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抓了个空,祝小安居然直接往北边的河里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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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北边的河道一般用来分洪如今只河底有水,高处都是别人休整的菜园子。
他看着她跳到一块菜地上。
虽然知道没有危险,可她突然跳下去,让常三春的心嗖一下子。他站在河堤上看她,目光沉沉的,“安安,你干嘛呢?很危险知道不。”
祝小安冷冷地道:“不要跟我动手动脚!你要是再这样,下次我跳的就是南边,到时候做鬼也不放过你!”
她甚至想过为了抗婚,到时候在人多的时候假装跳河自杀,给家里施加压力的,只是她怕水!
拜人渣所赐,她最怕的是头扎进水里,站在河边她都晕。
前世人渣发达了,买了一座带游泳池的别墅,然后就多了一个祸害她的嗜好。在水底下被逼着接吻啪啪什么的,让她想起来都觉得无比恶心。
她对他的厌恶达到了顶点,表情更加冷。
常三春的脸一下子沉下来,眼神也凌厉起来,“祝小安,你上来,以后不许这样!”
祝小安就算怕他也会硬撑着,绝对不会让他靠近,否则今日他拉一把,明日就能搂一下,一下一下就会趁她不备将她抱住,进而做出更过分的举动,直到夺走她的清白。
她绝对不会和他独处的。
“你走开!”祝小安并没有因为害怕就态度软下来,反而更加坚定,表情称得上凛冽。
日头升起来,从东方照过来落在她的脸上,雪白的脸颊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肌肤泛着少女独有的可爱粉色,蓝天白云,绿水青草,明明是很新鲜秀丽的景致,却被她那双寒星一样的眼睛,分成了明暗两端。
明明站在阳光里,可她给他的感觉,却好似笼着一身寒气,让他份外好奇,对他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常三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也许就是戏文里说的缘分,他见过那么多女人,可独独就对她有这样的感觉。
若是别的女人不需要表现出厌恶,只需要有一丁点的不欢迎,他就懒得理睬,甚至她们对他热情,他都懒得看。而她对他怒目而视,他却觉得挺有意思,她瞪他,他反而被撩拨的心里酥□□痒的。
如果她肯对他笑,对他热情一些,不知道是怎样的光景。
他顿时心跳加速。
他突然更想知道新婚之夜,大红盖头下面,是不是更加娇羞如花,因为他而格外美丽。
想到这里,他居然觉得欲望贲张,身体都有些发紧发疼,不由得微微蹙眉。
他是一定要娶她的!
他可以把她娶回去好好疼,却不允许她在自己的掌控之外。
迫不及待!
祝小安原本还跟他对峙,突然发现他转身朝着南边,片刻,他的声音传来,“你放心,我常三春不是那样的人,不到结婚那天晚上,我不会碰你的。”说完他就走了。
祝小安的一只手紧紧地捏着那枚铁钉子,冷冷地望着他远去,紧绷的神经和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你当然不是那样的人,你是那样的人渣!
结婚?天下男人死绝了也绝对不会和他你结婚!
随即她警惕起来,常三春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他说话绝对不会算话,所有的保证都是手段。他说不到结婚那天不会碰她,反而恰恰说明他已经生了贼心!
联想到祝萍萍说的,她越发肯定。
时不我待!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晴空万里的地雷五连发,(*^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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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爆发,然后爆发,然后……
第24章 獠牙
祝小安自然没有猜错,常三春刚才站在路上盯着她的时候,几乎控制不住欲望的冲动。
如果不是白天,如果不是有很多人在地里干活,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在那里欺负她的,一直欺负到她服软求饶,再也不敢说死也不嫁给他的话。
他以前觉得她很乖巧,现在觉得她十分欠调/教。
早上见面居然拿镰刀砍他,虽然他很轻松抢过镰刀,可从她眼神里,他看到了杀意,她是真的想他死!
方才他不过是想去拉她的手,她居然就跳下河,从她的眼神里,他看到了死心,她是真的宁死不让他碰!
就因为她早上对他太过决绝,他才忍不住要来和祝家爸妈商量一下定亲的事儿,免得事情有变,顺便找机会和她缓和一下关系,结果她表现得更加无情。
他常三春可不是多有耐心的人,虽然他看上她,喜欢她,想疼她,也不允许她蹬鼻子上脸。
让一让二,不让三。
这才是他的处事原则。
不给人第三次机会,别人做了两次,第三次就是他出击的时候。
她学习好,生得漂亮,放在外面容易招蜂引蝶,他知道学校里很多男学生喜欢她,时不时就有人给她递情书,她和男同学也都有说有笑,绝对不是对他那样要死要活。
瞧不起他?
