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被吵醒:“小点声,烦死了。”
几声嘟囔后,寝室里再度安静下来,谢婉原地站了半分钟,最后缓缓爬上床。
腿上无力,她差点没踩稳从床梯上摔下来。
咬了咬牙,谢婉爬上了床,捂着被子,想着周永安在自己身体里的画面,带着甜蜜的笑容准备睡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刺耳的警鸣声响起,仿佛这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一般。
谢婉皱眉,什么人这么缺德,居然这个时候放警笛。
有人喊:“警笛是从我们学校传来的!”
“大半夜的,为什么警车会来我们学校啊。”
谢婉猛的睁眼:警车?!
也不知想到什么,谢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哆嗦着爬下去,来到窗台边往外看。
寝室其他三个妹纸已经彻底醒了,纷纷扒着窗台看。
可惜她们这一栋楼想看到思远楼很困难,便在他们斜对面,那是B大的自省镜,贴在图书馆一侧,与图书馆齐高,正对着花坛。
她们可以从自省镜里看到花坛处发生的画面。
这一看,谢婉冷汗瞬间打湿后背。
她抖着手拿出手机,给周永安发了个信息过去。
*
江小鱼寝室
离思远楼最近的这几栋宿舍,大部分的学生都被警车吵醒,白可可三人也不例外。
她们被吵醒后,发现有八卦可看,也不气了,迅速跑到窗边看。
白可可揉着眼睛:“咱们学校发生啥事了,居然大半夜的来警车。”
朱淘淘打着呵欠,眼睛里却藏着兴奋:“不知道呢,你看花坛里的柳树和长春花都被拔光了,这是遭小偷了吗?”
白可可白她一眼:“你见哪个小偷偷花坛的?”
朱淘淘:“对哦。”
不对,“那为什么警察会把花坛围起来?不科学啊。”
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三个字:有猫腻。
“诶,小鱼儿呢。”白可可问。
朱淘淘:“你下来的时候没叫她?”
白可可:“我以为你叫了她呢。”
两人黑线,这种八卦怎么能少了江小鱼呢,自然得告诉她。
至于陶洁,因整理资料脑子耗损太多,这会儿还睡得香甜。白可可和朱淘淘很有良心的决定不去打扰她。
于是她俩来到江小鱼床前,由白可可爬她床去叫醒她,结果白可可一捞蚊帐,傻眼了。
空的。
朱淘淘:“你确定她不在?”
白可可给了肯定答案。
两人迅速返回窗台,看向窗台,因为人多,她们看不太真切,但是,白可可笃定道:“我敢保证,警察是江小鱼喊来的。”
朱淘淘站队。
“给她打电话。”白可可推朱淘淘,她手机在床上,忘了拿。
朱淘淘拨过去,两秒后,皱眉:“关机。”
两人倒没有多想什么,企图从窗台外看到江小鱼的身影。
朱淘淘视力厉害,看了一会儿:“我怎么没看到小鱼儿,倒是看到了男神。”
白可可不以为意:“肯定是被警察挡住了。”
“你说,会是什么事?”
朱淘淘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来:“可可,你还记得白天我们和姜豆遇到的那会儿吗?”
白可可:“当然。这可是你对男人一见钟情的地儿,我能记不住吗?”
话音刚落,白可可愣住了。
“你记起了吧。”朱淘淘脸色有些白,又有些兴奋,“当时小鱼儿就是蹲在这个花坛边,我们问她做什么,她说她发现了一个秘密,杀人的秘密!”
白可可和她对视一眼:“也就是说,小鱼儿在花坛里发现有尸体,所以这会儿报警,警察来了!”
朱淘淘肯定的点头:“肯定是这样的。你想想中午的时候小鱼儿问我们的那些话。”
白可可:“她一直打听周永安,是不是怀疑周永安是凶手?!”
朱淘淘打了个响指,一脸兴奋的正要说话,门忽然被敲醒。
“谁啊?”江小鱼若是出去肯定带钥匙。
“警察。”外面传来沉稳的女声。
白可可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两名穿警服英姿飒爽的女警,讶异道:“有什么事吗?”
稍高一点的女警问:“江小鱼在寝室吗?”
著名的傅男神报警,说在B大花坛里发现人体尸骨,他女朋友江小鱼是发现这件事的第一现场人,可现在,他女朋友失踪了。
通过刚才警察的一番勘察,得出的节论江小鱼很大可能被人劫持,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到江小鱼所住寝室询问。
所以派了两名女警上来。
虽然两名女警觉得江小鱼在寝室的可能性为零。
白可可不答反问:“报警的是江小鱼吗?”
高个女警摇头。
朱淘淘追问:“谁报的警?”
高个女警:“谁报的警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小鱼在不在寝室?”
