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如此多娇——步月浅妆
时间:2017-11-10 16:18:21

  商玦眼底一抹冷色一闪而逝,“管他如何,燕蜀已经联姻,赵国算什么?”
  这话可是有些生气了,赵国和蜀国也联姻了啊!
  朝夕笑着摇了摇头,“是是是赵国不算什么,啊,算一算日子,念依也到了晋都了,不知道晋国眼下如何了……”
  这十万北上大军分了三路,每一路的人马都不一样,一旦被人发觉,便打着送亲的旗号,然而到了钦州他们便兵分两路走了,凤念依的送亲队伍去晋国,这十万大军则入了赵境,如此方才能在赵军后方增援过来。
  凤念依虽然心态极好,可真的到了晋国王室,哪有那么简单?
  “个人有个人的福祉造化,既然她打定了主意,总是能坦然接受一切局面的。”商玦缓声轻言,话音落下,又忽的加快了马速,不再绕着大营,他马头一转径直奔向了营后的一处矮丘山梁,天穹湛蓝,云絮层叠,阳光落在茫茫白雪上,地上反射出星子般的光,马儿尥蹄疾奔,惊起一路的雪沫纷扬,待上了山梁,朝夕禁不住低呼了一声。
  从山梁上往下看,燕营和蜀营几乎挨在一起不分彼此,万顶军帐连绵坐落,无端的给人磅礴浩渺之感,朝夕深吸口气,“千军万马不外如是。”微微一顿,她又道,“无端又觉得有些悲凉,此刻尚算安然,可想而知交战之时何等惨烈。”
  朝夕当初被送来西庸关的时候也未经历什么战事,最多看到了战九城带着人马袭营,至于昨夜,她亦是被保护在军阵之中的,然而战场之上生死瞬息之间,面对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越快终结战事越好。”
  朝夕又叹一句,商玦便道,“如今燕蜀成为联军,我们的胜算就大的多的多,你放心,一定能尽早结束战事的。”微微一顿,商玦又道,“我瞧着这大营不错,若是燕国和蜀国也能如此紧紧连着不分彼此,你觉得如何?”
  商玦问她,探身低头看她的表情。
  却见朝夕默然一笑,一点都不觉得他这话意外。
  商玦眉头微皱,“难不成……你早就想到了?”
  朝夕笑出声来,“赵国挑衅燕国,燕国势必要解决这乱局,而我成为蜀国的王世女,且一开始你就好似在引导我念着蜀国的王位,可我若是登上王位,你我之间……所以,我想你的意思必定是想要燕国和蜀国成为一家不分彼此。”
  商玦摇头,忍不住在她脸上啄了一下,“不愧是我的夕夕,聪明绝顶!”
  朝夕笑意微深,可随之一叹,“然而这可不简单。”
  商玦下颌微扬,语气傲然,“事在人为,此事最大的阻碍不过是横在我们眼前的万丈山河。”商玦握着马鞭的手一抬,指着赵国方向,“只待将他们收入囊中,你我心意相同,这天下还有谁能阻止我们?”
  朝夕点点头,却又道,“可是如此便算是改了天下政权分封,帝君那里——”
  商玦似笑非笑一瞬,“帝君……只怕没机会反对别人了,两日前来的消息,帝君勒令燕国,晋国,齐国,和宋国进献奴隶三万,此令燕国不会遵,晋国不会遵,便是宋国也没什么动静,目前,只有齐国假模假样的动了,可奴隶却迟迟不够数目……”
  “齐国这是在拖延?”朝夕反应极快。
  商玦点点头,“正是,所以这世道马上就要变了……”
  说到这里,朝夕忽然眉头一挑,“宋国的国君死后如今宋国是由谁在主政?”
  宋国的国君在四个月之前死于墨阁之手,宋国是小国,国君的甍逝并没有在大殷引起多大的动荡,可是在宋国国内还是一场巨大波澜,此事乃是墨阁之事,朝夕还未告诉商玦其中奥秘,商玦闻言道,“宋国国君只有一个庶子,年仅八岁,哪里能主事?而宋国国内也没有特别能主事的宗亲和大臣,所以,眼下宋国是由齐国在帮忙统政。”
  朝夕眼睫微颤一下,“宋国国君之死乃是墨阁所为。”
  话音一落,商玦眉头微扬,随即失笑,“我倒是猜到了一点。”
  朝夕便接着道,“幕后之人的身份十分诡异,我让白雀去查,竟然都未曾查出来,若是宋国的旧仇敌或者宋国内部的夺权纷争,不至于墨阁都查不出,所以我怀疑那幕后之人一定身份特殊,特殊到了凭他在外界的形象不能和宋公的死沾上任何关系……”
  “因为一旦沾上关系,就不能名正言顺的掌权。”商玦一瞬明白了朝夕的意思,“所以你怀疑齐国?”
  齐国和宋国联姻,如今宋国长公主宋解语已经是姜尧的世子夫人。
  若齐国当真用这种法子图谋宋国,那也未免太过下作!