他冷笑。
变成他的女人,她就会知道他比那些娘娘腔好太多了。
村里再不听话的牲口,到了他手里都乖乖的,外面那些混子,再牛逼哄哄的,跟他照了面也得常哥常哥地叫着。
也只有她,敢跟他这样,而他居然还纵容她。
他可以把她娶回去宠着疼着,不允许她在外面跟别人说说笑笑对他冷若冰霜,这会让他睡不着觉,发狂。
安安对不住,原本还想哄着你慢慢玩,让你心甘情愿欢欢喜喜嫁过来,既然你不乐意,那对不住,哥一刻也不想等了。
这么想着常三春就回了村里,径直往祝大伯家去。
村里有人见到他想跟他打招呼,他因为想心事没留意直接就过去了,结果吓得人家犯嘀咕,他脸色怎么那么阴沉,难道是对我有意见不成?
常三春走到了祝大伯家门口,被烧的草垛那里又堆了一垛草,之前他问过村里的孩子们,谁也不承认放火了,他们不敢对他撒谎,唯一的真相就是这火不是调皮孩子放的。
那是谁呢?还有自己不能掌控的坏孩子?
他微微皱眉,朝着草垛走过去。
“汪汪……吼吼……”一只狗突然从草垛后面冲出来,拖着狗链子朝着他龇牙咧嘴,吠个不休。
这是一只杂交狼狗,棕黄色的肚子,黑色的脊背,耳朵竖着,一双眼睛跟狼一样。本地人叫狼狗茬,据说有狼狗血统,如果一直拴着就会非常暴力凶残,成年男人都怕,更别说女人孩子。
常三春心里正有气呢,见那狗再度扑上来,直接一脚踹出去。
那狗“嗷”一声躲到草垛后面去了,立刻夹着尾巴躲起来,一声也不敢叫。
常三春心情好了点,扬扬眉,恶狗都怕他呢,一个小丫头还拿不下?
他顿时信心百倍,抬脚进了祝大伯家,“大伯在家吧。”
祝大伯见是常三春,赶紧屁颠屁颠地把他迎进去,让祝大娘泡茶。
常三春进屋见那傻子在看一堆彩画,一看就是从一些黄/色刊物上撕下来的,上面男女亲嘴、搂抱,他看得一个劲地傻乐,流着哈喇子在那里亲彩画,“媳妇儿,媳妇儿!”
常三春嫌恶地移开视线。
他跟祝大伯也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掏出五十块钱拍在炕上,“大伯,我查了日子,初六、初八、初十都是好日子。”
今天就是初六!
祝大伯愣了一下,“啊,是,是,是好日子,我也找人查了。”真是说到他心坎里了,昨天他还跟弟弟商量呢。
常三春就道:“今日请村长合庚帖,初八咱们两家过礼,初十我家摆酒,你们带安安过去喝交杯酒。”
喝了交杯酒,晚上就洞房,以后他就养着她让她享清福,不用她下地干活,在家里绣花看电视就行。当然,她想上学,他照旧供她,只是那些男学生要滚远点。
祝大伯看着那五十块钱眼珠子都瞪圆了,一斤面一毛七,这得买多少麦子啊!
这时候出门拿着三五块钱就不少,买肉买什么的都有富裕呢,没想到常三春随手就是五十块。
常三春看他那贪婪的样子,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大伯,事成了,我再给你两百,这些是额外的,给安安家的彩礼另外算。”
祝大伯把那张士农工三人头的五十元攒在手里,脸都激动得红了,“哎哎哎,中,中!包在大伯身上。三春子啊,安妮子嫁给你,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啊,虽然是换亲,她可是正儿八经地嫁个好男人呢。”
哈哈,真是老天爷让发财,他昨天才做了这样的决定,跟二弟夫妻俩说好了,今日他要去找常家合庚帖的,没想到常三春主动来了,还给他五十块钱!
