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白图谋——二十九楼
时间:2017-11-05 16:16:50

  说完故作轻松的偷睨上位者的神色。
  他说这话时,两个女儿都低头担忧的看向父亲。
  
☆、7男人的德行
  
  卓公子看了一眼宗政明月,后者不动声色,自顾喝酒,再不看一眼那一对蒙面佳人。
  卓公子忽而展哈哈大笑,“来,我们举杯预祝乐大人万事皆顺。”
  乐善连忙举杯恭敬道,“乐某必为侯爷,为后燕大国竭尽全力。”
  一直宴罢,乐善一家离府,乐家一对女儿始终未取下面纱露出真容。
  一家三口坐在回家的马车上,一对姐妹花这才取下面纱,拿了锦帕为父亲擦汗。
  “父亲出了好一身的汗啊!”大女儿乐音感慨道。 
  乐善慢慢说到,“侯爷可能有心思将你们姐妹留在府内。”
  两姐妹不觉一怔,而后又说到,“若是将我们姐妹就在府中能叫侯爷安心信任父亲那也无妨。”
  乐善一左一右牵了她们的手叹口气说到,“唉,为父难道会为了前途舍弃你们不成,再说了,侯爷若真看得上我要用我,以他的为人和能力根本不需要用那些手段,将你们收入后院来拿捏住我为他所用。刚刚卓公子那样说不过是叫我知晓侯爷的心意感恩侯爷罢了。”
  两个女儿听得连连点头,“侯爷的驭人之术从这位卓公子身上就可见一斑。”
  说完心有余悸的依偎在父亲身边。
  碧池边的棣棠花开得正眼,正是“棣棠艳出群芳外,一叶一花繁可爱。”
  凉亭里,宗政明月和卓公子卓然矗立。
  “侯爷,看来传闻不假,乐善其人果真爱女胜过爱金。”
  宗政明月唇畔微染起清浅笑意,如风如素,“他让本侯想起父侯来。”
  卓公子微微一愣,随即默然,老侯爷的音容相貌他也是铭记在心了。
  尽管那时他还小,但老侯爷对宗政明月的舔犊之情他历历在目。
  “不因权势而献媚,不因重利而割爱,乐善其人可堪大用。”
  卓公子淡笑,“他做生意还是很有一手的,主要是他为人低调,由他出面做事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宗政明月又说到,“今年秋收就由他打头阵。大国之争,争斗的并非仅仅一兵一卒,而是钱粮各方各物的储备之争。”
  卓公子点点头,“没有让他两个女儿进府入后院,想必他心中也是领侯爷的情的。必会对侯爷感恩。”
  宗政明月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既已决定用他又何必留下膈应,再说,我宗政明月堂堂七尺男儿又何须靠着扣押一对弱女子来要挟于人。”
  卓公子面露愧色缓缓道,“是,是属下先前愚钝了。”
  宗政明月点点头,“高位处事运筹帷幄间虽需拿捏分寸,但不及则不达,而过之则逆。”
  卓公子点头受教。
  他和侯爷虽年岁相当,自小也是自视清高才气,但每每和侯爷所想所示对比,不得不心服。
  初夏的午后,总叫人昏昏欲睡,尤其是喜白日酣睡的白图。
  吃过午饭一觉睡到太阳落山。
  酣睡过后不免又觉得肚子饿了。
  看着时辰算着小米姑娘也差不多该来送饭了。
  果然,正想着,透过窗外看到院外拎着食盒走来的利落姑娘不正是小米吗?
  只是今日她似乎面有愠色。
  白图默默看着她的脸色,正察言观色着,她啪的一声揭开食盒盖子,拿了饭菜就放在床边的小几上,也不看他,没好气的说到,“吃吧!”
  白图抿嘴偷笑,小心试探到,“怎么了?大悟又惹你生气了?”
  小米闻言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到,“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的德行!恶心!”
  “哟哟哟,小米姑娘,你可不能因一粒老鼠屎就把一棍子把我们男人都打死啊!”
  “呸,”小米轻嗤浅笑,“亏大悟还当你是最好的兄弟,竟把他比作老鼠屎……”
  原来小米姑娘刚刚送饭来的路上看到大悟和一位女子说话。  
  “不过是同一女子说话而已,许是问个什么的,小米姑娘这醋吃得有点不着边际了啊!”
  白图说着不以为意,端着碗大块儿吃着子姜烧鸡仔儿。
  “呸,别为他辩解了,我看得分明。那西蜀女子狐媚的很,以着问府中温泉为由四处搭讪,你们男人痴迷着看不出来,我就那么瞟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货色,那眼神儿恨不得伸出把钩子来……”
  房中光线一暗,大悟脚步匆忙,一脸无奈的进门,“小米,别误会,她真的就是问个路。”
  小米背身不理他。
  大悟慌了神儿,也不避讳白图还在房中,当即伸手握住小米的双手,“小米,我对你真的是一心一意,任她就是再美,我吉大悟心中唯有你小米。”
  说得白图大热天里一阵鸡皮疙瘩。
  却暗暗想着,这傻小子,太不了解女人了,说错话了好不知道啊!
