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宁做恶人——桃花露
时间:2017-11-07 20:21:53

  常玉娟看了她一眼,虽然笑着,眼睛里却满是不屑,“你总这么出来,你妈让啊?”
  祝萍萍没觉察到什么,笑答:“让啊,晌午也没活儿,我来跟着学绣花,我妈还高兴呢。”
  常婆子耷拉着三角眼问她,“你姐姐干嘛呢,怎么不叫她一起来玩儿?”
  祝萍萍低着头假装去看常玉娟绣的花,道:“在家睡觉呢。”然后状若无意地嘟囔一句,“她才不稀罕出来玩儿呢。”
  常婆子俩就一人一句地问祝小安的事情。
  祝萍萍答得真真假假的。
  “我姐姐学习忙,我们家做饭收拾家务都是我干,她就割草。”
  “她可不会缝被子织毛衣绣花这些,我姐姐心气儿高着呢,看不上这些,一定要考大学呢,说再也不想下地干活儿。”
  “她跟杨老师可好啦,经常去杨老师家的。”
  ……
  常婆子和女儿交换了个眼神儿。
  常婆子看祝萍萍专心帮着绣花,很像过日子的样儿,常玉娟却满脸不屑。
  祝萍萍感觉到两人时常偷看她,所以更低着头专心干活,连看电视都不那么热衷了。
  常玉娟领的绣活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绣花,而是一种比较简单的当盖巾的绣品。先钉一个绣花床绷子,中间是厚纸壳,把领来的花样铺上,以大头针固定。然后把领来的一公分宽的白色布带按照花样一点点压在绣绷上,再把配套的白色绣花线穿在弯针上,按着花样要求将布带用特定针法缝编起来。成品会送去城里卖,当家具盖巾,现在很流行。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大哥、嫂子在家吧?”
  竟然是祝大伯!
  祝萍萍心头猛地一跳。
  常婆子立刻迎出去,寒暄着,领着祝大伯去了东间,把自己午睡的老头子叫起来。
  祝萍萍故意把西间的门打开,让东间的声音传进来。
  果然,大伯是来跟常三春爹娘商量换人的!
  她心跳加速,血液往头上涌,脸就红了。
  常玉娟看着她那样,撇撇嘴,你还知道脸红呢,“萍萍,你姐姐学习挺好啊。”
  祝萍萍头也不抬,“好啥啊,她就是不想在家干活,嫌下地又晒又累,没有上学清闲。我妈让她绣花,她都懒得学呢,说累死累活绣一个月,也赚不到几块钱。”
  常玉娟阴阳怪气道:“你姐姐是瞧不上咱们庄户人啊,想攀高枝儿呢。”
  祝萍萍没接话。
  祝大伯走了以后快傍晚的时候,祝萍萍也终于走了。一天也没见着常三春有点失望,听常婆子说去县里了,寻思他给祝小安的那根纱巾肯定是县里买的。
  没见着常三春,就没法跟他促进感情,她有些遗憾,不过又寻思他爸妈姐姐都喜欢自己,夸她勤快、手巧,不喜欢祝小安,她又很得意的。
  等她走后,常玉娟对她娘讥笑道:“我可算知道她为什么这几天长在咱们家了,原来是想给三春当媳妇啊,哈哈,真是不要脸,这么点点就那么骚。”
  常婆子却道:“我看挺好,勤快嘴甜,学绣花也快,比你学得快,绣得也不差。”关键她要是进了门肯定比祝小安那丫头好拿捏,一切都得自己这个婆婆说了算。
  “哼,娘,你没看她那样?这么点就搬弄是非,来咱家能有好?”
