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做了他的猎物,结局是一样的,只不过奋起的那段时间他玩得更刺激罢了。
前世的经验告诉她,不要妄图打败一头狼,更不要妄图改变他。
唯一能做的,一开始就不要发生任何纠葛。
不给他一点入侵的机会,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破绽。
对付这种人,不要害怕,更不要害羞,女孩子的害羞会刺激他们的欲望,让他们逗弄小猎物一样,身心愉悦!
玩够了就露出森森獠牙,将猎物一口吞掉。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祝小安冷若冰霜,没有一点让他可以暧昧的余地。
最好他觉得她泼辣无趣,打退堂鼓然后选择别人。
常三春闻言动作一顿,歪头看了她一眼。
她站在东边,上身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短袖,只有领口折下来的地方还能看出本身的粉色,款式老土没有一点修身。因为面料绡薄透光,他能看见她里面的背心,纤细的腰肢,鼓起来的胸脯。她穿着一条不合身的米色裤子,裤腿有点短,露出两截白生生的小腿,小腿线条优美,肌肤细腻,上面有被青草锯齿划破的血痕。
他不禁微微蹙眉。
他的女人,怎么能这样呢。
第22章 差点爱上
他只把祝小安的反抗和害怕当情趣,一点都不觉得是拒绝,在他的字典里没有拒绝,只要他看上就是他的。
对方的拒绝可以视为合二为一之前的一些追逐游戏,无伤大雅。
“我前儿去县里给你扯了几尺布,今儿让人给你送去了,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让婶子给你做。”
他当然不是特意要来锄地的,家里也不需要他干这点活儿,他就是为了她来的。祝大伯说这些天祝萍萍早上割草不下地,他就寻思会不会来这里。没想到,她果然来了,这算不算两人心灵相通?他很高兴的想。
祝小安立刻躲得更远。
常三春皱眉,他将镰刀别再腰里,把草分别摁进两只筐子里,都摁得紧紧实实的,最后都按不下了。
祝小安正色道:“我不要你的东西,你一定要给那也不是给我的。你爱给谁给谁,跟我没有关系。”她的声音略有点抖。
常三春就有点弄不明白,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倔了?
他手上拎着筐子朝她走去。
祝小安立刻逃开,在他眼里像受惊的小鹿一样。
常三春黑黑的眼睛盯着她,虽然脸上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安安,你看我还有空手吗?”
祝小安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乱了阵脚,这时候的常三春,不是那时候的常三春。
现在他还没有那么坏。
可这也不能改变他坏的本质,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
好在现在还没定亲,他没机会靠近她制造两人在一起的舆论,他还不敢对她怎么样,
“把镰刀和筐子还给我。”她已经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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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三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安安,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你不用怕。”
他笑得十分温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小时候我还带你们捞鱼、掏鸟蛋呢。那一次你被四春那捣蛋鬼送到树上下不来,哭鼻子来着,是我把你扛下来的,你不记得了?”
祝小安还真不记得了,她满脑子都是前世的那些恩怨情仇。
常三春又朝着她走近一步,祝小安退一步。
他脸上的笑意就越浓,似乎逗弄她一样,“安安,你说我要是抓你,你跑得掉吗?嗯,就这么两步距离。”
祝小安脸色瞬间大变。
常三春哈哈大笑,“逗你呢,别怕,哥哥不是那样人。”
祝小安冷笑,你不是?你当然不是人,你是禽兽,是狼。
她让自己不要害怕,现在天光大亮,来地里干活的人多,他不敢用强的。
“你说的我都记得,但是我不想换亲,不想嫁给你。”她冷静地表达自己的态度。
一旦说出口,就镇定了很多,定下了这辈子她和他的基调,就是这样。
我不想嫁给你!
不管你再用多么卑鄙的手段。
常三春看她居然面不改色地说嫁不嫁的话,不似以往那样害羞便觉得好笑,随即意识到人家说的是不嫁,顿觉不爽。想起他娘说她瞧不上自己,要十万彩礼的话来,不禁挑了挑眉。
他笑起来,声音越发温柔,“这嫁人是家里商量好的事儿,可没得改呢。我知道你想读书,木事,哥哥等你上完学再娶你,哥哥等得起。”
娶你个断头鬼!
