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甜点——声声消
时间:2017-11-09 16:09:24

    车子很快到达冰场。
    今年的天气够冷,冰场的人很多,女生也多。
    齐衡不怀好意的问陆扬非:“你的静静不来吗?”
    “她说跟我们不熟,就不来了。”
    宋荔翻了个白眼:“上回去鬼屋的时候怎么说不熟,你是不是告诉她烬神不来了啊?”
    陆扬非崇拜的道:“你怎么知道!”
    “白痴。”宋荔懒得解释。
    她拉着骆羊去选鞋子。
    骆羊没跟任何人说过,自己是滑冰的一把好手。
    小时候,杨晓清去逛街,经常把她放在商场的溜冰场里面,而自己去做个美容,等到她这边滑的尽兴了,杨晓清的脸也做好了。
    从开始的摔摔绊绊,到后来的各种流畅,滑冰成为骆羊唯一擅长的一项运动。
    她在宋荔惊讶的眼神中跟她一起滑了两圈,脚下的生涩慢慢找回了感觉。
    冰场有人见她玩的好,便凑过来邀请她一起,短道比赛,输的请客喝饮料。
    来人看样子也是个高中生,长得眉清目秀,大约一米八左右,笑起来很温和也很帅气:“玩不玩?”
    对方并无恶意,宋荔陆扬非他们又在背后起哄,骆羊便同意了。
    露天的冰场,飞一般的速度,能听见风刮过耳边的声音,呼呼地,像是刀子。
    骆羊很轻松的赢得了比赛。
    男生微笑:“愿赌服输,走,我请你喝东西。”
    “不用啦,”骆羊说:“只是娱乐而已。”
    “你这样会显得我言而无信诶,”男生道:“喝一杯饮料而已,我没别的意思。”
    如果她再拒绝反而很做作了。
    两人滑着去了冰场外的吧台。
    她要了一杯橘子汁。
    “你是什么学校的?”他问。
    “唔,平江啊。”她喝着饮料含糊的道。
    男生眼睛一亮:“学霸,厉害了。”
    “哪里,我只是混在学霸里的学渣而已。”
    “你虽然长得漂亮,但看上去不像是那种成绩糟糕的女生,”他说着,开始介绍自己:“我叫程墨,一中的。”
    她放下杯子,说:“我是骆……”
    “后半句是错的,”有人不冷不热的插话:“她的成绩是真的很烂。”
    骆羊手都僵住了。
    薛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锋利的双眸正来回巡视着她和程墨。
    骆羊脑子一快,自动自发的跑到了他的身边:“你来了!”
    薛烬掉头就走:“可能是打扰到你的交友时间了,你们慢慢聊。”
    骆羊追上去,把程墨一人留在了吧台。
    “我以为你真不来呢。”骆羊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语气中带着在欣喜。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门口,薛烬道:“跟着我干嘛?我要回去了。”
    骆羊奇怪:“你不是刚到么?难道就为了跟我说两句话你才赶过来的。”
    薛烬一口气下不去:“……少自作多情。”
    骆羊去拽他的衣角:“你能不能别生闷气啊。”
    他终于停下脚步,站在树下,“我生不生气很重要吗?”
    骆羊也不再笑笑,而是严肃的说:“重要的。”
    “你别把我当傻子,”薛烬忍不住深吸了口气:“你没有我也玩的很开心。”
    “我只是跟人比赛滑冰而已,”她突然有些急促的说:“你要是来,我就不跟别人玩了。”
    他扯了扯唇角:“我可算不了什么人,你爱跟谁一起就跟谁一起。”
    “薛烬,你会不会说话!”骆羊忍无可忍的同时,又觉得眼眶微热。
    她大大的眼睛旁边晕染了一层惹人怜爱的粉,薛烬就觉得自己没办法了:“你委屈什么,是你自己拒绝了我的,现在还倒打一耙?”
    “你对我一直那么凶,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干那个,然后要我做你女朋友,我怕是傻了才相信你吧!”