  果然,小米姑娘怒目龇牙,“她美?好,这可是你吉大悟亲口说出来,她美你跟她去,干嘛跟着我啊……”
  大悟有口难辩,又急又无辜,围着小米团团转……
  白图一愣,“西蜀女子?”
  那伍灵仙腿部中箭不会这么快就复原的啊?
  难道是……
  果然,小米说到,“是那西蜀第一美女身边的一个侍女。”
  白图面不改色,继续低头大块儿吃肉大口喝汤,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他怎么就疏忽了呢!
  那伍灵仙既是西蜀南平王送给宗政明月的侍妾,那么她身边必是有侍女伺候的。
  听说是有两位侍女。
  那么这两位侍女想必也是来自西蜀国。
  白图心中暗自责怪自己怎么就疏忽大意了那两位侍女了呢!
  伍灵仙的腿受伤了但两个侍女的腿却是好的啊!
  从大悟的言语中还有小米的吃醋劲儿看来,这个侍女的容貌极为出色。
  而这个侍女打探的似乎是去府中山顶温泉的路。
  和以往的无数次类似。
  大悟和小米重归于好的结局需要大悟立下重誓,然后说上无数次,“大悟心中第一美女永远是小米。”
  每每看到两人这样的场景白图总是笑喷。
  夏夜的星空繁星点缀,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醉卧青色的天宇之中。
  已入亥时,侯府此刻寂静无声,一片祥和。
  但白图知道这样的平静不过是因为有着无数个像他一样的侍卫。
  明处的银甲护卫几班渔网式的交叉夜巡,而暗处则是无数箭在弦上的注视,每一处看似的宁静其实都是在三百六十度的无死角监视之中。
  丑时一过白图准时睁开双眼,默默穿好黑色的侍卫夜伏劲装,从床上飞身上屋顶,轻轻揭开盖瓦,旋身而出,稳稳跳出屋顶,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东苑的居安院是雪衣侯宗政明月的寝殿,坐落在中心湖的后面,正好和湖对岸的
  书房遥遥相对。
  两端院落和湖心新塔由起伏悠扬的回廊在湖面连接。
  寝殿和湖水之间是一排半人高的千叶白蔷薇,初夏之际开的正热闹。
  丑时一到,宗政明月的起居侍女贡菊提着铜壶细碎小步而来。
  今日守殿门的是甲一和另一名银甲护卫。
  见到了贡菊就意味着已到寅时。
  贡菊微微屈膝行礼,两护卫默契的为她推开殿门。
  殿中黑暗无光,贡菊听着床边窸窣的衣袍声响,心知侯爷已起身。
  她熟络的于黑暗中绕过翻脚杌凳,半月小桌,直接行到靠墙的洗脸挂架。
  一手摸了架上的银盆,一手拎起铜壶倒了热水盆中。又从架下的柜中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捧在手上,站在一旁无声静候。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宗政明月出了殿门,白色常规锦袍,右手骄阳剑,长身玉立,信步而动。
  甲一随即躬身跟上。
  每日丑时三刻练剑的规矩,宗政明月自五岁起从未间断,风雨无阻。
  天光隐隐有了些光亮的丑时,路边的白蔷薇和湖水雾气氲氤在一起,白色云霞一样轻柔恬淡,又如梦境一样虚幻美好。
  甲一跟在这道伟岸的身影之后,看似紧步跟随,但却是耳听八方,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手中银枪便会为主人拼死一战。
  约摸快行了一刻的功夫这才至府中马鞍山一边脚下。
  甲一会在此处留步守候。
  宗政明月再往上走了几百米便是一处开阔之地,正是他每日晨起练剑之所。
  这山并不高,但山顶有一处高耸入天的崖峰,站在这崖峰之上可以俯瞰整个云中郡,而且崖峰低洼处有一天然泉眼形成的温池。
  但崖峰后面是万丈峡谷,所以甚少有人会来此处。
  崖峰上除了一块巨石和巨石下的温泉,一览无余,难以藏身。
  白图便伏身于这块巨石之后,像一只壁虎一样吊爬其上屏气凝神,又如同夜里潜伏狩猎的黑豹,透过巨石高低落差的石缝看向下面。
  一直约摸到了丑时下四刻的时候,崖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此时天际已泛淡白,崖上风轻雾重。
  那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8欢情蛊
  
  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细碎凌乱,应该是个年轻不会武功的女子。
  果然不出白图所料。 
  就着微白天光,从旁边的山坳方向爬上来一名妙龄女子。
  这女子的相貌白图瞧着颇为眼生,看模样应该是小米口中所言,找大悟问府中后山温泉所在的姑娘,伍灵仙的侍女。
  行至崖上,这女子衣饰容貌便袒露在她眼底。
  这女子穿着十分简单的翠青色薄棉衫裙,不同于侯府侍女衣饰,但明显是一身侍女的装扮,而且手中还拎着一个短嘴铜壶。
  但这侍女似乎又很是不同。
  光容貌上,她和伍灵仙当真是各有所长。
  雾眸流光,水色潋滟,眼波流转间似有勾魂夺魄之美,雅致之中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媚之惑,叫人心生向往。
  白图心中暗沉。
  只见这侍女放下铜壶站在温泉边,便开始毫无顾忌的解开腰带。
  褪了外衣竟又褪了贴身的细棉里衣裤。
  内里原来还有一层香云纱。
  这一层淡紫的纱料其实不如不穿。
  毫无遮掩,几近透明。
  但却正因为这层紫纱的半遮半掩让这尊胴体更显玲珑魅惑。
  这女子慢慢步入温泉水中,最后半躺半靠在池边,碧水翻腾,黑发如缎,肤若粉樱,紫纱缭绕,怎一个销魂了得。
  白图只紧紧盯着她的小腹,果然肚脐下一寸的位置有个红色凸起。
  他心中暗道,果然是种了欢情蛊。
  再不犹疑,他展身轻跃,身影似风,无声掠至这女子身边,一伸手掐住她的咽喉,一手飞快点其肩井穴,在她耳边低声问到,“何人给你种的蛊?那人在哪里?快说!”
