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投喂日常(穿越)——飨君
时间:2017-11-09 16:21:13

  ☆、第壹佰贰拾伍章 论无理取闹,谁也不是对手
  叶黛暮也没让李文芳紧张太久。已进入讨论状态,大家谁也想不起来身份有别这件事了。讨论的最激烈的时候,李文芳差点要站在椅子上和叶黛暮干架了,虽然事后,他羞愧难当得差点跳湖。被拦下以后,也就想开了。破罐子破摔嘛。
  至于谢璇嘛。他被叶黛暮指使着去买东西了。她从酒楼带的那几碟点心还不够他们几个人尝个味道,剩下一院子的人总不好叫外祖父自己去买点心吧。叶黛暮还很是贴心地列了长长一纸的单子,她想吃街角的水馒头已经很久了。嘿嘿嘿,这就是假公济私吧。叶黛暮高兴地挥舞着小手绢送他走。
  谢璇无奈地点了点她的脑袋,才上马走了。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见外了。这单子上的点心,除去美味之外还有一个特点,都是上京的老字号出品的。这些老店往往分散在上京的小巷子里,若不是熟门熟路的行家,还真找不齐。而从前没出过门的叶黛暮能知道这么多点心,那也是多亏了谢璇带她到处去尝鲜。这就叫自作自受。
  自己宠出来娇娇女,就只能自己扛下这果实了。
  果不其然,买齐那单子上点心,花费了他整整一个下午,也多亏了有侍从帮忙,才没有叫那一院子的学子喝西北风。当然谢璇也不可能荒废一个下午只干这么一件小事,他还顺道去取了消息。
  和李文芳大战三百个回合,最后以叶黛暮的观点获胜,但是中间有不少李文芳的意见补充。要是今年上京考水渠一事,恐怕这策论绝对要夺得头筹了。获胜的叶黛暮高兴地迎来谢璇,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谢璇好几次想插进去说一句,都不成功。他只好挑开自己篮子上遮掩的布,成功地用篮子里的荔枝让叶黛暮停了嘴。叶黛暮欢呼道。“万岁。我刚想吃荔枝的!幼安,你太棒了。”
  “那你的水馒头呢?不要啦,那我吃掉好了。这新南轩的水馒头,那可得排队才买得到啊。”谢璇笑着打趣。
  “我的。我要吃的。”叶黛暮嘴里塞了满满的荔枝,说话居然还十分清楚。但是那馋嘴的模样实在是有趣,叫一众人等笑个没完。
  青盏在一旁剥了荔枝的壳,小心不让果肉沾上自己的气味。叶黛暮就负责吃。谢璇拿了一个,便让她斜眼瞥了好几下。“要吃自己剥。这是我家姑娘剥的,才不给你呢!”
  “好吧。那我打听到了很有趣的消息,你大概也不想知道了,关于汴州徐家一事……”谢璇关子还没卖完。叶黛暮就立即转变了态度,殷勤地端起了盘子,把荔枝往他那里推。谢璇却忍笑拿乔,装模作样地推辞。“啊,不行。这是你家姑娘剥的。我才不吃呢。”
  叶黛暮立马就知道这人又起坏心眼了。“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吃我家姑娘……喂的。”谢璇本来是刁难她一下,但是最后还是不忍心叫她自己剥那荔枝的壳,退而求其次就提了这个条件。
  青盏愤愤不平,但是也知道这是两人之间的情趣,她若是打扰,那就太没眼色了。可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替陛下鸣不平。居然敢要陛下如此的人物,给你喂荔枝,脸真大。
  叶黛暮当然不会当回事了。她笑眯眯地喂了一个。“好吃不?”然后,一下子又喂了三四个,谢璇想躲也躲不开,只能硬塞进去了。这下,就是再不食烟火的仙人模样,也变成了凡人。叶黛暮诡计得逞,大笑起来。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谢璇那是被叶黛暮吃定了。
  玩闹了一通,才开始说正事。青盏亲自站在门外,防备有人监听。至于房顶上,就凭谢璇的耳力,那是落只鸟都会被察觉的。谢璇抬袖饮茶。“你捡回来的两个孩子派上用场了。”
  “你是说桃桃和春生?”叶黛暮想不到,这两个孩子和汴州徐家有什么关联。“可是他们俩都不姓徐啊?”