  “这个你娘我可不怕,谁进咱家门都得给我老实儿的,那个不厉害?”常婆子朝着西厢歪歪嘴。
  常玉娟知道说她二嫂,笑了笑,又道:“娘,你和俺爹真同意祝家换人儿?这萍萍这么小,要结婚可得等两年。”
  常婆子冷哼一声,拉着脸道:“不同意怎么着?祝家大闺女不乐意嫁给咱三春呢,看不上咱们,嫌咱们穷、没文化不说,还想让咱们花钱供她继续上学,等毕业了才结婚,她想些硫磺屁!”
  让她先定亲,还寻死觅活的,作给谁看?
  听祝小安竟然还敢开口要十万彩礼,常玉娟都惊了,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娘她还真敢要,当自己上个学就贴金的?我看她这辈子别想嫁出去了。”
  常婆子三角眼一挑,恶狠狠道:“你还真说对了,咱三春要是不要的破鞋,我看这附近还有敢要她的。”
  结果等常三春晚上回来,常婆子拉他去里间说换人。
  常三春不解地看着她,“娘,你们在干吗?”
  常婆子就把祝家的情况说了一遍,气道:“那臭丫头看不起咱们,咱们干啥热脸贴冷屁股,反正换亲有个媳妇就行,那萍萍比她姐姐更听话懂事。”
  常三春笑起来,“娘,你们别闹了啊,要是不换安安,我做什么还换亲,你们真当我说不来个媳妇?”
  常婆子越发不乐意,“那臭丫头什么时候勾搭你了?这是勾了魂儿了?娘的话也不听。”
  常三春脱掉身上的背心,赤着精壮的上半身,“我去南河洗澡了啊。”他拿了衣服就走。
  常婆子一把拉住他,“三春子我可跟你说,那闺女不正经,我听人家说她在学校里勾三搭四的,男老师男学生……”
  “娘!”常三春浓眉拧起来,不悦道:“以后谁说你跟我讲哈,看我不去扇裂他的嘴。祝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先定亲,让安安继续读书。”
  他挣开常婆子的手往外走。
  “三春子,那丫头瞧不上咱,说要么拿身份证再订婚,要么拿十万块彩礼,你听听,这是人话儿?她当她是七仙女儿呢!”
  常三春顿住脚步,回头看他娘,随即笑起来,对常婆子道:“娘你跟祝家说,先定亲,等我娶她的时候,保证给她十万块。”
  “你疯了!”常婆子一听儿子要给祝小安十万块,顿时肉疼地两下就蹦到儿子跟前,“人家摆明了是看不上你,拿话堵你呢。”
  “看不上?”常三春挑眉,淡淡道:“她说了不算。”
第21章 直面前夫
  换人的提议最终被常三春否决了,第二日常婆子亲自跟祝大伯表态:要么换祝小安,要么不换,你们另外找人。而且要求必须先定亲,祝小安什么时候和常三春定亲,另外两家也什么时候定亲、结婚。
  祝大伯一听急了,他儿子要娶媳妇,一天都等不了,更别说一年三年的。
  所以,必须要想办法逼着祝小安和常三春定亲。
  当地风俗,要是订婚和结婚差不了太多日子,那订婚就是南方送彩礼女方准备嫁妆,不需要大办,按着流程来就行。
  一般中间差不了两三个月。
  要是因为某些情况得先订婚,起码一年以后才能结婚的,就要在村里摆酒,宣告两家结亲永不反悔,女孩子也就等于是男方的人,住一起也没关系。之后要是反悔想退亲,那就和结了婚再离婚是一样的,少不得要闹腾。
  这时候乡下离个婚是很麻烦的,绝对变仇家。
  祝大伯也不去二弟家商量,直接将二弟夫妻俩以及常家人叫到他家去嘀咕,鬼鬼祟祟的,决定背着祝小安将亲定了。
  “都是爹娘之命,她一个丫头有什么资格反对?”祝大伯一锤定音,“咱们就定了。昨天本来是好日子,算了,我找人查了这俩月的,明天初六也是好日子宜嫁娶,换庚帖正好。再跟三春子商量商量,找个好日子摆酒。咱们这么多人,绑也绑着她露面,喝个交杯酒就算成了!”