祝小安心渐渐稳定下来,不想和他呆太久,更不想承情要他帮忙,免得他以为给点小恩小惠就可以纠缠不清。
就如前生那样。
常三春看她脸色清冷,越发显得那双眼睛清澈明亮,是挠到他心尖的那种颜色,恰是他最爱的。
他笑意更浓,磁性的声音带着对女孩子的宠溺,“安安,以后不要出来干活,在家里等着,每天我给你送青草去。地里的活儿,我会去帮你爸妈干的,乖啊,别晒坏了。”
祝小安自然不上当,她怎么会不了解他,虽然是个粗人,脑子好使,鬼精儿鬼精儿的,一肚子坏水儿,只要他乐意就是最温柔最贴心的男人,经常被人说什么铁汉柔情。
其实他不过表面人模狗样的,脑子想的都是随时随地发/情而已。
前世他在爸妈面前卖好,整天去帮她干活,说什么:
“安安,你歇着去,这点活儿让男人干,别把你晒中暑了”
“叔、婶子,以后有什么活儿只管叫我,让安安歇歇,她一个女孩子干不来这样的力气活。安安以后去我家,也像我姐一样在家绣花,绝对不用她下地。”
“安安,你只要跟着哥,哥一定会把最好的给你,城里人都住楼、开车,哥也会给你的。”
“安安,别听你那些同学的话,那些弱鸡学生哪里有力气保护你,他们只会连累你,听哥的话,在学校里乖乖的,不要理睬他们。”
“安安,收到了情书要给哥,哥帮你收着,我看谁文采最好,赏他留着手指头。”
“安安,你们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的?他是不是整天找你说话?你问问他怎么那么多话,哥不爽,不喜欢话多的男人,让他看好自己的手。”
“安安,你告诉他们,你是有男人的,让他们不想死就滚远点。”
“安安,xx是不是对你不怀好意啊……”
他每天找机会对她动手动脚,整天疑神疑鬼以为这个人对她不轨那个人对她有意思。
她都二十多岁了,穿衣服还是被他挑三拣四,不是嫌领口大就是下摆太短,凡是膝盖以上的裙子都被强行改过,接上一层扫到脚面的纱。
最恶心的他逼着她出门穿的像修女,里面却要穿性感内衣,所有睡裙都衣不蔽体!
往事潮水一样涌过,祝小安猛地打了个激灵,永远不要被这个披着人皮的狼给麻痹,他的脑子里永远都是肮脏的。
她再一次坚定地要求自己的镰刀。
常三春仗着身高优势,一低头就将她的神色净收眼底。
十五岁的少女亭亭玉立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开得他爱到心里去,跟外面那些狂蜂浪蝶一比,干净像水里的莲,明净的像天上的星。尤其她一改往日的柔顺和害羞,扬起秀气的下巴,露出一截白生生的颈子,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眼睛亮得跟宝石一样,真真是让人爱死了。
他笑了笑,吸一口气,都能嗅到淡淡幽幽的少女香气,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似乎握到温软的感觉。
他的声音越发温柔低沉,眼神也染上了情/欲的色彩,“我送你家去吧,镰刀到家给你,路上你拿着不方便。”
祝小安死死地捏着拳头,就是这样的眼神,他总是那样死死地盯着她,就好像她在他面前赤/裸着一样。
常三春没有再靠近她,看得出她对两人之间的距离敏感又执着,起码要保持一米才行。
“走吧,我送你家去。”
祝小安才不要跟他一起走,他妄图和她走在一起,制造两人好的假象,让村里人都以为他们两家成了好事,以后他做什么都是光明正大的,谁也不能多管闲事。
“常三春,强扭的瓜不甜,我大伯说你指名让我换亲,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想嫁给你。”祝小安脚下不动,她要说清楚。
常三春虽然还笑着,眼神却暗沉下来,声音发冷,“那你想嫁给谁。”
神经病,我想给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想嫁人,我想上学,读高中、读大学,起码要八年。”如果可以她会继续读研究生、博士,反正只要恢复自由没人约束,她可以尽情地读书,那就读个够,读到死也乐意。
听她说读书,常三春笑起来,一瞬间眉开眼笑,眼底的冷意也都褪去。
“读书,可以啊,哥支持,这么有理想的媳妇,哥也喜欢。你放心,你爸妈要是不同意,哥供你,结婚以后也让你继续读。”
这种自以为是的宽容、给予,骨子里都是霸道和禁锢,把她当玩物一样摆布,是祝小安最厌恶的。
“我说了,我不想嫁给你,你们找别人换媳妇去,如果你看上祝家人,祝萍萍很乐意。”她冷冷地道。
常三春看她的眼神就有点怪异,笑了一声,“安安,你当我选妃子呢,还选这个选那个,咱们的亲事是定好的……”
“谁定好的?”祝小安厉色打断他,“我不同意,你和谁定好的?祝有财吗?那祝萍萍很乐意嫁给你,你怎么不定好!”
她突然的爆发,常三春有点懵,随即笑道:“哦,你是不是怕我喜欢你妹妹,你放心……”
“混蛋!”