  “桃桃并非普通人家的女儿,你可看出来了?”谢璇见叶黛暮点头,才接着说下去。“桃桃姓殷,汴州有许多乡绅姓殷,都为一族。桃桃的父亲还是个举人。”
  叶黛暮立刻发现不妥。“不对啊。她爹是举人的话,是可以做官的。何至于为了讨生活,让独子去从军呢。”要知道,这个时候可是没有退伍一说的,除非伤残死亡,才有可能离开军队。而且,一人参军,一户都会被并入军籍,成为军户。这可是下下之举。一般不到万不得已,是没有人家选择这条路的。
  “正是。就因为汴州徐家猖狂跋扈,占据了很多农户的田地。这场汴州之乱,有一半要归罪于这些披着人皮的恶鬼。桃桃的爹殷世杰替同乡之人抱不平,结果反被迫害得无路可走。逼不得已,他的独子决定从军,挣下军功,以求来日翻身的机会。一家人本该一同前往西京,但是恰逢桃桃生了重病,不能见风,只能多留了半年。”
  听完,叶黛暮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世道就是对好人,对善人,对心怀正义的人不公平。想想,她这个无能的女皇大概要在这不公平的命运里担任了一部分原因。但是叶黛暮绝不会这样下去。徐家要钱不要命,她还想好好活到寿终正寝呢。这流民一事,再不解决,大魏真的要步入毁灭了。
  “通知汴州据点,收集相关的证据。这一次,不把他们姓徐的彻底打压下去,起码也要叫他们断一条胳膊。”叶黛暮说这话的时候,却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徐景茗。她的这员大将也姓徐,还是徐家的本宗嫡长子。不知道他会在这件事里选择哪一边站位。叶黛暮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没自信啊。
  谢璇却似看透她脑子里想什么一般,说。“徐景茗是绝不可能站在他父亲这一边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为什么?”叶黛暮立即便精神了。
  “他和他爹之间的关系,可能还不如你和皇太后呢。”
  ☆、第壹佰贰拾陆章 孽债
  这世上居然还有亲父子的关系,比她和皇太后之间的假母女的关系还要烂。
  叶黛暮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但是她慢慢地有点摸索到事情的轮廓了。因为她想起,那个被玉真郡主害到不能生育被退婚的徐世女。而那姑娘,正是徐景茗的胞妹,也就是本宗的嫡女,也是吏部尚书徐劭源的亲女儿。
  当初出事之后,叶黛暮还觉得徐家铁定要和皇太后闹掰了呢。结果,一点事后报复的痕迹也没有。倒是徐景茗,已经明里暗里都跟皇太后对着干了。最明显的就是他保护了自己。若是叶黛暮死了,玉真郡主当上皇帝,那徐家肯定得到的好处最大。但是徐景茗偏不,他就是拼了命地保护她,哪怕是自己死也要保护叶黛暮。
  岁末年祭那一次,真是所有人都觉得死定了。叶黛暮是觉得自己活下去的希望渺茫,但是没想到徐景茗,硬是把那些追兵拖住了,给了她一线生机。虽说最后伤得不轻,但好歹没送命,还是完完整整地回来了。就冲这个,叶黛暮也不想将徐景茗推到自己敌对的那一边。
  “你是说,徐景茗和徐劭源的关系很不好。但是也没有亲父子想要自相残杀的吧。”叶黛暮思来想去还是想要确定一下。“就算他爹放弃报复皇太后,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玉真郡主上位给他们徐家带来的好处,绝对大于一个不能生育的嫡女。哪怕那个嫡女是他的亲生女儿。”
  “虽然从利益上来说是这样。但是徐景茗和他之间隔着的不只是这样一件事。”谢璇给叶黛暮沏茶,小心翼翼地试过温度,才递给她。“徐景茗十五岁从军,他没有接受徐家官场上任何一点庇荫。他靠自己一点一点爬升到如今的地位。这样说,你懂了吗?”