哈哈,真是老天爷有眼,给儿子娶着媳妇还赚着钱。
常三春跟他说清楚了,两人一起去张村长家让人帮忙合庚帖。
出了门,那黑狗刚要汪汪叫,结果看到常三春,“嗷呜”一声躲去了草垛后面。
常三春道:“大伯,这狗拴在路上,别吓着安安,她怕狗。”
祝大伯笑道:“不害事,不害事,狗不咬自家人,前两天也不知道哪个混蛋把草垛给烧了,我把狗栓这里,看谁还敢来。”
常三春淡淡道:“大伯放心,以后没人敢烧你的。”
祝大伯就乐滋滋地跟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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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祝小安等常三春走远了,她才上来。
她绝不会在村里跟常三春一起走的,这样就算他散布谣言说两人好也没有根据。
她回家拿了镰刀筐子去大窑去看看,她要打探一下那个窑井。
这几天大窑里没有开工,只有来拉砖瓦的拖拉机和骡马牛车,人也不是很多,并不忙。
她就去找看门的老大爷聊聊天打探消息。
看门老大爷姓解,是南边前屯的,左手残废不能干重活,走了后门来这里给看大门。他没说自己一个月有多少钱,祝小安通过和他聊天的信息推算,一天怎么也有两毛多,他对自己很满意,说在家里干不动活儿,来这里一天也有一斤多白面好买。这时候乡下很少花钱买东西,尤其是面粉,都是自家的,邻居家借面粉也还面粉,很少给钱的。集上一个馒头也才两三分钱,他一天能赚两毛自然也不错的,毕竟能见着钱呢。
通过聊天,祝小安套了很多消息,其中就有那么个废弃的窑井,据说还是大炼钢铁时候的,其他的都填上了就留下那么一个,早就没用了。
她借口出去方便,在大窑里溜达看看。
空地上码放着一排排库存的砖瓦,上面盖着毡子,存货多了,厂里就会暂时停工,先处理库存。
她顺着一排砖瓦往大窑的深处去,这里到处都是红泥土,走几步就沾她一鞋。
绕过一座红土山,她看到一个废弃的小屋子,屋子周围堆着高高的煤堆还有一些废砖瓦,那窑井就在小破屋子里。她走过去,发现小屋子很破,屋顶塌了一半用一些树枝子盖着,一扇木棍绑成的破木门,直接靠在上面,一拉就开了。
她往里看了看,虽然没有窗户,里面并不黑,堆放着好些破烂杂物。见没有危险,她就溜进去,很快就在中央发现了那窑井,上面盖着一块破木板。她把木板拿开,露出窑井洞口,里面黑洞洞的。
她略等了等,再往窑井里看,只能看到洞口一点,深处依然黑漆漆的。
她掏出自己从奶奶家匀出来的火柴,擦燃一根,将一块待树叶的枝子点着,探进窑井里看了看。
里面只有些煤渣子、红土什么的,并没有其他东西,更没有人。
她松了口气,看来林雪昀家人得到消息有防备,常三春和张德不会得逞的。
随即隐隐有点失落,林雪昀没被抓来,那她岂不是没法利用他了?这样想着她被自己吓了一跳,她居然盼着林雪昀被抓?
她告诉自己林雪昀平安是最好的,不要想那些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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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窑回来,她就走村东边的大街,然后从东边胡同回家,路上要经过祝大伯家。
她刚走到大伯家墙外的时候,“吼——”一声狗叫,吓得她浑身的血液唰地就沉到脚底板的感觉,浑身冰凉。
“吼吼……”那狗也不汪汪叫,而是匍匐着身子,低着头弓着背,龇牙咧嘴,犬齿森森,两只眼睛闪着寒光,绿幽幽的。
恰好对面也过来几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被那狗龇牙咧嘴地吓得哇哇哭起来。
虚掩的门缝里,一双眼睛盯着祝小安看,眼神猥琐,口水直流,嗬嗬地笑着,“媳妇儿,媳妇儿……”
祝小安怕狗。
这还是拜常三春那个人渣所赐,刚被他带出去创业那段时间,家里就他俩人。他不在家就怀疑别的男人会勾搭她,花高价买了一只纯种黑背,那原本正直忠诚的狗被他养得猥琐又吓人,只要他不在家它就盯犯人一样盯着她!
她克制着根植于内心的恐惧,握紧了镰刀,她怕的东西太多,可她不能怕!
常三春这样,狗也一样!
她抽出镰刀来就朝着那狗挥去。
“汪汪!”那恶狗敏捷地一跃而起,比她挥出去的镰刀还高,凶狠地朝她扑上来。
“啊——”几个小孩子们吓坏了,顿时呆若木鸡。
祝小安一下子跌倒在地,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镰刀也摔在一边。
她浑身冷汗如浆!
恶狗拼命地往前挣,把狗链子挣得绷直,似乎要断掉一样,够不到她让它发狂,对着她呲牙咧嘴,露着森森白牙和红色的牙肉。
这让她想起了常三春,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爬起来把筐子朝着恶狗一砸,趁着它躲开的时候就冲过去往家跑。
大伯家门虚掩着,明明有人,狗狂叫却不出来看,分明就是故意的。
好,你等着!
第25章 下毒
祝大伯家这条恶犬一直是他们家的守门神,养了有四五年,凶悍得很,祝小安尽可能不去大伯家一是害怕傻子,二是害怕这狗。
今年过年的时候,她奉命去叫大伯来喝酒,祝高升牵着它把她堵在墙角看她吓傻的样子嘎嘎直乐,祝大娘见了不但不管,还哈哈笑着说“看我们儿子真厉害,这样厉害媳妇儿才喜欢你呢。”
她一股怒火填膺冲回家,去西屋翻腾了一顿,那里有半瓶的敌敌畏、久效磷农药,但是那刺鼻的味道谁老远都能闻到,除非寻死的硬着头皮喝没人会感兴趣的,狗也不会。
她想着去年家里买过老鼠药的,好像剩下一点,时间久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用。最后终于翻出来,又找了个破茶缸子,把细面馒头捏成块拌上腊月的猪油、酱油。
毒死人不行,毒死一条狗她还是敢的!
拌好以后她又从大门口拿了一根手臂粗的棍子,这是晚上用来顶大门的。
镰刀太短,大棍子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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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听了祝萍萍的话,知道祝大伯背着她和爸爸要把亲事定下来,她就一直想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