    “……”
    “……”
    她吸了吸鼻子,不想这么丢脸的,哪怕是一滴泪,都会令她更显得更为软弱。
    她才不要哭呢。
    但薛烬长臂一扬,圈住了她。
    一瞬间,她的头顶心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是他的下巴,抵住了她的额头。
    “我……想对你好一点,”他有些许的别扭,但更为坚定的道:“所以,你也别逃,乖乖的,好么?”
    脚下,是两人融为一体的倒影。
    骆羊想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因为心脏已经超频率的跳动起来。
    她难得傲娇了一把:“看你的表现,我要考虑考虑。”
  ☆、第34章 chapter34
    Chapter34
    最后两个人也没再进冰场滑冰了, 骆羊给宋荔发了条消息, 就跟着薛烬先撤了。
    他们沿着古城区的道路走,一路上都是渐渐迈入夜色中的溪城景色。
    这是一座美丽而古老的城市。
    当然, 今晚尤其迷人。
    骆羊头脑还处于发热状态, 想不通薛烬怎么就会喜欢自己呢?
    明明之前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但是, 心里却甜滋滋的。
    她心里想着事情, 就没怎么注意前面的路。
    她是靠着街道里边走的,旁边一个文具店里忽然跑出一个小男孩, 手里拿着一把钢尺, 莽莽撞撞的差点就要撞到骆羊的身上。
    薛烬眼疾手快的捏住她的手臂, 朝外疾走了数步。
    倒是小男孩因为没有人抵消冲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愣了两秒,看着站在一边的骆羊和薛烬,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店里头立马有一个年轻的少妇走出来,大约是男孩的母亲, 二话不说就捏住他的耳朵:“刚才怎么跟你说的?去楼上复习拼音,非要玩, 这下好了吧,摔了也是活该!”
    小男孩看自己老妈非但没有安慰之词, 反而大声的在两个陌生的小哥哥小姐姐面前责骂自己, 心里委屈的不行, “哇呜呜呜呜,人家已经学会拼音了,就想玩一会儿, 呜呜呜好疼好疼啊!”
    少妇道:“快起来!”
    小男孩哭的脸上红的好似一个番茄,全是眼泪鼻涕,脾气也上来了,肥墩墩的屁股纹丝不动:“就不起,就不起!”
    “我再说一遍,严大头,你起不起来,回不回家?”
    “我不,我不!我就要!呜呜……”
    少妇头也不回的往店里去了。
    严大头还在哇哇大哭,骆羊和薛烬面面相觑。
    薛烬是想走的,他对这种小屁孩十分恐惧,更是没有任何相处的法子。
    但骆羊的动作要比他想的快,她倾身上前,然后蹲下,看着哭的一脸狼狈的小朋友:“大头,地上很凉呢。”
    大头一抬眼就看到了那个非常好看的小姐姐蹲在自己面前,稍微收敛了点,但还是在抽泣:“呜呜,不要起来。”
    骆羊想了想:“你妈妈已经进去了,看不到你哭,也看不到你发脾气。你还不起来,到时候生病,还要继续被骂,然后被布置更多的复习功课。”
    大头:“……”
    说好的安慰呢,怎么变成了恐吓??
    大头嘴唇蠕动,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显然是觉得骆羊的推测十分靠谱,因为妈妈确实是这样的。
    他哭唧唧的抱怨:“可是现在进去妈妈也会骂我,然后给我布置更多功课。”
    “那你先起来,我教你一个办法。”她说着,朝他伸出自己的手。
    大约是骆羊笑眯眯的样子让人觉得很可信,大头懵懵懂懂的把小胖爪就递到了她的手掌心。
    唔,好温暖。
    只是——
    下一秒,就被那个面色微冷的小哥哥给拽住了,大头听见小哥哥说:“他胖,我来。”
    大头:“???”