  叶黛暮呷了一口茶,犹豫了半天才说。“他和他爹决裂了?”不然她真的想不到,在这个时代,还有人会让自己的嫡子冒着丧命的危险独自打拼,特别是在这个爹有权有势,完全可以做助力的情况下。叶黛暮又接着猜。“难道徐尚书是个狠心锻炼自己儿子的人?”
  “徐劭源的庶子年仅二十三岁便在吏部担任侍郎。”谢璇这一句话,叫叶黛暮彻底陷入了迷雾当中。很显然,徐劭源不是一个狠心培养儿子成才的人,不然也不会为自己的庶子破格提拔到这个位置。
  一边冷情冷性看嫡子冒死爬升,一边又给庶子摊平了仕途。叶黛暮突然灵光一现。“不会是他爹宠妾灭妻吧!”
  谢璇没说话,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叶黛暮顿时被这扑面而来的狗血剧情吓得不清。这故事老套得叫人牙疼,在现代大概早就被人写烂了的剧本,居然在古代真的上演了。叶黛暮往嘴里塞了一颗荔枝,甜甜嘴,才说。“那如果我们要对付汴州徐家,徐景茗也很有可能袖手旁观咯?”
  “这确实可能。但是有些事,不能占到十成的把握,那便不算数。”谢璇先给叶黛暮泼一泼冷水。
  叶黛暮蔫了。
  这事还没完。虽然还不能确定徐景茗的态度,但是汴州徐家无论如何都是要除去的。不然整个汴州平定不了。就是暂时用开仓放粮安抚百姓,也安定不了多久。土地是农民的根。只要还有一丝希望,这些农民就绝不会背井离乡,更不会起义造反。
  而对于叶黛暮来说,这大概就是她真正掌握这天底下最高权力的第一步。
  不过,现实是,她还要在睡觉前背书。“为什么明天还要考试啊!我不干了。我不要考试啊!”叶黛暮关于水渠的考试还没考完,为了准备这个,她已经整整好几天没有在天亮前合过眼了。还有比她更苦命的皇帝了吗?绝对没有了!
  “陛下,且忍忍。过了便好了。太傅也是为了陛下着想。”卢淑慎简直是助纣为虐。叶黛暮痛苦地瞥了她一眼,继续哀嚎,她是真的背不下去了。这些水系看起来哪里不一样了吗?全都长得跟个水墨画似的,这样也要人默背下来,还要画出来。她又不是地理学家,要知道这么多干嘛啊。她要是想知道,不能翻资料嘛。救命~
  在物质上,叶黛暮是想要什么,卢淑慎都会给弄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湖里的月亮都可以。但是在学习这一方面,她完全继承了现代虎爸虎妈的全部特性,丝毫不留情。叶黛暮觉得自己脑子里的弦都快要绷断了。这个时候唯有暴饮暴食能带给她幸福感。
  然后,站在大殿中的百官就这么看着他们的陛下日复一日地珠圆玉润起来。叶黛暮正思考着要如何开口,神不知鬼不觉地牵涉到汴州徐家的事情上,摸着自己的双下巴。恩,没错,不过是胖了十斤而已,居然先胖的脸,没救了。
  “陛下,汴州流民饥饿受苦。此时若是骄奢淫逸,似乎有违君之道。”想什么来什么,果然大脸就是福相啊。叶黛暮摆着平淡的表情,内心里已经欢呼雀跃得蹦跳起来。
  “是啊。连我都听闻徐尚书家中小妾一天要吃山珍海味不算,连那鱼肉都只吃鱼鳃上的一点点。”叶黛暮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好意思,如今已经不是你说什么我听什么的时候了。你要是出淤泥而不染还好,就你这小辫子满天翘的状态,还敢指责别人,不怼你都对不起我心里这股怒火。
  “陛下,怎能如此诽谤呢?”这姓徐的还真不信邪,一脸大义凌然,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不把叶黛暮当回事了。这种事确也私密,就是有证据也不能拿出来。
  叶黛暮当然也早就不是那个被说一句便紧张半天的孩童,她用平调拖长了尾音,宛如质问般说道。“是嘛……”
  大殿陷入一片寂静当中。说老实话,徐劭源宠妾灭妻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他的幼子才七岁,被他善妒的小妾淹死在池塘里。但是那小妾最后也不过是去那偏远的庄子上呆了两年,便回来了,如今正越过徐劭源的正妻管着家里的事物。这种丧心病狂的笑话,是瞒也瞒不住的。
