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觉得你大哥哥武功到了何种程度?”终是有些不放心,武天德追问着。
“比我强!”武暖冬说了这么一句,将种种忧心压到心底,她是因为有金手指作弊器武功方才噌噌的上涨,那大哥呢……
越想越担心,好在给他灌了灵水,还让他带走不少,至少生命有保障了,其它的都好说,能回家后再做调养!
武暖冬一夜未眠,守着熟睡的大婶娘,盘腿调息。她心里催促着自己加紧练功,找大哥哥的想法始终不曾忘记。
大哥为了他们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她会亲自把他找回来,没有后顾之忧的找回来!
三天应试转瞬而过。
几人取消了原定留下玩赏两天的计划,带着大伯、大婶娘直接归家。
武天德到车马行雇了个带马车的车夫,三个娃和大嫂做马车,他和大哥骑马,一路不停歇的往高门村赶去。
盛夏日头落的慢,此时已经到了神虎峰的范围,两个哥哥在应试期间过于紧张,已经在车里睡着了,大婶娘抱着暖暖眯眼休息。
下过雨的静谧空气里带着几分闷湿,武暖冬动动耳朵,忽地睁开双眸,撩着车帘对车夫说道:“大伯先停一下!”
“好嘞!”车夫拉住缰绳,稳稳的停了下来。
武天德打马跟上,问着,“暖暖怎了?是内急吗?”
钱氏也醒了神,“婶娘陪你,荒山野岭的,免得你害怕!”
武暖冬连忙摆摆手,悄声道:“爹,大婶娘我好像听到了点声音,你们等会儿我,去去就回!”说完,敏捷的跳下马车直奔山腰处跃去,几个来回不过方寸间,只见她捧着什么又跃回了马车旁。
这时武天辛也掉头过来,一见她手中事物,皱眉细细观察一番。
“大伯,这是什么鸟?”武暖冬手心里捧着的是一只奄奄一息的白羽雏鸟,稀稀秃秃的羽毛沾满了血迹,瘦小可怜,半合着眼似是对生命感到绝望。
“嘶,这是幼鹰吧?”它比雏鸟明显个头大些,鸟喙弯曲成勾,看起来很是锐利,“它应该是窝里最弱小的一只,所以遭到个头大的幼鹰的驱逐,掉了下来。白日里刚好下了场大雨,能活到现在算是它的福气。”
武暖冬眼一亮,殷切的看着三个大人,无言的透露出想养、好想养、真的好想养的信号。
钱氏有几分担心,鹰是猛禽,养不好在捉了眼睛,娃娃尚小,不注意的伤了哪里后悔也来不及。
倒是武天德和武天辛大为赞同,或许是男人对猛禽类的生物有不一样的情结,在他们看来,这可比养只软哒哒的兔子要有用多了。好歹是从小养,养熟了,也算是另类的保镖。
就这样,二对一,武暖冬获得了养鹰的权利,她高高兴兴的上了车,从水袋里倒出些水,给小鹰擦去浑身的血迹,露出了那些个被同胞兄弟啄的伤口,把草药嚼碎了混着灵水敷在伤口处。小鹰好似有几分知觉,抬眼深深的看着武暖冬的一举一动,神色里充满了想要活下去的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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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调查
“小鹰别怕,你会好的!”武暖冬轻柔的说,沾着水往它的弯喙处湿了湿,之后示意它自己去啄小杯子里的水。
钱氏立刻紧张了起来,紧紧盯着小鹰,唯恐它野性难驯啄了暖暖,那手已经半伸了出来,它若妄动她就摔死它。
小鹰很是聪慧,闻到水的不同,急忙侧身啄了几口杯中水,啾啾的叫了两声,头一歪,直接把武暖冬的小手当床睡着了。
听到异声,两兄弟醒了过来,一打眼便看到小鹰,武行舟刚想杵两下,就被突然警醒的小鹰一反嘴,差点啄个正着。随后小鹰警惕的瞪着他,眼神透出不满。
武暖冬点了点它那还有些软的小喙,威胁道:“那是我的两个哥哥,不许伤害他们!”小鹰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把小脑袋往她手心里使劲扎了扎,扭头冲她啾了一声。
这下钱氏放心下来,啧啧称奇,“这鹰野性难驯不假,却也知道谁是它的恩人,比那些个人要强了许多!”