  祝妈妈觉得有点仓促,“是不是等她毕业……”她想的是女儿学习不错,考上学以后赚工资家里也能沾光,帮衬大儿子一家。
  祝大伯当然不乐意,“弟妹,不是我说你,你太惯孩子了,那丫头考上了,你让不让上?到时候还怎么结婚?再说她考上也是老常家的体面,跟你有什么关系,她赚了钱工资不得被她婆婆把着?她能给你?让我说,现在就下来,不要读书了。”
  “再说了,现在让她定亲没让她结婚。常三春愿意她继续上学她就上,跟我们没关系,让常家拿钱。等她初中毕业,常家愿意供她读她就读,跟我们也没关系,订了亲,她上学就常家拿钱,这样不是更好?”
  他这么说祝爸自然没话可说,祝妈妈也就只能服从安排。
  祝小安自然听不到这些,不过她还是从父母的言谈中听出常家不同意换祝萍萍,心中很是失望,不过也只难过一晚上,第二日一早就恢复原样。
  同时对祝萍萍的态度又强硬起来。
  这早快五点半时候她起床,毫不客气地把祝萍萍推醒,“起来做饭,要是再做糊了当心挨揍。”
  祝萍萍气呼呼的,“祝小安,不要打扰我睡觉!”
  她比祝小安还失望,心情更差,躲被窝里哭了一晚上。
  祝小安懒得理睬她,下地洗漱准备去棉花地拿虫子。
  祝妈妈从屋里出来,拿了斗笠,对祝小安道:“割草去吧,不用下地了。”
  不让祝小安下地,并不是他们突然心疼闺女,昨晚祝大伯来商量说她要定亲,就是半个常家人,不能使唤太狠,不能晒黑了,免得不好看常三春嫌弃。常婆子受了儿子叮嘱,虽然老大不乐意,但是也跟祝大伯转达了儿子意思。
  “小安以后嫁给我们三春,在家里绣花做饭,不用下地。”
  那意思祝大伯立刻就领会了,现在也不能让祝小安下地,别累着!
  前世也是这样安排的,不过祝小安心疼爸妈辛苦,还是每天下地帮忙干活,这时候虽然不是麦收秋收那么忙累,可除草捉虫打药也是天天要忙的,尤其一场雨后,棉花地里的虫子格外厉害,就得打药加捉虫。
  今生她却没那么傻,不让她去她就不去,割草回来就做功课。
  她沿着村后的大河去了砖瓦厂西边,那里水草丰茂,草也更嫩,牛和猪非常喜欢吃。
  她一边割草一边背英语单词,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有人靠近!
  她顿时攒紧了手中的镰刀。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安安?”
  安安?
  晴天霹雳。
  她全身的血液涌上了头,又瞬间褪去。
  东方渐渐升起来的日头仿佛变成一个冰球挂在那里,那样红却那样冷。
  祝小安狠狠打了个冷战。
  这声音就跟催命符一样把祝小安一下子拉回现实,对她来说,前世与今生只隔这短短几日,前世记忆那样清晰。
  恐惧自然如影随形!