  “你觉得有可能吗?都说姜尧对宋解语情深似海,何况咱们在淮阴见过他们,宋解语虽然人看着清冷,可我瞧着,她待那齐国世子倒是真心。”
  朝夕一问,商玦语声微凉的摇头,“这个要看人,姜尧此人甚有野心,不是没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深似海又如何,抵不过权衡利弊。”
  听他说的如此真切,朝夕眉头一皱,“那你呢?你会这样权衡利弊吗?”
  商玦一听这话无奈的笑出了声来,一把捉住她的腰,将她身子转了过来,朝夕纤腰一拧,还未反应过来唇上先是一痛,商玦无奈笑道,“我正想问你呢,我可不像你只会权衡利弊,你竟然敢拿我和姜尧比,我得罚你……”
  “我只是随口——”
  朝夕剩下的话说不出来便被商玦堵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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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夫妻之实,新年缠绵
  赵国此番战败,果然安分下来,眼看着到了年关,两营的军卒大都没心思会战,是以燕军除了日常的操练和防卫之外,也还是开始准备过年诸事。
  军中过年自然比不上在巴陵在燕都,一切从简罢了,龙野和战九城特赦大年三十那一日不用练兵,如此便能让营中将士们高兴半天,虽然不用练兵,可底下军将们为了热闹起来还是准备了颇多项目,军中比武,军中摔跤射箭赛马套圈等,伙头军们则备下了腊肠大锅菜白米饭,待汉子们比试完了热热闹闹的吃个饭,如此,便算是过年了。
  到了年三十这一日,除了被安排当值的卫队,其余士兵一早就热闹起来,营中的几处校场演武场都被稍作布置成了擂台和比赛场地,各个营中的头领做裁判,连战九城和龙野也被拉过去亮了一把身手,不过他二人出马别人就拿不了菜头了,是以到了最后一关反而放弃了,如此热闹了一日,到了夜间,整个大营点起篝火,数十万将士围坐在外一起吃了这顿年夜饭,军中不得饮酒,虽然有些遗憾,可到底是过年,大家仍是其乐融融。
  燕蜀大营本来是隔着的,可是没过两日商玦便下令让人把中间打通,如此才能方便朝夕往蜀营去,这一打通,年三十大家也在一起热闹起来。
  燕国人生在北方,民风彪悍,极其耐苦寒,而蜀国人生在南方山水灵秀之地,燕国人少不得要觉得蜀国人力弱娘气,而蜀国人也多少会觉得燕国人粗蛮野气,虽然碍着朝夕和商玦不会说出来,可要说心底没有芥蒂却是不能。
  然而到了三十这日,两边人马在一处比试,燕国人这才发现蜀营之中骁勇强悍的士卒颇多,而蜀国人也发现燕国士兵规矩极好豪迈义气,由此,倒是让两军融洽了不少。
  外面一片呼喝叫好之意,帅帐之中也备了年夜饭。
  商玦和朝夕坐在主位,龙野、战九城、杨衍等人坐在下手位上,想当初,也是在燕军的帅帐之中,商玦搂着朝夕的腰身宣布了要聘她为妻的决定,当时还引的燕军之中一片波澜起伏,而如今,整个燕营将士都以世子夫人称朝夕。
  “今天没有酒,以茶代酒敬诸位——”
  朝夕端起茶盏,对着底下众人遥遥一举,她一身红衣,墨发高竖,一派巾帼之姿,底下的燕营将士连声“不敢”,赶忙饮了一口。
  商玦在桌案之下握住她的手,“好了,今年就要过了,虽然是在军中过的,不过为了家人亲族为了燕国,不得不如此,来年,我们一定能在家中过年。”
  话音没落,帐外忽然响起了一阵隐隐的歌声,军中汉子们粗豪的声音音调不一的哼着同一首歌,听不清唱词,可是却透着一股子哀沉之感。
  这歌谣肃穆的风格和蜀国全然不搭,一听就是燕国才有的,朝夕疑惑的看着商玦,商玦解释道,“是燕国的歌谣,是思乡的歌……”
  朝夕点头,心底也跟着生出一丝遐思。
  她四岁离开巴陵,虽然对那王宫没多少感情,可到底,蜀国是她的母国,那王宫之中也有她惦念的人,这会儿那些人不知道在做什么?
  商玦仿佛知道朝夕在想什么,当即紧握住了朝夕的手。
  那歌谣哀哀沉沉,又悠扬古朴,不但外面吟唱的人十分动情,便是屋子里的众人也听的心中感伤,商玦叹了口气,“行了,用饭吧,咱们只能早些战毕才能让外面的将士们早些回家!”