“暖暖,给它起个名字吧?”武秋止虽没动手,眼睛却是通亮,看起来对小鹰也是充满了好感。
武暖冬想了想,“希望有一天它能自由自在的在广阔的天空翱翔,便叫苍穹吧!好吗?”
“挺好的,苍穹,小苍穹!”武行舟欢快的叫着,别看小鹰不理他,他愿意理它就行。
武秋止抿唇一笑,顺了顺小妹之前睡乱的发丝,夸赞道:“暖暖起名就是好听!”
许是动物和人不同,喝了灵水的苍穹没有拉肚子,反倒是伤口脱了好几次痂。连带着干柴的白羽毛一路上换了好几遍,毛色越发的闪亮,一眼望去就像个发光体。
武暖冬有几分犯愁,白天还好,这要到了夜间捕食的时候,就冲一身白毛,田鼠、兔子什么的也都早早吓跑了。
“没事。雏鹰大了会换深色的羽毛。不必担心。”武天辛特意安慰一番,不免有些好笑,小小一个人。成天操不完的心。
几人刚进大宅,闻讯的老爷子和武行义、武夏至便赶了过来,父子、母子相见,自是欣喜若狂。
武天德特意嘱咐做饭的婆子。晚餐弄得丰盛一些,还把暖暖泡的酒拿了出来。武暖冬则拉着大伯和大婶娘来到侠义楼。带着他们好好的转了一圈,指着前后略显空荡的小院,卖乖的说:“大婶娘,这里留出的地方您想种花种花。想种菜种菜,还有,侠义楼也有小厨房。您看,主楼不但您能和大伯住。平时还可以招待客人,两侧的房间充足,以后行义哥哥成亲也不怕。”
“我们暖暖就是细心!”钱氏自然看出各个小院之间既合又分的关系,抱着暖暖亲了亲,心底说不出的激动。漂泊了好几个月,终于有家了。
武天辛也很高兴,一扫见到儿子时,为他操心为他失落的心绪,咧嘴笑道:“这楼真好看,也是我们暖暖设计的吧?”
“嗯嗯,行舟哥哥和二哥哥、三哥哥都提了意见,是我们几个兄妹一起设计的。”武暖冬笑嘻嘻的点头,直接拉着两个大人的手进了小楼。
小楼会客厅空无一物,武暖冬不好意思的抿抿樱红的小嘴巴,撒娇道:“大伯,嘿嘿,家具什么的,都等着您回来现做呢!每个房间只是配备了床和一个小衣柜。大伯大伯,我想换个漂亮的大床,大伯,您给我做吧?”
“好,暖暖想要什么跟大伯说,大伯都给你做出来!”武天辛开怀一笑,花了家里那么多钱,他早就想为家里多做些事情,如今暖暖一提,倒是让他心中松了口气,压力一下子变小了许多。至少证明他这个半老的家伙还是有用的,不会只给家里添负担。
武暖冬没有多呆,把空间留给了大伯一家,想来行义哥哥一定有很多话跟大伯和大婶娘聊,她奔奔跳跳的回到房间,趴在软垫上的小鹰腾的昂起脑袋,神色犀利机警。一见是武暖冬,啾的发出一声软萌的叫声,拍动那对长满羽毛的肉翅挣扎的飞跳到她的脚下。
武暖冬弯腰将它托了起来,一人一鹰直接闪进玉府里。
“在这里调养吧!”苍穹的身子骨也许是它那一窝里最弱小的,但它绝对是智商担当,她找到它时,小小的一只躲在枯叶下,羽毛没有半分湿意,就是这样才躲过了大雨无情的袭击。
动物比人更敏锐,苍穹立刻满血复活,在玉府里飞跃、跳动,一看就是欢喜的不得了。
武暖冬笑笑,收获了玉府里的成熟作物,用玉米、水稻等秸秆给它在竹屋里堆了一个小窝,叮嘱道:“不许糟蹋粮食和药草,可以吃果子,喝水去水潭里,懂吗?”