  而叶黛暮知道这故事的时候,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第壹佰贰拾柒章 忧患
  叶黛暮叹气,不仅是为了徐景茗那倒霉的人生,也是为她自己。她是庶女,然而传闻中和她娘一见钟情的痴情老爹,最后还是让她娘一个人死在了凄苦的相思之中。想到那一束热烈的牡丹,又想到那一室的破败不堪,叹气似乎绕在她脑子里,挥散不去。
  如果这样热烈的爱意都会有尽头,那么她这样肤浅的爱,是不是随时会随风而散呢。她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一天。只是现在的她为那一天到来的可能,感到莫名的悲哀和心痛。有些可怜,失去了这份爱的自己;却也觉得太可恨,竟然会忘了如今的山盟海誓,非君不可的决心。
  然而她实在是听得太多了,那些曼丽的爱情故事,最后走向毁灭的结局。而选择这结局的往往是拉开序幕的那个人。放手晚一步的人,注定是要遍体鳞伤。叶黛暮有些害怕起来。她不想到那一天,不,是只要想象出一点那一天的轮廓,就会叫她痛苦得喘不上气来。
  她和谢璇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了,多到她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爱还能持续多久。这一天,她是哭着入睡的,委屈得不得了,像个孩子,为子虚莫有的未来难过得不行。
  当她醒来的时候,眼角的泪还没有干透,但是她已经清醒了。这实在是太傻了。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忧愁成这样。人都是要死的,难道就因为这样,不如现在就去死吗?愚蠢至极。
  她喜欢谢璇,喜欢得不能自己。她是绝对绝对不会松开手的。只要这爱意还在,哪怕不是永恒,只是现在这片刻也好,她都想拥有这举世无双的贵公子。下一刻的事情就让下一刻的自己去烦恼吧,反正此刻她要尽情享受。
  “陛下,开仓放粮的事宜已经着手准备了,大抵便是这两日。”王尚书上书道。百官再怎么样也不想参与徐家和陛下之间的私人恩怨,只要这事不牵扯到世家的利益。若是这徐家能倒下,不少世家也会趁机扯一块肉走,但是前提是不能叫他们去干这正面的活计。
  叶黛暮私下里都管他们叫秃鹫,专吃死人尸骨。谢璋虽然轻敲了一下她的头,叫她收敛一些,但是眼角带的笑意表明他也是赞同这一说法的。世家确实太过贪婪不知足了。但是要想掰断徐家一条胳膊,还是粗的那一条,难度颇大。之前叶黛暮、谢璋和谢璇商量许久,最后还是得出结论,要借力打力。
  否则凭他们现在在朝堂上的人手,是绝对做不到的。起码也要等春闱之后,叶黛暮招揽的人才在各个部门扎根壮大后,才有可能。但是那也太久了。汴州如今丧失人口大约在一万左右,黄巾之乱又剥夺了五万左右的壮年劳动力,再有些别的杂七杂八的事情。汴州今春开垦播种的人手可是少了不少。若是如此下去,秋收产量不够,到了明年,那可就是大饥荒,真材实料的民变了。
  汴州徐家是肯定要除去的。叶黛暮现在手中有十几条方案,但是每一条都有严重的缺点,她还不能下定决心。但是有时候就是这样,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陛下,由于干旱,今年汴州许多水系都干涸了。为了确保今年秋收,请陛下修水渠。”工部严尚书也站出来说。这是他们之前便讨论好的。堤坝修了便修了,只要修得好,来年洪水爆发还是用得上的,就当未雨绸缪了。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大旱天气还未结束,若是再持续一年,叶黛暮觉得自己屁股下的龙椅和脖子上的脑袋都肯定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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