  那女子惊恐万状,可惜被点了肩井穴四肢麻木无法动弹,只剩下一双眼珠子惊恐乱蹿。
  “何人给你种的欢情蛊?那人在哪里?快说!”
  白图又低声喝到。
  可这女子眼中有些茫然。
  白图又问到,“何人叫你接近雪衣侯的?”
  “王……爷”
  她艰难的从嘴缝中吐出两个字。
  “不说实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扭断你的脖子。”白图说着手上便用劲……
  那女子顿时泪如豆大往外滚落,“是王……爷……”
  白图手上一紧深深掐断她的咽喉。
  “真的……是……王……”
  她最后的话音未落。
  白图却不敢耽搁,崖下渐近的脚步声他再熟悉不过了,稳健沉着,呼吸均匀有力,正是侯府主人宗政明月。
  眼前撩魅美人成了一具尸体漂浮在水面上,肚脐一寸下的那处红点更显妖艳。
  已经要来不及了,对着崖边那棵老树,白图伸臂一探,顿时面露喜色。
  前半身折于腰处,臀部朝下缩进树洞之中。
  刚好头眼里洞口两寸的距离。
  宗政明月气沉丹田,健步如飞,跃至崖上,就见温泉中漂浮的这句尸体。
  实现一扫而过,却落在了那个红点之上。
  白图如同鼹鼠一样缩在树洞之中,心中猜测宗政明月的反应,心想他应该是看到了那颗红点,以他的阅历自会知晓那是欢情蛊,料想以后他对主动示好献身的女子必会心有忌惮。
  今日杀这女子也算是给宗政明月示警吧。
  只是可惜了,时间太紧,没有细细拷问,这女子背后真正的主人是不是南平王还说不准。
  而下蛊之人是当年圣巴教圣女身边的长老吗?
  她还活着吗?
  又身在何处呢?
  白图静默的想着心事,连呼吸和心跳都压制得极轻极浅。
  宗政明月缓缓环视四周,继而快步下山。
  那脚步声渐行渐远,而树洞中白图依然纹丝不动。
  不过一会儿,一道绵长呼吸逼近,正是去而复返的宗政明月,白图庆幸自己的判断,他刚刚的离开果然是欲擒故纵之举。
  宗政明月刚刚疑惑杀人者并未离开,是以故意离去引出杀人者,而后凭着绝顶轻功瞬间扶摇直达崖顶。
  不过崖上始终没有动静,他行至崖边,骄阳出鞘,空中低沉嗡鸣流转回荡,未动却已气势如虹。
  若是只能藏身这崖壁倒是一个好地方,如若是以剑或箭刺入山壁伏身攀贴到也不为上策。
  可崖下雾气缭绕,几不可见。
  宗政明月一直守在崖边优雅踱步,不急不缓。
  白图缩在树洞中又不由庆幸自己当时选择的是藏身树洞而不是崖壁,否则今日岂不是要被宗政明月逮个正着。
  藏身树洞,目光所及不过是树根出一尺半径的范围,那白色的袍脚不时在眼前翻飞。
  白图在这三寸见方的地方竟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
  宗政明月纯白的细缎袍脚处蜿蜒向上绣着着一株藤蔓向上翘首以待的白蔷薇,移步间,绣线或明或暗,这才显出缎面上的花色来。
  当下心中不觉好笑,都道雪衣侯一身白衣,他原本觉得一色白衣倒显简约,没成想,他的一袭白衣竟是如此繁复,磨人,就这点装饰不知叫绣女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心下嗤然,当真是奢华之至,若不是形势所迫,他真想咂咂嘴已示心中鄙夷之意。
  宗政明月整整守到寅时这次确信崖下无人。
  等到他的脚步再次离开,白图迅速蹿出,沿着侧崖飞快的跃下一头扎进旁边的林地里,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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