苍穹昂着小脑袋啾的一声,算是回应。
在玉府待的三天,苍穹变化颇大,巴掌大的小鹰此刻已经有母鸡大小,肉翅伸展羽毛丰满,扑棱着能飞一人高了。
武暖冬有些犯愁,一般雌鹰会把幼鹰丢出窝外,促使它们学会飞翔,她上哪去找那么高的地方?即便找到了,没有雌鹰陪着一同飞,苍穹哪里知道扑扇翅膀呀!
这事没烦多久,负责高门村一带的里正突然找上了门。
原来是有村民告私状,声称武家跟村长勾结,把村里能种田的地当荒地购买,价格低廉的发指。
里正来此就是为了调查此事。
老村长闻讯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把祠堂里的土地册子搬了出来,挨个跟里正对账。里正虽知事情有差,但是一看那五亩一两的价格,眼皮子直抽抽,连声道:“太少了,太少了,李叔唉,你糊涂呀!这价格如此低廉,怎能说的过去呀?”
“孙里正,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可知道我们村有多少荒地吗?”老村长眼一耷拉,当着武家人的面半分面子都没给孙里正。
“得有千亩来地吧?”孙里正皱皱眉,他跟老村长有亲戚关系,按辈分,他该正经八百的喊老村长为叔伯,他们两户原是一家人,百年前逃荒,失散了,一个在高门村安了家,一个在神虎峰另一边的四平村落了户,几十年前方才认回了亲。高门村不算大村,五十几户穷的叮当响,全是荒地惹得祸。
“屁!四千多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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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说法
“啊?那你们村要担多少税收呀?”孙里正惊愕的说道,“我们村总共才二千多亩,百户人家分分,加上那几户富户挖的池塘,每年的税收也叫人头疼哪!”他简直不敢想自己的叔伯是怎么熬过来的,怨不得老的如此快呢!
“所以也不知道是哪个小王八羔子跟你嚼舌头,我们村一多半的荒地全是武家收的,你说,我能不便宜卖给人家吗?不卖,留在村里能干啥?更不要说,那另一半的荒地也是武家看在乡里乡亲不容易的份上解决了种植难题,由荒变宝,不信你自己拿脚去丈量丈量。我们村如今到处是耕田,哪个村比的上!”老村长一副自得的模样,随后鼻子一哼,“你老实说,谁跟你嚼的舌根,我倒看看,是哪个小王八羔子!”
孙里正有些为难,他又不是传闲话的妇道人家,再者自己这个叔伯有时候脾气耿直的很,年岁又大,万一吵闹起来,对他身体着实不好。
正犹豫着,只听武家一直没有出声的小娃忽然笑了,“里正大叔,您别为难了,我知道是谁说的!”
村长眼一亮,“暖暖,谁说的,告诉李爷爷,李爷爷去教训教训他们!”
“李爷爷,您想想,咱们村现在谁家的地还荒着!”
村长一琢磨,前段时间确实有几户人家向他告状,声称武家种田的法子祸害人,要让武家赔钱。当时让他一句话撅了回去,笑话,自己偷摸效仿武家开的荒地,成与败关人家武家什么事,简直是无理取闹。
在河沟里抓点鱼、捕点虾钳子(小龙虾)放到水洼里。随随便便就能大获丰收,那人武家的法子还能称为祖传秘法吗?
想到那几户义愤填膺的模样,他心里有了几分谱,“这还是团伙作案!”一拍桌子,怒瞪孙里正,“是不是圆子媳妇、二赖和大妞家!”
孙里正苦笑着劝道,“您消消气。毕竟一个村的。其他人家慢慢富裕了,能不招人眼热吗?”
