜷成一团缩在角落。
  太子好笑的看着他:“孤难道能吃了你不成。”
  阿古讨好的笑笑:“殿下饶了奴才吧,若让皇上知道,不得扒了奴才的皮。”
  太子可以不管规矩尊卑,他却不能不管,即使身为太子最信任的心腹,阿古心里也清醒的很。
  太子有些恍惚,他在干什么?可腹下微微的热流又让他甩了甩头,扔掉那一丝迟疑。
  他一把拉过阿古。
  “伺候孤。”
  长夜无眠。
第231章
  阿古恍惚的瞅着屋顶,突然传来敲门声。
  “进来。”阿古清了清嗓子道。
  门吱呀一声,二等太监雁回探身进来。
  “总管,您醒着呐。”雁回殷勤的道。
  阿古用鼻音嗯了一声。
  “太子殿下今儿没瞧见您,得知您风寒还没好,便赐了药。”雁回伸手递出一个瓶子,羡慕的道,“您瞧瞧,这可是上好的东西,殿下可真是关怀您。”
  阿古听言,立马要起身谢恩,雁回赶紧按住他:“总管您别动,殿下吩咐了,您身上不适,不用谢恩。”
  阿古又恍惚了一下,才重靠回去,淡淡的道:“谢殿下恩典。”
  接过瓶子,又道:“殿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了没了。”雁回摇头,立马领会阿古的潜意思,道,“公公既然身体不适,便多休息些,小的这便不打扰您了。”
  “恩。”阿古轻轻点头,目送雁回出去。
  定定的瞧了手中的药瓶一会儿,阿古猛然攥紧了他。
  翌日,太子正在书房批请安折子,阿古默默的进去站定。
  太子略有所感的抬起头,看见他笑道:“好了?看来那药效果不错。”
  阿古跪下谢恩:“奴才谢殿下赐药。”
  “起吧。”太子淡声道,“过来磨墨。”
  原本正在磨墨的小太监乖巧的退下,阿古上前拿起墨碇,托着手腕一圈一圈的研磨。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只余太子翻阅奏折的沙沙声。
  长春宫,库嬷嬷再一次捧着信进来,内室的伺候的人只余下向晚。
  云荍依旧是打开信草草扫过一遍,便提笔准备回信。
  “皇上大败叛军前锋,噶尔丹已经往西路逃去。送信给富察府,就说大哥安然无恙。”云荍边写信边吩咐道。
  康熙当然不可能在给她的信里特特提起常德,不过依照康熙信里的寥寥数语,云荍便猜到,他们怕是跟叛军的面都没见着,叛军便望风而逃了。既然这样,那就肯定不会有人受伤了。
  想到这里,云荍不由得撇撇嘴,三征噶尔丹那么有名,还以为噶尔丹有多厉害,结果他的前锋军居然在知道康熙亲征以后就望风而逃,简直让人惊掉眼球。
  库嬷嬷与向晚闻言都喜气盈腮,皇上初战告捷,这是大大的喜事啊。
  果然,何沐安去富察府送信回来之后,便笑道:“外头现在都传遍了,都知道皇上此战大捷呢,好多百姓家都在放鞭炮。”
  云荍撇嘴,什么百姓家,怕是那些塞了子侄在中路军的勋贵之家吧。
  “好了,富察府如何?”云荍打断他的讲述,问道。
  “无甚大事,富察夫人听了消息很是高兴。”何沐安道。
  “那便好。”云荍点点头,又问道,“那头如何了?”
  何沐安出去,可不只是为了递个消息。
  “一切顺利,那头最近在寻摸园子,您看,奴才要不要?”何沐安试探着问道。
  云荍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不必,咱们不要插手,顺其自然。”顿了顿又问道,“其他的准备如何了。”
  “别的都还好。”何沐安为难的道,“就是您说的喇嘛,不太好找。”
  云荍有些意外,喇嘛西藏那边不是挺多的吗?这么想她也这么问了。
  “那边是不少,但近年皇上对那些人管的越发紧了。”何沐安隐晦的说道。
  云荍沉吟,她倒是没想到这个,这样的话,就算找来喇嘛,也太明显了些,可能会暴露。
  “那就算了。”云荍思考了一下道,“不一定非要喇嘛,本宫记得,南边是不是有一些部落有巫医?”
  “听说是有。”何沐安迟疑的点头,“可是,听说这些人神秘的很,咱们要是接触,会不会沾上些什么,露了行迹?”
  至于巫术一事,何沐安他们选择性的忽略了过去。虽然皇上对这事忌讳的很,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主子有志,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只要全力办事便好,其他不该他们管的他们只当不知道。
  “又没让你们把人抓来送给人家。”云荍想翻个白眼,怎么突然觉得她身边的人变笨了?
  “安排人露风声,诱导目标人物心动,然后让他们自己去找。”云荍道,“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本宫教你们?”
  “是,奴才知错。”何沐安等人请罪。
  “记得,要隐匿行迹,不用太急迫。像上次之事,就办的很好。”云荍再次叮嘱道,
  “奴才明白。”何沐安行礼,下去准备。主子只要提出一个目标,具体怎么实施还要他们细细谋划才是。
  自康熙大败叛军前锋以后,前线便接连传来捷报。
  费扬古截住噶尔丹大军,先是诱敌以深,然后前后夹击,叛军一时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噶尔丹只带了几十名骑兵逃脱。
  与此同时,东路大军果然遇上从北边偷偷摸摸越境的毛子,当时便迎头痛击,将毛子一气打回了老家。
  至此,噶尔丹叛乱集团算是土崩瓦解,唯一遗憾的,便是噶尔丹给逃了。
  康熙与西路军汇合,派出大军整整搜寻了十日,也没找到噶尔丹,最终无奈决定班师回朝。
  虽然没有生擒噶尔丹,但这依然是大胜,一时间京城内外只有一个声音,便是歌功颂德,大赞康熙爷乃圣天子之象。
  太子更是前来拜见云荍,商讨如何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以及庆祝仪式。
  “本宫一届妇人,对这些却是一点儿不懂。”云荍笑道,“虽有心给太子一些建议,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贵母妃说笑了,届时后宫之事还需贵母妃一力担之才是。”太子表现的颇为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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