朱淘淘心中不安,和白可可飞快对视一眼,朱淘淘说:“她没在。”
高个女警:“她什么时候离开寝室的,你们知道吗?”
两女摇头。
“中途你们有没有察觉到她回来过?”
两女再摇头。
心中不安到达极点。
“江小鱼怎么了?她是不是出事了?”白可可是急性子,受不了女警的慢吞吞,直接问。
女警点头:“因为时间过短,江小鱼暂时不能定为失踪,但是她不见了是事实,我们怀疑她被人劫持了,如果你们知道一些细节,还请一一告诉我们,这样有利于找到她。”
两人赶紧将江小鱼白天的发现给女警说了,包括对周永安的怀疑也一并说了。
两名女警快速记录,尔后迅速离开,将信息告诉队长段煜,段煜立刻带着人去往周永安宿舍,却扑了个空。
然而这并不代表对方就是凶手。
傅景生已经随其他警察到警局调B大周围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车车辆出没。
一切都在紧张而迅速的行动,只为了能够尽快确定江小鱼是否被人支持,如果是,尽快锁定嫌疑人,从而把江小鱼解救出来。
*
市区一处很老的小区内。
周永安将车停在小区的停车场,抱着江小鱼来到七楼。
他本来是坐电梯的,可因为小区太老,电梯也老化了,电梯停在四楼突然就卡住了。
周永安没有丝毫心慌,老化电梯就是这样,总会出点问题。
趁这个时间,他低头看怀里的姑娘,对面惨白的脸色引起他深深的皱眉,暗自呢喃:“刚刚精神力攻击太重了吧,不会醒来成傻子吧,这样就不可爱了。”
电梯咔咔两声,恢复正常工作,电梯里显示层数的电子屏红色的四跳到五,然后跳到六,停住了。
电梯门打开,一股浓烈的酒味传来,穿着暴露一头卷发的女人醉醺醺的跌起来,画着浓妆的脸看不出本来面目,突然看到周永安,眼睛一亮,打了个口哨:“是周先生啊。”
周永安对酒味过敏,女人身上强烈的酒气让他呼吸都不舒服,稍稍退后一点,淡淡的嗯了一声。
要不是那张脸还能看,他估计连‘嗯’都不想发出。
女人咯咯的笑,歪着着看周永安怀里的江小鱼,微微挑眉,说不出的诱人风情:“周先生怀里的是谁?我记得上次看到的好像不是这个。”
周永安勾唇:“卢小姐记忆还真不错。”
卢晓眼波一转:“我记忆力好不好,周先生是最清楚不过的,好歹和周先生欢度过一夜。”
她开始向周永安贴过去,出口的声音娇嗲,一般男人光听这声音估计都会硬:“周先生,你怀里这个不够味,要不今夜加我一个。”
此刻,卢晓已经贴了过来,周永安退离两步,女人如蛇般缠过来,身上浓郁的酒气也跟着传进周永安身上。
电梯早就在七楼停下,一时已经没人注意到。
周永镜片后的目光微闪,看着卢晓,斯文儒雅的脸上端起完美的笑:“好,今晚周某给卢小姐一个难忘的夜晚。”
*
江小鱼初初有意识后,只有一个感觉:疼。
这种疼,就好像有人将她的灵魂给搅碎,然后用胶水一块一块歪歪扭扭的粘起来,因为不吻合,感觉随时都会重新碎裂。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这场撕裂灵魂般的痛,意识开始复苏,回想起之前的事。
轻敌了。
三个字从脑海里掠过。
江小鱼实在没想到周永安的精神力会这么强,强到已经可以攻击人的地步。
她以为周永安就是一个普通人,毕竟她只在周永安身上看到凶煞之气,他的气海里除了一片黑,也没什么异常,她也没看出周永安不同于别人的地方来。
却独独忽略了精神力这个东西。
------题外话------
推文:
《锦绣皇途》南城有耳
她是外冷内热的空镜司指挥使,他是腹黑毒舌的天之骄子。两人相遇,完了,彗星撞地球,甜炸了!
饲养217:变态周永安(一更)
精神力这玩意儿,说起来特别玄。
打个比喻说,普通人,一般只能一心一用,一心二用的都少得很,如果精神力强的人,可以轻易的做到一心三用一心四用……
而达到精神力能攻击人的层次,这种简直是逆天。
一般精神力牛逼的人,最多做到精神力催眠人,可精神力攻击,江小鱼简直不敢想。
而且从她现在的感知来看,这个周永安在攻击了她之后丝毫没有精神枯竭的感觉。
麻蛋,这下麻烦了,阴沟里翻船了。
她现在百分之百确定那具白骨是徐悦如,这个男人把自己妻子杀掉埋在学校花坛里,足见心思狠辣且极为缜密。
江小鱼现在才明白过来,这个周永安在发现她时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麻痹她,让她降低警惕心。
他肯定是看到她用符把花坛的植物挪开了,知道她诡异的能力,所以没有把握对她一击便中,因此做出伪装,让她上当。
好一个狡猾的狗狐狸。
江小鱼心中怒捶天怒捶地,这特么赤果果的欺负她涉世未深!