  众人动筷,刚吃了片刻,一个士卒忽然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殿下,新送来的消息,是离国的。”
  离国?商玦和朝夕对视一眼,接过那信封打了开来,打眼一扫,商玦的眉头微扬。
  “怎么回事?”朝夕有些好奇。
  商玦将信封递过来,“离国王薨逝,君冽继承王位了。”
  朝夕眼底微亮,接过来一看,果然,“看来君冽这次回去不是很平顺,好在结果还不错。”
  商玦点头,“君冽当政,离国虽小,未来必定不容小觑。”
  想到君冽,朝夕也沉思了一瞬,“是,他看起来风流纨绔,可却也极有野心,否则,不会入太公之眼成为墨阁中人。”
  商玦更是明白这个道理,他将信封收起来淡然道,“幸而他是我们这边的人。”
  朝夕下颌微扬,点点头,“暂且算是吧。”
  商玦怎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碍于君冽是墨阁的人没将话说透,可朝夕的性子却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君冽在离国的时候,便是离国之王,站在那至高之位上,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收了心思,朝夕没再多言继续用饭。
  自从朝夕来了燕营,战九城和龙野便尽量少时间的来找商玦,用完了年饭,朝夕留杨衍说了几句话,随即战九城和龙野也相继离开,众人一走,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朝夕和商玦二人,坠儿沏好了茶,和云柘一起退下了。
  朝夕一边喝茶,这边厢商玦却拿出了一个盒子来。
  “给你的,打开瞧瞧。”
  朝夕扬眉,“这是什么?”说着,将盒盖打了开。
  盒子打开,里面却是一整套金宝玉印,朝夕诧异一瞬,当即将那玉印拿起来,这一看,忍不住失笑出声,“这是你让人从燕都送来的?”
  朝夕手中拿的不是别的,正是燕世子夫人的金宝玉印,有了这个玉印,便代表朝夕的名字已经进入了燕国王室宗祠,是名正言顺的商玦的夫人了。
  “不错,你我未曾举行婚礼,可已是夫妻了!”
  商玦语声郑重,好似在宣告主权,朝夕将那玉印放回去,又拿起一旁的金宝册子看了看,里面写的是她在宗祠的辈分和吉文,她一字一字细细看过,目光带着两分动容,“就算没有这些,你我也是——”
  似乎意识到话意不对,她面颊顿时微粉。
  商玦却眼底一亮,倾身上前来问她,“嗯?也是什么?”
  朝夕唇角微弯,“也是夫妻啊——”
  帐门关着,帐内无人,商玦听着这话心底一动,一把将朝夕捞入了怀中,“你说得对,毕竟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
  朝夕故作正色,耳朵尖却粉红一片,商玦在她面颊蹭了蹭,一口将她耳朵尖含了住,朝夕轻吟一声,商玦的手已从她裙摆之下探了进去,“这几日,念着你身子疲累没缓过来,今天晚上我可不忍了……”
  不知摸到了哪里,朝夕人瑟瑟一颤叫了一声,她瘫软在商玦怀中,手无力的挂在他脖颈上,气喘吁吁道,“那,那也不能在这里……”
  这里是外帐临窗处的一方长榻,平日里燕营军将就是在此地议事的,若是他在此地……那岂非不成体统……
  商玦闻言轻笑一下,仍然噙着她的耳珠不放。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他故意催磨她似的明知故问,朝夕一把按住他在她裙下作乱的手,面上红潮一片,呼吸不稳,眼底一片水润,“这里是外帐,何况,外面会听到……”
  “好,依你!”说着,他一把将朝夕抱了起来,却不是打横抱起,而是分开她的腿让她缠着他腰身将她往内帐抱,朝夕羞红了脸,又怕掉下去,下意识抱紧了他的脖颈。
  商玦抱着朝夕直入内帐,将她放倒在床上,顺势便压了下去。
  他压在她身上,却不立刻行动,反而极缓的抚着她的脸颊,“你有没有想过我……”
  朝夕呼吸不稳,胸口上下起伏,分明已经被他撩起了旖念,可他却忽然慢了下来,朝夕动了动身子,他却一下将她制住,偏要端端正正压着她不放,而他这个“想”字意味深长,朝夕大概一想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虽性子冷傲,可初尝情事之后便和他分别,午夜梦回之际难免会有些遐思,可这些话怎能说得出口?
  商玦仍然极其缓慢的将手拂过她面颊,又问一句,“有没有?”
  朝夕抿着唇,转过头去轻哼一声,“没有!”
  商玦低笑一声,在她对着自己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又去吻她偏过来的耳朵,一边又轻声道,“你没有,我却有,深夜梦回,全都是你妖娆娇吟的样子……”
  朝夕面上的红潮迅速的蔓延到了脖颈之上,她抬手,一把捂住商玦的嘴唇,仿佛这样就能让他不再说那些羞人的话,商玦见她羞恼眼底更亮,顺势便吻了吻她掌心,朝夕掌心一痒,忙要缩手,手却又被一把抓住,商玦在她掌心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从手心到手腕,再到她衣袖下垂光着的手臂,朝夕身子更软呼吸更急,另一只手一把将商玦的腰带扯了开!
  她这动作仿佛带着几分急切,商玦本已情动,可不知想到什么,却一下子笑起来,他笑音淳淳,一下一下撞在朝夕耳中,她莫名看着商玦,更为羞恼了,商玦却笑着趴在了她肩头,手在她腰间轻抚着道,“夫人着急了吗?”
  朝夕作势要推开商玦,手却被商玦一把抓住。
  商玦又在她掌心亲一下,这才撑起身子,“夫人莫急,为夫来侍候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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