    胖大头被薛烬从地上拉了起来。
    骆羊也没在意这个,从书包里倒腾了下,掏出一罐小小的甜点,迷你草莓酥,她把东西交给胖大头:“带着这个进去,跟你妈妈道个歉,她会原谅你的。”
    大头看着粉色的罐子和罐子里漂亮的点心,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然后飞快的朝骆羊和薛烬鞠了个躬,“谢谢哥哥姐姐,”然后以诗朗诵般的语调说道:“你们可真配啊!我先进去了。”
    倒是留着骆羊和薛烬在原地哭笑不得。
    她把书包扶正一点,不好意思的故作轻松:“现在的孩子可真早熟。”
    薛烬干脆上前把她的书包拿到自己的手上,“胖子说的也没错,我们——是挺配的。”
    骆羊心里有一万头小绵羊在草原狂舞。
    为什么他说起这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还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她回不上话,决心假装没听到。
    薛烬是真的又长高了些,骆羊在他身边,堪堪只到肩膀的位置。
    月色下,她的手背感受到一丝若有似无的暖意。
    稍微低下头,原来是薛烬的手背碰到了她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她又缩回去点。
    这下好了,他直截了当的伸过来,包住她的手。
    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怎么这么凉?”
    骆羊下意识的挣扎,“别啊,大街上好多人呢。”
    薛烬微微蹙眉:“那又怎样,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
    那样子好似刚才抱紧糖罐的胖大头,满心满脸的占有欲。
    骆羊使劲的还是把手抽出来了,虽然很快感受到一阵难以言说的失落,但她还是说:“谁是你女朋友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还要看你的表现。”
    薛烬望着她埋在厚实的围巾里的粉嘟嘟的脸蛋:“你想要我怎么表现?”
    骆羊觉得自己也是受够了欺负,不趁此机会捞一票就太傻了。
    她说:“我什么都跟你说了,还要考察你干嘛啊?”
    薛烬的脸上难得现出了一丝迷茫的神情。
    他会很多东西,是每个科目都擅长的全能王,从小到大也没讨好过几个人,现在要他“表现”,还真是难倒了他。
    他坦然道:“我没有追过女孩。”
    骆羊毫不退让:“所以你要学啊!你之前对我那么坏,就连表白了还故意玩失踪,害得我……反正、反正你看着办。”
    薛烬却抓住了她话语中的一丝别的东西,不紧不慢的解释道:“除夕之后,我接到薛峰的电话,爷爷突发心脏病,送到医院治疗,那些天我一直都在医院陪他,手机落在家里一直没看。”
    骆羊见过薛爷爷和薛奶奶的,虽然薛爷爷曾经也是位居高职,但没有一点高傲的派头,反而非常的爽朗,薛奶奶也很和蔼可亲,印象中他们两人一般都在乡下疗养,鲜少回来,没想到这次过年回家了,竟然还病发了。
    她赶忙问:“现在呢?爷爷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
    薛烬恩了一声:“已经没事了,出院以后他们急着要回去,今天早上的高铁。”
    今天早上,怪不得薛烬来迟了,想必是去送人了。
    骆羊一颗心回到肚子里,又陡然听见他略有些促狭的声音响起:“除夕以后,没能联系你,害得你……怎么样?”
    害得我日思夜想。
    骆羊差点脱口而出。
    但幸好大脑稍微灵光了下,她及时克制住了自己。
    “害得我以为你表错情,”她鼓着嘴巴揶揄他:“在家里后悔着呢。”
    两人边走边说,不经意间已经快走到了她家的巷子口。
    骆羊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很多。
    但下一秒她的背就靠在了他的手上。
    而手的后面是斑驳的墙壁,光影一瞬间变得很暗,这是途径家中的一个岔口,岔口里面是一条死胡同。
    薛烬的手抵着她薄薄的背,使她不会被墙上的碎石子磕着,他很严肃的望着骆羊,“我不后悔跟你说的话,你可以统统记下来,答应你的要是有一句做不到,算我输。”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