毕竟江小鱼有十七年的人生都是在家乡那个封闭的小镇子上生活,上了大学才来到帝都,也才接触社会,对于人心,功夫还是没有到家。
她听到有放水声,暗想,周永安难道把她带到他在B大的宿舍了?
“醒了?”
江小鱼听到周永安的声音响在头顶,老实说,周永安的声音泛着成熟男性的磁性,再加上他斯文儒雅的外貌,对小姑娘来说,这样的男人最是招架不住。
然并卵。
江小鱼听到这声音就反胃,一想到白可可说他的那些事以及他对他妻子所做的事,江小鱼就恶心的不行,这样的男人,长得再帅有个毛用,心都是烂透了的,这种人就应该扔油锅!
“受了我的攻击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醒过来,果然不是一般人。”
“不说话?”
男人低笑,江小鱼感受到泛着凉意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滑过。
一阵鸡皮疙瘩酸爽的从毛孔处张开。
操,你特么摸哪呢!
江小鱼唰的睁开眼睛,怒视周永安。
只不过她一直闭着眼睛,陡然一睁开,明亮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疼。
眼泪花不受控制的落出来。
周永安脸上泛起心疼,用手指去擦江小鱼流出来的泪水,江小鱼费了吃奶的力都没避开,实在没力气避开。
“滚开!”出口的声音喝在虚弱,好歹能让人听清。
周永安:“你看你,哭成这样还骂人,乖,别怕。”
江小鱼身体抖了抖。
傅景生对她说‘乖,别怕’时,她会觉得连周围的空气都是甜蜜的。
可轮到周永安说这句时,卧槽,有种被毛毛虫爬满的惊悚感。
好在江小鱼先适应了光线,也不再流泪,怒瞪周永安:“你想做什么?”
她现在才发现,她被五花大绑的绑在床上。
周永安倾身,在别人眼中是成熟帅气在江小鱼眼中就是一个恶心的中年人,此刻,这个中年人居然弯下腰来,怎么看怎么像要亲自己。
格老子的!
江小鱼做好这老男人低下头她就抬头狠撞他的准备,哪料一声惨呼声制止了他的动作。
周永安拍拍江小鱼的头:“等会儿再来和你说话。”
江小鱼看着他往应该是浴室的方向走去,因为在那个方向她听到了水流声。
等等,刚刚的惨呼声也是众浴室里发出来的,明显是个女声!
这老男人在干什么?!
江小鱼头疼的快要炸裂,她是幸运的,受了这么重的精神攻击,除了头疼的快要死去活来外,并没有变成傻子。
虽然没有变成傻子,但现在的她脑袋疼的连思考说话她都要费好大的力,谈何聚集灵力。
她想起来,这个老男人身上明显穿的是手术服,手上还戴着胶手套,所以刚刚他摸她的脸时她感觉到很冰冷。
而且这个男人身上有很大的血腥味!
江小鱼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她听到浴室方向不断传来女人低哑的惨叫,想也知道周永安这个变态没在做好事。
而且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这个女人的惨叫声不大也不小,既能在室内听清,却不会传到屋子外面。
该怎么办?!
江小鱼又急又怒又痛,那女人的惨叫声实在是太刺耳膜了。
最后,江小鱼实在受不了,用尽力气大吼:“周永安,你他妈在做什么?!”
浴室里传来周永安温柔的声音,和着女人凄厉的痛嚎声,说不出来的阴森恐怖:“乖,再等几分钟,马上就好了。”
江小鱼咬牙,反正都这么痛了,也不在乎再痛一点。
眼神微凝,江小鱼默念天山派里的一门禁术咒语。
这是分魂术,固名思义,把完整的魂分裂出一个小魂,直白一点,就是分出一个江小鱼出来。
这种痛,直接作用于灵魂之上,比之刚刚精神力攻击还要痛十倍以上。
分魂术是禁术,因为一旦使用稍不注意就会魂飞魄散,就算成功,也会对魂魄造成很大损伤,三年五载都不一定能恢复得回来。
魂损伤比补魂还麻烦。
两者的区别在于,魂碎,相当于整条手臂断掉,如果有条件,把这条手臂接上或者移植新的手臂就能灵活使用;魂损伤则更像是手臂上某处受了伤感染了,必须把感染的部份剜掉,剜掉的这块肉找不到什么来代替,只能自己长好。
江小鱼也是第一次使用这个禁术,她不愿意用,可不得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