祝小安气得浑身发抖,为什么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她不喜欢他,不想嫁给他,就这么难,非要被他曲解出很多的意思来!
直面事实,很难吗?
常三春看她气得发抖的样子,也收敛了笑容,淡淡道:“对不起,我不接受。”
说完就拎着两只筐子往村里去。
祝小安站在那里看他的背影,喊道:“为什么不接受,难道一定要闹得鱼死网破,大家都痛苦才好吗?”
常三春站定,回头认真地看着她,缓缓道:“安安,这件事一点都不难,你只要顺从安排咱俩结婚,就这样简单,怎么就鱼死网破大家都痛苦?你这是哪里来的想法?读书多的人想法都这样怪?”
“你想读书,我让你读,你读到什么时候,我供你到什么时候,哪里不对吗?”
哪里不对?
祝小安心里呐喊,悲愤冲天,哪里都不对!
因为前世你就这样说的!最后却在考试那天彻底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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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情那样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记忆里,让她不能忘却,无法释怀。
中考前夕她被大伯和爸爸关在家里不能去考试,后来常三春来了。
他隔着窗户跟她求婚,说送她去考试回来就结婚,等她考上了他送她去读书,他愿意供她读高中读大学!
他说的那样豪气富有男人的担当,让她热泪盈眶,觉得自己以前对他太过偏见,他虽然在外面混账,可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好人的。
他是一个好人啊!
她哭着答应了,他冲进屋里将她狠狠地勒进怀里,亲的她嘴唇都破了。她流着泪告诉自己,她接受他了,他的亲吻就变得温柔起来,吻掉她脸上的眼泪,轻声细语的安慰她,就好像他真的是那样一个温柔的男人。
她跟自己说,他是一个好人,他虽然有错,可他对她还是好的,那她就真心接纳他,以后和他好好过日子。
当然她是真心的,并且差点就爱上他。
他带她挤去邻镇的小巴,车穿梭在庄稼间的土路上很是颠簸,车上挤,她抱着包,里面是她的文具和各证件,绝对不能丢的。他从后面把她护在怀里,她能感觉他咚咚的心跳还有顶着她的……
她害臊又不舒服,怕得要命却也无处可躲,最后被他环抱在怀里无处可躲。她当时认命地想,反正已经答应他了,考试结束就结婚同居,既然必须要做的事情,忍忍就过去了。
那时候她太天真,低估了混账人渣的伎俩,不知道他一开始就包藏祸心的。
快进镇子的时候他突然要求停车,然后急不可耐地拖着她下车。她当时不明所以,说才半路没到呢,却被他推推搡搡地往一条岔路去。
她当时吓得要死,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天塌下来一样,他怎么突然就变了一副嘴脸。他却直接不耐烦地将她一下子扛起来,大踏步就往前跑,她吓得尖叫拼命挣扎捶打他,他混不在意只是捂住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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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压在玉米地里,那一刻,天是黑的。
他一下子把她的天空罩住,把所有的光明挤走,把她的希望击碎。
她曾经苦苦哀求他,“求你让我去考试,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让我先去考试……”
晚了就来不及了,考场是不等人的。
“我就要你,安安,就要你……”他语无伦次疯狂地吻着她摸索着她,“安安,想死哥哥了,想死我了……”
她已经卑微到那样的地步,他要她,她给,只求他要完后送她去考试,去完成她的梦想。
只求他不要剥夺她最后的曙光。
她答应过的,考完就跟他结婚,她从来没有想过食言什么的,为什么他连这么两天也等不了?
他并不想信守承诺,只不过耍弄她而已,这样让他觉得更刺激,更能让她刻骨铭心?!
那时候她还是太天真,居然相信他们的口头约定。
这个人渣,混蛋!
他太急切一点都不想忍耐,而她根本没有做好准备,青涩的身体就那样被强行破开,疼得她眼前发黑,嘶叫声却被他堵在口中。
她用尽了全力想让自己不那么疼,尽量地接纳他,可她的身体那样抗拒,以至于全程她只有痛。痛到后来她都麻木了,等他停下来,她下半身已经没有知觉。
她哭得没有了眼泪,声音嘶哑的自己都分辨不出,只是一个劲地哀求,“我要去考试,让我去考试……”
他的威胁一句句的砸下来:
“安安,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也只能是你唯一的男人,记住了吗?”
她记住了啊,记住了啊,这样痛怎么会记不住!
“不要再想别的男人,那些娘娘腔配不上你!”
可他并不肯放过她。
“安安,你给我戴了三次绿帽子……”
他嘴上说着完了就送她去考试,却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流血不止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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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割草的地方到村口没有多少路,可她仿佛走了一辈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段回忆抽走她全身的热量,让她在盛夏里如坠冰窖,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