  常三春的声音偏低沉,用时髦的话说就是磁性,可在祝小安的耳朵里,那是梦魇。
  常三春原本在锄地,远远的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一眼就认出来是祝小安。
  他下地的时候习惯性带筐子和镰刀,走的时候会割一筐草带回去,看到她以后直接扔了锄头,拎着筐子就跟过去。
  清晨的天空苍蓝阔远,东方红霞铺展,青草绿水中,那抹窈窕的身影灵动又清冷。
  虽然身体细瘦,却已经开始发育,该翘的地方翘得漂亮,该细的地方一把就能掐过来,看得他心跳加速,身体发烫,有一种想上去握一握的冲动。
  他感觉自己面热心跳,还得鼓起勇气喊她的名字。
  然后他就看着祝小安霍然起身,一双侬丽清澈的大眼憎恶地瞪着他,好似看着一个让她不齿的禽兽。
  那双眼睛里有恐惧。
  她居然害怕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祝小安的眼神瞪得有点心虚下意识地就要往后退,一只脚刚抬起来又忍住,笑了笑,向前一步朝着祝小安伸过手去。
  “安安。”
  他挡住了头上的阳光,一片阴影朝着祝小安笼罩过去。
  “滚开!”祝小安突然脸色白得吓人,声音尖利,挥起镰刀朝他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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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借着定亲的名头,他第二日就骚扰她,美其名曰帮她干活,一到无人处就开始动手动脚,吓得她又羞又气、又惊又怕,他还总用不听话就不让她读书吓唬她,逼她顺从。她想尽办法躲他,他却总有办法逼她。
  他的一步步紧逼,她家人的纵容,她的害怕与惶恐,将她一点点逼进痛苦的深渊。
  她再也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休想再靠近她身边,休想再如前世那样欺负她害羞脸皮薄就对她动手动脚,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前世的梦魇,不能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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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锋利的镰刀带着锐利的风,裹挟着她所有的仇怨朝着他挥去。
  她以为自己用尽所有力气,可在常三春眼里也不过是小女孩子玩刀子,觑着镰刀的来势迅速出手,准确地抓住镰刀柄顺势夺过去。
  祝小安被他带的往前踉跄了一步,差点扑进他怀里。
  她嫌恶地躲开他,转身就跑,绝对不让他沾上。
  常三春无奈道:“安安,你三春哥,你怕什么啊。”
  她怕他,让他有点不爽,他多招女人稀罕啊,她怎么还怕呢?
  怕的就是你这个人渣!祝小安停在安全距离瞪着他。
  他拿着祝小安的镰刀,她便没法走,只能戒备地瞪着他。
  他摇头笑了笑,拿了镰刀蹲下帮她割草。
  “你一个小姑娘,这么早别来这里,要来以后让我陪你。”
  “我和你没关系,不要你陪!”祝小安声色俱厉,没有一点余地。
  常三春还纳闷她以前见了面都是低着头,乖巧地叫一声三春哥就走开的,最多就是脸皮薄害羞,现在怎么还敢这样怒视他?
  他不禁又笑,她生气的样子倒是很可爱,还敢跟他动刀子。
  “不用陪也没关系,以后我割了帮你送过去,你就不用出门了。过了八点半太阳就晒人,你一个女孩子不顶晒。”
  说话的功夫,他已经唰唰割了一大片。
  男人的力气不是女人能想象的,而常三春的力气,祝小安向来知道有多大。
  她躲得远远的,要是他有什么举动,她立刻就跑。
  常三春知道她脸皮薄,加上议亲的事情让她不乐意,也没非要她说话,没一会儿他割了一大堆,也没停下,而是继续。
  又过了一会儿,他笑道:“你躲那么远干嘛,到那边石头坐着,咱俩聊聊天,告诉我你干嘛这么怕我。”
  祝小安才不会听他的,他说话从来不算话,都是反着来的。
  前世趁着帮她家干活套近乎,还跟祝爸爸说时间不早了送她回家。
  他见她躲着她,就笑着说“安安,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的,我就送你回家,你不用怕……”
  结果走到村后头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抱住压在一棵大柳树上,又摸又亲,吓得她差点昏死过去。
  她怕他,怕被人听见瞧见,怕被人指指点点,怕害臊……
  他说“安安你别怕,没结婚呢,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别怕……”
  她怎么可能不怕,她都要吓死了,隔两天就骚扰她,弄得她心神大乱,开学摸底考试考砸了。如果不是杨老师及时发现找她谈话,给她很多鼓励,让她找到内心坚强的力量,她只怕就会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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