“村长爷爷您也别气,他们几户向来是咱们村混不吝的人家。做出什么,也不难理解!”武暖冬亲自给村长倒满了茶水,笑说:“其实我家也有事要麻烦您!”
村长闻言平息了怒火,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武暖冬。一抬眼才发现武家多了两张新面孔,这才察觉到自己的不妥。赶紧面向武老爷子询问道:“武老弟,这两位是?”
“是我大儿子和儿媳,行义的爹娘。他们一路奔波,好不容易被老四他们找了回来。”武老爷子笑吟吟地说着。家里团聚比什么都重要,那些个小人也就是瞎蹦跶,丝毫影响不了老爷子正喜悦的好心情。
武天辛抱拳行礼。“李叔,孙里正。我们在灵山县办了落户,按照朝廷的均田制,我们一家应该有十几口,其中能获得均田的有十二人,咱村里已经没有荒地可以分了,您看?”
“这确实是个麻烦事!”孙里正点点头。该给的地还是要给的。
老村长心思灵活,和一样想到点子上的孙里正对视一眼,明白了武天辛的意思。武家如今不
在乎这几百亩的地,他们要的是个说法。
不是说人家买地花费少吗?村里可还欠着人家三百多亩的地该如何了事呢?
“行了,这事不用你们操心,我给办了!”那几户也是傻的,总是抱着老观念,还以为武家仍然是几个小的孤零零的支撑着家业,不想想人家大人都回来了,还容得着他们随意欺负。武家总归是村中大户,比程家的地还要多出千亩,他们知道畏惧程家,怎得就愚笨的想不通武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呢!
“是呀!你们武家是大善,那些不知足的就不用顾虑了!”里正笑道,武家人好说话又不是傻,这是高门村的福气,有些人偏偏还不惜福。
“麻烦李叔和孙里正了!”武天辛抱拳谢道,两人临行前,暖暖又各送了两坛药酒聊表心意。
当夜老村长在祠堂召来各户当家人说明了村里欠武家地的事情,让全村想想办法。
村里都是些大字不识的农户,哪里有什么好想法,本就欠着武家人情,这下还欠上了地。其实这些地要解决也该是朝廷解决,不过老村长的一句话是让村民全都提心吊胆起来。
若是高门村无法妥善的分配田地,武家若是不满举家迁移到邻村可咋办?
能咋办,全村全靠着武家的秘方和育种摆脱贫困,人家搬家了,荒地岂不是又要被打回原形。
这时老村长又说了,还有人找武家麻烦,认为荒地卖贱了,你们自己说说,没武家那荒田能值几个钱。
全村人又是一阵沸腾,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当下目光不善的移向了村里那几户前段时间偷摸开荒田,而今作物腐烂、鱼虾死了大半的人家。
他们跟风,又不愿意开口求助武家,自从种了田,在村里毫不掩饰还大肆宣扬,认为武家秘法不过尔尔,结果乐极生悲的全赔了,别人家田地丰收,他们是荒废一片。这种落差,真是叫人直骂活该!
在众人鄙视的眸光下,圆子媳妇缩缩脑袋,恶狠狠的瞥着巧枝娘,要不是这个臊货起的头,带着那几户的汉子告到了里正那里,此事糊弄过去她也能让她家圆子去求求武家人,这下可好,人尽皆知,别说武家人能不能善后,现今全村把武家当成财神似的供着,以后还不得合起伙来排斥她们。
圆子媳妇的娘家在黄山村,当初就出了那么一户人家得罪了村里的富户老爷,老爷一气下克扣了全村佃农的粮食,惹得整个村对那户是又怨又气,结果,连夜把那户人家赶出了村里,到现在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哪!
村里人和武家签的什么合同,不就等于村里人也成了武家的佃户了吗?而今他们明晃晃的得罪了武家还有他们的活头吗?
圆子媳妇当下站了出来,一指头指向巧枝娘,喊道:“是她,是她带着她那几个姘头去的四平村找的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